“好!那我們就效仿古人,七步成詩。我先來?!?p> 楊濤仿佛怕陸征反悔般。立刻讓人取來筆墨紙硯,立即在紙上寫道:
昨夜聽聞風雪飄,
今晨并未見瓊瑤。
枯枝微微輕搖曳,
確是秋風作小妖。
見楊濤戲都不做全,直接就寫,顯然是以前做好的,所有文人心里都狠狠地鄙視了他一把。只有幾個溜須拍馬的大聲叫好。
“怎么樣?土鱉你來吧,要是寫不出來你就磕頭叫爺爺吧。”楊濤盡顯小人之色,毫無遮攔。
陸征也不由搖搖頭,前世的詩人何其之多,隨便拿出來一首,都能吊打你這首破玩意幾十個來回。略一思索便提筆寫道:
龍江花月夜
龍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龍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裴回,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陸征一開始寫便吸引了一大批的文士,陸征的筆體太特別了,不似現存的筆體,更像是自成一家。下筆干脆利落,充滿殺伐之氣,又異常的和諧美觀。
“好字!”又人不由感嘆道,接著便被詩的內容所吸引。畢竟陸征是向張若虛老先生借的《春江花月夜》,此詩可是被譽為孤篇壓全唐——千古第一詩。陸征為了應景,將春江改為了龍江。
雖文字略有不同,但讓讀者一開篇就能領略一副江上生明月的磅礴畫面。不但描寫了月升、高懸、西斜、月落的過程,更展現出一副充滿人生哲理和生活情趣的畫面。
陸征落筆后,詩會上一片寂靜,陸征也特別滿意眾人的反應。半晌,才有人反應過來
“好詩啊,好詩。”
“千古絕唱”
“此詩一出,便不虛此行”
“快,給吾等欣賞下,快?!蓖踔驳溃姷饺绱饲樾?,關勝,王植,蔡顯祖也已經坐不住了。
“龍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龍江無月明!”
關勝更是邊讀邊叫好,蔡顯祖也道“一開篇便就題生發(fā),勾勒出一幅龍江月夜的壯麗畫面:江潮連海,月共潮生。”
“如詩如畫,如詩如畫啊?!辈田@祖邊說邊驚異道“全詩隨著韻腳的轉換變化,平仄的交錯運用,一唱三嘆,前呼后應,既回環(huán)反復,又層出不窮,高啊,實在是高啊。”
聽到蔡顯祖的話,關勝更是仔細閱讀,便如同發(fā)現了新大陸般“此詩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換韻,共換九韻。怎會如此切合,怎會如此完美?”
“小友,可否......”王植還沒有將話說完,關勝便急道“不可!如此絕世好詩,豈可私藏。應懸掛于大周學府,共所有學子瞻仰。”此話將王植說的面紅耳赤。
“說的好聽,到了大周學府,還不是你的。小友如若你將此詩贈與我,有什么要求你說,我一定滿足,我王家的真跡書庫,隨你閱覽。我家的書庫可是有著大周最全的藏書?!蓖踔舱T惑道。
蔡顯祖看他們大有為了一副字要大打出手的模樣,便道“我看還是將此詩懸掛于金城小筑最好,一來這是詩會的舉辦地,懸于此處有利于激勵詩人,二來此詩出于此處,三來文人也可來此處瞻仰。王兄、關兄你們看這樣可好?”
“罷了罷了,這樣吧”王植道。
“這可得問問小友的意見。”關勝道。三人將目光都看向了路征。
路征終于有機會說話了“呈三位前輩厚愛,就按前輩的意思辦吧?!甭氛麟m然不認識這三人,但顯然周圍的人都對他三人恭敬有加,自然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副字讓三位長者不愉快。
這時,由屏風后走出一位婀娜的女子,明眸皓齒,清純可人,正是那茗煙姑娘。
“可否讓小女子欣賞下先生的詩作?”聲音優(yōu)美恬靜。
陸征微微側身“請!”
“《龍江花月夜》龍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以茗煙姑娘的聲音讀起來,又一種韻味,所有人仿佛置身夜晚置身龍江岸邊,耳邊傳來潮浪拍擊沙灘的聲音,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灘、天空、原野、楓樹、花林、飛霜、白沙、扁舟、高樓、鏡臺、砧石、長飛的鴻雁、潛躍的魚龍,不眠的思婦以及漂泊的游子一一浮現在眾人眼前。
“如此詩篇,如此詩篇?。?!真乃神作啊,小女子拜服?!避鵁熛蛑懻饕灰镜降住F鹕頃r美眸一直注視著陸征。
弄得陸征到是有些不自然“姑娘過譽了。”隨即回身向眾人道“各位,我這賭詩贏了否?”
眾人這才發(fā)現楊濤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已經跑了。
“小友如此詩才,那還用比。不知小友如何稱呼?師承何人”蔡顯祖問道。
“小子陸征,未有師承,兒時讀過幾年私塾,只因自己喜歡讀書,一直未有放下?!?p> “陸小友大才啊,可否......”王植道。關勝趕緊打斷王植道“不可,陸小友如此詩才,豈能收到你門下。你有能力教導陸小友?”
王植被關勝氣的七竅生煙。每次道關鍵時刻就被關勝橫插一杠,自己又無言以對。
“不若我等便平輩論交,小友以為如何?”蔡顯祖趕緊解圍道。
“不可,小子怎敢與幾位前輩平輩而論?!标懻髭s緊道。
“無妨,學無先后,達者為先?!蓖踔步K于插上話。
“那小子便高攀了?!?p> 這時,郭開擠到陸征身邊“沒想到陸兄有如此大才,望詩會結束,陸兄一定要到郭家盤桓幾日。”
陸征一聽興奮到“到時,陸某一定前往?!?p> “陸先生,小女子有些詩詞上的困惑,可否請陸先生到樓上雅間指點小女子一二?”茗煙見有機會趕緊道。茗煙可不是那些青樓女子,想見就能見的。這陸征讓茗煙主動相邀,這可羨煞了一眾旁人。
第二日,陸征一詩封神的事跡震動整個金城。引得無數的文人雅士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