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古華村篇·刀光血影
第二天,一切都是祥和與安泰。
今天是我與那個殺人犯的約定時間,我看了一眼黑袍,若是之前,我肯定要帶上,但是既然他知曉我的身份,那么我就沒有必要帶了。
不過……必要的防身武器還是要帶的。
故鄉(xiāng)的小路果然還是那么陡峭,一到冬天,就會刮起一陣陣的霧氣,不僅僅是鬼村的特色,更多地也給這個殺人犯提供了便利。
“嘎!嘎!”烏鴉在頭頂叫喚道,似乎是剛不久前才死了人,氣氛十分地壓抑。
一路上,斷壁殘垣,雜草叢生。在此等幽然之地,我不敢放松警惕,只得仔細打量故土,看看周圍還有沒有藏人的地方。
遠處,似乎是傳來了簫聲,指引著我往前面走去,在我的背后,霧氣驟起,這些霧氣似乎是有眼睛一樣,慢慢向我靠齊……我看向了周圍,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
心跳加快,周圍靜的可怕,依稀間似乎是略過了幾個人影,簫聲愈發(fā)地急促,那些霧氣也愈發(fā)的滾涌,死亡的左輪仿佛正在向我招手……
過了一會兒,待到霧散,我躺在了地上,徹底沒了聲息,在我身邊,慢慢地聚集起了五六個手拿刀刃的血衣人,帶頭的血衣人頭領上前來看了看陷入昏迷的我,立即吩咐手下想要帶走我。
其中一個血衣人說道,“大哥,天賜良機啊!要是我們現(xiàn)在就把這小子的頭砍下來,獻給首領,我們就可以不用受那個爛臉的氣了!要是把這人拱手相讓,我們恐怕再無翻身之日啊!”
“蠢貨!首領的目的是獻祭所有古華村的人,要是把這個人殺了!一是交惡半臉不說,二是以后的功勞就再也沒有我們的份了!先以此人交好半臉,然后趁半臉放松警惕之時,殺之!”
眾小弟聽了都覺得很有道理,便立馬照做,那個身材高壯的血衣人扛著我,而身后的兩個人負責顧后,其中一個人喃喃道,“我怎么感覺這小子剛才躺著的時候好像換了一個姿勢?”
“張三,你疑心病又犯了?那么大的劑量,哪怕是身強體壯的成年人最起碼都要一天后才能蘇醒,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醒?”另外一個人說道,張三聞言,覺得也有道理,也就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滴答,滴答。
似乎是秒表的聲音,在黑暗中不停的響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被平穩(wěn)的放在了地上,我微微睜開眼,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這幾位好像也沒有其他人了,其中一個人似乎還在磨刀,十分貪婪地盯著我。
“那爛臉還沒來嗎?”
“快了!”
“媽的,一個爛臉裝個坤毛???還讓老子們等他?!”眼見小弟們快要按捺不住了,頭領連忙讓他們冷靜一下。
又過了一會兒,那間破房子終于平添了幾分生機,半臉帶著他的手下來到了這間房子,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個半臉并沒有穿血衣,而是穿的相對較普通的衣服。
“他就是霍天麟?”半臉疑惑地問道,面前這個面向略帶兇惡的人真的是童年時期依偎在他哥哥身邊的可愛小男孩嗎?“對了,為什么不捆綁他?”
“我們這么多人在這,諒他也跑不了,綁不綁都一樣!”
“萬分確定嗎?”
“這個……不是很確定,不過能按時來到這里,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了,閑人應該沒有閑情雅致來這里玩才對!”身旁的一個小弟說道。
“他還要多久才醒?”半臉問道。
“按照劑量來看,短則一天,長則兩天!”
“什么?要兩天?不行,太遲了,我必須要馬上知道他的底細!”半臉有點急,因為他知道上面給他的時間只有三天,三天之內,要殺掉古華村的遺孤,目前,他知道還有兩個遺孤沒被殺,其中一個正是我。
這個半臉……
這么遠的距離,我不好直接的挾持他,要是他有槍就不好辦了,當務之急是要知道被他綁架的兩個女生的下落。
“咳!咳!”我咳了兩聲,一臉恐慌地看著他們,“你們是誰?這里是哪里?”
半臉見我醒了,頓時大喜過往,他不顧身邊人的勸阻,徑直來到我身邊,詢問道,“你就是霍天麟?”
我并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詢問道,“李溫寶是你殺的?”
“我不是已經在電話里告訴你了?要不是那些條子來的快,我早就在布置完現(xiàn)場后優(yōu)美的把他的腦袋割下來邀功了!”半臉想到這些,深感為恨!
“那兩個女人呢?”我問道,要是這兩個女的死了……
“哦,你說那兩個人啊,她們是血衣教叛徒的后代,叛徒的后代我們會怎樣?當然是要先爽個舒服后給她們一個痛快了~”半臉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我趁半臉放松警惕大笑的時候,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嚨,并將其拉了過來,并趁機抽出了他的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圍的人一瞬間便拔出來腰間的佩刀,并進入備戰(zhàn)模式,動作十分精準同時,就好像是專門訓練過的一樣。
這下可麻煩了。
當我們正在對峙的時候,半臉的口袋里正好放著我前不久的錄音,里面正是那個頭領夸獎半臉的話語,頓時就把半臉的手下感動的把刀對著頭領他們。
半臉立馬就對自己其中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個手下立馬就心領神會,趁我不備,偷偷離開了這里。
“霍小友,別那么激動!殺我事小,但我死了之后,這里所有的人都會殺你而后快!”
“是嗎?但是你的頭領手下好像并沒有完全忠心于你,所謂狡兔死,走狗烹,如果我死以后,你就不會對頭領他們秋后算賬?”我笑了笑,說道。
那個頭領聞言,刀身似乎略低了一下,看起來他的斗志已經有所減弱了,但就是不肯退步。
“快走!不要停!”一個血衣人把兩個女孩帶了進來,兩個女孩此時正偷偷地抹著眼淚,壓根不敢哭出聲音來。
“霍小友,看到了吧,其實我并沒有食言,她們兩個還好好站在這里!我可沒有傷害她們絲毫,要是你放了我,她們也能安全地回到你身邊?!卑肽樥f道。
“你們先把這兩個女孩放了,你們的目標是我,我可跑不了,你們也不用擔心我?guī)е@兩個女孩能逃離這里?!蔽业卣f道。
“我可以先放了其中一個以表誠意!”半臉說完,并示意手下放下了那個相對瘦小虛弱的女孩,并準備讓她離開。
我連忙打住,說道,“不行,放另外一個,這種病殃殃地一看就活不久,要是放了她沒跑兩步,就猝死了,那我豈不是很虧?”
另外那個身體要好一點的,聞言,立馬瞪著眼看著我,眼淚止不住的要往下掉,好不容易自己的妹妹有活下去的希望,可是為什么……為什么……
那個妹妹并沒有過多的情緒表達,反而是感激般看了我一眼,或許是她也知道她身體很虛弱,所以選擇把生的希望留給自己的姐姐。
“說實在的你要是不做生意,我感覺都是你的損失,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為什么不放看起來更需要救助的妹妹,而是身體健康的姐姐呢?”半臉此時也很好奇我的想法。
“答案很簡單,弱者沒有活下去的資本和資格,相反,累贅的作用就只能是當炮灰?!蔽谊幧匦χ?,手中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半臉的臉上也添了一絲血色。
“快放!快放!”半臉被扼的有點喘不過氣來,連忙讓手下放了姐姐,姐姐咬牙切齒地看了看我,面色說不出的陰沉,又或許是基于求生的本能,也或許是理性的思量,她一出門就一溜煙地跑了。
“霍小友,我已經放了其中一個,你也該遵守你的承諾了吧?”半臉說道。
“你先把妹妹帶過來!”我喝道。
那個血衣人不敢怠慢,連忙把妹妹帶了過來,在這間還略顯寬廣的破房子里,我們上演著互換人質的戲碼。
“我數(shù)一二三,大家一起放?!蔽艺f道,眼角的余光死死盯著頭領那些人。
頭領對著他的手下示意,他的幾名手下立馬心領神會,好像是在蓄謀著什么。
“一!”
“二!”
“三!”我在接過妹妹的同時,又將半臉拉了過來,正當我要繼續(xù)故計重施的時候,頭領突然大喝一聲,他的幾個手下立即把刀往前刺來,我連忙拿半臉的身體擋住了這些致命招,四把刀劍瞬間就穿透了半臉的身體,半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頭領,心有不甘地倒在了血泊中。
“半臉大人!”半臉的十位跟班也沒想到頭領會突然出擊,氣憤地就要為老大報仇,頭領卻義正言辭的說道,“都是這個霍天麟的錯,就是他拿大人的身體擋住了預謀殺他的刀劍,必須抓住,將其頭砍下,以祭奠大人的在天之靈!”
頭領說完,就帶著他的幾個小弟向我沖來,我拿出刀,揮舞著刀柄,刀背以高頻率擊打在敵人的刀劍上,發(fā)出了類似鬼怪嬉笑的怪聲,血衣人們頓時感覺到了脊骨發(fā)涼,但是作為血衣教清道夫的他們,知稍一刻便沒有了那股不適感。
我見七鬼刀法對他們沒有什么作用,立馬就想用戮神刀法解決問題,可是戮神刀法殺傷力極大,要是控制不住力道,這些人都會死,那他們上面的線索就會徹底斷了。
不過,現(xiàn)實可沒這么多時間給我考慮,他們的攻勢十分伶俐,與普通人胡亂瞎劈不同,他們之間的配合十分默契,猶如形成了一層刀網(wǎng)講我包圍在里面,我還要分心保護身后的那個妹妹,實在是分身乏術。
我一咬牙,狠下心,當前情況我也只得使用戮神刀法,在極其霸道的力道下,刀網(wǎng)被這股力量沖的四散開來,我看準時間,精準地砍倒了一個又一個血衣人,對于這些隨意殺戮的血衣教,完全沒有憐憫的必要,更何況他們還知道我的身份和樣貌,就更沒有必要留了,頭領見大勢漸去,立馬提起身后的血衣人小弟,往我這里丟來。
我一刀將其劈死,立馬帶上了背后的這個女孩,向頭領追去。
“還想著抓那個逃走的女孩來要挾我?”我冷笑一聲,“你未免太小看我了?!?p> 頭領見前方有一道人影立著,只不過有些許霧氣,看不清樣貌,還以為是那個姐姐,真是天賜良機。
正準備要上前抓的時候,就只聽一聲槍響,頭領聞聲倒在了地上。
我和那個女孩頓時就愣了一下,然后我連忙抱著那個女孩往一顆大樹后面面藏了起來
這道槍聲……誰被槍殺了?
我疑惑道,可是此時后腦勺上卻被抵上了異物。
“不想死的話,就別亂動!”一道略顯冰冷的女聲從我身后傳來,我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人是什么時候到我后面的?我居然沒有絲毫察覺?
冰冷的槍口此時帶來了沉重的心跳聲,是死亡?還是被動的利益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