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國慶安魂曲(三)
今天是10月3日,外面還下著朦朧的雨。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古華村,一定會有孩童相伴嬉戲打鬧,一起挖林里的竹筍,但在這愜意安詳?shù)恼?,我卻坐在了警察局喝茶。
“霍天麟,9月30日那天,你去往了元漢市城西處的青磚工廠是嗎?”一名警察問道。
“……是的,我之前就已經(jīng)說過,我去那里找我的朋友……有什么想問的最好一次性問完,請不要浪費我寶貴的假期時光!”我撫了撫額頭,有些不耐煩,今天明明是打算找姜悅琴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你!……請你配合一下!調查很快就完了,不會浪費你的時間!請問你在那天都做了些什么?”那警察似乎有些生氣,但還是盡量緩和了自己的語氣。
“30號那天,我一如既往的打算去學校上課,結果沈小芊那天突然打電話給我,讓我去贖人,至于為什么要挾我,警察先生你應該很清楚,我已經(jīng)把那段錄音交給了你們,那本路瑤的筆記我也交還給了路瑤的家人,這件事與我已經(jīng)沒有交界點了?!?p> ……
經(jīng)過一系列的交談,以及之前在余春那里得來的線索來看,我已經(jīng)初步解除了自身的嫌疑。
“……好吧,就這樣,霍天麟,你先回去吧,有事的話會隨時傳喚你的!”警察看著我,我行云流水的解釋在他面前就好像提前編排好的臺詞一樣,令人懷疑。
走出警察局后,幾聲雷鳴,伴隨著傾盆大雨宣泄而下,我連忙打著傘,快速的往家的方向走去,這幾聲炸雷倒是讓我感到一陣陣地窒息。
他們……已經(jīng)在開始懷疑我了?
如果僅僅只是我之前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就懷疑我的話,那也不該只懷疑我才對,難道……
我打了一輛車,快速趕往了城西的青磚工廠,不過案發(fā)現(xiàn)場外面已經(jīng)布下了警戒線,如果我直接進去,肯定會受到警察的監(jiān)視,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城西,監(jiān)控少的地方就是位于工廠西南方的大王山,按照警察的習慣,是不會放過一個嫌疑人的,所以,能完美避過監(jiān)控的兇手,就只能是本地人了。
我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也不會傻到什么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貿(mào)然行動。
等先解決新生發(fā)的問題再來這里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部長十分憤怒,現(xiàn)在都有人敢到監(jiān)管所里殺人了,簡直是目無法紀!
林部長原本是今日想去親自審問黃之文的,但是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體和一封絕筆文書。
“黃之文在信中招認了自己所有的罪行,包括研制新型毒品,以及殺害沈小芊她們滅口的詳細情形!此外,我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倒入飯菜里的毒藥,經(jīng)過鑒定分析毒藥瓶上也只有死者一個人的指紋?!绷_深在一旁解釋道。
“然后……”羅深似乎有些難以開口,畢竟這件事屬實是匪夷所思。
“別磨磨唧唧的,有事直接挑明了說!都是警察,有啥好遮掩的?”林部長看見羅深這副頹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黃之文的那里被人割了下來,案發(fā)當天監(jiān)管所周圍的監(jiān)控也被人動了手腳,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謀殺!”羅深沉思了一下,又言道,“我剛剛審問了一個與本案有關的學生,發(fā)現(xiàn)此人面向極惡,而且行云流水的證詞很有可能是他提前編排好的,兇案發(fā)生的當天他也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
“你說的是霍天麟對吧?”林部長皺了皺眉,“這個人確實有很大的問題,從今天開始,我會編排警員監(jiān)視他,當然,沈家那邊就要辛苦一下你了,現(xiàn)在他們那里急需安撫。”
“是,岳父大人,保證完成任務!”羅深故作本正經(jīng)的說著。
“媽的,少給老子貧嘴!還不趕快去干活?”
……
“姜老師,你在嗎?”電話里似乎傳出了一陣陣電流滋啦滋啦的聲音,我連忙問道。
“啊!哦,是霍天麟同學啊,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姜悅琴用一種極其慵懶的語氣說道。
“我……這不是國慶佳節(jié)嘛,家里也沒有什么人在,再加上我現(xiàn)在的英語成績很差,所以我就想起了你,想老師你幫我補補課,嘿嘿!”
“英語?這幾天老師回鄉(xiāng)下老家了,不在縣城里哦,霍同學既然這么熱愛學習,等假期結束了以后回校我再好好幫你補補!”姜悅琴媚笑道,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似的。
這女的是又開始發(fā)神經(jīng)了嗎?好惡心的語調。
“那就謝謝姜老師了?!蔽疑鸁o可戀的掛斷了電話,這能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出租屋里的燈光有些黯淡,床上坐著一個十分病態(tài)的少女,她一臉好奇的看著姜悅琴,十分虛弱的說道,“姐姐是在和自己的男朋友打電話嗎?”
“呃,這只是姐姐工作分內(nèi)的事而已,你別想太多!早點休息,把你的身體養(yǎng)好才是最重要的?!苯獝偳偃崧暤?,摸了摸姜琦珊的頭,隨后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分內(nèi)的事……霍天麟……姐姐態(tài)度曖昧……男生都是下半身動物……必須清除!”姜琦珊看了看外面的大雨,心中依舊憤懣不平。
“阿嚏!”我抖了抖肩,這天氣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冷了?心中總是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洛青依這段時間突然性情大變,那個梅思琪,還有吳明……
手機在此時突然響了起來,那邊傳來了張旭的聲音,“麟哥你今天怎么沒來啊?”
“來什么?”
“臥槽,你忘了?不是說好今天一起來醫(yī)院看望余春的嗎?”張旭有些不滿的說道,這余春一天到晚的在醫(yī)院里和那些女護士聊天,何悅書倒是在醫(yī)院病室的一角那里安靜的看書,都沒人愿意搭理他。
“今天被警察約談了,所以一時搞忘了來?!蔽覈@了口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五六點了,自己實在是沒有出門的打算了,只能再找時間來看望余春了。
“警察?臥槽麟哥你是不是票昌被抓了?”張旭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能打電話給麟哥,麟哥很開心,但你說話太損了麟哥不高興!”
“得,玩笑歸玩笑,麟哥你和余春到底是咋了,這段時間警察好像特別喜歡你和余春,今天早上來的時候,警察還特意來找過余春了解一些事情,有一說一,你可別干些傷天害理的事,不然我和何悅書可不會撈你們!”
“哦,他們問了些什么?你把電話給余春,我有些事想要問問他?!蔽翌D時感覺有些奇怪,這架勢是他們真的把我當成兇手了?
張旭不滿地嘟囔了一聲后,把電話交給了余春,并十分默契的走到了何悅書的那里。
“喂,余春,他們問了你一些什么問題?”
“就一些什么關于錄音之類的雞毛蒜皮的事,我就說了些細節(jié),沈春花這狗東西,被車撞了還不老實,她有一個哥哥非說是你殺了她的表姐,現(xiàn)在她一直嚷嚷著要給她表姐報仇!”余春無語道。
“無妨,反正我們清者自清,這幾天你就好好休養(yǎng)一下,什么都別想。”
“麟哥,你再不來我都要痊愈了,還怎么聯(lián)絡感情啊?要不,今天晚上你悄悄給我發(fā)一點種子,讓我放松一下?”
“你這嘴就跟抹了開塞露一樣……好了不說了。”我無奈道,“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碰!
還沒等我說完,一聲十分巨大的聲音響起,蘇天宇打開了房門,用一種十分陰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似乎是想說什么似的。
“你……今天去哪了?”
我連忙打起了馬虎眼,掛斷了電話,冷冷的說道:“這與你無關,倒是你,沒去不該去的地方吧?”
“呵,這同樣與你無關!”蘇天宇冷不丁的說道,“不久前警察都來家里訪談過了,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情況,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要想坐牢就不要拉你的家人下水替你背鍋!”
我沒有回懟,只是靜靜的看著蘇天宇,我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那些警察是怎么說的?”
“還能說什么,他們的意思就是核實情況而已,只不過苦于沒有證據(jù)證明所以不能直接把你抓進去罷了?!闭Z畢,蘇天宇慵懶的走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喝起了可樂。
“……就這些?”
“就這些,你最好悠著點。”蘇天宇喝完可樂后,
“他們還找過你的家人和我的家人核實具體情況?!碧K天宇自顧自地說道。
“就這些?”
“哼,要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安穩(wěn)的待在家里?”蘇天宇嘲諷道,面前的這個惡棍終于要被繩之以法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屋子里陷入了死寂,漸漸地他似乎也察覺到話說重了,畢竟這兩年都在同一屋檐下,有些事情確實沒有必要弄的這么直接。
“言盡于此,好自為之!”他嫌棄的撇了我一眼,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間。
警察……在蘇天宇進去了以后,我立刻翻箱倒柜般在屋里尋找了起來,果然沒有嗎?
不對!我關上了屋里所有的燈,并打開了手電筒,在房間里任何一處地方盤查了起來,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在客廳天花板的一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竊聽器,所以,我們剛才的對話已經(jīng)被警察竊聽了?還是說竊聽的人不是警察……
我弄壞了竊聽器,既然選擇了竊聽,就足以證明這個人暫時不會對我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我握著剛被踩壞的竊聽器,打算找找老林,畢竟他是這方面的專家,這個假期,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