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中午那頓酒喝的太猛了,云爸直接把晚飯睡過去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和云爸同樣遭遇的還有韓泯。
至于韓天奇,雖然是一杯倒,不過他的量就在那里,稍稍休息幾小時就原地滿血復(fù)活了。
韓衍就更不用說了,人家就是喝醉了也能把體內(nèi)的酒精給逼出來。
韓天奇一覺醒來,看過了活蹦亂跳的小兒子,又想到現(xiàn)在還醉著沒醒的大兒子,不由對老婆說道:“這兩小子,酒量是隨了你啊。不過以前倒沒看出來,小衍酒量應(yīng)該算是咱家最大的了。老大應(yīng)該再練練?!?p> 田芳白了老公一眼,又笑道:“像你這樣一杯倒的也算難得一見了?!?p> 韓天奇抱著老婆貼了上去,“一杯倒又怎么的?不是還有夫人你罩我嗎?”
田芳紅了紅臉,手忙腳亂的推了推韓天奇:“都老夫老妻了,孩子們看到怎么辦?”
韓天奇卻死活抱著老婆不肯放:“老夫老妻怎么了?老夫老妻才更要有情調(diào)。你們女人不一直都追求浪漫嗎?”
夫妻兩正在拉鋸戰(zhàn),忽然韓衍敲門走了進來。兩人急忙松開手腳,正襟危坐。
韓衍進門掃了自己爹媽一眼,他的五感通明,就算不想聽也聽得到爹媽在干啥。他也不是不想挑時候,是真的想有事說,看看時間,如果這會兒再不說的話,一會兒到了吃晚飯的功夫,又沒時間了。
“小衍,有事嗎?”田芳攏了攏其實沒怎么亂的頭發(fā),臉還有點紅。想到剛剛老公差點拉著自己荒唐,還好沒給兒子看到,不然自己那張臉可怎么放。
想著,田芳就悄悄伸手到老公腰間狠狠捏了一把。
韓天奇干咳了一聲,強忍住了,只是嚴肅的看著兒子,不說話。當(dāng)然,如果臉色不要那么紅的話效果會更好一點。
韓衍對一切都裝作沒看到,只把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媽,你們明天早上回去,我要么就留下來吧。以前總聽你們提起年輕時在這里插隊的事情,我挺感興趣的。鄉(xiāng)下我從來都沒玩過呢?!?p> 韓家夫妻對視一眼,田芳真想給兒子點贊,前十八年不開竅,一開竅就放大招啊。這還沒怎么就想登堂入室了?
韓天奇自然看出老婆眼中的興奮,心中不由的一嘆,老婆什么都好,就是心性率直了點。雖然年紀漸長,夫妻兩人也經(jīng)歷過各種風(fēng)風(fēng)雨雨,但老婆的性格一直沒變,總是帶著小女孩般的天真和夢幻。
不過韓天奇也沒打算改變老婆的性格,這么多年他小心的呵護著、寵著,為的不就是讓她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嗎?況且田芳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很有決斷的。
所以,韓天奇面對兒子和老婆一起懇求的目光,心里軟了軟,他沉吟片刻,鄭重的問道:“小衍,你真的決定好了?云家不是什么名門世家,但在我和你媽心中,云家的分量很重。如果你沒有決定好,就真的不要去招惹云家的女孩子。說白了,如果你真的和那小姑娘談戀愛,就算以后小姑娘負你,你也不能辜負人家?!?p> 韓衍聞言笑道:“老爸你放心吧,這點上,兒子絕對隨你?!彼卸啻_定,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此刻還在睡夢中的韓泯突然打了個噴嚏,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聞言,韓天奇打量了兒子半晌,終于點點頭,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別管了?!?p> 韓衍也不多廢話,說了句:“你們繼續(xù)!”就瀟灑的離開了,還不忘體貼的給父母關(guān)好門。
田芳愣了愣,突然明白過來,頓時臉色爆紅,隨即就把韓天奇按起“暴打”了一頓。
……
第二天,大家都恢復(fù)了精神,整裝待發(fā)。
臨走前,韓天奇夫妻拉著云家夫妻兩進房間聊了好一會兒,等開門后,韓天奇走到韓衍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兒子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即帶著媳婦和大兒子攜同云家夫妻一道走了。
云兮是真沒想到韓衍居然就這樣留下來了,而且自己爸媽還同意了。那可是親爹媽哎喂!
不管怎么說,事情已經(jīng)定下了,多說無益。
云兮和韓衍大眼瞪小眼半天,突然都噗嗤一笑。頗有些相視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韓衍心中一熱,知道她對自己還沒有喜歡,但至少也不見排斥了不是嗎?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就很簡單了。
兩人的作息時間十分規(guī)律,早上四點起床出門跑一圈,鄉(xiāng)下的交通雖然沒有城市那么便捷,但勝在空氣質(zhì)量好。
在清新的空氣中慢跑,那感覺是說不出的舒爽。
兩千米下來,似乎整個人毛孔都微微張開,竭力的吸收著空氣中的靈氣。
云家村南邊有座小矮山,山腳下是稀稀拉拉的樹林,那些樹木是新種的,還沒幾年,小腿粗的樹干在風(fēng)中微微搖擺。據(jù)說以前山上樹木還是不少的,那時候村民們家里造屋用木頭,便上山砍樹。
那時候的人也沒有多少環(huán)保意識,砍完樹也想不起重新栽植。很快,郁郁蔥蔥的山林就禿了。
后來還是政府出面將整個山林重新培植起來,但畢竟樹木砍伐嚴重,水土流失了很多,土壤不像以前那么好,即使種了滿山的樹苗,活下來的也不多。就云兮他們見到的那片樹林,還是那一小片林場的人靜心伺候才長起來的。
跑完步,云兮和韓衍兩人都是一身汗,他們沒有急著回去,而是一前一后的爬上矮山,各自挑了個地方盤膝坐下。
云兮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現(xiàn)在是4點四十,周圍一片漆黑,可再過一小會兒,就要日出。而他們之所以挑這么早爬起來,也正是為了日出的這一刻。
每天日出的那一刻,太陽中的紫氣是最強盛的,那一縷東來紫氣乃是修行之人大補之物。如果能吸納一縷紫氣存于丹田之中,并將之煉化,那對于日后的修行來說,可謂是前程無量。
但紫氣也不是隨手便可得,需要特定的方法和手段,沒有這些,那些紫氣也只能是看得到吃不著。
獲取紫氣的手段和方法卻都是不傳之秘。當(dāng)然,這點不傳之秘對于做過仙帝和魔帝的二人來說,不過是小意思。只不過當(dāng)年他們踏上修行一途之時,一個自學(xué),一個雖有師尊,但師尊等級也不高,自然不可能知道紫氣的秘密。
等兩人只知道紫氣的秘密后,卻已經(jīng)晚了。紫氣的獲取也是有相應(yīng)的條件的,非過引氣入體直至煉氣的修士不可,過了兩個境界,再來卻是不行了。而作為修士,一個人,一生也只有一次機會捕獲紫氣。失去了這個機會,再想重頭來過,卻也是不行。
所以紫氣并不少,但獲得的條件苛刻。最終得到的人卻是不多。
如今云兮剛剛引氣入體,而韓衍修為高些也剛?cè)霟挌猓瑓s是剛剛好。
天時、地利、人和!
兩人靜靜坐著,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如果此時有別人看見這兩個人,肯定會以為是兩尊雕像,但仔細觀察的話,會發(fā)現(xiàn)兩人的胸口有微微的起伏,只是那起伏的頻率十分低。
漸漸的,兩人的氣息減弱,好似和周圍融成了一體,即使此時有人路過看見兩人,也會下意識的忽略過去。
這便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不多時,東方出現(xiàn)一線亮色,帶著微微的紅,僅只是空中的那一絲亮色,卻也驅(qū)散了空中大半的黑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太陽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天色越來越亮,暮色逐漸消散不見。
這個過程之中,兩人一動未動,仿佛并未瞧見周遭光線的變幻。
很快的,整個太陽就全部露出來了。就在那一刻,太陽周遭光芒大甚,但這一絲極細微的變化,可能除了修士,普通人基本也無從感覺。
也就在那一刻,云兮二人同時睜開雙眼。
云兮雙手快速掐訣,一縷紫氣順著她手訣的引導(dǎo)快速的飛射而來,沒入她的眉心中。
而韓衍則是雙目一閃,眼中竟爆出光芒來,微微張口,也不見有別的動作,同樣一縷紫氣襲來,沒入他的雙眼和口中。
成功捕獲紫氣之后,兩人重新閉上雙眼,將修行法訣催動起來。這只是第一步,如果不及時將這縷紫氣化為己有,就是失敗了,此生也不再能有機會第二次獲取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的功夫,韓衍的皮膚上突然覆上一層薄薄的紫色,很快便隱入皮膚見不見了。
韓衍睜開眼睛,他的雙目中同樣一層紫色一閃而過,繼而隱沒。
他成功了!那一縷捕獲的紫氣徹底為他所用。
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渾身說不出的舒爽之感,讓韓衍初步體驗了一番獲取紫氣的好處。他自己估算了一番,如果當(dāng)初他在異界修行之初得到此法,恐怕他修行的進度要縮短三分之一。
韓衍轉(zhuǎn)身看向云兮,她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但明顯氣息有些紊亂,潔白的額頭上布著細小的汗珠。
這一幕絕不正常,可能是云兮在收取紫氣的過程中遭遇波折。這種時候,縱使韓衍想幫,卻也無法。
他是魔修,她是道修。兩者修煉的根本就是不同的,如果他貿(mào)然出手,反而會致云兮于危險之地。
韓衍想了想,他的右手從左手處抹了一下,然后手心中就出現(xiàn)幾塊白色的石頭。這些石頭和前幾日送給云兮的那條手鏈材質(zhì)相同——極品靈石。
然后,韓衍身形飛快的繞著云兮的周身走了幾圈。那幾塊石頭便錯落有致的排在云兮的周圍。
做完這些,韓衍站定,口中默念一句什么,而后伸手一指,輕聲道:“啟!”
只見那幾塊靈石上光芒一閃,就不見了,一個無形的陣法已然形成。隨著陣法的啟動,周圍十里內(nèi)的靈氣都開始向此處涌來。
越靠近陣法,靈氣涌來的速度越快,一股接一股的靈氣綿延不絕的沒入陣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