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喝醉了的皺佳然
最近這些天韓愈都沒有去學校，一直在接受警察的調查。好在，沈景之的事情有了結果，也算是落幕了。
警察局那邊給出的結果沈景之的車禍跟韓愈一點關系也沒有，反而還因為韓愈的功勞抓住了一窩詐騙團伙，獲得了表揚，并且給予一萬塊的獎金。
幾個警察給韓愈送完錦旗和錢就離開了，他們前腳剛走，后腳班里就炸開了。
他們激動的拍手叫好，掌聲如雷貫耳。
韓愈拿著錦旗，在一道道熱烈的掌聲和歡笑聲中，面無表情的從黑板上走了下來。
看著韓愈不再背負殺人的罪名，皺佳然就替他高興，欣慰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敲了敲桌子道：“大家安靜，聽我說?！?p> 聞言，同學們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皺佳然身上。
皺佳然說：“老師從一開始就相信韓愈同學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我也會信任韓愈同學一樣，信任你們當中的每一個人。但信任是相互的，所以信任你們的前提也是要你們信任我?！?p> “……”
這話一出，底下坐著的同學面面相覷的看著身邊人，慢慢低下了腦袋。
“沈景之這件事也讓我這個初出茅廬的老師明白了很多道理，也讓我體會到了社會的險惡?！卑櫦讶恍α?，“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嘛，經(jīng)歷了也是經(jīng)驗嘛?！?p> “……”
皺佳然說了很多話，底下的同學都低著腦袋。她不知道他們的態(tài)度是感動還是自責，反正言盡于此。
“最后要說的就是，我只帶你們一年時間，你們現(xiàn)在討厭我、不喜歡我也都憋著，把我當空氣就行了?！?p> 班里的氣氛很壓抑。
平常那幾個話最多的，這時候也都安靜的一言不發(fā)。
忽然，皺佳然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兩下。
她垂眼看，是韓愈發(fā)來的。
她沒點開看，而是打開了書本。
“好了，我就說這么多，現(xiàn)在上課吧?！?p> 這話剛說完，手機刷刷刷的又響了三下。
還是韓愈發(fā)來的。
皺佳然擰眉，看向了角落里的韓愈。
他指了指手機，用口型說“看手機”。
皺佳然不情不愿的打開了手機。
——晚上請姐姐去唱歌吃大餐。
——我永遠信任小皺老師，也想讓她永遠信任我。
——小皺老師是這個世界上我見過最好的人，她會被世界上最好的人愛著的。
——我愿用我十年壽命換小皺老師開心健康。
——我永遠愛姐姐。
看到這幾條消息，皺佳然很平靜，心里沒有很大的悸動，反而還覺得有些說不出的不適感。
她沒有回韓愈，把手機點了靜音鍵。
一節(jié)課下來，大家還是都死寂沉沉，每個人看上去都無精打采、心事重重的樣子。
群里那件事是他們師生心里的一個心結，這個得需要溝通，單方面沒辦法好起來。
皺佳然抱著課本回到辦公室，她走到寬大的窗戶跟前長長的呼了口氣，感覺心里還是有塊石頭。
沒一會兒，韓愈就敲門走了過來。
他輕聲問：“小皺老師不舒服嗎？”
皺佳然靠坐在暖氣片上，悶悶不樂的說：“沒不舒服?！?p> “那怎么了？”韓愈說：“小皺老師看上去很不開心，剛剛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開心了呀?！?p> 不開心是對的。
突然不開心也是對的。
本來因為警察來跟韓愈道謝，她還挺開心的，可是說了那些話，同學們沒有任何表示，于是她心里就很難過。
雖然她嘴上說大家不喜歡她，討厭她可以憋著，或者把她當空氣，可是她真的希望大家把她當空氣嗎？答案是不希望。哪怕是任教一年，她也想跟大家愉快的度過這一年。
“沒事，你回去上課吧。”皺佳然淡淡說，走回辦公桌整理下節(jié)課的內(nèi)容了。
韓愈沒走，待在原地給皺佳然發(fā)了條消息。
——晚上還去唱歌嗎？
收到消息的皺佳然，回頭看了眼韓愈，聲聲音很小，“我不去，你找其他同學去?！?p> “一起去啊小皺老師?！表n愈說：“我如冤得雪，難道你不想幫我慶祝一下嗎？”
皺佳然沒說話轉過了身子，手指在鍵盤上忙忙碌碌的敲打著字。
沒幾秒，韓愈的手機響了。
——你先回教室，這里講話不方便。
韓愈不情不愿的走出辦公室趴在陽臺上。
今天的天氣還是很冷，比昨天還要冷上兩倍，可是再冷的天，也抵不過韓愈現(xiàn)在的心情。
冷風吹在臉上，一陣冰涼的疼。
韓愈站了很久，沒等到皺佳然的消息，他有些失落，剛轉身要走的時候，手機就響了一下。
他迫不及待的解鎖。
——我今天狀態(tài)有點不在線，下次陪你可以嗎？
——不可以。
這條消息發(fā)過去后，韓愈關了手機，來到了最近的一個花園。
他坐在長椅上，迎著風，點了一支煙。
路過的男女視線頻頻朝這個白金發(fā)的少年看了過來。
他們的眼神里驚訝最為多。
一支煙抽完，他似乎還沒平靜下來，又從煙盒里抖出一支煙來，煙聲才露出半截，他已經(jīng)用嘴叼出。
點煙時，他雙眸慣性的輕瞇起，打火機燃燒的幽藍色火焰在他俊臉上跳躍過一瞬和面時，他順手把煙從窗口拿下來，一口白煙朦朧在他清冷的臉廓前。
“這誰啊，好帥好酷唉?！庇信滩蛔⌒÷暱滟澋馈?p> 旁邊的女生就解釋道：“他叫韓愈，很高冷，他很不好惹，反正學校里謠傳他女朋友就有八個?！?p> “嘖嘖?！迸f：“那真不好惹??！萬一被他八個女朋友逮著了，那個畫面……嘖，好驚悚。”
“我們還是快走吧，這種男生看都不要多看一眼?！?p> 不過也有膽子大點的女生上來要微信。
“你好，帥哥，能給個微信嗎？”
韓愈抬頭，吐出一圈白煙，煙霧繚繞迷亂了錯覺。
“給個唄，你好帥，認識一下?！?p> 韓愈的眼神很兇，“滾?！?p> “不給就不給，你罵什么人??？！”
韓愈沒說話。
倒是要微信旁邊的女生看清楚了抽煙人的是誰，還來不及解釋，就匆匆的將女孩拉著跑了。
從開學第一天起，韓愈有八個女朋友的謠言就傳開了。
而傳謠言的人就是他自己指使人干的。
他想自己的名聲臭出遠揚，就不會有人跟他要微信，追求等了，既然他的心完完全全是屬于姐姐的，那他這個人必須干凈，不能和任何女生有言語接觸。
韓愈呼了口氣，站了起來，將地上的兩個煙頭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他心里有一股怒火需要發(fā)泄。
平常發(fā)泄的動作是去那個舊居民樓里的6樓，只是現(xiàn)在過去時間有點來不及，于是他就換了另一種發(fā)泄方式——打籃球。
來到球場，不想跟其他人打，于是他就找旁邊空閑的籃球好價錢買了下來。
他一個人占據(jù)了一個球板玩，看上去孤零零的。
“同學要一起嗎?！庇袔讉€男生拍著籃球走了過來，熱情的說道：“看你一個人打的挺無聊的，我們一起玩會很歡樂的?！?p> 韓愈眼尾掃了那幾個人一眼，冷冷得說：“不用。”
“你一個人占了一個球板，其他人都是成群結隊的，你這樣也是占用公共資源，不好的?！蹦猩恼Z氣跟他這個人一樣溫柔。
半響后，韓愈停下了投籃的動作，輕飄飄的說：“我玩一會兒就走了?！?p> “那也不行！”一個長得牙尖嘴利的男生上前走了一步，身材強壯挺拔，聲音是那種低音炮：“我們玩一會兒要去上課，沒時間在這等你?！?p> “……”
空氣陷入了尷尬的死寂。
韓愈就操了，怎么什么事都跟他韓愈對立?。?？
韓愈的神情很冷，眼神充滿了濃濃的殺意，身上更是散發(fā)著凍死人的氣息。
有眼力勁兒的男生推了推前面的壯漢，小聲說：“不能起爭執(zhí)，起了就畢不了業(yè)了。”
那個長相和說話都很溫柔的男生，把壯漢男生推到了身后，柔和的說道：“我們這樣爭來爭去的挺浪費時間的，要不就比一場，誰半分鐘內(nèi)投籃投的多，誰就占領這個場地玩兒，好吧？”
“嗯?！表n愈冷冷的應了聲。
溫柔男生拿出手機點開了秒表，喊了一聲開始，韓愈就開始投起了籃。
半分鐘的時間，韓愈投20分，而另一邊只投了12分。
他們虛心接受了這份成績。
壯漢男生說：“你籃球打得很好，我們也服你，下次有機會可以一起打?！?p> “……”韓愈沒說話，自顧自的投起了籃。
那幫大四的男生走后，韓愈所站著的場地終于恢復了安靜。
一分籃和二分籃，他不稀罕投，三分和超遠三分他倒是喜歡的很。
投進去了他會覺得很沒意思。
只有投不進去才會激起他內(nèi)心的戰(zhàn)斗，縱使他投到自己滿意為止。
打了半個小時的籃球沒休息，韓愈已經(jīng)氣喘吁吁了。
他坐在一旁休息，慢慢開了手機。
在等開鎖的這幾秒里，他的內(nèi)心是忐忑的。
如果皺佳然還不答應他去唱歌，那么他現(xiàn)在發(fā)泄的情緒于事無補。
可知，他是做了多大的思想斗爭，才說服自己唱歌的時候把全班同學都叫上。
明明這么好的二人世界相處時間，為了能讓姐姐開心，他壓下內(nèi)心的占有欲，去和一群他討厭的人共同和姐姐一起玩，他忍受了很大。
只要大家都能跟皺佳然是之前的相處模式，把關系回暖到剛開始的時候，皺佳然開心了，他也能舒服一點。
好在，皺佳然答應了。
——行，那你發(fā)個位置，晚上我過去。
韓愈很不開心！
他眉頭皺的死緊，抱著籃球又去了那個球板下打。
*
燒杯KTV
偌大的包廂內(nèi)，烏壓壓的坐滿了人。
一個班的同學幾乎都來了。
為了緩解緊張，大屏幕里播放著韓國某個歌星很炸裂的歌。
大家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角落里的韓愈瞥。
他不說話，其他人更不敢。
因為此刻的韓愈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的眼神冰冷的如地獄里出來的魔鬼，帶著濃濃的殺意，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啤酒，好似不看破這個酒杯，他的目光就不會轉換一樣。
可是明明是他叫他們來唱歌，給皺佳然道歉，哄皺佳然開心的，可是從來了到現(xiàn)在他一句話都不說，反而還擺著這張死魚臉。
察覺到大家異樣的目光和他們放不開的動作，韓愈看著他們說：“你們玩你們的，不用管我?！?p> 這句話剛說完，包廂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敲了兩下，隨后推開了。
看到密密麻麻坐滿人的包廂，皺佳然錯愕的瞪大了眼睛，忙搖手說道：“不好意思，我進錯包廂了?！?p>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是剛出去，皺佳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又看了看韓愈給的位置就是這里，包廂號也一模一樣。
但是里面為什么做了那么多人？
五顏六色的燈繞過每個人的臉，皺佳然看的不是很仔細。
她剛要給韓愈發(fā)消息問情況，包銷的門就被人從里面推開了。
“姐姐?！表n愈眨著那雙天真的眼睛，輕輕的問：“你進來怎么又走了?。俊?p> 皺佳然擰眉，“不是就我們兩個嗎？怎么里面坐了那么多人?！?p> 韓愈低低的笑了聲，“你沒看見嗎？那是我們班的同學啊，他們來跟你道歉了?！?p> “?。俊?p> “走吧走吧。”不容皺佳然在問什么？韓愈推著皺佳然往包廂里走，“他們也是帶著誠意來的嘛?！?p> *
這場聚會，大家都喝了很多酒，尤其是皺佳然，喝的最多，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了。
韓愈跟大家告了別之后，就帶著皺佳然回了出租屋。
在上樓的時候，韓愈嫌拖著皺佳然走起來太慢，又容易跌倒，于是就背著她，從1樓走到了6樓。
“姐姐，鑰匙呢？”韓愈問，心跳的很快。
因為皺佳然濕熱的氣息直撲他最敏感的耳朵，攪得他心都亂了方向。
“嘿嘿?！卑櫦讶恢刂氐囊Я艘豢陧n愈的耳垂，“包里呢。”又吧唧嘴細細品，“阿愈耳垂真好吃?！?p> “那給姐姐再吃一口?！?p> “真的嗎？”皺佳然激動的晃動身體，韓愈趁機也從包里找出了鑰匙開了。
“當然真的?！表n愈說，推開門走了進去，用腳又踢上了門，“姐姐想對我干什么都可以?！?p> 如果姐姐想說要，那我立馬就讓姐姐舒服。
姐姐會說要嗎？
如果姐姐沒說要，那一定是出于害羞，不好意思說，對不對？
“啊嗚~”
皺佳然又重重咬了一口，韓愈的耳朵都出現(xiàn)了一排排牙印，他也不覺得疼，反而還笑得一臉的春心蕩漾。
這是姐姐咬的，這是愛的證明。
他嫻熟的走進廚房倒了杯溫水，又加了點蜂蜜。
“姐姐喝水。”
“不想喝。”皺佳然哭了起來：“我都說了不想喝，你別給我喝行嗎？求求你了?！?p> “……”
“我喂姐姐喝行嗎？”韓愈咽了口口水，心跳的越來越快。
“姐姐到底醉沒醉啊？”他笑。
“當然沒有。”皺佳然甩甩手，“本姑娘我可是千杯不倒！”
韓愈在摸皺佳然額前的碎發(fā)，聞言后，撲哧一聲大笑了起來。
哪是什么千杯不倒啊，明明喝了兩杯，就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了，喝的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真可愛。
韓愈捏了捏皺佳然的臉。
“那這位千杯不倒的大女俠困了嗎？想睡覺嗎？”
皺佳然搖頭，“不困，一點都不困，我還能繼續(xù)喝?！?p> “那我用嘴巴喂姐姐喝水，可不可以?。俊表n愈趴在皺佳然耳邊吹了口熱氣，“我喂姐姐喝的水比較甜。”
皺佳然笑著點頭。
“那姐姐把嘴巴張開。”
韓愈呼了口氣，喝了一口給皺佳然倒好的蜂蜜水，又抱起皺佳然的頭，親上了她軟軟的紅唇。
“……”
最后韓愈把皺佳然送到了她的臥室，幫皺佳然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他也累的不行，躺在了皺佳然旁邊。
此刻的畫面，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這次卻真真實實的實現(xiàn)了，雖然旁邊的人不清醒，也只把他當做弟弟，不過能躺在她身邊，這也算前進了一步。
韓愈腦海里就像播放舊電影一樣，今天從早到晚的畫面在他腦海里回放。
他親了皺佳然，他們接吻了。
想到剛才的吻，韓愈下意識指尖摸上了他的唇，反復回憶那個感覺。
忽然，他扭頭看向了皺佳然。
她睡得很沉穩(wěn)，均勻的呼吸聲時長時短，很安心。
韓愈抬起身子，從皺佳然的額頭開始，一路往下親。
額頭，眉毛，眼睛，睫毛，鼻子，嘴巴，鎖骨，手背，手指，膝蓋，小腿，腳。
只要是能用肉眼看到的，他一個部位都沒有錯過。
稍微的心滿意足了一下，韓愈下了床，進了洗手間。
剛才洗毛巾的時候，他看到了姐姐晾在支架上洗了的內(nèi)褲，心里一陣雀躍。
本來上次就能偷走她的內(nèi)褲，只是當時皺佳然是清醒的，拿走的話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她睡得很沉，她醉的一塌糊涂，第二天早上她會把今夜的事情全都會忘記。
韓愈的眼神里流露出貪婪的神色，他拿起內(nèi)褲嗅了嗅，一臉滿足的閉上眼回憶。
是皺佳然的味道。
于是，韓愈就把皺佳然的這條內(nèi)褲揣進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