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譚欣吃完飯之后,便匆匆的趕去操場。操場上座位都擺好了,舞臺也早早就搭建好了。操場上黑漆漆,烏泱烏泱的人群嘈雜聲。
“我們是怎么個坐法?”譚欣趴在我的肩膀上詢問我。
“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是會分班級的?!?p> 但現(xiàn)在這么大的操場,這么多的系,當然分不清哪是哪了。我心里也沒譜,實在不行,一會兒去問問別的系的老師。
“你是于諾吧?”一個個子長的很高的男生突然搭話。
“對,是我。我不認你,你怎么認識我?”我很疑惑,畢竟我實在對他沒印象,他好像也不是我們專業(yè)的。
“諾姐,我食品專業(yè)的。賀哥讓我過來找你,把你帶過去。他說你們班級都落座了,就你和你舍友沒去了,一會兒我們就點名了,跟我來?!?p> 我倒是點頭,嘴上道了謝。
“可以啊,于諾。這個老賀還有點兒用處?!弊T欣有些調(diào)戲我。
“跟上啊,待會兒丟了不找你?!蔽覜]理會她的打趣。
我們系這個位置可真的算是讓我好找,生生的被別的系包裹起來了,在最前頭。走到這兒,那個男生便停住了,我這才繞過他的背影看到賀旻宸站在那。
“賀哥,人給你帶到了,我檢查去了?!?p> “好,改天請你吃飯?!彼淹嬷謾C,手機屏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跟個鬼一樣。他伸手拍了拍那個高個子的肩膀,兩人就這么散了。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
譚欣早早的看形勢不對,想方設(shè)法的進去了找班級所在的座位坐下了。我轉(zhuǎn)頭早已看不到她的身影,這家伙,跑的倒是快。
“笨!”他看了我許久,就唇啟這么一個冰冷的字。
“謝謝你夸我!”說罷,便氣鼓鼓的往里面走去。但其實,我有點兒夜盲癥。我這么置氣的后果,就是不小心踩到了別人的腳。
“你干嘛,有毛病吧?疼死了?!迸鷭傻蔚蔚南訔壷?p> “抱歉?!蔽抑荒艿吐曄職獾谋钢?。
“于諾,你不逞能能怎么樣?”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臉的嫌棄我。過來直接拽著我的手腕,帶我走了另一條路。
我一聲不吭,我確實需要靠他。因為舞臺沒開,操場又沒有燈光,只有遍地的暗沉的手機屏的光。
“明知道自己瞎,還要逞能,依賴別人一會兒怎么了。你絕對是獨立自主刻在腦子里的傻子和絕對擁護者。”
“別斥責(zé)我了…”我聲音小的只有我自己能聽見,但他還是聽到了,噤了聲。
他走了條“VIP”路,算是順利的把我領(lǐng)到了一個位置,讓我坐下。我們專業(yè)算是幸運的,離著舞臺很近,可算是舞臺的第一視角。
這才發(fā)現(xiàn),他坐在了我的身旁,跟我并排,想跟他道謝,但是嘴卻怎么也張不開,算了。
“別說話!”
“把嘴閉上!”
“紀檢部檢查!”
“把手機都收起來”
我被嚇了一激靈,所有人都禁了言。紀檢部,如其名應(yīng)該就是,紀律檢查吧,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大二的,畢竟新的一屆,我聽譚欣說是要等著我們軍訓(xùn)完了,才會有選舉,我們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底下有些女生,被嚇的哆哆嗦嗦的,還有些不服氣橫沖直撞的,還有些被嚇哭了的。那些不服氣的也被罵服氣了,那些哭的也忍住了,只有那些哆哆嗦嗦的,還沒停止。簡單來說,我也被嚇著了。
“怎么了?大夏天你哆嗦什么?你冷啊?”賀旻宸詢問著我,順便手伸了過來覆著我的手背試探著。
“都九月份了,難道晚上不該冷了嗎?冷了天經(jīng)地義,還有,你別跟我說話?!边@個時候當然要撇清關(guān)系了,我可不希望因為他挨訓(xùn)。
“那怎么了?”他笑著說道,眼神好像看我跟幼稚園孩子一樣。
我扭頭朝向另一邊,不再看他。求他別和我搭上關(guān)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再給我惹麻煩了,阿彌陀佛。
旁邊沒了聲音,我這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捧著臉等待著演出。那些紀檢部的人聲音也遠去,去別的系吼去了。
這些節(jié)目都是大二的學(xué)姐排練的,聽說有十幾個節(jié)目,還有人在吃飯那段時間在班級群發(fā)了節(jié)目單。譚欣看了,我沒看,我喜歡神秘感。
轟的一聲——舞臺音效震耳欲聾,白色閃光燈唰的打在臉上,胡亂交替著竄著。那燈光晃的我眼疼,我難受的閉了眼睛。
本來媽媽說的是,上次從方特回來,我就去打眼。但是她卻又改變了注意,打算等我大學(xué)上完再說吧,暫時就這樣吧,而我想的確是可能是打眼的費用太高額了,暫時拿不出來。
我下了課跟譚欣回宿舍換了隱形眼鏡,又去餐廳吃完飯來的操場。因為怕在操場我這個夜盲被沉甸甸的眼鏡所限制住了。
好不容易那個舞臺的燈光熄滅了,我又睜開了眼睛,剛睜開,又是轟的一聲——,不是吧,又來。我還沒來得及閉上,一雙溫暖的手就覆上了我的雙眸。
在他的手心里,擱那眨著雙眸,他手掌確實大,為我遮住了所有的燈光。
“別眨了”他溫柔言,“癢。你乖一點兒?!蔽揖蜎]再眨了。我是真吃溫柔這一套。
他見燈光都恢復(fù)了正常光,舞臺也暖場完畢,開始主持人上場后,才拿開了手。又裝作無事人一樣沉默,仿佛就跟剛才沒發(fā)生過什么,舉手之勞。
“謝謝?!蔽椰F(xiàn)在說出口了,他沒回復(fù)我,起身就離開了。
什么嘛?裝嗎?給我整不會了。我都快懷疑這個人是不是人格分裂了,沉默和暴躁和溫柔并存,還不是雙重人格,這是三層人格,嚴重分裂。
算了,我跟他置什么氣,欣賞節(jié)目才是重點。但是不得不說,九月份的天,屬實涼了許多,即使是在這人群擁擠的操場上,呼出的二氧化碳也沒有起到讓這天氣半分暖和的作用。
直到第一個節(jié)目演出完,賀旻宸才回來。我看的正津津有味呢,然后身上多出了一件外套,壓的我回頭看去,才知道他回來了,還跟我后邊的人換了位置。
這衣服帶著一股煙草味。然后我的腦子就沒跟上我的嘴,脫口而出一句:“你抽煙去了?”說完覺得不妥,我問他干嘛。趁他沒回答,繼續(xù)給我自己圓場:“沒別的意思啊,就是抽煙有害健康,而且校園內(nèi)不允許抽煙,你被紀檢部查到了通報告訴導(dǎo)員,你就完蛋了,要記過了。”
“啰嗦?!卑肷?,他上下唇一扯,又扔給我傷人的倆字。得,就當我放了個屁。
我扭頭繼續(xù)看節(jié)目了,賀旻宸卻從我背后擁住了我。
“于缸,你還挺圓潤的哈。”他說話都帶著一股煙草味兒,很濃。
我嫌棄的別開臉,推著他?!皠e碰我,滾,誰是魚缸,你才魚缸呢,你全家都魚缸。”
“好了好了,順順毛。開玩笑,這樣暖和,我也冷了,諾諾。”他又開始用溫柔的語氣哄我,放軟了姿態(tài),我瞬間就泄了氣。
我宣布,溫柔真的是永遠的神。
我雖然不掙扎了,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你放開我,待會兒紀檢部來就會拍照記我名字,說我坐沒坐相,連通報內(nèi)容我都想好了。尊敬的導(dǎo)員……”
“噓…”他將手掌捂住了我的嘴,“下一個是魔術(shù)—別吵了于諾小朋友,你嘰嘰喳喳的我頭疼?!?p> 但我還是有骨氣的坐了起來,非親非故,我干嘛占他便宜,雖然是免費的。
但是,許是我對這些節(jié)目都不太喜歡,很是乏味,竟然有了些困意。我抬頭四處隨意掃著附近是否有紀檢部的身影,剛巧看到一堆紀檢部圍在一起應(yīng)該是開會,太好了,我可以偷偷瞇一會兒。
我扭頭跟做賊一樣,神經(jīng)兮兮的看著眼前的賀旻宸說:“你幫我看一下紀檢部的,幫我放個哨,要是他們來了,你就踹我椅子一下,我瞇會兒太困了。”
還沒等轉(zhuǎn)過頭去,就免費欣賞了賀旻宸接下來讓我驚掉下巴的操作。
他拿出手機播了一個號碼打了,“喂,賀哥?!蹦穷^傳來聲音。
“喂,祁顥。這里有人犯困了,想睡…”覺字還沒說出口來,便被我用手捂住了嘴。
我惡狠狠的盯著他,咬牙切齒的說著:“你真是有病!”
他倒是淡定的拿掉了我的手,眉梢眼角都帶有笑意的看著氣急敗壞的我。繼續(xù)朝電話那頭說著:“你帶著你們紀檢部暫時別來我們班查,都離她遠點,你們嫂子困了,現(xiàn)在要偷著瞇會兒,她被你們嚇得到現(xiàn)在都哆嗦。你們睜只眼閉只眼假裝意思意思?!?p>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他便放下了手機。當我再看向紀檢部的時候,紀檢部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真好,又出名了,不僅班里出名,被當了情敵,現(xiàn)在在外人看來也是關(guān)系戶了。
我實屬好奇,他為什么能跟這群大二的打成一片,而且又能讓這些人對他唯命是從,是他們有什么把柄在賀旻宸手里嗎?
“想問什么就問吧,你那個為難的表情憋的我都難受?!彼€是隨意的拿出手機,看著里面的內(nèi)容。由于是防偷窺屏幕,我什么都看不到,于是悻悻地將眼神轉(zhuǎn)回來。
沒忍住,我還是問了出口。
他卻隨意的給我來了一句:“因為,校長是我爸?!?p> 上一邊去吧,照這么說,阿里巴巴還是我的呢!不靠譜不靠譜,非也非也,不管怎樣我要睡了,其他的醒來再說吧
賴賴茹
賀旻宸:我說,校長是我爸。 我(于諾):沒事兒,孩子咱還能救,咱就是稍微精神失常,不嚴重嗷,就多吃幾瓶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