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你在教我做事?
十來米長的過道上,被碎裂的酒瓶子鋪滿。
在大廳一盞盞射燈的照耀下,不少尖銳的玻璃渣子,竟然被映襯出了一縷縷刺目的寒光。
而這,也讓李超與郭鑫一陣心驚膽戰(zhàn)。
“今天我的確錯了,明天我再重新擺一桌給馮總賠罪!”
李超笑呵呵的站了起來,朝著沈少天拱手道:“我?guī)煾甘驱埢晡漯^的總教頭,改天我可以給你引薦一下?!?p> 軟硬皆施的一席話,頗具威懾力。
畢竟,龍魂武館在江南的確是小有名氣。
“沒讓你站起來。”
沈少天拍了拍西裝的下擺,就像撣去了一粒灰塵,可李超卻如遭暴擊,兩個膝蓋狠狠砸在了地上。
李超神色痛苦,兩只手無力的撐在地上。
旁邊本想跟著站起來的郭鑫,老老實(shí)實(shí)的重新跪了下去。
“要么跪過去,要么死。”沈少天道。
“你,你非要跟我龍魂武館作對嗎?”
李超艱難的抬起頭,冷冷的盯著沈少天,“凡事留一線。”
“你在教我做事?”沈少天垂目,與李超對視。
嗡!
李超的心態(tài)瞬間崩裂,變得失魂落魄。
繼而,沒命的挪動膝蓋,朝著滿是碎玻璃的過道上趟了過去。
郭鑫也不敢耽擱,咬著牙跟上。
“嘶嘶!!”
劇烈的刺痛,侵蝕四肢百骸,慘叫連連。
但,不敢停下。
血水在地上不斷竟然。
直到他們走完了這條過道,沈少天才看向了宋雅。
宋雅驚慌失措,緊緊貼在墻壁上。
“思月,這些日子我可幫了你不少忙的!”宋雅連忙大喊。
馮思月長嘆一口氣,拉了拉沈少天道:“她就算了吧。”
“只有這一次機(jī)會。”沈少天語氣冰冷。
宋雅不斷點(diǎn)頭,等她回過神來,沈少天與馮思月已經(jīng)走出了酒樓。
雪還在下。
沈少天一手撐傘,一手摟住馮思月盈盈一握的腰肢,走向奧迪車。
“你有種別走!”
不遠(yuǎn)一輛豪華越野車上,趙書涵探出一個腦袋大喊道。
她一直跟到這里,可男朋友的電話始終沒人接聽,只能在車上干等著。
沒想到,沈少天這么快就要離開了。
馮思月好奇的打量了趙書涵一眼,“這人是誰?”
“一個神經(jīng)病,不用理會?!鄙蛏偬斓?。
“你罵誰神經(jīng)?。俊?p> 趙書涵推開車門沖了下來,怒不可遏的點(diǎn)指沈少天,卻又不敢靠得太近。
沈少天連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徑直驅(qū)車離開。
“混蛋??!”
趙書涵咬牙切齒。
除了沈少天那輕蔑的態(tài)度之外,馮思月的長相與氣質(zhì),也深深刺痛到了她。
她渾身上下找不出任何能與馮思月相提并論的東西。
與馮思月相比,她就像一個丑小鴨。
最關(guān)鍵,被她瞧不起的男人,憑什么擁有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女人?
“肯定不是什么好女人,指不定就是賣的?!?p> 趙書涵盯著奧迪車遠(yuǎn)去的尾燈,臉上逐漸泛起一抹嗤笑,“那種到處攀關(guān)系,卻又不得志的垃圾男人,能找到什么好女人?”
說完,趙書涵陰沉的面色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并笑意盎然。
就在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余光看到酒樓門口出來了一群人。
其中一人,正是她的男朋友。
“草!”
李超被疼的不斷爆粗口,“老子不弄死那狗東西,誓不為人!”
明明是他給別人準(zhǔn)備的碎玻璃過道,結(jié)果卻用在了自己身上。
這種憋屈,以及恥辱,讓他難以接受!
“超兒,你怎么了?”
趙書涵跑了過來,一把抓住李超的手道:“我先前一直給你打電話,你怎么不接?”
“我在跟人談生意,沒注意到你的電話?!?p> 李超言語敷衍。
看著趙書涵的同時,李超腦海里不由得浮現(xiàn)了馮思月的身份,兩相比較之下,自己這個女朋友簡直就是一只草雞,不堪入目。
草雞與鳳凰,根本沒有辦法相提并論。
“我沒事,你快回去吧?!?p> 李超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徑直離開。
“李超,我被人欺負(fù)了!”趙書涵跟了上去喊道。
李超頭也沒回,只是扔下一句話,“我今天出了點(diǎn)意外,過兩天我?guī)湍銣缌怂??!?p> 趙書涵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么。
“什么人呀,竟然連李超都不是對手?!?p> 趙書涵不傻,怎么會看不出李超是被人收拾了,可她實(shí)在想不到,什么人敢不把龍魂武館放在眼里?
“書函!”
恰逢其時,趙天海匆匆趕了過來,“小沈他怎么樣,沒出什么大事吧?”
“你怎么就知道關(guān)心他呀!”
趙書涵一臉不滿,陰陽怪氣道:“他能有什么事,還跟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呢?!?p> “那就好,那就好?!?p> 趙天海這才大松了一口氣。
沈少天從頭到尾都沒有錯,這要被自己這個孫女給害了,那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安心。
“以后不許再這么胡鬧了!”趙天海呵斥。
“哼!”
趙書涵皺了皺鼻子,“那個混蛋是沒事,反倒是李超被人給打了,而且傷的很重?!?p> “對了,還有郭鑫。”
“哦?”趙天海驚詫,隨即便聯(lián)想到了昨天楚家的風(fēng)波,一雙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這是有猛龍要過江?”
這么多年來,江南的各個大勢力,從未被人挑釁過。
哪怕相互之間有爭斗,更多的也是商場上拼刺刀,沒有硝煙,也沒有血腥。
可這兩件事,明顯透著不同尋常。
“什么猛龍過江,這可是江南?!壁w書涵嗤之以鼻。
趙天海不言,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遙望某一個方向,“難道是因?yàn)槔渍鸹⒌木売???p> “江南首富雷震虎?”
趙書涵一雙眸子頓時大亮了起來,興致盎然的詢問,“爺爺,雷震虎他怎么了?”
“雷震虎病危,據(jù)說撐不了幾天了?!?p> 趙天海幽幽一嘆,“聽聞雷家已經(jīng)風(fēng)起云涌,派系爭斗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臨界點(diǎn)?!?p> “而且,很多在外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已經(jīng)提前抵達(dá)了江南。”
“這些人很大一部分是為了等雷振虎咽氣,第一時間吊唁,但也有一部分人,卻是別有目的!”
“總之,這個冬天的江南,不會太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