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武川鎮(zhèn),不能亂!
同是這個夜晚。
南方寒風(fēng)冷雨,北方卻大雪紛飛。
這場才下了幾個小時的雪,已經(jīng)將京都這座皇城徹底覆蓋。
天色灰蒙,白雪皚皚。
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絕不會是最大的一場雪。
“這個冬天,會前所未有的冷哦。”
京都西城,一棟紅墻綠瓦的大院子內(nèi),一個身披軍大衣的老者行走在廊橋上,望著外面的風(fēng)雪感嘆了一句。
老者年過古稀,步伐卻十分穩(wěn)健。
當(dāng)他走進議事大廳的時候,早已落座的十幾人連忙站了起來。
“院長?!?p> 眾人齊聲招呼。
老者擺手,徑直走向最前面的主位,擺了擺手道:“都坐下吧?!?p> 老者剛坐下,便擺弄起了旁邊的火爐,一壺濃茶早已被煮開。
“都說說自己的看法?!?p> 本名叫許濟生,身份是樞密院院長的老者,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淡淡的說道。
“武川鎮(zhèn)幾位高層接連被害,必須深究下去!”
一個杵著龍頭拐杖的白胡子老頭率先開口,語氣森寒。
“哎……”
坐在許濟生左手邊的武川侯,長嘆一口氣道:“徐英,肖人屠這兩人可是我的得力干將,本該馬革裹尸的他們,卻在國門內(nèi),被自己人所害?!?p> “這件事暫時被我壓住了,要是傳到武川鎮(zhèn),有多少人會被寒了心?!?p> “沒錯!不管兇手是誰,都必須嚴(yán)懲不貸!”老胡子老厲聲道。
“當(dāng)然要查,也要嚴(yán)懲?!?p> 與武川侯相對而坐,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緩緩點上一支煙道:“但是,去年少天被害的事情,也要一并查清?!?p> “北漠那邊已經(jīng)有消息傳來,北漠并沒有發(fā)起任何偷襲?!?p> “那么,問題只能出在我們內(nèi)部!”
“連少天都敢害,這得多么喪心病狂!”
說到這里,本名叫李績的中年人,幽幽瞥了武川侯一眼,“好在,少天不見得死了,我會去找他?!?p> 武川侯視若無睹,慢悠悠的把玩起了一柄三寸小劍。
“凡事要講證據(jù),少在這里陰陽怪氣?!?p> 白胡子老頭直視李績的眸光道:“而且,今天的議題是武川鎮(zhèn)幾位大將被害。還是那句話,不管查出來是誰,都難逃嚴(yán)懲!”
一語雙關(guān)。
其實,沈少天有可能沒死,并擊殺了徐英肖人屠這幾人的事情,他們心里都有數(shù)了。
但白胡子老頭,也就是武川侯這一方,就是不點破。
并死揪著嚴(yán)懲兇手不放。
如此一來,如果沈少天真的還活著,他們也有充足的理由將其擊殺。
“行,那咱們就試試手段?!崩羁兝淅涞?。
“咚咚?!?p> 院長許濟生敲了敲桌子,“大晚上的,外面還下著雪,你們就是來這里吵架的?”
本嘈雜的大廳,頓時變得安靜了起來。
“兩件事都要查?!?p> 隨即,許濟生給所有人定下了調(diào)子,“總之,武川鎮(zhèn)不能亂?!?p> 這話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愁,
所有人都清楚,武川鎮(zhèn)不能亂代表著什么。
“院長!”
李績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道:“少天可是您的學(xué)生?。 ?p> “那又如何?”
許濟生滿是老年斑的臉上,未曾出現(xiàn)任何情緒上的變化,沉聲道:“還是那句話,武川鎮(zhèn)不能亂?!?p> 李績:“……”
繼而,這位樞密院的總參緊緊攥著兩個拳頭,憤憤離去。
“竟然敢在院長面前甩臉子?!卑缀永项^眉眼間滿是得意,嗤笑道:“這李績,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p> “院長,徐英他們終究是我的人,我會親自去調(diào)查?!?p> 武川侯站起身,朝著許濟生拱了拱手道。
許濟生擺手,“行了,都回去吧。”
武川侯當(dāng)即轉(zhuǎn)身。
其余人相繼行禮,這才離開了大廳。
“呼呼!”
狂風(fēng)裹挾著寒雪從大門洶涌了進來,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上瞬間變成了白色。
冷風(fēng)吹起了窗幔,也鼓動了許濟生的衣衫。
一簇山羊胡子,更是隨風(fēng)擺動了起來。
許濟生站在一副國境地圖前,武川鎮(zhèn)的位置被大紅色標(biāo)出,如同一顆楔子直插北漠腹地,東西走向是連綿不絕的高山絕壁。
北漠想要南下,武川鎮(zhèn)是唯一的必經(jīng)之路。
武川鎮(zhèn)要是破了,后方再無天險可守,北漠鐵騎便可長槍直入,劍指京都。
“北漠南下受阻,卻在北方連克幾個小國,實力在不斷壯大。”
許濟生背負一雙手,任由凜冽的寒風(fēng)吹在臉上,長嘆一口氣道:“沒有辦法,武川鎮(zhèn)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亂的?!?p> ……
三天的時間,一閃而逝。
經(jīng)過三天的自我治療,沈少天把體內(nèi)的毒素徹底排空,可受損的身體機能,卻還需要慢慢恢復(fù)。
“思月,你爸的事?!?p> 早飯過后,沈少天想把這件事說開,卻被馮思月打斷道:“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p> “反正,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是你?!?p> 說到這里,馮思月開始收拾碗筷,“今天我要去上課,你在家好好休息?!?p> 等馮思月?lián)Q好衣服,拎著包包走出別墅的時候,一襲筆挺西裝的沈少天,已經(jīng)拉開了奧迪車后排車門,并抬手示意了一下。
馮思月忍不住笑了起來,“木頭,你要在家休息的?!?p> “我倒是更樂意出去走走?!鄙蛏偬斓?。
他現(xiàn)在雖然還很虛弱,但更多的還是體現(xiàn)在實力折損上,散散步,開開車并沒有問題。
馮思月沒有再說什么,笑著坐進了車?yán)铩?p> 陽光明媚,空氣中卻再無一絲暖意。
在這三天里,關(guān)于沈少天被人下毒遭受重創(chuàng)的事情,早已傳遍了每個角落。
有人驚呼,更是的卻是幸災(zāi)樂禍。
畢竟,沈少天帶著盛陽集團的崛起太過霸道,難免會傷到別人的利益,更會讓人眼紅。
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喜爺背后的孫浩少爺,連日奔走在四大財閥之間,據(jù)說他要聯(lián)合一批勢力,給沈先生致命一擊。
趁其病,要其命!
吳家。
“吳老先生,今天應(yīng)該在家吧?”
孫浩站在吳家前院,朝著吳崇鈞笑著問道。
昨天他已經(jīng)來過一次,可吳清源外出給人看病,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了。
“其實,我父親這兩天都在家?!?p> 吳崇鈞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可孫浩臉上的笑容卻驟然一滯。
不等孫浩多想,吳崇鈞接著道:“我父親讓我給你傳句話?!?p> “再敢踏進我吳家半步,打斷你的狗腿!”
孫浩:“……”
“還不快滾出去!”
孫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