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那人化卵,反正也耐何不了,紀云逍便幫紀勇解決麻煩,幾張錐焰接二連三,奇襲不備,再由紀勇補刀,這時,這批云音門之人,才有這一人隕落。
這批人馬相當精銳啊?紀云逍看四周,那李錦長身上扎了幾“槍”,那槍奇形怪狀,如單支的狼筅,深入血肉,看來兇多吉少。正在紀云逍想去相助,那化卵之人破繭而出。
那人將一架琴立在地上,在紀云逍看來有些怪異,其面色有些蒼白,一手撫著琴弦,“算是有些實力,能讓我如此狼狽,只是可惜,我沒空再和你們玩了!”那人撥動琴弦,魔音乍起,紀云逍腰間鎮(zhèn)邪應和作響,相助抵擋。
但李錦長就不好受了,此刻他本就身受重傷,魔音灌耳,瘋癲地將嵌在自身血肉中的筅和星形刃拔出,頓時整個人血肉模糊,更是不知何處來的力量,徑直沖向紀云逍。
那人看紀云逍紀勇似乎不吃這套,又怕紀云逍還能用風場干擾音波,也沒功夫再糾纏,一個號帶著云音門之人撤走,陣法一閃收回。臨走了,云音門之人還擲出漫天暗器,與李錦長身上那些一樣。只是如此,還是可以輕易擋住。
魔音一消停,李錦長便失去神智,癱軟在地。
紀云逍便趕緊施以急救,還好還有些丹藥,可暫穩(wěn)他一命。只是如此傷害,李錦長氣息還是一點點弱下去,若無還魂再造神丹,造命之術,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不知他們?yōu)楹瓮蝗煌俗吡?,除了這位李錦長,其余修士們又如何了?紀云逍瞅著山上幾處有戰(zhàn)斗痕跡,原想著去看看,但還是停住了,回到屋內,李錦長已經斷了氣。
還是去看一下吧,紀云逍扭頭,再去山上各處都轉一圈,除了李錦長,還有四位道友不幸,紀云逍去時,幸存的道友正從他們尸體上盤剝,紀云逍也知阻擋無用,只等最后,將幾位道友遺體整好,簡單入土,焚香祝禱。
“如今,這邊也遇襲了……”紀勇看著別處,那些道友也并不抱團,還是散在各處,或說想抱團的已經死了?剩下那些安安靜靜地蹲在屋內,說不準正在清點從死人身上扒來的東西,紀勇是如此想的,他又看向紀云逍,并未繼續(xù)開口。
紀云逍也感知到了那最后魔音,看來并不是那么簡單的,聲音只是其形,而實質上,它直擊人的情志,或說神智,即使有心修的基礎,鎮(zhèn)邪的輔助,紀云逍仍然覺心中悸動。
如是直擊情志,那么人的情志,萬物的情志是否真的也是大道一部分?
“兄長在作何?”紀勇看著紀云逍鬢角冒汗,不由有些擔心,“可是受了內傷?”
“我在調息心神,那魔音功法,對人心智還是有影響的,我在確認自己心智正常。”
紀勇聽了也一時沉思,李錦長當時那情況,著實有些可怕,那自己真的未受影響嗎?
外頭,腳踩雪地之聲漸近,敲門聲響起,紀云逍收功,紀勇此刻也在調息身心,來敲門應該不會是云音門的?
紀云逍打開門,眼前是那位孟坡,他起手道:“道友,看來我們牽連你們了,如今我門人勢頹,后面也與云音打得不可開交,而云音已屠我門數個道場,幾位道友不如與我們一起對付云音?”
“你們堂堂一玄天大門都對付不了這云音門,拉上我們這些零散外人,又能作何?其中要是還有云音奸細,又如何?”紀云逍覺著這孟坡有所隱瞞。
“縱使不為了門派,為了離開此地,那眾人聯手,總比單走要好吧?”孟坡卻直接說這樣的話,難道情況果然危急至此了?
“存人失地?”
“是,主門已經撤走了,你們再留在這,也是給云音做靶子,不如與我們一起離開吧?”孟坡冷靜地說。
“你們就這樣帶著外人?”
“本來也沒什么東西可帶的,就留下那他們想要但玩不明白的東西好了,到時他們自然還是要荒廢掉的?!泵掀抡f這話,看來也是玄天門下有些地位的。
這玄天門下,和玄天都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且看著吧?
“往哪邊撤?”紀云逍問。
孟坡愣了一下,“再往北,直到溟淵?!?p> “那便出發(fā)吧?!?p> 一路人,八個玄天門下,三外人,其中只有一散修和玄天門下的一起走,其余都沒跟來,要么自己跑路,要么覺得云音不會難為他們那些什么都沒有的散修。
也不指望能簡單安全地離去,只在這一群人出發(fā)幾個時辰后,云音門的人便似嗅到味一樣追上來了。
好像還有位“熟人”?正是前幾日突襲紀云逍他們的那位持槍修士。
這云音門的遁速好快???都是金丹,這云音門的追上來似乎全不費力?
“喲,冤家路窄???”那修士在后面喊道。
孟坡看紀勇神情,“這人可是之前突襲你們的?酆裕,這可是云音門金丹期中佼佼者……”孟坡也不關心別的,只是稍稍看了看漫天星空。
就在云音門人靠得夠近,準備進攻之時,孟坡甩出一物,大喝一聲:“移星!”
一時間,在云音門眾人眼中,周天星辰飛馳,劃出弧線,而視線也模糊,整個人像是卷在激流之中,一時間分不清東西南北,等到一切恢復如初,那玄天門下的早沒了蹤跡。
即使是酆裕也是迷迷糊糊的,門中弟子問他接下來如何,他竟也直接一下胃中翻涌,無比狼狽。
調理了些許,酆裕有些惱火地說:“繼續(xù)追跡,我不信他們有這么多陣石!”說完又吐了起來。
甩開了云音門,孟坡還是帶著人星夜兼程不敢停歇。
其中種種怪異,紀云逍看在眼里,只是感覺不好說出來。
連趕數十日,這云音門卻還是追著不放,這云音門這樣肆無忌憚地追,整個北州是沒有別的宗門了嗎?居然容忍至此?
終于有人來接應,看來是快到地方了。那么就此也可別過了吧。
紀云逍起手,準備道別,此時卻突然心悸一下。而后腦海中響起一人的聲音,錦司的張入世前輩?
“師兄,怎么樣了?”孟坡問來接應之人。
“黃龍海那已有消息,我們先走吧!這幾位是?”那位師兄看著紀云逍這些外人。
“哦,他們是不小心卷入,如今且先與我們一起行動,而今到了算是安全的地方,那么……”孟坡看了看幾人。
那一位散修抱拳便走。而紀云逍則帶著紀勇留下。
孟坡有些沒有想到,抱著拳道:“多謝道友,日后道友再來玄天門下,我們必然以禮相待?!?p> “先過了這事再說?!?p> 暫得一個歇息之處,紀勇問:“怎么留下來摻和這些事了?不像兄長???”
這事說出來也無妨,“你可聽到他們說的黃龍海?”
“他們確實提到一句,和這有關?”
“黃龍海那給了我些許方便,但要我?guī)退麄冏鲂┦?,這剛剛便讓我在北州幫助玄天門下?!?p> “可我們只是金丹啊?雖然現在還未見元嬰以上的出現,我們終歸還是弱了些。”紀勇不解,那黃龍海的找兄長做這事,不是毫無作用嗎?
紀云逍也忘記是何時聽誰人說的,修行界,主力軍還是金丹修士,實力不上不下,培養(yǎng)難度正好。
這時又來敲門,還是那孟坡。
紀云逍開門,起手,“孟道友,有何事?!?p> “門主請你。只請你一人?!泵掀麓丝淌志兄?,躬著身子。
莫說紀云逍了,孟坡也十分疑惑,這位外人有什么能耐,門主要單獨請一位金丹修士?
孟坡將紀云逍引到了,自己退出去。小廂房中有一人,有些病怏的樣子,還有一位紀云逍認得,正是錦司張前輩,這么快便到了?是化身?
“許久不見啊?老夫掐指一算,你正在此事中,便順便讓你把這人情還了,以后也一身輕。”張前輩開口道。
“前輩抬舉了,在下只是一修為淺薄之人,有何福分,得兩位前輩單獨指教?”
“想不到這位后生,便是我門貴人了。”那玄天門下的門主有些疲憊的口吻,突然讓紀云逍感覺不妙。
門下?他們一直稱的是門下吧?不是什么什么門,且又稱什么貴人。紀云逍深感自己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與世大糾紛之中。
“紀云逍,世俗之人,來到修行界,對這些應該是懂的吧?”玄天門下的門主道。
紀云逍深吸一口氣,“可是與青有關?所謂中書,門下,尚書?”
“你說的,另兩個我倒是沒聽過。那是很久以前了,我這門下,主管著觀天的事,如今也沒這茬了,你看如今我也是門主稱呼了?!?p> 張入世笑了笑,“你們早些和玄天都一道,只做那陣法的事,壟斷一脈,不比如今好許多?”
“五十步笑百步,咱誰也別笑誰了。再說,我可以做空前,但我不能絕后???好了說正事吧,眼下這個坎,還需小友,貴人相助,如今這么一說,小友也是經歷世俗,有見識的,應該也知其中困難,不想接,大可只在外隨便應付應付云音的……”說到這,門主抬眼看著紀云逍,半息后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