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幫忙嗎?”
霍靳聲聞聲瞧去,安心意外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打量那輛故障的車。
樹蔭下,霍靳聲身長玉立,眼鏡下的眸子幽深而黑,安心抬頭時望入他的眼簾,微微笑了起來。
“你怎么會在這?”男人蹙眉問她。
“我要是回答你這是巧合,你會相信嗎?”安心開口。
霍靳聲收了手機,嗯一聲,“或許?!?p> 說不清道不明的“巧遇”,安心倏然一笑,她就說他們還會遇見吧。
“我記得你今天要上班,車壞了怎么去?”安心望著他緊皺的眉頭,低聲詢問。
她想幫他忙,又不想太直接。
霍靳聲猶豫了,他沒有坐順風(fēng)車的習(xí)慣,只是半小時后他有課,不能遲到。
霍靳聲掃了她一眼,順帶看見她身后的車,挑眉道:“你愿意送我一程嗎?”
安心點頭,“好啊?!?p> 為他做點什么,她都很樂意,一方面是感謝霍靳聲,一方面對他很有好感。
前往榕大的路上,他們淺淺聊了幾句。
安心有點激動,不由而來的。
她握緊了方向盤,腦袋中想了很多事情。
他們對于社交都挺被動的,而且霍靳聲的話比她還少。
他怎么還不說話?
她要先說點什么嗎?
安心悄咪咪瞥過去,他淡定得很,從容不迫,也不準(zhǔn)備開口問點什么。
跟他比起來,自己算是主動打開話匣子了吧。
安心清了清嗓子,問他:“你在榕大教書很久了嗎?”
霍靳聲側(cè)過臉,安心留意到他眼睛下方有一顆小小的淚痣,特別好看,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淚痣像是眼淚滴上去的,烙印形成。
男人沉浸在某種思緒當(dāng)中,想著待會兒的課程,沒發(fā)現(xiàn)她過火的眼神,簡單回了句:“好幾年了?!?p> 敞開的車窗夾雜幾絲冷風(fēng),他一句話說完,安心就打了個噴嚏。
霍靳聲默默地關(guān)上他這邊的車窗,注意到安心只穿了條單薄的羊毛裙,他隨口一提:“今天降溫了,應(yīng)該多穿點?!?p> 這個男人時時刻刻都在彰顯“給女孩子多一些關(guān)懷”的風(fēng)度。
安心揉揉鼻子,邊開車邊瞥了他一眼,帶了點鼻音說:“沒關(guān)系,你昨晚的外套還在我車上,等會兒穿上就不冷了。”
霍靳聲:“……”
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她沒讀懂般眨了眨眼睛,朝他笑了笑。
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一定會誤會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要么強勢命令要么曖昧不明,她貌似不知道如何控制與男人溝通的分寸。
霍靳聲看向窗外,就在他想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的時候,安心的聲音再次響起:“霍靳聲先生,昨晚害你才睡了幾個小時,真不好意思?!?p> 要她記住他的姓名,還真記住了。
霍靳聲看著前方的紅綠燈,低聲說:“不用記在心上,你今天也幫我一回。”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dāng)然要記得。”安心認(rèn)真說:“我爺爺經(jīng)常教導(dǎo)我要記得別人的恩情。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呢?!?p> 她爺爺對她的影響挺大,這也是一種美好的品德。
霍靳聲對安心的初印象不錯,想必她嫁了人也是安分守己的女人,然而有些人不懂得珍惜。
他對安心的同情從第一眼見到就扎根在心底,而今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溫柔。
“看來不接受你的謝意,你會耿耿于懷?!?p> 距離目的地還有五百米,霍靳聲聽見導(dǎo)航女聲,一本正經(jīng)對安心說:“大恩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