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雅暗流旁的人們已經(jīng)完成了禱告,不單是為了今天死去的人們,更是為了禱告長時間在戈雅暗河死去的人,以及漂浮的死尸。
眾人的儀式也已經(jīng)到了尾聲。
“失明行動?”刀子頓了下,又確定的問道?
“我目前還知道的就是除了LAWS和被遺忘者以外還有其他幾個社群,也在參加這項圍剿任務,所有的動作本來都是定點打擊,只有被遺忘者那幫野蠻人才會搞這么大動靜?!?p> “你們?yōu)槭裁匆陉柸侥_下抓人呢?”刀子又問道。
“這的人好抓,現(xiàn)在幻視的城市各處都有屏障,你想進也進不去?!泵煽苏f到。
“那合川市里今天早上的動亂呢?”刀子問到。
“我也不知道,但是不知道是誰在合川的屏障里撕開了個口子,這才讓這批野蠻人闖進去的。真不是我吐槽,那幫人簡直不可理喻,摘個眼球也都不會?!泵煽送虏鄣健?p> “那要不要摘下來你左邊那顆。”刀子調侃到。
“這事可不能開玩笑啊,你不記我功勞也得念著我點給你這么多信息的苦勞啊,大哥!”蒙克慌忙的捂著自己的左眼,生怕刀子一時開心給他做個眼部手術。
這時,河岸邊的儀式徹底結束了,大家準備紛紛退散了,為首的一個男人,領著一眾人走到刀子面前。
所有人齊刷刷的跪下,以謝刀子今日的救命之恩,隨后眾人便要回到自己之前的農莊。刀子其間提議,休整一晚上,明天可以一早一塊兒去陽泉山的庇護所里逃難,為首的男人表示,還是要回去,帶上家人們一塊兒上山。
刀子也不再勸留,他心里清楚,災難間不可獨活,家人才是他們最堅實的依靠。大家伙將要走向叢林的時候,刀子才想起他們還落下那姓晏的小姑娘沒有帶著。
但是為首的男人表示他們并不認識那女孩,甚至連眼熟都談不上。
趁著泡椒和晏鴿靈還沒有回來,刀子準備找個過晚的地方,河岸旁的工廠顯然是不錯的首選。
待刀子走近,發(fā)現(xiàn)工廠大門早就塵封了起來,而掛著鐵索已然沾滿了灰塵。刀子拿起野刀,一刀斬斷鐵索。
推開門的剎那,一股陳腐的味道撲面而來,刀子在一旁拉開電閘,整個房間瞬間亮堂了起來。
工廠是個加工車間,平整的機床臺面上,還擺放著一些大小不同的機械義肢,從背甲到手臂一應俱全。
男人至死是少年,刀子看到這些機械擺件,一時間竟驅趕了本來一天的勞碌感。
刀子立馬喚出千年眼,讓千年眼給他講解這些有趣的鋼鐵玩具。
“這是一把德爾特2000的鐵手臂,掌內附滑膛的彈道武器,威力不錯,但是缺少減震輔助設備?!鼻暄墼诤唵螔呙韬笳f到。
刀子自小是個垃圾公,六十年前那會兒上物理課做實驗的時候,總會把同學不要的一些小零碎帶回家里。
“這個呢?”刀子拿起一長條鏈子,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上面仍沾有綠色粘液,刀子一陣嫌棄,扔下了鏈子。
“那是一根人工脊柱,可以幫助脊柱破壞的人們重新站起來?!鼻暄塾质菕呙杵袒卮鸬健?p> 刀子手里又拿起個頭盔,剛想問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工廠角落里有個被鐵鏈封鎖的木制箱子,刀子扔下手里正把玩著的頭盔,拔出野刀,一刀劈開。
本來刀子以為箱子里面必然會大量積灰,但是真實情況是,箱子里竟然無比干凈,更讓刀子吃驚的是,里面竟然有一個他極為熟悉的東西。
“智能手機?”刀子疑惑的看著。
這次千年眼掃描的時間明顯要更長,待刀子將這個手機從箱子里拿了出來。
“該物品暫時沒有資料顯示,但應該是通訊設備。”千年眼說到。
“天,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钡蹲诱f到?!暗?,這玩意我熟悉?!?p> 六十幾年前,刀子還在上大學,他還記著那會兒,有人會傻到割了腰子去換最新的手機。
當他拿起手機的瞬間,突然手機收到條短信。
刀子趕緊抬眼望向四周,空無一人。刀子清楚的發(fā)現(xiàn),手機的電量竟然還是滿格。
隨即刀子點開了短信,一時間,他腦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他突然看向四周,然后腦子里于千年眼系統(tǒng)默念到。
“千年眼,幫我看看周圍是不是藏著什么人?”刀子一時間把手機放到桌上,把野刀橫在手里。
“經(jīng)系統(tǒng)檢測,唯一生命跡象是被你捆在外面樹上的人?!?p> 刀子簡直不敢相信,擦了把眼睛,又底下頭看了眼手機中的信息提示,上面赫然寫著:
【刀子,我會找到你的?!?p> 刀子把刀放到旁邊,并且交代給千年眼,如果有什么突如其來的危險,他可以直接征用身體的控制權限。
刀子拿起手機,編輯一條回復短信:
【你是誰?是你要追殺我么?】
剛準備點擊發(fā)送鍵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短信的發(fā)送地址竟然是空的,他仿佛遇到了幽靈,正在時時刻刻的盯著他一舉一動。
刀子突然想到了千年眼系統(tǒng),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對這個太過聰明的系統(tǒng)起疑心了。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泡椒和晏鴿靈回來的聲音。刀子拿起手機,暫且把手機收到了自己的兜里。
泡椒背著晏鴿靈從遠處蹦跳著回來了,兩個女孩蹦跳的感覺毫無煩惱,遠遠看到刀子從工廠的門口走出,立馬揮起手臂。
泡椒和晏鴿靈的收獲不少,她們倆自制的網(wǎng)兜里竟然捕獲了滿滿一網(wǎng)的螢火蟲。
就在幾人準備進工廠度過夜晚的時候,刀子聽到綁在外面的蒙克突然大叫起來。
“兄弟!看在剛才那么多情報的份上。讓我也進去吧!”蒙克扯開嗓子大喊到。
“你就在外邊吧,要求還挺多的?!钡蹲踊貞?。
“不讓你進來!”晏鴿靈扯開嗓子大喊到。
“兄弟啊,你說這大半夜要是有個什么超自然的東西,我怎么辦???”蒙克他越發(fā)的著急起來,兩腿之間一時騷熱,尿了褲子。
任由蒙克再怎么叫喚,刀子三人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工廠。
一天的災難,讓幾人早已疲憊不堪,刀子生疏的從幻視的服裝在線工廠中變出了幾條毯子和枕頭,泡椒抱著晏鴿靈很快就入睡了。
而他雖然身體疲憊但始終睡不著,刀子望著手機,一直想著這詭異的短信。
是誰?為什么要來找他?為什么要在他蘇醒的時候就派人來追蹤他,刀子想這一夜他注定無眠。
當然,他惆悵了十分鐘后,便靠在墻邊睡著了,而作為宿主的保護系統(tǒng),千年眼整晚上便守護者他們的安全。
若此時有人進了工廠便會發(fā)現(xiàn)刀子那奇異的睡相,他如同貓頭鷹一般,左眼閉著,而右眼始終睜著,甚至一百八十度在時刻旋轉著,散發(fā)著藍色的微光。
在夢里,刀子夢到了父親和母親,父親懷里還抱著個男嬰,他猜可能是棒子,夢境如金光的漣漪,突然打破,那金色的全家合影便蕩漾開,而一個黑影在朝他慢慢走來。
那黑影看不清臉,慢慢走著,步伐優(yōu)美,他隱約從身形的曼妙中發(fā)現(xiàn)端倪,是個女人,像是舊時的弄堂女子,輕佻,讓刀子有了生理妄動。
即刻,那女子便消失不見。
當漣漪慢慢再歸為平靜時,刀子好似又看清了那女子,她正在穿著旗袍,衣服下擺的岔縫中,隱約可見那光滑的腿。
那女人輕輕點上一支煙,吐開,霎時間,煙云入腦。
正當?shù)蹲酉胫L夢不醒的時候。
女人張開了嘴,輕吐出幾個字。刀子讀懂了女人唇部的語言。
“你從未被困在這里。”
刀子想說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也和女人一樣,囚困在無聲的空氣中。女人接著又說:
“刀子,我會找到你的?!?p> 刀子猛然驚醒了,醒的力度太大,甚至后腦勺重重的撞住了身后的墻,刀子像是溺水剛得救過來,喘著大氣,而眼前他又嚇了一大跳。
晏鴿靈竟然在他面前嘟著嘴盯著他看,而她的眼睛,格外的圓。
“你真有趣大哥哥,睡著了貓頭鷹一樣,眼珠子轉來轉去的。”
“我去,你嚇死我了?!钡蹲娱]著眼惆悵到。
“做噩夢了,大哥哥?”晏鴿靈彎著腦袋問道。
這時刀子突然想起了自己做的夢,但是人的夢消散的很快,他趕緊拼命剝奪回自己夢中的記憶。
【你從未被困在這里。】
刀子似乎感覺自己曾經(jīng)在哪里做過這個夢,太真實了。晏鴿靈看著發(fā)呆的刀子,索然無趣,嘟著嘴跑到一邊,不知道她從哪里翻出了張白紙,疊起了手工折紙。
泡椒還正在睡覺,哈喇子流了一胳膊。嘴里念叨著各種美食。
“喂,起床了!”刀子拍拍泡椒的臉,嫌棄的說到?!罢媸莻€豬肘子”
泡椒慢慢睜開眼睛,恍惚間醒了過來,接應著刀子的話說到。
“大豬肘子!”泡椒打了個哈氣?!罢嫦??!?p> 刀子一時語塞,他從沒想過一個人這么好的身材,竟然是個吃貨,但他聽到自己肚子里的咕嚕聲,才想起兩人前一整天并沒有吃啥東西。
晏鴿靈已經(jīng)疊好了折紙手工,她跑到泡椒身邊拿給泡椒看,然后壞笑的大聲說到:
“姐姐,姐姐,哥哥說你是豬!”
“老頭!你真欠!”隨后把自己枕著的枕頭一股腦的扔向刀子,刀子躲閃不及被砸了正著,一臉苦笑的向晏鴿靈做了個鬼臉,這個鬼臉也著實把孩子逗開心了。
笑聲如銅鈴般響徹整個空蕩的廠房,泡椒這時才意識到看熱鬧的晏鴿靈。
“傻丫頭!不準笑?!迸萁饭首魃鷼獾恼f到。
晏鴿靈一把捏住了自己的嘴巴,隨后又沒憋住笑了出來。泡椒捏了把晏鴿靈的臉蛋,然后看向小丫頭手里拿著的折紙飛鳥。
“丫頭,你手好巧啊,這是誰教你的?”泡椒問到。
“我媽原來教我的。”晏鴿靈回應到,她特別開心收到泡椒的稱贊。
“這是什么鳥???燕子?喜鵲?”泡椒問到。
“你再猜姐姐。”晏鴿靈期待的看向泡椒。
“海鷗?大雁?”泡椒逗著晏鴿靈說到。
“我給你學啊姐姐,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标跳濎`撅著嘴可愛的學到。
“是鴿子!晏鴿靈中間的小鴿子!”泡椒捏著丫頭的臉蛋說到。
“猜對了姐姐!我媽媽那會兒最喜歡給我學鴿子叫了,一學鴿子的聲音,我就撲進她懷里去。”晏鴿靈突然變得有些難過。
刀子突然感覺想起了昨天和蒙克的對話。
“嚴明殺妻案里的小女孩長大現(xiàn)在也該有十一二歲了吧?!?p> 泡椒一把把晏鴿靈摟進自己懷里。
“別想了丫頭,姐姐知道你又傷心了,沒關系!以后姐姐就當你的媽媽?!钡蹲虞p撫著晏鴿靈的腦袋說到。
“真的么姐姐!?”晏鴿靈高興的問到。
“來咱倆拉勾啊?!迸萁泛完跳濎`手指相勾。“拉勾,蓋章,一百年不許變!”
看著兩人開心的樣子,刀子也感覺一掃了心中的陰霾。
“姐姐,其實我昨晚說了個謊?!标跳濎`突然低下腦袋說到?!斑@個本來是個秘密,但你對我這么好,我應該和你說的?!?p> “說吧,丫頭。”泡椒說到。
“我爸爸媽媽其實都失蹤了,七八年前,他們就突然消失了,我怎么找都找不見。”說到這,晏鴿靈又梨花帶雨抽噎起來。
刀子在一旁聽著,突然心里一驚,他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晏鴿靈就是嚴明殺妻案里的小女孩。
“媽媽消失的那一天公司就來人了,他們說我爸媽都死了,然后把我?guī)У搅撕洗ㄊ械母@豪?,還給我改了姓氏?!标跳濎`說到?!拔以酒鋵嵭諊溃瑖栏竦膰?。”
“丫頭,你爸爸是不是叫嚴明?”刀子突然插嘴問到。
“爸爸媽媽叫啥我都忘記了。”晏鴿靈搖搖頭說到。
泡椒白了刀子一眼,擺手示意刀子出去,然后拿著自己海盜服的長袖衣擺給晏鴿靈把落下的眼淚擦了干凈。
“我很不喜歡福利院里的人?!标跳濎`說到。
“那里面的老師和小朋友是不是欺負你了丫頭?”泡椒問到。
“也不全是,但總有幾個黑衣人跟著我,我感覺我干啥都會被盯著?!标跳濎`繼續(xù)說到?!白蛱旌洗ㄊ欣锿蝗挥写笈陧懥?,福利院里的鐘樓都被炸塌了,我就趁亂跑了出來,結果就被那些壞人給抓住了。”
“沒事丫頭,后面姐姐帶著你找媽媽,你爸媽肯定沒事的,可能就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工作?!迸萁钒参康?。
“我也不知道,但福利院里的老師讓我保密,不準和任何人說?!标跳濎`說到?!拔矣幸淮胃粋€小朋友說起這個事,那天我就被福利院的老師打了手板,而且我還記得當時那幾個黑衣人就在屋外聽著,側著半張臉,嚇死人了,肯定是他們告的密。”
緊接著,晏鴿靈又委屈的哭了起來。
“而且那個小朋友后來也不見了,我聽他們說那小朋友和家人出去了,但后來我聽說那小朋友被數(shù)據(jù)化了?!标跳濎`說到。“我感覺我害了他!”
“丫頭!不怪你,以后姐姐會好好保護好你的!”泡椒安慰到。
“那。。?!钡蹲油蝗幻碱^緊皺的想問些什么。
泡椒不停的擺手讓刀子出去,示意不要在問了。
刀子無奈的走出大門,此時陽光正好,刀子沖著不遠處的陽泉山上望去,半山處,隱約能看見一個眼睛的雕像,就像是石頭縫里開出的眼睛花。
他伸個懶腰,朝著昨晚捆著蒙克的樹旁走過去,他想去問問晏鴿靈母親的名字。
突然,刀子發(fā)現(xiàn),蒙克消失了,樹下,只留有一串孤單的鐵鏈子。
等刀子再走進細看,他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不少打斗不少的血痕,再抬頭細看,粗大的樹干上沾有少于的血跡。
刀子心生了一種潛在的不安感,他想起昨天智能手機和剛摸起手機就收到的短信,仔細想來,甚覺不妙。他趕緊跑回工廠,對著泡椒和晏鴿靈說到:
“收拾好,趕緊走吧!”
昆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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