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聽到司徒曄的聲音,靈動的雙眼稍稍一轉(zhuǎn),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后拉著賀子希往馬車附近擠了過去。
賀子希拉住她,“這個丫頭都這么蠻橫,那家的姑娘肯定不是好惹的主,咱別去了?!?p> 嬋兒笑聲清脆:“姐姐,你以前可是最看不得別人欺負(fù)人了,怎么今天變了?”
“因為有妹妹啊,我不能任性妄為了,我要保護(hù)妹妹!”
看著賀子希一臉認(rèn)真的表情,嬋兒覺得自己很幸福,雖然有血緣的親人沒了,可是現(xiàn)在她又多了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姐姐,還對她這么好。
若是她還覺得自己不幸福,那是不是該天打雷劈了?
想到之前看過的電視劇,宋慈也就是棺材子被雷劈后,不成就了他嗎?
不知道被雷劈到底是什么感覺?
嬋兒突然一陣毛骨悚然,萬一沒劈準(zhǔn),劈歪了,老天會不會道歉?
趕緊掃平自己的胡思亂想,拉著賀子希繼續(xù)往馬車那擠。
“姐姐,你不想見你哥哥了嗎?如果想,跟我一起過去。對了,你先把玉佩拿出來掛腰上。姐姐,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我身邊呆著就行?!?p> 賀子希一聽見她哥哥?她立刻想也沒想的按照嬋兒的吩咐做了,然后兩人來到馬車一側(cè),由于馬車擋著,司徒曄并沒有看到她們倆。
“姑娘,這位小哥也不是故意的,馬驚了也常有的事。如果姑娘非要把錯歸咎到這位小哥的頭上,那不是有些強(qiáng)詞奪理嗎?姑娘善良,事后肯定會良心不安的,不如當(dāng)是積德行善,放他一馬?”
“小玉?!?p> 小玉打了簾子扶著凌環(huán)走出來,凌環(huán)正面對上司徒曄的目光,微微一愣,臉色大紅。
司徒曄長的很帥。劍眉下一雙皓齒明眸,就像黑夜里閃閃發(fā)亮的星星一般,英挺的鼻梁,粉紅色的薄唇掛著一抹淡笑,一股渾然天成的氣質(zhì)讓凌環(huán)有些招架不住。
趕緊轉(zhuǎn)頭看向另一個人。
他…應(yīng)該是個姑娘吧?可是卻穿著一身男裝,她旁邊站著一個姑娘,瞧打扮,倒像是女中豪杰。兩人雙手交握,凌環(huán)嘴角翹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姑娘,身為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何必著男裝,招搖過市?”
凌環(huán)的眼神真是毒辣,看到嬋兒的面容,加上與賀子希的動作就認(rèn)定了嬋兒是女子。
嬋兒不驚不慌,反而大方的一笑,將聲調(diào)放柔和一些。
“姑娘謬贊了,還及不上姑娘一二。著男裝也是無奈,畢竟出門在外,諸多不便。”
聽到嬋兒說話,司徒曄眉頭緊蹙,這聲音怎么這么像嬋兒姑娘的?
于是他移動腳步,看到對面的人的時候,大喜之下直接飛身到她的身邊,握著她的雙肩:“嬋兒,你怎么來了?”
此時還管他什么男女授受不親,都到后面排隊等著去!
“公子…這里是街上…”
嬋兒聲音的如霧中荷香一般,幽然不絕。她雙頰也已經(jīng)紅的能掐出血來了。哪怕她是一個現(xiàn)代人,不在乎這些,可這里是古代,哪能這么奔放呢?
失策,失策呀!
司徒曄這才想到他這么做有些不妥,那是污了她的清譽(yù)!于是他松開她,這才打量起她。
雖然因為害羞臉上染了一抹羞紅,但她臉色依然顯得蒼白,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長袍,已不是當(dāng)天他陪她挑的那件了。
“你怎么來了?臉色這么差是不是路上累的?你娘呢?她是不是也跟著你來了?”
司徒曄好像連珠炮一般說了好幾個問題,其實他還有沒問的呢!比如她身邊的人是誰?她來干什么?還有就是壓制不住心中的沖動,想問問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嬋兒聽到他關(guān)切的話語心中有暖流劃過,可是想到她娘…淚珠就噼里啪啦的掉個不停。
“妹妹,別哭?!?p> 賀子希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曄,她認(rèn)為是司徒曄亂說話才把她的妹妹害哭了,她根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前晉國的八皇子,司徒曄!
好吧,其實最重要的是,她不認(rèn)為司徒曄對嬋兒會那么好!
世人沒有不愛美女的,但普遍都是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忘一個,要不哪來的三妻四妾?
賀子希抬手替她擦去淚珠,嬋兒吸了吸鼻子:“讓公子見笑了?!?p> 司徒曄暖暖一笑,他喜歡看她在他面前柔弱一些。
唉,沒辦法,誰讓論聰明才智,他比不過她呢?他只能在別的地方上尋找安慰了!
而此時被他們?nèi)A麗麗的無視了個徹底的凌環(huán),可惱兇成怒了。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大街上就勾勾搭搭,成何體統(tǒng)?來人,給我拉下去,男的杖責(zé)三十,以示懲戒。女的,她不知羞恥,與人私相授受,敗壞女子綱常,浸豬籠!”
少裝的那么清高,誰不知道你是見嬋兒比你漂亮,而心存妒忌欲殺之而后快?
賀子希和嬋兒一聽,作勢要下跪,司徒曄卻緊緊的拉著兩人,然后一掃剛剛嬉笑的神色,眼神瞬間變的冰冷,掃過之處無不冰凍三尺。
賀一若走上前,拿出令牌:“八皇子在此,誰敢造次!”
凌環(huán)一聽是八皇子?立刻讓小玉扶著下了馬車,然后跪在地上,周圍的人全都跪了下去,“給八皇子請安?!?p> “你府上是哪里?”
司徒曄并沒有讓眾人免禮,而是盯著凌環(huán)問。
凌環(huán)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真是一大失誤!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玉,“回八皇子的話,臣女凌環(huán)。”
凌環(huán),左丞相凌浩獨女,美則美矣,卻是一個嬌縱慣了的人。她脾氣很大,心狠手辣的程度不比右丞相袁景真的夫人差。
像這樣的人,縱使生的傾國傾城也入不了司徒曄的眼,他扶起嬋兒,眼神緩和了很多。
“你想如何處置她?”
凌環(huán),嬋兒還是知道的,那是凌浩的掌上明珠。
來之前龐丁山已經(jīng)將朝中的勢力分布大致都告訴她了,凌左相是司天子助理萬機(jī),跟右相權(quán)力相當(dāng),他現(xiàn)在還沒有決定要偏袒著誰。
若是讓他傾向于八皇子了,那么八皇子的勝率會大增。若是處置了他的女兒,只會給八皇子帶來災(zāi)難。
衡量過后,嬋兒望向司徒曄:“真的交給我處理?”
司徒曄點頭,他相信她。
“凌姑娘,八皇子仁慈,他之前就說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那個趕馬小廝,如何?”
凌環(huán)點頭,她能說不行嗎?而且她現(xiàn)在最想撕爛的是嬋兒的那張臉!
“那就皆大歡喜了。”說完看著司徒曄,“你打算如何安置那個小廝?”
“帶走被。那她呢?”司徒曄用眼神掃過凌環(huán)。
嬋兒微微一愣,放佛她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最后她弱弱的說:“哦,我明白了。凌姑娘,八皇子意思是讓姑娘有時間了多多去宮里走走,陪陪齊美人。”
司徒曄驚呆,我什么時候有這個意思了?嬋兒你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你該不會要把我賣了吧?我要是讓這樣的女人跟我母妃親近,我母妃不扒了我的皮才怪呀!
“喏。”凌環(huán)疑惑的看了一眼嬋兒,八皇子明明是把權(quán)利了她,她卻把恩德留給了八皇子?這是想讓我爹記住他的仁慈?
凌環(huán)眸底掃過一抹了然。
司徒曄抿著唇不說話,“都免禮吧,凌姑娘且回吧。那個小廝我要了?!?p> “喏。”
待凌環(huán)他們走遠(yuǎn)之后,司徒曄看向嬋兒,還不等他開口,嬋兒卻先開口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先把衣服換下來???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子了,還穿著男裝不好吧?”
司徒曄忍著想問問題的沖動,帶著嬋兒和賀子希來到翠寶齋。這翠寶齋顧名思義就是各種玉器、首飾等,因為嬋兒包袱里有衣服,只需找個地方換下來就好。
司徒曄選了一堆配飾讓她們?nèi)Q衣服,然后自己選擇配飾。
當(dāng)嬋兒和賀子希走出來的時候,司徒曄看著眼前的她,不自覺的站直了身子,眼睛盯著她一眨不眨,她,說是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
一身淺藍(lán)色長紗裙,長及拽地,腰間佩帶一容臭(念xiu四聲),右手腕上帶著與衣裙相稱的瑪瑙藍(lán)鐲子,三千青絲被盤成一個芙蓉髻,發(fā)絲間隙插入一寶藍(lán)玉簪,幾絲發(fā)絲繞頸,腰似小蠻,放佛楊柳一般婀娜多姿,櫻桃樊素口,唇上點了一抹朱紅,干凈潔白的玉顏上擦拭些許粉黛,雙眸靈動似水,看似清澈,但司徒曄知道,實際卻是深邃不可知其心思。
她聰明伶俐,頭腦反應(yīng)的快。
剛剛趁她去換衣服的時候,司徒曄也明白了為何她要那么對凌環(huán)說了。這算是向凌環(huán)拋出橄欖枝,她是在為了他的以后做鋪墊。
司徒曄噎了口口水,嬋兒看他的樣子掩嘴笑了起來,“公子,非禮勿視?!?p> 他臉色有些微紅,轉(zhuǎn)頭看向賀子希,她雖然長得也挺好看的,可是她卻比較喜歡穿簡單的衣服,看起來比較像俠女,她一身靛藍(lán)色長裙,寶藍(lán)色外褂,手戴一只白玉鐲,腰間佩著一塊玉佩,等等,這玉佩怎么看著有些眼熟?
嬋兒上前一步褔身行禮:“多謝公子,只是我們拿了這么多配飾,不是要你破費了嗎?”
看著她調(diào)皮的笑容,司徒曄竟鬼使神差的抬起手輕輕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這算什么破費,在外地我沒錢,可回到了都城我可是不窮的。”
嬋兒臉上飛上兩朵紅云,就因為剛剛司徒曄的那個動作…
“對了,我來是幫我姐姐尋找哥哥,你能幫忙嗎?她哥哥也有一塊一樣的玉佩?!?p> 說完嬋兒拉過賀子希,指著她身上的玉佩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