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則是不知可否點了點頭,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他現(xiàn)在就是只小蝦米,即使有著盲盒系統(tǒng),距離上位者這個階層還是太遠了。
他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擺脫這風餐露宿,進入內(nèi)城,和赫小曉過太平日子去。
看著林然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雷蕾卻是皺了皺眉,然后輕嘆一口氣,邊走邊說道“內(nèi)城大概,沒你想到那么好!”
“嗯?”
聽見雷蕾所說,林然微微有些奇怪,忽然想起之前譚主管所說,于是好奇的問道“你去過內(nèi)城?而且似乎譚主管和你很熟?”
“進去過幾次......譚家樂,之前......認識!”
“好了!不說了,我要走了!”
說著,雷蕾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躲躲閃閃,含混的說了一句后,就快步向前,走出了檢疫站辦公樓。
“估計你進了內(nèi)城以后也見不到了,不過我住在難民營的東邊,有事還是可以去那邊找我!嗯......保重了!”
快步走出去的雷蕾卻是停了下來,似乎不適應,外邊濃烈的日光,她微微瞇起眼眼睛回頭看向林然,輕聲說道。
而林然剛想說話,雷蕾卻是嘴角掛起了一絲輕笑,向林然抱了抱拳,像個豪邁的俠客一般,瀟灑轉(zhuǎn)身,就向遠處難民營急步而去。
之后是向林然同樣抱了抱拳,跟著離去的壯漢和矮胖漢子。
林然則站在后邊,看著陽光下急匆匆的俏麗身影,那馬尾在其腦后一甩一甩的,似乎有著無窮的活力和動力。
“真是一個風風火火的女人??!”
雷蕾那英姿颯爽的身影此刻深深的印在了林然的腦海之中,不過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也向著難民營走去,那里也有他的責任和動力。
而就在同一時間,金河幸存者基地內(nèi)城A區(qū),十幾棟裝修豪華的別墅群中,其中最豪華的一棟三層別墅內(nèi)。
“為什么嘉兒還是不說話?”
一名眼睛微微有些小,銀鉤鼻,相貌陰沉,帶著眼睛的中年男子,正冷冷的看著眼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
那白大褂醫(yī)生卻是放下聽診器,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緊張的小聲說道“這個,可能是驚嚇過度,造成了短暫的語言功能喪失!”
“可能,那他什么時候能好?”
那陰沉著臉的中年男子緩緩低頭,緊緊看著不言不語,呆坐在床上的陳嘉,嘴角緩緩吐出幾個字。
“咕咚!”
使勁的抹了抹頭上控制不住的汗水,那醫(yī)生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艱難的小聲說道。
“什么時候好,這個,這個,我也不知......”
只是他還沒有說完,那陰沉男子猛然轉(zhuǎn)過頭來,就像一只下山猛虎一樣,虎視眈眈的看著那白大褂,冷聲說道。
“薛克,你在敷衍我嗎?還是在戲弄我?”
撲通!
聽聞此言,白大褂薛克竟是直接嚇的給跪了下來,他顫顫巍巍的跪趴著,卻也是不敢大聲哭喊,只是痛哭流涕的小聲說道。
“議長,真的不是我想敷衍議長大人??!”
“我是內(nèi)科的醫(yī)生不假??!但這里有沒有任何儀器,我實在是,實在是無能為力??!”
沒錯,這薛克眼前的陰沉中年男子正是整個金河基地,經(jīng)過議委會所有議員推舉的最高行政長官,陳南嶼議長,并且其人還是金河市之前的六名副議長之一。
災難之前,陳南嶼都是他薛克夠不見的頂了天大人物,更別說現(xiàn)在,這生殺之權(quán)落于一手的陳議長。
說句難聽點的話,陳南嶼現(xiàn)在要薛克死,也沒有人敢留他到五更。
“呼!”
不過,聽了薛克的話,陳南嶼卻是反而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眼神陰狠的又看了其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依然癡傻的陳嘉。
“薛克,現(xiàn)在你是金河基地醫(yī)院首席專家,這個基地沒有人比你更懂醫(yī)學了!”
“你肯定比我們知道的多,所以,你必須給我一個準確的說法,然后治好他!懂嗎!”
似有千斤重的話差點沒有壓垮薛克,他抬眼看著雖然背對著他,但依然有著恐怖威壓的陳南嶼,有些驚恐的張了張嘴,但又快速閉上,最后他猛地咬了咬牙,嘶聲喊道。
“我,我需要儀器,最少是一臺核磁共.....不,X光,不,B超透視儀就行,有了設備,我就能做最簡單的全面檢查!”
“否則,就憑我的經(jīng)驗,無法對陳公子做......”
說到這,薛克停頓了一下,后邊的話,他實在是不敢說了,他能感覺到面前陳南嶼那龐大的殺氣和憤怒。
基地現(xiàn)在的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別說什么儀器了,連特么的藥物都是缺的厲害,說是基地醫(yī)院,其實也就他個內(nèi)科醫(yī)生和其余幾個經(jīng)驗不怎么豐富的醫(yī)生組成的。
而且這陳嘉不知道是傷了腦子,還是驚嚇過度,心里出了問題,但無論是腦子還是心里,都屬于專業(yè)的范疇,他個剛工作幾年內(nèi)科醫(yī)生,就算知道一些,但他也確定能治好??!
整個房間瞬間沉默了下去,就在薛克有些吃不住這靜默的巨大壓力,冷汗淋淋的時候,陳南嶼才緩緩說道。
“好,我給你儀器!但你記住,儀器找來,你在治不好!”
“我要你的命!”
如此赤果果的索命話語,在災難前絕對不可能從陳南嶼口中說出,但現(xiàn)在他就是如此霸道,如此粗暴的就要直接取一人性命。
這就是現(xiàn)在的議委會議長,幸存者基地的王,陳南嶼!
陳南嶼的說,讓薛克已經(jīng)都成了篩糠,但此時他除了恐懼而又堅定的點點頭,還能做什么。
能拖一時算一時吧!
而此時房中對話的二人,卻沒有看到陳嘉雖然呆傻,但還算有些生氣的眼睛中忽然竄出幾根血絲,在侵入到瞳孔后,又迅速消失不見。
陳嘉忽然猛地抖了抖,那呆滯的眼睛竟是不受控制似的,快速上下左右胡亂的晃動著......
而在距離這棟別墅距離最遠的一棟別墅,幾乎在整個別墅區(qū)的最邊緣地帶,同樣豪華,不過卻小了一圈的別墅最高的豪華房間中。
一個男人背對著辦公桌坐在真皮椅子中,看著窗外的藍天白云,悠悠的吸了口雪茄,又狠狠的吐了出去。
一個藍白色的煙圈緩緩從其口中飛出,然后慢悠悠的飛上天空
“你知道吸雪茄和人做事有什么相同之處嗎?”
隨著這個沉厚的男聲響起,一直坐在男子對面的藍黑制服男子有些呆愣,有些茫然的說道。
“這個,因為,難道是因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