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這事,靳風(fēng)立即恢復(fù)了嚴(yán)謹(jǐn)之色。
“老實說,光從她跳舞的姿勢來看并沒有任何破綻。”
殷司洛批改著案文,眉頭卻是微微蹙起。
“沒有破綻便是最大的破綻?!?p> 靳風(fēng)不明道:“王爺是如何看出來的?”
殷司洛合上案文抬頭看向靳風(fēng)。
“你不覺得她太過刻意?換句話說,動作太過刻板甚至有些僵硬?!?p> “刻板,僵硬?”
靳風(fēng)更是一臉疑惑,故作思考起來。
“可卑職為何就不曾發(fā)現(xiàn)有何不對之處了?”
殷司洛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接著道:“那是因為你看得太過投入了。”
“???這,呵呵?!?p> 靳風(fēng)尷尬一笑,臉微微泛紅,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云煙姑娘的身姿及美貌確實,呵呵,怪吸引人的?!?p> 聞言,殷司洛語氣陰冷道:“哦,是么?”
感覺到自己說錯話的靳風(fēng),趕緊改口道:“王爺,我的意思是說她美是美,但比起王妃來,那還是差個十萬八千里。呵呵。”
說完,還不忘朝殷司洛看去,只見殷司洛臉上的冰霜慢慢融化了,他心中才舒了口氣。
天底下再美的女子,自然也不可能美得過他殷司洛的女人,即使他們心中不這么認(rèn)為,他也要讓他們這么認(rèn)為。
“她應(yīng)該就是那日行刺之人?!?p> “嘶,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丞相的人?可為何她今日與王鳴之之間的互動,更像是相好不像是盟友?!?p> 殷司洛起身走到靳風(fēng)身邊,側(cè)身看著他問道:“如果她是你的人,你會表現(xiàn)得如何?”
靳風(fēng)不假思索道:“那自然是表現(xiàn)得不熟,甚至也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來找她,避免引起他人的懷疑?!?p> 殷司洛看向前方道:“那就對了?!?p> 靳風(fēng)腦子突然靈光一閃,變聰明了:“王爺?shù)囊馑际?,她是丞相的人,但不見得是王鳴之的人?”
殷司洛搖搖頭道:“不,她是王鳴之的人,至少在香溢樓她是。王鳴之興許并不知道她是王也的人,也不知道她與他父親之間的那些勾當(dāng)。可王鳴之是出了名的風(fēng)流好色之徒,以云煙姑娘的姿色,他自然是不會放過?!?p> 聽殷司洛這一番解釋,靳風(fēng)的思緒就通透了。
“丞相讓她來刺殺王妃,王妃若是死在了涼王府中,他便可借此讓王爺背負(fù)叛國之名,致王爺于死罪?!?p> 殷司洛眼神十分銳利,雙唇微啟語氣也十分的冰冷。
“恐怕事情還沒這么簡單。你可是注意到她后頸處的那塊刺青?”
“刺青?這個,我倒是沒注意到?!?p> 殷司洛冷眼看向靳風(fēng),看得靳風(fēng)心里直哆嗦。
“王爺,卑職錯了,卑職以后一定連她的一根汗毛都不放過?!?p> “哦,你是要將臉貼上去看嗎?”
聞言,靳風(fēng)趕緊擺手道:“不是不是,王爺,卑職的意思是以后辦事一定謹(jǐn)慎,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p> “嗯,知道就好?!?p> 靳風(fēng)伸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都快嚇?biāo)缹殞毩恕?p> 他這個王爺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讓人害怕了,冷不丁就冒出一句讓人“汗顏”的話來。
殷司洛拍了一下靳風(fēng)的肩膀,語氣略有戲謔之意。
“不用緊張,就算是也無妨?!?p> 呵呵,求放過??!靳風(fēng)現(xiàn)在心中一陣狂馬奔過,心臟都快要爆裂了。
殷司洛接著道:“聽說過鬼煞閣嗎?”
靳風(fēng)一聽這名字,雙瞳放大驚訝不已道:“鬼煞閣?洲國的頂尖殺手組織?”
“沒錯,她后頸處的刺青便是來自于洲國的鬼煞閣?!?p> 殷司洛陷入沉思中,靳風(fēng)見此也不敢作打擾。
數(shù)十秒之后,殷司洛開口道:“看來殷都要變天了,他們的手居然這么快便伸到本王的身邊了?!?p> 靳風(fēng)立即上前道:“王爺,卑職立即去查明此事?!?p> “嗯,切記不要聲張?!?p> “是。”
靳風(fēng)說時遲那時快,轉(zhuǎn)身就去辦事了。
殷司洛眼眸狠戾,神色陰冷。
“洲國,鬼煞閣,王也;你們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關(guān)系?蘇大將軍的死到底是畏罪自殺,還是你們的一個陰謀?”
殷司洛雙拳緊握,發(fā)出一陣咯吱的聲音。
香溢樓……
云煙坐在床邊處理著自己腿上的傷口。
窗戶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云煙先是一驚,見到來者面容之時便接著處理自己的傷口。
男子臉上有一處橫掃鼻梁的刀疤,面容十分的丑陋,眼神兇狠的看著云煙。
“你的任務(wù)失敗了,還差一點暴露了身份?!?p> 云煙不以為然的繼續(xù)包扎著傷口,不咸不淡的道:“既然是差一點,也就是沒有暴露。至于任務(wù)嘛,那是你們無用?!?p> 男子聞言,一臉怒意道:“好你個臭婆娘,自己無用,居然將過錯扔給我們?!?p> 云煙一記冷眼掃過去:“你說誰是臭婆娘?!?p> 話音一落,只見一條琴絲從她手中射出,直逼男子的心臟。
男子雙瞳一驚,隨即一個旋轉(zhuǎn)躲了過去,琴絲射入窗臺上。
男子嘴抽搐了一下,氣憤的瞪著云煙怒道:“音闕,你想殺我?”
云煙手一收,神情自若露出一記諷刺之笑:“你不是看到了嗎?不是想,是要?!?p> “你。”
氣得男子頓時咬牙切齒,卻又不能拿她如何。
云煙就是喜歡看他這一臉氣憤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那一日,若不是你們引殷司洛出府后,沒有將他困住。我又怎么可能失手?”
云煙不緊不慢的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輕抿了一口道:“鬼虎,不要以為我音闕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不就是想此行任務(wù)失敗,主子棄我而去,如此你便可以坐上我的位置,成為主子的左膀右臂?!?p> 被說穿心事的鬼虎,臉又是一陣抽搐。
“是你技不如人,連個手無寸鐵之人都?xì)⒉涣恕>尤贿€中了他人的飛鏢!呵,我說音闕啊音闕。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無能了,小小的一枚飛鏢就能把你給傷了?!?p> 鬼虎看著云煙被他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樣子,心中甚是快活,嘴角揚起一抹輕蔑之意。
還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