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兮抱著書,從南懷瑾實驗室出來,看見這一幕,嘆了口氣,悄悄退回了實驗室,換上白大褂,給南懷瑾遞儀器。
專注于實驗的南懷瑾發(fā)現(xiàn)身邊多了一個人,回頭問:
“不去圖書館嗎?”
“不了,我忘記我沒有借書卡,晚上回家我問樂樂要了再去?!?p> 樂樂人就在外面,可能是太想吃零食,自己一出去,肯定會嚇到她。
算了,生病了,受傷了,如果還要剝奪她吃的權(quán)利,她會感覺世界都是黑暗的。
“嗯?!?p> 端起咖啡,南懷瑾的注意力都在實驗上,完全沒時間理會安瑜兮,安瑜兮剛開始還能猜出他要什么儀器。
可后來越來越看不懂,甚至遭到南懷瑾嫌她麻煩的怒吼。
失意間,她為了不添麻煩,獨自坐在一旁看南懷瑾做實驗。
漸漸,她眼皮打架,身子慢慢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好巧不巧,高高的茶幾擋住了她的身影,以至于南懷瑾回頭都沒有看見她。
許久沒有聽見人聲,南懷瑾抬頭環(huán)視,懊惱地拍打腦袋。
自己這個傻子,為了實驗居然吼了她。
看四周無人,失落的嘆息,她是不是生氣走了?
實驗物體發(fā)出響聲,南懷瑾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忘記剛才的愧疚,直接拉過本子記錄時間,距離,仿佛癲狂了一般。
“南老師?”
臨近傍晚,樂樂敲響實驗室門,試著喊了一聲,見南懷瑾沒有理會她,她走進實驗室,在里面尋找自家姐姐。
姐姐沒有回家,又沒有去找她,說明還在南老師這里。
“南老師?我姐姐呢?”
大概看了看,四周都是論文還有一些理論稿,就是沒有看見自家姐姐,樂樂有些迷糊,開始詢問南懷瑾。
南懷瑾偶然抬頭,看了一眼樂樂,搖頭表示不知道,轉(zhuǎn)而繼續(xù)手上的工作。
安樂樂腦中升起一個大問號。
不是吧!姐姐失蹤了?
“樂樂,找到渺渺姐了嗎?”易昊消滅完證據(jù)回來,見安樂樂堵住門,小聲問道。
安樂樂搖頭,指向南懷瑾問:“他搖頭是什么意思?”
“……我看?!?p> 大概是做實驗過于專注,根本沒關(guān)心渺渺姐去了什么地方……
“我們先找找,說不定還在實驗室。”
易昊有先見之明道,以前他也被南懷瑾忘記過,沒辦法,不知道這個人是吃錯了什么藥,原來最為討厭物理,卻在三年前的那晚后,瘋狂而熱烈的去探索世間萬物。
現(xiàn)在他有點懷疑,當初他哥是不是被外星飛船砸中了腦袋,成為了命定之人。
一邊胡思亂想,易昊一邊找安瑜兮,在茶幾旁繞了一圈,看見層層疊疊的紙張中有一片白布,他去拉那塊白布,連帶著白紙紛飛,露出了安瑜兮靜美的睡顏。
樂樂聽見響動跑過來,瞧見姐姐安好,舒了一口氣。
而易昊向樂樂尷尬一笑。
干得漂亮,居然這樣對待你喜歡的人。
表哥,注孤生??!
“姐,姐!”
樂樂輕輕拍打安瑜兮的臉。
熟睡中的安瑜兮搓了一下眼睛,睜開朦朧睡眼,蠕蠕道:
“吵什么?”
樂樂欲言又止,用兩只胖手扶起她說:
“沒什么,快要六點了,我們該回家了,不然爸媽會擔心的?!?p> “嗯,走吧!”
帶上散落的書本,安瑜兮朝南懷瑾禮貌的鞠躬說:“南老師,我先走了,明天再見?!?p> “嗯?!?p> 再一次在本子上記下重點,南懷瑾頭也沒抬,隨意的回答了安瑜兮。
安樂樂看到這一幕,神經(jīng)線繃直,眼神飄向易昊,問:
你表哥什么意思?
易昊嘆了一口氣,無奈搖頭,他也不知道啊!
明明是個表現(xiàn)機會,這廝偏偏要放過,真心想劈開他的腦子看看。
是不是左腦發(fā)育過量,導(dǎo)致右腦發(fā)育不良了?
“吧嗒!”
實驗室門關(guān)上,易昊立即質(zhì)問南懷瑾:“表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剛才那么好的機會,你為什么不去送送渺渺姐?”
“那你為什么不去送安樂樂呢?”
取下一個鏈球,南懷瑾鎮(zhèn)靜反問。
“我干嘛要去送她?我又沒打算追她?!?p> 何況女人,自己一抓一大把,為什么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那不是自己作死嗎?
“那你為什么陪她吃零食,連襯衫上沾了油都不知道?!?p> “有嗎?”
易昊撩起衣袖,果然,袖口處蹭到了一點點辣椒油。
不過游走于花叢之間的他沒當回事,當著南懷瑾的面脫下襯衫,去休息室挑了一件新襯衫套在身上,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說:
“安樂樂,她在我心中就是幼時的玩伴,不懂事的小妹妹,你不要誤會?!?p> “風流浪子,莫要因為一時沖動而錯過,換一種說法,你對安樂樂是否產(chǎn)生感情,只需要測試你的苯胺基丙酸是否上升,要不要試試?”
南懷瑾合上書本,認真和易昊交談,表情十分嚴肅,讓易昊臉上也多了一絲正經(jīng),不過腦子里就一個字:
酸。
那,那個什么本機敏,是什么東西?
“解釋來聽聽?!?p> “有科學(xué)家表示,兩性吸引是因為苯胺基丙酸這種化學(xué)物質(zhì),它可以通過兩性的眼神,肌膚接觸而產(chǎn)生,由大腦沿著神經(jīng)去到血液,從而使肌膚發(fā)紅,發(fā)熱,甚至冒汗,心情會激動亢奮,這些就是男女之間熱戀的感覺?!?p> “呵呵……”
摸住鼻頭,易昊尷尬笑笑,一副完全沒聽明白的表情,迷糊點頭說:
“嗯,大概就是只要是兩性相互吸引,便會產(chǎn)生這種物質(zhì),對吧?”
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掃過去,南懷瑾沒有回答他,伸手取下外套,看了眼手表答非所問道:
“八點,格琳薇爾周年慶?!?p> “嗯,爸已經(jīng)給安氏發(fā)了邀請函,不過安氏兩姐妹可能不會來,畢竟她們不乏追求者,哥,要不我們一起推了?”
酒會什么的,最無聊了,商業(yè)性的寒暄,假面的微笑,還不如直接來場化裝舞會,每個人都躲在面具后,無須如此做作。
想著,一道肯定的聲音傳來:“她們會來?!?p> “表哥,不要在這個上面抱太大希望,而且你一直鉆心于研究,根本不了解如何應(yīng)付那群人。”
易昊追上南懷瑾,慢慢說道,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出了學(xué)校,上了來接他們的車。
“少爺,表少爺?!?p> 老司機向二人點頭,南懷瑾冷淡“嗯”了一聲,拿出平板繼續(xù)還沒有做完的實驗。
易昊活躍的湊近老司機問:“爸不會是怕我們不去吧?”
“表少爺說笑了,董事長是特意讓我來接少爺?shù)?。”老司機開著車,面上如南懷瑾一般嚴謹冷然。
“哦?!?p> 覺得無趣,易昊默默的遠離了,自己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微信給安樂樂:
樂寶,今晚宴會你們來么?
對面回復(fù):
嗯,去。
“哥,你真是神機妙算,安氏姐妹果然要去?!?p> “閉嘴?!?p> 手上一滑,整個實驗差點毀于一旦,南懷瑾面色慍怒,喝止了易昊。
易昊扁嘴,悶悶不樂的又發(fā)了一條:
樂寶,來了通知我,我去接你們。
不用了,我爸不讓我們接觸男生。
樂寶,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屁,要是你那群女朋友們看見我和你走到一起,還不撕了我。
也是,那酒會上見。
OK。
回了一句,安樂樂拿起一件張揚,足夠吸引人目光的紅裙,看向幫她拿手機的安瑜兮問:“姐,你覺得如何?”
“漂亮,大膽,就是缺了一絲低調(diào),不過可以承托你的性格,也不錯?!?p> 說著,安瑜兮上前摸了摸面料,柔和,輕薄,還不錯。
安樂樂欣喜一笑,抱住晚禮服向換衣間走去:
“謝謝姐姐夸獎?!?p> 導(dǎo)購員靠過來,面帶微笑,詢問:“安小姐不需要挑選禮服嗎?”
“幫我拿一套miko的黑色晚禮服,謝謝?!?p> 她不喜歡挑選晚禮服,一般在雜志上看上那件,直接便到專賣店買了。
導(dǎo)購員微笑回應(yīng):“請稍后,我立即為安小姐取。”
“好?!?p> 翻出一張卡,安瑜兮遞給快要走的導(dǎo)購員,說:“順便一起付款,包括樂樂現(xiàn)在換的?!?p> “好?!?p> 拿著卡,導(dǎo)購員去了收銀臺,派另一個人去取晚禮服,熟練地在POS機上刷過。
取衣服回來的店員走到導(dǎo)購員身邊,看了眼POS機上面的數(shù)字,吃驚問:“這套晚禮服最多四千,你怎么收了一萬二?”
“那是安二小姐選的,安大小姐一向?qū)Π捕〗闶珠熅b,花多少,在她眼中不過一數(shù)字?!?p> “那安小姐真疼安二小姐?!钡陠T眼帶羨慕道。
“孤陋寡聞,兩個姐妹能生的一模一樣,不就證明她們之間感情最好嗎?”
導(dǎo)購員輕藐店員,嘲笑她的無知。
轉(zhuǎn)身拿上晚禮服向安瑜兮諂媚道:“安小姐對二小姐真好,真讓我們羨慕?!?p> “嗯?!卑茶べ獾瓚?yīng)了一句,看樂樂出了換衣間,徑直走過去,理平樂樂翹起的肩帶,眨眼笑道:
“樂樂真漂亮,等我一會兒?!?p> 捂住羞澀的臉蛋,安樂樂害羞點頭,說:“好,姐姐快點,爸媽已經(jīng)過去了,要是遲到,媽媽又要說個不停了?!?p> “好。”
進了換衣間,安瑜兮脫下外套,正打算放在掛鉤上,偶然看見掛鉤上掛了一串手鏈。
晶瑩透徹,粉不帶碎,是上好的粉水晶,貌似她十歲生日老爸送的生日禮物。
可惜自己收納不當,第二日便丟了,這手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
揉了揉珠子低思,外面?zhèn)鬟M催促聲。
安瑜兮恍然大悟,急忙將粉水晶手鏈放進包里。
利索地換上晚禮服,收好換下的衣服走了出去。
安樂樂一臉高興的遞來白色高跟鞋,細細的跟高度長達十四,是恨天高。
想到這數(shù)字,安瑜兮凝眉笑道:“樂樂,太高了,容易摔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