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夏蟲不可以語冰
王長生心中閃過這個(gè)念頭之后,便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那間木屋。
他靜下心來想到圓寂告訴他的那些話,重樓境界最重要的其實(shí)不是力量,而是心境,想要登上重樓之階,就必須是通心神及玉泉之奧妙。
此泉為入海口,又稱作“海眼”,玉泉海眼神力流淌,致使明宮壁上涓涓細(xì)流不絕,若珍珠倒卷簾,重樓則似位在玉泉之上。
“神力如橋下之水,沖貫于石竅之間,倒掛流出去,遮閉了橋門,方見重樓”
他念了念圓寂告訴他的這些話,還是半懂不懂。
玉泉也不知為何,泉涌初極狹,后豁然開朗,現(xiàn)玉泉之內(nèi),神力如池水沸騰,神力雖多,可運(yùn)用手段,卻寥寥無幾。
王長生思極自己眉心之靈魂,神目流轉(zhuǎn),雙瞳變成了純白之色,只是周圍還有一圈金色的光暈。
約莫兩個(gè)時(shí)辰后,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神光閃爍,他若有所思,好似悟出了什么。
起身方才覺得肚中饑餓,出去便見到小甜甜眼巴巴的等在外面,讓他會(huì)心一笑,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
只是剛剛修行,心神完全沉入體內(nèi),并未聽到外面的嘈雜,如今雖在小鎮(zhèn)之內(nèi),可千米之外的動(dòng)靜也瞞不過王長生,他若有若無之間好像聽到了別樣的人聲。
順著聲音過去,原來是外面又來人了。
“怎么不見消停?”
王長生瞧了一眼,便覺得煩躁,這次卻沒有和那些人對陣,而是將鎮(zhèn)子旁的大青石搬來,站在大青石的面前,食指神力涌動(dòng),很快便在石頭上寫下了入石三寸,痕記極深的幾個(gè)字。
他再靠純粹的肉體力量,單手抱起大青石,嘭的一下,放在了留仙鎮(zhèn)石碑的旁邊。
之間大青石的上面,從右到左豎字,銀鉤鐵畫的寫下了下面的幾行字,
“無相寺圣僧隱居之地,已布法陣,勿擾”
做完這一切,王長生連個(gè)眼神都沒有瞥過眼前的這些人,就準(zhǔn)備離去,他想要琢磨琢磨重樓這個(gè)境界,若是到達(dá)這個(gè)境界,出去找找那個(gè)引起自己眉心靈魂湖波動(dòng)的元濉,也有自保之力。
“站??!”
一道稚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回望一眼,竟石元豐元濉兩兄弟。
王長生當(dāng)沒聽到,徑直離開。
元濉見此,眼中寒光閃爍,用手抵了抵元豐,小聲道,
“你不是要報(bào)仇嗎?還不快去?”
元豐本來還有一絲猶豫,可聽到堂兄的話,心中怒火激起,直接叫囂起來,
“喂,停下來,你沒聽到我在叫你?”
見王長生視若無睹,元豐氣急,猛然一踏,又踏進(jìn)了小鎮(zhèn)之內(nèi)。
王長生這才回過頭,看著面前的臭著一張臉的小屁孩一臉不耐煩,
“你要做什么?”
“哼,之前你竟然敢這么對我,小爺我天資橫溢,怎么會(huì)輸給一個(gè)野人,我這一次是來找你決斗的?!?p> 本來元濉叮囑他的話一下子被拋到了腦后,反而揚(yáng)著臉,神氣十足的說了這么一句。
王長生斜了這小屁孩一眼,沒當(dāng)回事。
元豐看見他不屑的目光,氣憤涌上心頭,雙手一動(dòng),想要催動(dòng)神力,捏出光輪,一掌劈死面前這個(gè)羞辱自己的野人。
可讓他驚駭?shù)氖虑槌霈F(xiàn)了,明宮玉泉就像是被封禁了一樣,似乎神力已經(jīng)徹底的干涸,竟涌現(xiàn)不出半點(diǎn)的神力。
“我頭一次見到這么自投羅網(wǎng)的蠢貨,你這是不是就叫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王長生似是對元豐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不驚訝,而是嗤笑一聲,面帶嘲諷的看著對方。
元豐的臉一下子氣的通紅,雙拳握緊,
“這法陣竟然能夠禁錮神力,就說小爺我這么天資橫溢,怎么連一個(gè)野人都打不過,原來是這樣?!?p> 王長生聽到這小屁孩的話怎么聽怎么不爽,可是看到這個(gè)不過十歲出頭的小蘿卜頭,他也懶得計(jì)較。
“天資橫溢我是沒看出來,人蠢我是真看出來了?!?p> “你!”
元豐原本跟一只斗志昂揚(yáng)的公雞差不多,聽到王長生這話一氣,卻又很快平靜下來,抬了抬下巴,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模樣,
“野人你懂什么,看你都多老了,也不過和小爺一個(gè)境界,若是小爺我在你這個(gè)年紀(jì),早就打穿道府秘境,真可謂,夏蟲不可以語冰,野人就是野人,沒見識。”
聽到這番話,王長生面色不動(dòng),盯著元豐,眼睛一眨不眨,把元豐看的心底發(fā)毛。
“看什么看,野人你快放我離開!”
元豐頤指氣使,極為高傲的吩咐著。
王長生也沒生氣,咧開嘴,露出大白牙,然后猛然一收自己臉上的笑意,一步過去,直接將元豐倒拎了起來,
“行,那今天就讓所有人看看天資橫溢的天才是怎么被掛起來的?!?p> 說完,王長生神力一動(dòng),從一旁拿來一串麻繩直接將元豐的雙腿捆了起來,再倒掛在樹上。
做完這一切,他拍了拍手掌,像是沒事人一樣離開了。
“放我下來,該死的野人!”
“放我下來!”
元濉看著被掛在樹上的元豐,心中大罵起來,可現(xiàn)在這種局面也有他的原因,逼不得已之下,不得不高聲喊道,
“那個(gè)野人,你快將我堂弟放下來,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就敢這么對我們?”
沒有回答他的話,恰好一片綠色落了下來,王長生手指輕輕的捏住綠葉,唰的一聲,飛過了元豐的臉頰,留下了一絲血痕,
“再喊的話,他就不是被掛在上面了。”
淡淡的少年聲傳來,空氣一靜,本來鬧騰著的元豐感受點(diǎn)點(diǎn)的血珠滲透下來,他的呼吸一下子屏住,然后一個(gè)歪頭,暈了過去。
至于元濉則雙拳握緊,面色陰沉,
“他到底是什么人,竟敢這么囂張?!?p> 王長生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他只是有些煩躁的摸了摸眉心。
吃了一頓飯后,王長生走過去,就見到小甜甜好奇的看著掛在樹上的元豐,
“小哥哥你是做了什么被掛在上面啊。”
小甜甜的聲音奶聲奶氣,可聽到元豐耳朵里,只覺得是小野人在嘲諷自己,不由語氣惡劣的說道,
“關(guān)你屁事,小野人能不能離我遠(yuǎn)點(diǎn)?!?p> 小甜甜眨巴眨巴著大眼睛,整張臉粉雕玉琢,煞是可愛,
“甜甜不是小野人,是小荒人?!?p> 元豐本郁悶的不想說話,可聽到這話,卻眉頭一動(dòng),
“小荒人?”
“對呀。”
“那你叫大哥哥的那個(gè)人呢?”
元豐想到王長生,不懷好意的問了起來,
“大哥哥,當(dāng)然是大大大荒人了,他可厲害了,可以修煉,還說以后幫甜甜去北,北...”
“北州”
“對對對,去北州問問,甜甜怎么樣可以修行。”
“原來你是荒人啊,北州,看來和姒家有關(guān)系。”
元豐的眉頭微動(dòng),眼中閃過了一絲惡劣,一下子便想到了之后改如何的報(bào)復(fù)王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