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點35分,鑫海市市分局內。
一直以來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原來凌晨的警局也可以這么詭異啊。
出了槍械庫的兩人走在空曠的走廊之中。兩人的腳步聲伴隨著夜風吹過走廊的嗚嗚聲,在這寂靜的大樓內不斷地回蕩著。
方文雅的眼睛自從出了槍械庫就沒有停下來過,她不停地左右掃視,生怕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中竄出來個不干凈的東西。
不過好在除了安靜一點,警局內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讓人不快的事情。
兩人的目的地是左側通往二樓的樓梯。在此之前要經過戶籍科和交通科。
路上方文雅在兩個科室旁經過的時候,即使知道兩個科室沒有安排人值班,但也是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那種又慫又怕又想看的表情,讓在前方帶路的李忠義有些無奈。
不過他也并沒有多說什么。女孩子嘛,對這種事情比較害怕也很正常。自己這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遇到這種事,不也是整的神經兮兮的。
好在一路上并未發(fā)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只是幾步的路程,兩人便來到了樓梯口。
警局前往二樓的樓梯處設有一扇鐵門。一般情況下休息時間想要打開鐵門需要讓值班警員來打開大門,不過今晚的鐵門卻大開。
李忠義四下看了兩眼,確定沒有什么問題后便帶頭走進了樓梯。
看著隊長頭前引路,方文雅也沒說什么跟了上去。其實她心理想說,‘要不先把鑰匙拿了再上去吧。’
可既然領導都帶頭了,自己也不好多說什么。
就在方文雅后腳剛剛邁上樓梯。一股強風便自走廊的另一端吹來。
伴隨著金屬摩擦的嗞呀響聲,鐵門狠狠的閉合上了。
而這閉合的大門也讓方文雅的心涼了半截。
‘這算不算是開了boss房?’方文雅的臉色再度難看了幾分。
走在前面的李忠義自然是注意到了后面發(fā)生的這一幕,不過他并沒有多在意。
樓梯的大門的鑰匙并不止一副,除了一樓的值班室外,二樓的辦公區(qū)也常備著一把鑰匙。
“走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鑰匙二樓也有,不用擔心出不去?!?p> 李忠義雖然是個優(yōu)秀的警察,但是哄人的本事著實堪憂。
本來就心慌不已的方文雅,聽到李隊的這番話更是嚇得一哆嗦。
‘這flag立得,今晚不出事我名字倒著寫。’
平復了下過于歡快的情緒,方文雅露出了個難看的笑容。
“我沒事的李隊,你不用管我?!?p> 走在前面的李忠義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便繼續(xù)帶頭向上走去。
警局的樓層并不算特別高,所以兩人沒用幾步便上到了二樓。
進入二樓后,方文雅明顯感受到空氣之中濕潤了不少,她甚至能看到窗戶上有著些許水漬存在。方文雅伸出手擦了擦玻璃水的水漬又看了看四周顏色要比平常略深一些的墻壁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不過現(xiàn)在正事要緊,尋找哪里漏水這種事還是有時間再去干吧。
跟上李忠義的步伐。兩人朝著目標也就是二樓最右側的技術科走去。
不過向前幾步,方文雅很快發(fā)現(xiàn)了更多不對勁的地方。
現(xiàn)在不只是窗戶上出現(xiàn)水漬,連地面上也開始出現(xiàn)一小片一小片的水洼了。
李忠義也注意到了方文雅的動作,不過顯然她并不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鑫海市是沿海城市,氣候比較潮濕。再加上最近晚風比較大,地面偶爾出現(xiàn)這種水洼的并不稀奇?!?p> 他的說法看似有理,可是在方文雅的眼中這個理由卻站不住腳。
‘警局自二樓開始,放的都是比較重要的文件。所以平常下班的時候都會鎖好門窗,而鎖好門窗海風自然無法吹入走廊。
那么沒有海風地上的水漬又是哪來的呢?如果氣候潮濕到了這種級別,那么恐怕沒有幾個人不得風濕把?!?p> 雖然沒有想到頭緒,但方文雅也沒有過多的糾結于此。她站起身子繼續(xù)向里走去。
可是隨著他們繼續(xù)向技術科走去,地面上的水洼便越是密集。到了走廊中部,地面甚至出現(xiàn)了大面積的積水。
這如果再用空氣潮濕做理由,可是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而察覺到身后不安的方文雅,李忠義也是停住了前進的步伐。
就這樣,在安靜的走廊內。兩人一前一后的站立在原地,都沒有說話。
夜風在窗外呼呼的吹過,四周的空氣也仿佛在這一刻慢慢變涼。
“李隊,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嗎?”率先打破沉默僵局的是方文雅。
李忠義沒有說什么,他側著身子避開了地上的水洼走到了墻壁旁。方文雅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墻壁之上。
只見白色墻壁上,一條不起眼的水線自天花板直通向墻壁上的插板之上。
方文雅倒吸了一口涼氣。雖說現(xiàn)在的插板都是全封閉式,墻面流下的水漬是無法進入插排內部引起短路的,可是眼前的這一幕還是讓方文雅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就在她隨著水漬的方向一點點向上看去的時候,走廊內的燈光突然明暗不定的起來。
‘艸,怕什么來什么?!?p> 方文雅拿出腰間的手機調到了手電筒模式。伴隨著燈光的一陣閃爍,整個樓道陷入了黑暗之中。
慌亂之中,一只寬大手掌握住了方文雅慌亂的小手。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
“別慌,這里到處是水洼。估計是哪里的水洼接觸到了電路,引起的短路。”
寬大的手掌給了方文雅帶來了厚重感,沉穩(wěn)的聲音給了方文雅了安全感。很快,方文雅的情緒再度平復了下來。
借助著月光李忠義能夠看出方文雅的面色蒼白了不少。
感覺到方文雅的小手不在顫抖,整個人也平靜了不少,李忠義松開了她的雙手。
“這一層的電閘在樓梯那邊,我們回去把閘刀重新推上去就好了?!?p> 對此,方文雅也沒有絲毫意見。
樓梯距離會議室不過幾步路遠,李忠義幾個大步便達到了電箱前面。
打開了電箱按下了復位按鈕,接著把閘刀向上推去。可是重復了幾次,閘刀都自動彈下。
兩人都不是專業(yè)的電工,對于跳閘這種事情該怎么處理也只停留在跳閘就該推閘門這一辦法。
既然推閘刀沒用,那兩人只能尋找其他的方法了。
正在此時,方文雅手機等燈光一暗整個走廊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手機沒電了?!?p> 方文雅輕聲解釋了一下。
李忠義的手機是那種老年機,本身沒有手電筒功能。而現(xiàn)在一抹黑也不是辦法,隨即兩人的視線放到了插在墻上正亮著的應急燈上。
李忠義欠著身子把墻壁上的應急照明燈拔了下來,交給了方文雅。
“丫頭,你聽著。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一切以安全為主,聽到了沒?!?p> 方文雅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提著應急燈,兩人繼續(xù)開始向著右側技術科走去。
或許是因為光線昏暗,失去了參照物的影響。方文雅感覺這次的路程要比之前顯得漫長了不少。
隨著一步步的向前,腳底下的積水也變得越來越多。
“李隊,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地上水越來越多了。”
然而李忠義卻開口道:“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注意看前面?!痹捠侨绱耍钪伊x真的沒有察覺到嗎?
其實剛剛李忠義記下了水洼逐漸密集的位置那是位于走廊會議室的后門處。而現(xiàn)在自己兩人才剛剛抵達會議室的前門,地面的水洼便開始出現(xiàn)密集的趨勢。
很明顯,不過一來一回的時間,地面上的水洼便變得密集了起來。
其實從進入警局開始,兩人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忍受著心中的不安,方文雅跟著李忠義再次向前走了幾步。就在兩人即將越過會議室的時候燈光一陣搖晃,而方文雅的尖叫聲也在走廊之中突然響起。
李忠義回過頭看去,只見方文雅正在一手提燈一手握槍的指向天花板。而她所指向的位置,天花板正一滴滴的向下滴落著水滴。
“只是漏水嗎?!狈轿难砰L長的舒了口氣。
而在她視線沒有注視到的對面,李忠義的臉色則是沒有變得好看。
可是就在這時,她的余光看到了走廊盡頭好像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逝。
“誰在那,不許動?!狈轿难懦闃屆闇室粴夂浅桑僧斔臉尶趯ο蚰莻€方向之時,那里空無一物那里還有人影的存在。
李忠義的反應并沒有比方文雅慢多少。可當他回頭的時候,身后早已空空如也,一點人影的痕跡都沒有。
正當他舒了口氣的時候,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向著左側倒去,而他所倒下的方向正是會議室的后門。
而剛剛在緊閉的會議室后門,不知什么時候早已大開。此時那幽暗的空間,如同怪物的張開的巨嘴般吞下了李忠義。
隨著李忠義的倒下,未等方文雅反應過來。會議室的大門便被關上。
就和和樓梯大門一樣,毫無征兆。
此時的走廊內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方文雅有種回到了小時候一個人在家躲在被子里睡覺的感覺。
床底下,窗簾后,窗戶外,自己的背后。
一切自己所沒有注視到的地方都可能有怪物存在。
只不過那時自己還可以躲在被子里哭泣。而現(xiàn)在,自己無路可逃。
就在方文雅的注意力放在會議室的大門上時,那詭異的人影再次出現(xiàn)在了走廊的盡頭。
這次方文雅可以確定,他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