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昆沒有來電話。抽完煙之后只好再陪沈玉到客廳看動畫片。
睡意襲來,沈玉還在蹦蹦跳跳的時候,我已經(jīng)睡著了。
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我一個人睡在沙發(fā)上,身上蓋著沈玉的淺藍色被子。我起來把被子拿到分配給我的房間,去上個洗手間。路過靜姐房間的時候,看到靜姐的門半開著,里面亮著一盞燈,我想大概女生睡覺怕黑,所以亮了個夜燈,不過燈的光亮還是有點大。
床上的靜姐側(cè)身向里睡著,漏出光光的背和手臂。我突然想起了那張照片,不過沒多想我就走過去了,不然變成偷窺了。沈玉的房門緊閉。
上完洗手間路過靜姐房間的時候我又看了一眼,靜姐的狀態(tài)跟之前一樣。
第二天早上醒來又快中午了,感覺這時差給倒得全亂了。我走出房間的時候,客廳里看動畫片的沈玉又蹦蹦跳跳過來要抱抱,我只好抱著她去洗手間洗漱。有一個水杯是我的,新的牙刷也準備好了,連牙膏都已經(jīng)擠好了。我刷牙洗臉,沈玉就坐在馬桶上看我洗漱。
洗完了又把她抱到客廳,她看她的動畫片,我吃我的早餐。
靜姐上課去了,早餐一看就是靜姐做的,三明治,切成小塊的三角形,一共八塊。沈玉給我倒了杯咖啡,怕我不夠吃,還把她的曲奇餅干拿來給我。
吃完早餐,或者說早午餐,我趴在落地窗外的小陽臺欄桿上抽了根煙。樓下停車場里還有不少車,沿著小路看出去,路盡頭的一個酒店不斷有客人進出,不過人并不多,這個地方的酒店肯定也是死貴。
抽完煙,我剛坐在沙發(fā)上,沈玉就又撲過來了,一開始趴在我身上,一會兒騎在我身上,口水胡了我一臉。誰能經(jīng)受這樣的誘惑呢?剛把她抱起來準備去她的房間,沙發(fā)旁邊茶幾上的電話響了,顯示是阿昆打來的。我坐下來接電話,沈玉只好趴在我的腿上。
“阿灝,等下我們?nèi)ソ幽莻€兔崽子下課?我人安排好了,到時候都我來弄,你最后說幾句就可以了。你女朋友就不用來了。”最后這句是他喘了口氣說的,看來是特意提醒的。我覺得阿昆還是蠻仔細的,不管動不動手,讓沈玉在場總是不好的,女人總是不喜歡暴力的。
“明白,等下我到了打電話給你。”
“行,你稍微晚點也行,我們在旁邊等,我會讓人把他帶過來的?!卑⒗フf完掛了電話。
沈玉想要跟我一起去,還揮舞著拳頭說要打文江,勸說了半天才讓她在家呆著。
她又要親親要抱抱要繼續(xù)之前暫停的事,我雙手抓住她的肩認真對她說:
“你說我們這戰(zhàn)斗一場,萬一過去再戰(zhàn)斗一場,戰(zhàn)斗力會下降的。”
“?。渴裁磻?zhàn)斗力?。俊彼T在我腿上,一臉茫然。
“好吧,說了你也不懂,你還是看你的動畫片吧,等下差不多時間我就出發(fā)了?!?p> “那你不難受嗎?”
“行了,你就看你的電視吧?!彼欢ㄒ谖仪懊孀屛冶е措娨?,我只好同意,她確實瘦得皮包骨了。
看了沒多久,我想還是先過去吧,這抱著她我也受不了,所以我借口先要去準備一下。沈玉讓我等下那里事情處理完了之后還回這里,我說看情況吧。又鬧了半天,在我同意回來后終于放我走了。
我在沈玉上課的學(xué)校附近找了個咖啡館,點了一杯咖啡,坐著等阿昆。沒想到阿昆這次居然早到了,因為他怕漏網(wǎng)了。我們約在了我喝咖啡的地方,阿昆帶了三個人走了過來,兩個黑人,和一個中國人。
“我們都不認識那個人,能抓到?”
“我的人已經(jīng)進去找了,這里找個中國人還是容易的。”原來阿昆早有準備。
我們等到下午三點多,阿昆接到電話說已經(jīng)鎖定那個人了。他們快下課了,于是我們換地方,到那個學(xué)校附近的一條小路等。阿昆讓他帶來的三個人在路口盯著,和我兩個人走到里面的一個小廣場上。所謂廣場就是一塊草坪,草坪的周圍都是門或者落地窗。草坪邊的小路上一前一后停了兩輛小轎車,這里很安靜,建筑物樓上也沒看到有人。
文江被帶來了。押送他來的是兩個黃種人,其中一個是中國人,另一個是越南人。他們六個人圍著他,我靠在旁邊的一根欄桿邊抽煙。
文江大概一米七多點的身高,看上去跟沈玉差不多。很瘦,眼睛賊溜溜不停東張西望,看得出非常緊張。阿昆故意用法語罵他,我也聽不懂他在說啥,就看到文江不停點頭。一開始阿昆不停在講,后來講幾句就扇他一個耳光。再后來其中一個黑人拍拍文江,從兜里掏出一把手槍。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他們要把他干掉了,我扔掉了煙,看著他們。阿昆揮手讓我過去,我慢慢走過去。
文江的臉已經(jīng)一塊青一塊紫了,他像個電影里的漢奸一樣不停對我們幾個點頭,臉上恐懼極了。我拿出一包紙巾,給了他一張,讓他擦擦臉上的血。他很感激地一邊點頭一邊擦,在他基本把鼻子和嘴上的血擦干凈的時候,我奮力一個右勾拳,把他打倒在地。一個黑人拎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拉起來,估計是想讓我再打。
“這次給你個小教訓(xùn),你要是再敢動沈玉,我讓你徹底消失?!蔽慕蛟谖颐媲跋蛭艺J錯,我一腳把他踹倒,揮了下手,阿昆他們跟在我后面離開那里。
我們又回到之前的那個咖啡館。
“我覺得這樣做還是不牢靠,他這個氣量,肯定還想著要報復(fù)?!蔽疫€是不放心。
“應(yīng)該不會,你沒問他要那三萬歐,他拿了錢沒必要再搞。”我點點頭。本來想按照國內(nèi)請他們吃個飯,阿昆說不用,我給了他五百歐元,他拿了兩百給了其中的一個中國人,那五個人先走了。我和阿昆又隨便聊了一會兒,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