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論道,蓮子通靈
清涼的微風撫慰人焦躁的心,天邊蒙朧朧一片。薄霧冥冥似一縷輕紗掩住了正徐徐升起的明月。朦朧月影、稀疏辰星將夜色點綴,襯得天空更加幽寂清冷。這時,一道金芒拖著金色的尾巴劃過天空,徑直落向九州大陸-陳唐關。
……
數(shù)個月以前,不知距九州多遠的天外,一條星河就這樣突兀的懸掛在晦暗的星空中,既無憑依,也不知歸屬;它只是從虛空中來,流到虛空中去,無人能追溯它的源頭,也無法得知它最終會流向何處。
在這片冰冷虛無的宇宙中,無邊的黑暗只會讓人感到無盡的絕望和死寂,除了點點星辰,它是唯一的美,像垂落于玄天西北的璀璨星漢,洶涌澎湃,奔流不止,如埋藏于陰曹地府中九曲冥河激蕩出的虛幻泡沫,熠熠生輝,明滅可見。
星河自九天垂落,飛逝而下,有穿山裂石之勢,卻又寂寥無聲,奔赴虛無,可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天開神秀、鬼斧神工。如此神異非凡,如此不可琢磨。
天河滔滔,星水遙遙。一支涓涓細流,另辟蹊徑,悠悠遠去,給枯寂的虛空帶來些許生機。星水兩岸,樹木叢生、花草豐茂,火桑樹與雪楓樹交映生輝,各種奇花異草點綴其間,給冰冷的宇宙平添幾分靚麗色彩。若是仔細觀察還會發(fā)現(xiàn)它們竟然全都扎根在虛空之中。
拋開這些奇異之處不談,繼續(xù)緣溪而行,窮盡水源、便可在曲徑通幽之處發(fā)現(xiàn)一汪由星河匯聚而成的小譚,小譚四周銀樹環(huán)合,芳草連天,星漢燦爛,落英繽紛,好似仙境一般。景色如此宜人,恐怕也只有仙人才能欣賞到吧!
望向小譚中央,幾只蓮花亭亭玉立著,有的低含著嬌羞的骨朵,有的婀娜的展示著傲人身姿,還有的半遮半掩、欲語還休……碧綠的荷葉簇擁在蓮花兩旁,它們像出塵仙子的裙擺一般,無風而動,訴說著仙子的款款情深。星水之中還有些不知名的魚兒在無憂無慮地穿梭,偶爾跳出水面,使水面泛起一層層漣漪,或者靜靜的蟄伏在蓮葉之下向水面吐著泡泡,稍一驚擾又飛快地向小譚深處游去……在荷葉與蓮花之間還有一只蓮蓬剛剛探出頭來。蓮蓬通體翠綠,縈繞著淡淡的青色光暈,像一只由翡翠精雕細琢而成的碗,碗中包裹著數(shù)顆珍珠般的蓮子,正中央的那顆又大又圓,散發(fā)著金色光芒,似乎就要破碗而出,最為引人注目。
再看小譚周圍,同樣是銀花火樹,樹影婆娑,唯一格格不入的卻是側臥在火桑樹下的一頭龐然大物,此生物形狀如牛,通體青黑,鼻掛銀環(huán),一只白玉般的獨角之上還懸著一只紫金葫蘆,好像是散養(yǎng)在此地一般。如果有仙人游歷至此,定會認出這竟然是一頭獨角青兕。兕是天地孕育的異獸,每次現(xiàn)身必有祥瑞之事發(fā)生,它們不喜顯露身形,蹤跡難尋,且向來桀驁不馴,也不知是何等大神通之人才能降伏這樣一頭異獸。
也不知這老牛在此地存在了多久,只見它時不時的抬起頭來望向小譚中央生長的幾株蓮花,牛臉上擬人化的顯出幾分渴望之色,幾次起身走向小譚中央,卻都在半途之中猶豫不前、輾轉返回。蓮花與蓮蓬還是靜靜的立在那里,倒是將水中的游魚驚得四散而逃,再也沒有之前的愜意了。老牛像是按耐住了自身的貪婪,最終回到岸邊一棵高大的火桑樹下,原來它是轉移了目標。只見它張開大口,一連撕下好大幾片火桑葉,狠狠的咀嚼吞咽,直到周圍的火桑葉吃的差不多了,老牛才心滿意足的哞哞叫了幾聲,重新臥倒,緊閉雙眸,瞌睡過去,好像無論再發(fā)生什么事也不能讓他提起興趣一樣。
伴隨著兕獸輕微的喘息聲,高大火桑樹在一旁輕微的搖曳著枝椏,似乎是在思考:老牛在這里渴飲星河水,餓嚼火桑葉,一點也不拘束,怎么會放棄牛嚼牡丹的大好機會,對比火桑樹神異的多的多的天材地寶置之不理呢?
與此同時,懸掛在牛角上的紫金葫蘆中竟然自成一片空間,只見葫蘆四周紫朦朦一片,鴻蒙之氣氤氳期間,時分時合,顯化陰陽?;蛴欣谆鸾患?,電閃雷鳴,發(fā)出轟隆隆的響聲,如同混沌開辟一般。
葫蘆正中,竟然有兩個人正盤膝對坐,論經(jīng)講道。其中一人身形佝僂,兩鬢斑白、身著樸素麻衣是一個瘦小老者,蘊含著無邊的氣勢;另一人身著綠色衣衫、皮膚黝黑、卻是一個相貌普通的高大青年,周身沒有半點威壓。兩個人你來我往似乎正辯論的不可開交,嘴中說出的每字每句都含有莫大的法力,化作一個個青色符文,一閃一閃的穿透了紫朦朦的內(nèi)壁。
高大青年時而眉頭緊皺、時而醍醐灌頂,好像此次論道對他大有裨益的樣子,反觀佝僂老者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和藹的表情。高大青年對此次論道收獲頗多,對佝僂老者也更加尊敬,但也感到有些無奈,因為這一切與他本來的想法大相徑庭。
青年本不是此界中人,因為修煉的功法神通非凡,擁有穿梭時空的能力,可以短暫的停留在所到達的世界。這次偶然穿梭到的這個世界,竟然與他過去曾游歷的界面都大為不同:此界天地規(guī)則雖然有少許缺損,但是大道本源渾然一體,遠不是其他界面能比的。于是,他隱隱有一種猜測: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各個界面是否殘缺,大道本源并不完全?
青年對此雖然頗為好奇,但也沒想一探究竟,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只是此界面隱隱之中對他產(chǎn)生的排斥之力卻令他大感頭痛,不但導致他一身法力被壓制,體內(nèi)的法則之力調(diào)動大為艱難,更無法與天地規(guī)則產(chǎn)生共鳴,而且從外界環(huán)境吸收靈力轉化仙元力的速度也是大為降低,供不應求,使得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計算起自身仙元力的損耗。
不過,這種情況青年倒不是沒有遇到過,只要使用法力節(jié)省些,行事小心謹慎些,倒也可以應付;而且青年修為本就通天徹地,自信此界也應該無人可以奈何的了他,就算不敵也可以隨時退走。于是他就在此界游歷尋找機緣,畢竟機緣收獲與所冒風險可是成正比的。
青年雖然自信卻也沒有托大,只是徘徊在天外虛空之中,并未深入,打算先探探此界虛實。也不知是青年得到了此界垂青,還是他本人否極泰來鴻運當頭,竟然讓他在虛空之中發(fā)現(xiàn)了一株玄天仙草。
所謂玄天就是先天孕育,自混沌而生,蘊含此界法則的先天靈根。一般一個界面只會誕生一株玄天植物,不過也有那種非常完整的超級界面可以誕生一株或多株玄天植物,每一種先天靈根都是奪天地造化可遇不可求的的靈物,只要開花結果都會具有莫大神力,或是成為生死人肉白骨的無上仙藥、亦或是幻化為蘊含法則之力具有莫大威能的玄天之寶。
青年沿著星河前進,見到一株正在生長得玄天仙蓮,自然大喜過望。雖然仙蓮子還未成熟,他卻并不擔心。因為青年竟然擁有一件神通驚人的玄天之寶,其收取星辰之力等煉化出的參天造化露具有催熟世間一切藥草的能力,即使是玄天靈根也可以生效,此時正好堪用。
于是,青年便就地布下數(shù)個隱匿陣法與防御陣法,在此等候起來。只要他能安然收獲此玄天仙蓮,即使即刻打道回府也不虛此行。然而事與愿違,本不愿多生事端的他不知為何竟然引起了此界本土修仙者注意,也就是這位和他同處這處空間與他論道的佝僂老者。
滅絕人跡的虛空,青衫男子憑虛而立,靜靜的凝望著不遠處的闌珊星火,朗聲道:
“何方道友前來,在下有失遠迎。”
話音過去良久,也不見有人回應。
片刻,才見一獨角青兕四足踏虛、緩步前來,一位兩鬢斑白、五官慈祥的佝僂老者正端坐在牛背之上,手里還把玩著一支精致銀鐲。
青年男子心中驚疑不定,他竟感受不出這一人一獸的修為深淺,而后他雙眼中又有藍光閃爍,似乎想看透這來人的根底,隨后眉頭微皺,思量了一下,又緩緩舒展開。
老者還是沒有回話,青年也沒有再出言的意愿,只是心中暗自提防。雙方就這樣在無形的靜默中一點點拉近距離,直到青牛走近青年十步之內(nèi),來到青年布置的陣法之內(nèi),佝僂老者才拍拍牛背示意其停下,用略帶質(zhì)疑口氣的緩緩說道:
“小道友一身修為不凡,卻又帶著異界氣息,不知在此地有何貴干?”
從容踏入陣法,又看不透修為。青年心生戒備,見他并未回應自己的質(zhì)詢,反而質(zhì)問自己,也不氣惱,含笑著解釋道:
“前輩不要誤會,在下的確不是此界中人,是無意間闖入此界,見此地星元匯集,頗為神異才來一觀,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前輩包涵。”
佝僂老者環(huán)顧四周,視諸多大陣如無物,目光落在了遠處小譚中的青色蓮蓬上,不置可否:
“小道友如何來此,老朽并不關心,只要安分守己,不破壞本界的規(guī)則,老朽也不愿多事。不過涉及到了玄天之物,老朽還是有道理要說的。”
老者并未給青年插話的機會,又繼續(xù)講道:
“大千世界,其間萬物,各有緣法。這仙蓮被你發(fā)現(xiàn),本該為你所得。不過,因為道友非本界之人,此仙蓮內(nèi)蘊含的法則與我界天道本源相呼應,存在我界獨屬的天道印記,況且,我等修士也不愿本界寶物流落在外的,你若想將其帶走,就既要對抗天地法則的反噬,還要遭到敵視修士的追殺,只怕是千難萬難,得不償失。”
老者停頓了一下,友善的看了高大青年一眼,似乎是給青年詢問的機會。青年自知眼前老者境界深不可測,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絕不是敵手,但他自恃自己一身神通也非常人,倒也不至于一觸即敗,即使落敗他也可以隨時退出此界,姑且先聽聽這老者有什么說法,再做打算。畢竟身處異域,做事還是謹慎些為妙,如若驚動了此界其他修為通天的老怪物,說不定會有什么變故。青年權衡好利弊,試探道:
“這倒是晚輩沒有想過的,但是,晚輩也不可能只因為前輩的一番說辭,就放棄眼前觸手可得的玄天之寶不要吧。還望前輩為在下解惑,聽前輩的口氣難道是有什么兩全之法?”
老者微微一笑,似乎早已預料到青年的話語,道:
“老朽并不是想勸說道友放棄此物,倒是想與小友做一個約定,希望小友晚些取走它,約定達成后,無論結果如何,老朽都會為道友擔保,絕不會有本界中人對道友出手,還會親自出手幫助小友去除掉仙蓮的天道印記。”
“哦!竟有如此好事?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前輩且說說看是什么約定,如果約定過于為難,小子可不會同意的,另外以小子的神通可以無恙取走仙蓮也說不定呢?!?p> 高大青年在與老者對話期間,雖然一直持晚輩禮,但是卻無時不刻透露著一股龐大的自信,似乎掌握著什么驚人的神通,或者玄妙的秘術。
老者繼續(xù)說道:
“仙蓮成熟就在這一二日之間了,老朽想借仙蓮還未成熟之際,與小友論道一番。在此之前,為取信小友,小友可以用自身精血標記仙蓮,以便之后取寶認主。另外,論道結束之后,無論小友想如何取寶離開,老朽都不會加以阻攔。小友取寶成功與否都與老朽無關,不知小友可愿意?”
高大青年心中一動,算了下自身還能在此界停留的時間,想著用精血標記仙蓮之法,的確可以讓他占據(jù)一絲先機,他不僅可以隨時感應到仙蓮的狀態(tài),仙蓮成熟化為玄天仙寶之后也可借助精血快速認主。
而且聽老者之言,似乎他并沒有考慮自己不答應的情況,轉而對老者更為忌憚了,隨即心中浮現(xiàn)些許無奈,苦笑說道:“確實很簡單。不過如果我說不愿意,恐怕前輩不會輕易放晚輩離去吧?!?p> 老者輕撫胡須,只是微笑注視青年,沒有回答。
見此情況,青年也不再多說廢話,手中浮現(xiàn)一柄清濛濛的小劍,在左臂上劃出一個傷口,隨即運轉自身精元,逼出一滴金色液體,左臂金光一閃就恢復如初了。金色液滴在虛空中漂浮,不時幻化出真龍、天鳳、鯤鵬、等真靈虛影,前前后后竟有十二種之多。青年不顧老者略顯驚奇的目光,右手掐訣,向蓮花方向一引,金色液滴滴溜溜一轉,飛向了仙蓮,隨即被蓮蓬全部吸收,連蓮子都顯出幾分金色來。
老者見青年施法完成后,收回了眼中奇異的目光,又說出了令青年大感吃驚的話語。
“無論小友之后能否取寶成功,老朽都有一句話想告誡小友一番。”
老者斟酌了一下語句,又繼續(xù)說道:
“小友催熟仙蓮之舉,對它來說既有益處也有弊端,仙蓮誕生本就是奪天地造化,成熟之日先天已定,此番你助它提前孕育成熟,是改變了它的先天命運,也給它增添了后天磨難。你雖然身懷穿梭時空之法,卻不應該隨意干涉他人命運,否則諸般因果加身,會影響到你原本世界的平衡,到時是好是壞都難以預料,或許能為你平添幾分機緣,又或者會使你平白陷入大劫之中難以自救,希望小友好自為之,老朽言盡于此?!?p> 老者不但知曉他穿梭時空之事,還點出了他催熟靈藥的最大秘密。青衫男子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遇到修為深不可測、似乎過去未來無所不知的神秘老者,也不知是福是禍。所幸還沒做出奪寶而逃,觸怒老者的舉動來。盡管心中駭然,青年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多謝前輩指點。”
“小友不必驚慌,老朽也不想沾染你的因果。另外道友既然事先布好了陣法,也不怕意外打擾了老夫也就不多此一舉了。事不宜遲,就請小友來老夫的葫蘆中一觀。小友放心,老夫不會加害于你的。”
高大青年早就注意到了掛在牛角之上的葫蘆,此刻才發(fā)先那竟然也是一件玄天之寶,還具有極少見的空間類法則。老者將葫蘆從牛角取下,撥開壺嘴,對準了高大青年,也不見有什么法決咒語,便有一道青霞拂過,產(chǎn)生一股奇異的吸力,不等青年抵御,就一下將他攝入葫蘆之中。青年急忙展開護體神通,同時打起十二分小心,以防遭遇不測。
將青年攝入葫蘆之后,又重新將其掛好,老者打量了譚中青蓮幾眼,喃喃道:“這也是你的造化?!庇洲D頭向青兕訓誡道:“守好這里,不許生事!”
老兕現(xiàn)出幾分討好,哞哞叫了幾聲。老者見此不再多言,身形隨即一閃也遁入到葫蘆之中。
青年端坐在葫蘆中央,驚奇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嘖嘖稱奇。此葫蘆法寶蘊含的法則之力精妙無比,若是能夠參悟透徹,絕對對自身大有好處。
空間另一點,光芒一閃,老者就出現(xiàn)在那里盤坐下來。老者對著青年微微一笑,解釋道:“昔年我游歷周天之時,偶然在一仙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一根玄天仙藤,其上結了七個葫蘆,我觀其一與我有緣,便取下來,作裝丹盛酒之用。這葫蘆可隔絕天地法則之力,此時正好可以為我們作論道之所?!?p> 青年聽了此話大感震驚,要知道一界之內(nèi)能誕生兩件玄天之寶已經(jīng)是逆天之事了,老者發(fā)現(xiàn)的仙藤竟然還一下孕育了七個玄天法寶,而且僅這一個神通就如此驚人。另外六個的神通更是難以想象。最重要的是,老者見到如此玄天之寶,居然都不心動,只取了一個,實在是刷新了青年的認知。
就這樣,一老一少開始了講經(jīng)論道,兩人分屬兩界,各自對大道的理解都有一些獨到的見解,互相交流,兩相見證之下,對天地規(guī)則的理解都有加深。越是交流下去,青年男子越是能知曉老者學問的淵博,對大道規(guī)則理解的透徹。青年多有明悟,如饑似渴的吸收著老者的知識。
此番論道,也論證了青年關于兩個界面修行之人區(qū)別的一些猜想:青年所處之界大道法則并不完善,以修煉單一法則為尊。而此界大道卻極為完善,渾然一體,修煉之人需要感悟自身,以身為種,自證無上道果,高深之人,體內(nèi)自稱天地,天地規(guī)則顯化其內(nèi)。這也是青年一點也看不透老者的原因之一,另外也是因為修為差距在。
兩人時而辯論的不可開膠,時而老者為青年單方面解惑。往往三言兩語,就讓青年醍醐灌頂,體內(nèi)大道規(guī)則顯化,仙元力蠢蠢欲動,似乎隨時可以飛升而去。無數(shù)青色符文隨著老者的言語浮現(xiàn),仙音裊裊,如黃鐘大呂,遍布整個紫色空間,青色符文紛紛穿透紫色障壁向外擠去,似乎葫蘆空間已經(jīng)要裝不下了。
葫蘆外,紫金葫蘆閃爍紫光,一個個青色符文從葫蘆浮現(xiàn)而出,在空中蕩漾。老牛的呼吸聲逐漸加重,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葫蘆發(fā)出的異象?;鹕渫V沽藫u曳,周圍草木變得寂靜無聲,連水中的魚兒也都悄無聲息的潛伏起來。只有小譚中央擴散出一圈圈漣漪,似與空中傳來的符文遙遙呼應,翠綠的蓮蓬無聲顫抖,碗中的珍珠搖搖欲墜……突然咔嚓一聲,似乎是有雞蛋殼破碎,譚中央金光一閃即逝。岸邊的老牛抬了抬眼皮,換了個姿勢又瞌睡過去,只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青年聽的如癡如醉,如饑似渴。無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老者都能一一給予他回答,即使有老者也不知的疑難,多半也能給出指引。就在青年沉迷的無法自拔之時,突然感應到了外界仙蓮的異樣,就得知仙蓮已經(jīng)成熟。但是他心中卻沒有半點欣喜,只覺得仙蓮成熟得太快、論道得時間太短了,自身還有諸多疑問未向老者請教。
老者也似有感應,停下講道,微笑說道:“既然仙蓮已經(jīng)成熟,你我二人就暫且停下吧。他日有緣再與小友論道,此番就祝愿小友能取寶成功吧。”
老者說完,起身大袖一揮,就重新出現(xiàn)在葫蘆外。青年一個踉蹌也出現(xiàn)在先前站立之所,稍一站定,急忙行禮,口中尊敬道:“弟子多謝前輩傳道!”
青年男子并未得到想要的回應,卻是傳來了老者的哈哈大笑。青年再抬頭卻發(fā)現(xiàn)老者早已騎上青牛遠去了。只剩下耳邊傳來老者晦澀難懂的歌謠,回頭又見四周火樹銀花依舊,葫蘆內(nèi)似已過了千年,一股滄桑之感油然而生。青年又向老者離去方向恭敬地拜了三拜才作罷。
……
滅絕人跡的虛空中,一個相貌普通、身著青衫的男子憑虛而立,呆呆的望著曾經(jīng)長滿蓮子的青色蓮蓬,心中無悲無喜。片刻之后化為一道虛影消散在這片天地中。無垠的星空又現(xiàn)出往日的寧靜。只有譚中已經(jīng)凋零的蓮花訴說著這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