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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寒墨語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怎么也睡不著。本來被寒長御帶到這里,她有一種被強擄綁架的感覺;她曾是那樣的千般不愿萬般無奈??墒侨缃?,她竟然開始有了一種想要融入這個家的渴望。伴隨著這種渴望的,便是與親人友好相處的渴望。
然而,美艷如花的母親,總是那么高高在上,眼角總是閃過一種陌生和威嚴,甚至還有一種厭惡,冷的讓她望而卻步。她渴望與身邊的仆役們交好,卻發(fā)現(xiàn)她們表面對自己總是那樣畢恭畢敬,實際上卻似乎在有意拉遠距離;那樣微笑的臉上,卻有著一種濃濃的陌生。
再也沒有了爹娘疼愛的懷抱,再也看不見村中摯友樸實而真切的笑容。寒墨語到了這里,感到自己被孤立了起來一般。她在這樣的氛圍下,開始想家,非常想家。那個叫莫春竹的女仆眉眼間像極了自己的養(yǎng)娘春蘭,寒墨語每每欲與她親近一些,卻仍舊感到的是她拘謹?shù)哪吧I踔?,她覺得莫春竹看著她的時候,竟然有時候是一種混合著憐憫、憎恨的復雜眼神。
失去了親人朋友的疼愛與關懷,讓她原本就害怕孤獨的心,變得惶惶不安。自從來到這里之后,她就開始頻頻的做噩夢。那個噩夢,就像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她在夢里,重復著被一次又一次的那樣殘忍的殺死。她醒來的時候,常常是汗?jié)裰匾隆?p> 她像一棵干涸的小樹一般,開始拼命尋找水源一般,尋求一切與周圍人親近的機會,想要攫取別人施舍給的一點點溫暖。她忽然想起了她的哥哥,寒長御。是寒長御一直心心念念的不忘尋找自己,才最終將她找了回來。也許,在這個家里,也只有哥哥才會關心一下我吧。
她又想到,母親是很寵溺哥哥寒長御的,也許,如果哥哥肯罩一下我,也會同樣受到母親的關注吧。這就叫什么……愛屋及烏什么的吧……呵呵……她想著,愈發(fā)覺得自己像那只立在哥哥肩頭的烏鴉了,油光蹭亮的黑色羽毛,得意洋洋的嘎嘎叫著。她不禁笑了,眼角卻涌出一顆淚來。
這晚夜里,寒墨語不斷設想著千千萬萬種和寒長御搞好關系的方法,半夜里,竟然興奮的睡不著了。她一想到現(xiàn)在寒長御病了,正是她獻殷勤的大好機會,心里開心極了。
可是剛一笑,她立刻又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語的罵道:“你怎么這么沒人性啊,人家都快病死了,你居然還在這里暗自高興!真是該打!”狠狠打了幾下之后,又睜著眼睛在床上躺著??墒悄X海里總是浮現(xiàn)寒長御的影子。她終于耐不住性子,爬了起來,悄悄的出了房門,朝寒長御的居所清風居跑了去。
清風居臥房的燈居然還亮著。白天寸步不離的守在寒長御臥房門前的幾個仆役們,現(xiàn)在不知去向。也許是睡了吧,寒墨語想。不知寒長御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捻手捻腳的走了過去,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伸手沾了唾液,將窗紙捅破,望了進去……
人呢?只見房中,被子凌亂的掀開著,垂落到了地上一角;屋中空無一人。
“哎呀?!”正在狐疑中,寒墨語卻感覺自己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并被扭住了雙手。寒墨語嚇了一大跳,扭頭望去,卻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你?!”寒墨語失聲叫了一聲。
卻見寒長御放開手來,伸手扶了墻,低了頭。凌亂的烏發(fā)傾瀉下來,遮住了他的臉。寒墨語看不見他的容顏,卻發(fā)覺他的肩頭在微微顫抖。
“你怎么了?”寒墨語擔心的問道,伸手扶了寒長御一把,卻覺得寒長御雙手冰涼。寒長御似乎剛剛出了一身冷汗,被這夜里的風一吹,渾身竟像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浸透了。
“你病的這么重!怎么半夜三更還在外面晃蕩啊!你門外的那些仆役們呢?怎么關鍵時刻都跑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焙Z說,“趕緊回屋吧,我扶你?!?p> “入夜的時候,我醒來看見門外站著那么些個人,想自己也沒什么事,沒必要讓他們守著,就把他們轟走了。誰想到,夜深了卻想出恭卻虛弱的爬不起來,外面連個伺候的人影都沒有。”寒長御道,“想我健碩如牛,怎么現(xiàn)在竟然弱不禁風了?!彼猿耙话愕男π?。
寒墨語望見寒長御臉色蒼白,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不由得擔憂起來。
“我扶你回屋吧?!焙Z說道,伸手將寒長御的手拉過來撐在自己的肩頭,就要把他往屋里拖。
“怎么,見了親哥哥都不叫一聲么?一口一個你的,真是沒有禮貌。”寒長御見寒墨語一臉擔憂,有氣無力的微笑著逗她。
寒墨語臉上一紅,本要發(fā)怒,卻想到那個烏鴉神采飛揚的得意景象,于是低聲下氣的賠笑道:“大哥,小弟初來乍到,還不懂得禮數(shù),望大哥見諒。”
“光說就行了嗎?是不是應該彎腰施個大禮,才算禮數(shù)周全???”寒長御調(diào)笑道。
寒墨語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心道:果然是個輕浮浪蕩子!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思調(diào)侃我!能有力氣說笑,看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還是瞎操心了!
“對了,你深更半夜來我這里做什么?難道是專程來看我的嗎?”寒長御問道?!罢l來看你了!我只不過是路過!”寒墨語氣惱的說。
“路過?”寒長御有些失笑。這個謊編的可不怎么好。
寒墨語扶著寒長御推門而入,快到床邊的時候,卻忽然身上一沉,險些摔倒。寒墨語怒道:“你個無恥之徒,又在捉弄我!”回頭望去,卻見寒長御臉色煞白,閉了眼不說話,不像是在戲弄她。
寒墨語連忙將他拖到床上,手忙腳亂的將被子給他蓋好,問道:“不舒服的厲害嗎?怎么了?我去找人叫大夫,好嗎?”卻忽然被寒長御伸拽住了衣角?!皼]事兒?!焙L御好像很虛弱,“我不知怎么了,只是覺得好累好累而已,其他的沒什么。大半夜的,也不必勞師動眾的了。天亮了再說?!焙Z還想說什么,卻見他已經(jīng)沉沉的睡去了。
那樣一個英俊神武的男子,此時卻像個西施病美人一般,嬌弱無力的躺在床上。
只是累到了嗎?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居然會累成這個樣子?
寒墨語想,伸手替寒長御掖了掖被子。烏發(fā),紅唇;劍眉,鳳眼。寒墨語仔細端詳著床上昏睡的人。這個人就是我的親哥哥。寒墨語心道。我流落在外的時候,你是否時刻在想著我呢?所以,才不辭辛苦,千里迢迢尋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