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放棄劍典
姜言心中一動，這倒是他未曾想到過的武學道理，只得此一語，收獲匪淺。
石青璇一喜，又有些不安，忙問道：“娘，那這門武功，能夠治好你的傷勢么？”
碧秀心搖搖頭道：“單只此功，恐怕不行。其入門門檻極高，須以最上乘的內(nèi)功為根基，方能修練。我以劍典為基，倒也足夠。
只是根基要純，得是逍遙一脈，否則在最為關(guān)鍵的初轉(zhuǎn)，容易出現(xiàn)偏差，一個不慎，前功盡棄，軀體恐有異變。
何況休說我如今武功盡失的狀態(tài)，就算是尚且處在巔峰，也做不到修煉了《劍典》武學之后，還能同時修煉另外一門截然不同的內(nèi)功?！?p> 姜言此刻對碧秀心是真心佩服，對方不過短短的時間，便將這門武功理解透徹，甚至還能看出練功不當造成的后果。
天龍原著中，天山童姥正是練功受到干擾，走火入魔，以至于身軀停留在六七歲孩童模樣。
見著石青璇眼中光彩黯了下去，碧秀心連忙道：“不過璇兒無須擔憂，姜少俠給予的神功，再加上《換日大法》與《不死印法》，或可治好我的傷勢。
我先以不死印法中的御氣手段，強練獨尊功，等到要返老還童時候，再用《換日大法》脫胎換骨，回歸嬰兒，如此根基便盡數(shù)轉(zhuǎn)化為逍遙派的內(nèi)功，其后借助獨尊功一日等若一年的秘法，不出三月，就能獲得新生。”
石青璇大喜，激動的道：“那可太好了，娘，快快照著此法練功?！?p> 碧秀心伸手一指她手上的兩本秘籍，笑著說道：“璇兒莫急，雖已有大略，其中細節(jié)還需慢慢思量。況且……”
石青璇將手中的兩本秘籍往姜言手中一塞，見母親臉色變化不定，追問道：“可還有什么難處？是石之軒么，他至少還要半年才會過來。再說，咱們搬家便是?！?p> 碧秀心搖搖頭，欲言又止。
姜言輕咳一聲道：“青璇妹妹雖然懂事，可畢竟年幼，若小小年紀便無爹無娘，不管是自己一個人過，還是寄人籬下，其中苦楚，可想而知。
碧前輩身為其母，難不成真就為了所謂師門，眼睜睜看著她受苦？況且前輩為慈航靜齋所做已經(jīng)夠多，早就償還，棄了《劍典》武學也算不得叛逆。”
談及女兒將來，碧秀心臉色一下恢復正常，點點頭道：“卻是如此，為璇兒計，怎可迂腐？”
不等兩小接話，她神情微變，帶上些許痛苦，道：“終究是師父收養(yǎng)、靜齋養(yǎng)大，為了個人區(qū)區(qū)性命，拋棄一身所學，投入他法，敗壞門風，實在有違恩義。”
石青璇便知道母親的第一人格猶豫不決，不知如何勸說，忙看向姜言，臉上帶著哀求。
姜言腦筋一轉(zhuǎn)，開口道：“又不是非要用《劍典》武功，才能算做靜齋弟子。那陰癸派里頭，難不成人人都會天魔大法？前輩又不是一派之主，糾結(jié)這些做什么？”
碧秀心一怔，呆在當場，久久不動，好一會才悵然若失的說道：“是了，我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師父的得意弟子，靜齋的不二傳人……”
她聲音漸小漸無聲，直到石青璇鉆入懷中，才清醒過來，手撫女兒頭頂，順著頭發(fā)往下捋，溫柔的說道：
“青璇，姜小哥說得對，我不能委屈了你?！任腋鼝勰?，就算我不在了，想必你也不會受到半點委屈。”
石青璇已完全維持不住初見時的淡然，嚎啕大哭，心中更是矛盾。碧秀心的第二人格對她更是溺愛不假，可多數(shù)時候都在沉睡，第一人格陪伴更久。
兩者在她心中，無法分出高下，犧牲哪一個，都不愿意?？梢蝗ゾ毠ΓB命都會沒有。
碧秀心臉上露出一絲心疼，將石青璇緊緊摟住，說道：“璇兒莫哭?！贿@些年的挫折蒙蔽了心神。以為練了《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這等霸道的功法，便只剩下我。
實則我原本就是‘她’隱藏的傲氣的一面，經(jīng)年困頓，才因《不死印法》的奇特，轉(zhuǎn)到明面。兩者俱是一體，為什么要分彼此？
等將神功練成，合二為一，便是一個剛出山時候，意氣風發(fā)的碧秀心，既有慈悲心腸，又不乏霹靂手段?！?p> 石青璇頓時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問道：“真的么？”
碧秀心點點頭，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姜言在一旁默不作聲，明白事情當然不會像她說的這樣簡單，性格是一定會生出很大的變化。
不過無論霸道還是溫婉，對于石青璇來說，都是碧秀心本人，都是疼她愛她的母親，也就無所謂。
……
碧秀心一旦拿定了主意，要在石之軒下次到來之前，將《獨尊功》練成，便雷厲風行，閉關(guān)思索細節(jié)。
姜言只得告辭而去。
此行收益可謂是遠遠超出預期，原本他出于前世的怨念，只想挑撥一下石青璇與慈航靜齋的關(guān)系，豈料間接的讓碧秀心也生出異心，轉(zhuǎn)換了功法。
慈航靜齋和陰癸派可是大大的不同，若門下弟子不練《劍典》，那以拯救蒼生出水火，就不再是攀登武學巔峰的必要經(jīng)歷，而只看個人抱負。
就算碧秀心以后還會顧念和靜齋的香火情，可排在首位的，必定是女兒石青璇。其后還有與石之軒的感情糾葛，與陰后祝玉妍的爭斗延續(xù)。
后兩件事，無疑能幫魯妙子分擔暴露在石之軒面前的可能，以及降低將來找陰癸派報仇的難度。
“碧秀心不死，算是對大唐世界的一個極重要的改變吧。”姜言感嘆一句，摸了摸懷中的兩本秘籍。除此之外，碧秀心對于《獨尊功》的理解，也帶給他極大的啟發(fā)。
等見到魯妙子時，挑揀了一些內(nèi)容，將這一番經(jīng)過道出大半。
魯妙子很是嘆息了一陣，才面帶欣慰的將徒弟好一陣夸贊，到了最后，甚至有心開起玩笑，說道：“你前番才用詩撩撥了梵清惠那個弟子，現(xiàn)在不會又對青璇起了心思吧？”
姜言委屈的大叫道：“我止不到十歲年紀，她們兩個才七八歲，何至于起了壞心，師父怎可將我想得如此齷齪？”
眼下師妃暄與石青璇美則美矣，不過只這點年紀，叫人動心不起來。
魯妙子似信似不信，道：“男歡女愛，本合自然，并無不妥。我回頭便向秀心說說，給你們兩個定下婚約?！?p> 姜言有些疑惑，怎地師父看起來如此熱衷此事，難不成當年沒能追到碧秀心的遺憾，要讓自己彌補？
等他抬頭見著對方神色真不是作偽，才明白過來，笑道：“不急，總要等回到飛馬牧場，見過秀珣，再做選擇?！?p> “豈有此理！”果然魯妙子急得一蹦三尺高，大聲道：“你這小賊花心，不準打珣兒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