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準備行刺的修士被邪自生的一聲怒罵,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兇狠,手上的匕首掉落在地上,神色慌張的想要逃離。
不過他剛跑沒幾步,身后便飛來了一具劍鞘打在了他的后背,一股強大的力道,讓他身體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剛才若不是萬師弟身手敏捷,就已經慘死在你的匕首之下了?!睆氖琅_階上,越長河緩緩走了下來。
他剛才正好就在一旁觀望,所有發(fā)生的一切都被他看見,雖說逐日道中并不反對同門之間比試,但是剛才那名修士的手段,顯然已經超出了比試的范疇。
“走,跟我去執(zhí)法堂接受處罰。”越長河掌心一吸,將地上的劍鞘吸入手中,將長劍入鞘。
“是執(zhí)法堂的越長河,竟然被他撞見了,他可真倒霉。”有過往看熱鬧的弟子說道。
只有違背了很嚴重的門規(guī)才會去執(zhí)法堂接受處罰,剛才倒在地上的這名修士欲對同門下殺手,便是破壞了很嚴重的門規(guī)。
聽到刑罰堂,那名修士臉上也是全無生氣,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那名行刺的修士從地上站了起來,垂著腦袋朝著山上走去,看來是已經做了被處罰的打算。
越長河跟在那名行刺修士的身后,路過邪自生身邊的時候,神色復雜的看了邪自生一眼。
眼前的萬運,他已經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剛才萬運施展出來的種種手段,即使是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戰(zhàn)勝。
隨著越長河和那名肇事修士的離開,原本因為看熱鬧而聚集在此地的逐日道弟子也相繼散開,各奔東西。
邪自生正準備離開,卻是聽到附近有弟子喊道:“快看天上,是辟谷境的師兄們,是師父他們回來了?!?p> 邪自生順著這些修士的目光朝天上看去,果然天上有十多個黑點,是十多名修士在御劍飛行。
如此多的修士御劍飛行,模樣頗為壯觀,這些普通弟子眼中不禁流露出艷羨神色,紛紛加快速度朝著山頂跑去,想要一睹這些辟谷境師兄的風采。
“萬劍鋒回來了。”邪自生眉頭微皺。
雖說他之前的偽裝能夠瞞過相聞境的厲師伯,但是面對觀復境的萬劍鋒,心中多少有些發(fā)怵,此人是萬運的生父,知子莫如父,邪自生也頗為擔心。
邪自生此時甚至有一股沖動,想要一走了之。
“水陸老祖,你說萬劍鋒會不會發(fā)現(xiàn)他的兒子已經被調了包。”邪自生問道。
“只要你不承認,那萬劍鋒就算懷疑又能怎么樣,難不成他還敢將你的魂魄抽出來以辨真?zhèn)??!彼懤献鎸τ诖耸碌故菦]有絲毫擔心。
“此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此人似乎一直對仙陽劍很上心,這次去煉寶宗會不會已經找到了仙陽劍的辦法?!毙白陨稚系南申杽Γ行牡膯柕?。
雖說,這仙陽劍不知為何會落到元夢瑤的手上,但是現(xiàn)在此劍已經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想要自己將這么一把寶劍拱手讓人,邪自生自然不樂意。
聽到邪自生的話,水陸老祖也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才開口道:“你說得不無道理,那煉寶宗對于尋找天材地寶頗有辦法,說不定還真有找尋仙陽劍的辦法。”
“那該怎么辦?”聽到水陸老祖的話,邪自生更加擔憂。
“現(xiàn)在只能想辦法將此劍祭煉成你的本命法寶,讓此寶烙下你的印記,徹底斬斷前緣?!彼懤献婊卮鸬?。
“祭煉成本命法寶,莫非就像元夢瑤的八面寄魂燈那樣?”
那元夢瑤的八面寄魂燈能夠收入在自己的身體之中,倒是讓邪自生頗有些向往。
“不錯,況且此劍變成了你的本命法寶,萬劍鋒再想奪取此寶,就勢必要傷你性命,這也不失為一個保全的辦法?!彼懤献婊卮鸬?。
“也好,不知怎樣才能將仙陽劍祭煉成自己的本命法寶?!毙白陨埥痰?。
“煉成自己的本命法寶并不復雜,只是花費的時間頗多,而且不能夠被打擾。”
“這么簡單?!甭犓懤献嬲f出的條件,對邪自生來說并不困難。
“方法雖然簡單,但是能不能煉成又是一回事了。本命法寶一名修士只能擁有一次祭煉的機會,若是祭煉失敗,便再也不能祭煉本命法寶,此法對寶物的要求頗高,對于祭煉者倒是沒有太嚴格的要求。”
“水陸老祖,那你覺得仙陽劍能夠祭煉成我的本命法寶嗎?”邪自生問道。
“此劍頗有靈性,倒是適合祭煉成本命法寶,只是此劍之中還有其主人留下的強大烙印,以你現(xiàn)在的境界想要祭煉它,根本不可能成功,即使是有我相助,也不足三成。”水陸老祖的話讓邪自生萬萬沒有想到。
“這樣啊?!毙白陨行殡y。
雖說祭煉成本命法寶好處頗多,但是若是祭煉不成功,弊端也十分大,完全就是一把雙刃劍。
“有能夠祭煉此等重寶為本命法寶的機會,你小子還有什么好猶豫的。”看到邪自生在猶豫,水陸老祖開口罵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試上一試?!毙白陨露藳Q定道。
此劍拿在手上,卻是讓邪自生顧慮頗多,就好像手上拿著黃金在鬧市行走,時刻還要擔心別人的覬覦,只有放在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地方,才能夠放心。
打定了主意,邪自生便開始上山,一邊行走,一邊在腦海中謀劃祭煉本命法寶的事情。
云霧堂中,邪自生將一株火靈芝放到了桌子上。
曾福連忙將一個裝著任務賞銀的布包交到了邪自生的手上,奉承道:“恭喜萬少爺踏入除穢境了,真是一鳴驚人,一飛沖天?!?p> 至于火靈芝的事情,他也沒有多驚奇,真當是有萬順的暗中幫助,辟谷境的修士完成這個任務并沒有多大的難度。
邪自生只是笑了笑,并沒有理會,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任務牌上面。
他在尋找一個可以遠行的任務,至于任務難度和賞銀倒不是邪自生最關心的。
幾乎將整個任務牌掃視了大半,邪自生終于找到了心目中想要的任務,將任務牌摘了下來。
“萬少爺,你要去太丘山獵殺白狐?”曾??吹叫白陨f過來的任務牌,一臉的苦笑。
“怎么了,莫非以我的實力還獵殺不了幾只白狐?!毙白陨室饷嬗袘C色。
太丘山離逐日道距離頗遠,而且那些白狐都極為的狡猾,很少會在有人影的地方露出行蹤,去那里修煉本命法寶,是一個絕佳之地。
“怎么可能,萬少爺神功蓋世,區(qū)區(qū)幾只白狐怎么會是你的對手,只是那太丘山離逐日道少說有一個月的路程,這個任務的賞銀也不高,萬少爺犯的著吃這個苦嘛?!痹D托牡膭窠獾?,想要打消邪自生的念頭。
“本少爺高興,你管得著?!毙白陨苯铀Τ鲆痪浜菰?,也懶得繼續(xù)理會,便轉身離去。
曾福跟著邪自生身邊,一幅小心伺候的模樣,“管不著,管不著,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萬少爺想去哪就去哪,不過一定要活著回來?!?p> 邪自生一陣無語,原來此人是害怕自己死在外面,到時掌教會找他的麻煩。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曾福又連忙糾正道:“萬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兇化吉。”
看到邪自生離開了云霧堂,曾福猛的招手,招過一個雜役道:“快去將此事通知厲師伯,萬少爺要去太丘山獵殺白狐。”
那雜役有些不解的問道:“不就是獵殺幾只白狐嗎,曾師兄至于這樣大驚小怪嗎?”
曾福一巴掌拍在那個雜役的頭上,怒道:“你懂個屁,你以為去太丘山就那么容易,從逐日峰去太丘山,路途遙遠,這一路上,光是兇險之地就有五六處,什么強盜悍匪,毒蟲妖獸,他一個除穢境的修士殺幾只白狐不難,但是也要有命走到那個地方啊,要是他真死了,掌教責怪下來,你我還能活命。”
聽到曾福的話,那雜役嚇得連忙出了云霧堂,去通風報信去了。
望著邪自生離開的方向,曾福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這萬運是怎么修煉的,短短幾個月時間,竟然都踏入除穢境了,以前在這小子面前裝孫子,這下好了,裝著裝著,真成孫子了?!?p> 曾福已經修煉到了煉氣境圓滿,離除穢境只差一步,不過萬運同時戰(zhàn)勝四名煉氣境圓滿修士的消息,他也已經聽說了,心底里,對萬運也有一絲畏懼。
不過隨后曾福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面露喜色,“管他的,反正老子也不想受罪修什么神仙,等我賺夠了銀子,老子就去鄉(xiāng)下買上幾畝良田,蓋個大房子,買上幾房小妾,有逐日道的劍法傍身,也不用擔心被鄉(xiāng)野之人欺負,自由自在,快活一生?!?p> 曾福嘿嘿笑了起來,仿佛已經置身在美好的想象之中,有些志得意滿的伸了一個懶腰,轉身走進了云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