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邪自生便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過邪自生并沒有去院子里修煉逐日劍訣,而是從懷中將那個裝著兩張符紙的香囊拿了出來。
邪自生將香囊上的繩索拉開,將那張鬼鴉符紙拿了出來,然后又將香囊收好。
邪自生雙手捂住鬼鴉符紙,一絲法力按照鬼符道的催動之法注入到符紙之中。
在邪自生的雙手間,一團詭異的黑氣從邪自生的指間滲透了出來。
邪自生將雙手拿開,在邪自生的雙手間,一只黑色的烏鴉出現(xiàn)在了邪自生的手里,仿佛剛才變了個戲法。
這只黑色烏鴉和普通的烏鴉并沒有什么兩樣,只是全身冰冷,心臟也沒有跳動,和個死物并沒有區(qū)別。
邪自生雙手一拋,那鬼鴉在半空中掙開翅膀,在空中飛翔,時而穿棱在假山中,時而停歇在涼亭上,和真正的鳥類沒有什么區(qū)別,不過這種種的動作都是邪自生在暗中操縱。
邪自生閉上雙眼,在邪自生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這幅畫面,正是鬼鴉雙眼看到的畫面,仿佛邪自生就偷偷的躲在鬼鴉的身體之中,借助鬼鴉的眼睛來觀看外邊的一舉一動。
邪自生睜開雙眼,腦海中的畫面消失,邪自生漆黑的眸子里透露著滿意的色彩,“這鬼鴉雖然沒有什么攻擊力可言,但是它的神通只怕比鬼蛇還要有用的多?!?p> 那鬼蛇的神通,邪自生先前和黑衣人交手的時候,早已經領教過了,力氣奇大,而且攻擊能夠吞噬人的法力,之前就弄得邪自生苦不堪言。
不過從鬼符道法上,邪自生已經知道,操縱鬼蛇有個弊端,那就是鬼蛇消耗的是施法者的法力,所以鬼蛇不能離開施法者太遠的距離。
而且鬼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邪魔之物,使用之時,卻是不如鬼鴉之般省心。
就在邪自生操縱鬼鴉的時候,院子的大門卻是從外邊被人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逐日道弟子,此人邪自生正好認識,正是昨天給自己處理了黑衣人尸身的那個領頭的弟子,被其它的弟子叫作越師兄。
那越師兄一進院子,眼光明顯注意到了空中飛著的那只鬼鴉,他雙腳一蹬,猛的跳起,一跳竟然跳了四五丈之高,位置還在那只鬼鴉之上。
“除穢境?!毙白陨抗庖痪o。
以他煉氣境的修為,離地跳躍的力量,極限最多是一丈,即使是煉氣境圓滿,也絕對不超過三丈。
越師兄左手上劍光一閃,手中的寶劍已經出鞘,亮锃锃的寶劍在陽光下散發(fā)著耀眼的白光,邪自生看得出,這白光不是反射的陽光,而是加持在劍身上的法力。
“看來此人和我修煉的劍法不同,若不然,他的法力應該是紅色?!?p> 畢竟,逐日劍法在逐日道可不是人人能夠修煉,如果是偷學,更是犯了宗門的大忌。
不過邪自生心里清楚,此人的實力要遠在自己之上。
越師兄虛空一揮,一道白色劍氣飛射了出來,正朝著鬼鴉的位置。
“除穢境修士的法力可以外放,演化成劍氣或者凝結成法力鎧甲,變化多端?!睂τ谶@些修煉的常識,邪自生再清楚不過。
不過這道劍氣的速度之快,也是出乎邪自生的預料,邪自生甚至沒有時間去操縱鬼鴉逃走。
“不好?!?p> 如此兇猛的劍氣,別說是鬼鴉無法抵擋,即使是能夠抵御劍氣的鬼蛇也要瞬間被斬殺。
那道白色劍氣一揮而下,直接射到了池塘之中,那池塘中的水面被切開個口子,竟然久久的無法愈合。
“好強大的切割能力,竟然能夠讓水都不能愈合,不知這是逐日道的什么劍法?”
過了數(shù)息之后,那池塘上被劍氣切開的口子,才慢慢的合擾,恢復了平靜。
那越師兄也從空中落了下來,他畢竟還不能御劍飛行,即使能夠跳上四五丈的高空,卻終究要落到地面上。
不過越師兄落到地面上以后,依舊抬著脖子,眼神有些疑惑的望著天空中的那只鬼鴉。
不光是越師兄,即使是邪自生也感到不可思議,剛才越師兄的那一道劍氣竟然沒有劈在鬼鴉上。
邪自生連忙操縱著鬼鴉,飛到了假山之中,躲藏了起來。
“一大早,就碰到烏鴉,真是晦氣。”越師兄將劍送回劍鞘,朝著邪自生所在的閣樓走了過來。
看來剛才越師兄出手,只是因為碰了忌諱,并非是發(fā)現(xiàn)了鬼鴉的不同之處。
邪自生心情大好,從閣樓的陽臺上跳了下來,落在了草地上,開著玩笑道:“既然晦氣,越師兄何不一劍了解了那鳥?”
以越師兄的修為,這區(qū)區(qū)一只鬼鴉自然逃不過他的劍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才越師兄的那一劍,并沒有打算要了鬼鴉的性命。
那越師兄也是笑了笑,樸素的馬臉上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容,“世人常說鴉有反哺之義,也算是個靈物,這烏鴉雖然不吉利,離我越長河遠一些便罷了,至于殺它,倒也沒這個打算?!?p> “不過剛才我那一道劍氣射出,那烏鴉竟然不動不叫,莫不是被我的分光離水劍嚇傻了?!痹介L河目光望向假山,卻是沒有找到鬼鴉的蹤影。
邪自生臉上一陣尷尬,剛才自己被越長河的劍氣震驚,卻是忘記了對鬼鴉進行操作,越長河目光在假山之上,倒是沒有察覺邪自生的異樣。
“不知越師兄今日前來,有什么事情?”邪自生開口問道。
“自是昨天那黑衣人的事情。”越長河回答道。
邪自生連忙問道:“莫非是那黑衣人的身份有結果了?!?p> “至于那黑衣人的身份,我盡快查出,我今日來,主要是告訴少爺你,那黑衣人的尸首我已經處理完了,只是這一個小竊賊,不知道還有沒有上報厲師伯的必要?”越長河有些試探性的問道,臉色看上去十分的為難。
這竊賊境界低微,也不知是用了個什么法子上了萬陽山,竟然突破了萬陽山重重崗哨,潛入到宗門重地來了,惹是傳到厲師伯的耳中,多半以為巡夜弟子玩忽職守,免不了一陣怒罵,更有可能受到更為嚴厲的處罰,所以這才一大早來到萬運這里,看看此事有沒有商量的余地。
邪自生聽到對方這么一說,大概也已經猜中了其中的關鍵,不過此事卻也怪不得巡山弟子,那黑衣人有鬼鴉打先鋒,這巡山弟子的一舉一動都在黑衣人的監(jiān)視之下,想要溜進宗門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此事你自己看著處理吧,不過以后,我不希望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焙谝氯说氖虑閷τ谛白陨鷣碚f,上報上去也沒有什么益處,還不如讓越長河自己處理,賣他一個順水人情。
“一定一定,萬少爺放心,此事絕對不可能再有下次。”越長河白拍著胸脯保證道。
二人寒暄了數(shù)句之后,越長河找了一個事由向邪自生告辭,邪自生親自將他送出了院外,然后將院門關上,合上了門栓,一幅準備閉門謝客的打算。
邪自生將右臂平舉,從那假山之中,一個黑影立刻飛了出來,落在了邪自生的手臂上,正是那只鬼鴉。
邪自生一只手撫摸在鬼鴉冰冷的羽毛上,嘴中輕笑道:“鴉有反哺之義,不過說的卻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