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天地現(xiàn)
天空之中,其人身后仿佛出現(xiàn)了蒼茫宇宙,三十六顆星辰驟然大放光亮,形成一道又一道圓環(huán),星力聚集,一道巨大的光束噴涌而出,赫然是剛才趙化羽施展過得落星指,只是輕描淡寫間,卻仿佛比剛才的能量波動強大十倍。
拳罡如龍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撞向了從天而降的光束,點點光束散落于夜空,仿佛一道亮麗的煙花,一拳出,光柱破碎,拳罡也消失不見,兩人相對而立,龐大的余波,將兩人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
“王元樸,你是什么意思,可是代表乾元皇朝的意思?”
一道雄渾的聲音震耳欲聾,南宮冥皺著眉頭看著王元樸,此時就在京城,他剛才一驚之下含怒出手,如果李軒堂想要庇護此子,他絕對在這兒殺不了他,但此時他卻不能退縮,如果退縮,封天門還有什么顏面成為九宗之一,威壓天下。
“南宮老匹夫,你對我兒子出手,我難道就要看著嗎?”
王元樸久居朝堂,對人的心思把握的再清楚不過,如何不知,南宮冥一擊之后沒有再出手,是在忌憚著什么。
“你兒子毀了我宗道子!??!”
“眾目睽睽之下,他是在公平比斗之下,被我兒擊敗,既是比斗,自然是生死由天,這個道理難道還需要本官教你嗎?封天門皆是這等輸不起之人?”
不屑的聲音響起,王元樸對著他滿是嘲諷的說道,話中的語氣讓他差點就什么都不想,直接出手,但是生生忍住了,他自然是不懼怕王元樸,但是他必須弄清楚,王元樸代表的誰,否則就會演變成封天門和乾元皇朝的戰(zhàn)爭。
“王元樸,我不與你多說,血債必須血償。否則,今天不可能善了?!?p> 三十六課星光也是驟亮,巨量的靈氣涌入,轉(zhuǎn)化為無匹的星力,天空中威勢越來越大,將場上眾人覆蓋,王元樸此時身后巨大刀氣涌現(xiàn),一柄開天辟地的巨刀浮現(xiàn),刀柄出一道金龍纏繞,與南宮冥分庭抗禮。
此時的王經(jīng)綸眼見自己父親縱身而出,也是放松了下來,盤坐在地上打坐恢復傷勢和靈力,一道巨大的旋渦出現(xiàn),吸引著天地元氣,涌入他的丹田。
南宮冥看著那遠處的旋渦,此時的心里卻是忌憚更深,此子如若不除,將來必成大患,既然此時已經(jīng)結(jié)怨,就必須不能讓這種威脅繼續(xù)成長,可他遲遲不動的原因,倒不是因為王元樸,而是感覺到一道目光正注視著,如若自己一旦出手,下一秒就會遭到毀滅性的攻擊,他清楚那是誰,所以,毫不懷疑那一擊之下,自己必死,斷無幸免之禮。
“南宮冥,這小子,朕很感興趣,你看著辦吧?!?p>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傳入南宮冥耳中,蘊含著濃濃帝威,甚至還帶著幾分高興,他知道,如果此時出手,李軒堂哪怕隨手將自己殺了,封天門都無法幫自己出頭,權(quán)衡之下,一咬牙此時也再也不想撩什么狠話,一手輕握,將趙化羽抬起,轉(zhuǎn)身間消失不見。
烏云消散,場上眾人只覺得這一天實在太過離奇,先是兩名九宗行走被王經(jīng)綸接連擊敗,甚至封天門的道子,僅僅一劍,便是經(jīng)脈斷裂,從此與大道無緣,后又見戰(zhàn)天境大能顯現(xiàn)拼斗,而封天門的大能還退走了。
“膽子是真小,朕還以為能活動一下……”
李軒堂嘴中嘟囔了兩句,只有皇后聽到,白了他一眼,眾人倒是都沒有聽見,他見皇后如此,倒是覺得更加開心,看了看仍在場上打坐調(diào)息的王經(jīng)綸,留下一句話,便帶著皇后和太平公主消失不見。
“記得帶這個小子來見我?!?p> 城墻上眾人對著皇宮的方向拱手一禮,皆是慢慢散去,臨走時都是看了王元樸一眼,生個好兒子,是真的讓人羨慕啊。
王元樸拱手一拜,看了看王經(jīng)綸,又看了看身旁的楚尋仙和宋靈兒,尤其是對宋靈兒,簡直就是公公看著未過門的兒媳婦,怎么都覺得順眼。
“見過王大人,貧道楚尋仙,這位是我?guī)熋盟戊`兒?!?p> 楚尋仙先是向王元樸拱手一禮,便向他介紹道,王元樸自然已經(jīng)知道了,微笑著點點頭,對著他們二人說道
“無須如此客氣,你們跟犬子相交莫逆,叫我一聲伯父就好了,承蒙二位照顧了,楚道長,今日你為小兒所做之事,我王府上下銘記于心,日后必有所報?!鞭D(zhuǎn)頭又看向宋靈兒。
宋靈兒此時卻是滿臉通紅,自然是想起,剛才在激動之下的舉動,肯定是被這個未來公公看見了,見他看了過來,更加不好意思,但也不好不見禮
“見過王大人......額,王伯父?!?p> “哈哈哈哈,好的很,宋姑娘,經(jīng)綸這小子為人性子執(zhí)拗,以后要是他欺負你,跟我說,我?guī)湍阕崴?,他就是修為再高,也是不敢還手的?!?p> “伯父,經(jīng)綸他.......他對我很好的,沒有欺負我”
宋靈兒此刻卻是覺得,這短短的幾句話如此難以說完,臉上更是如火燒一般,尷尬的恨不得此時遁地而去。
“呼~”
一聲長長的呼吸后,王經(jīng)綸此刻也從地上起身,臉色也沒有那么蒼白,雖然身上的氣息依舊虛弱,但比起方才,卻是好了不少,他此時還有些摸不清楚狀況,只見王元樸開懷大笑,而一旁的楚尋仙也是微笑不語,只有宋靈兒此刻臉上紅彤彤的如同熟透的番茄,輕輕一捏似乎都能出水一樣。
“父親,楚兄,靈兒這是怎么了?”
此言一出,兩人笑的是更開心了,宋靈兒實在是覺得羞怯的不行,一跺腳飛身進了城,只留下王經(jīng)綸此刻,摸不著頭腦
“無事,無事,我看我得趕緊去找張掌門聊一下了”
“王兄,看來你很快就不用叫我楚兄,得叫師兄了?!?p> 兩人也是紛紛打趣著王經(jīng)綸,王經(jīng)綸臉上倒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之色,還鄭重的點點頭,臉上正色道
“一切就憑父親大人做主了?!?p> “好,經(jīng)綸你既然也有此意,那就宜早不宜遲,我今日便傳訊張掌門。”
這下反倒輪到楚尋仙一愣,不對,這不是在開玩笑嘛。怎么今天就要傳訊自家掌門了,這么快的嗎?
“楚道長,明日是亡妻的祭日,也是經(jīng)綸的立冠之日,兩位可否過府,一同參加小兒的成冠之禮?!?p> 一聲輕嘆,楚尋仙看著王經(jīng)綸才想起來,他竟然是還未立冠,頓時覺得有一種修煉都修到狗身上的感覺,若是讓別人知道楚尋仙如此想,怕是一個個都要撞死在豆腐上了,你堂堂謫仙,洞天門人間行走,三十歲的神通修士,是修煉到狗身上了,我們這些卡在先天后天的人,莫不是連條狗都不如了唄。
楚尋仙點點頭,表示明日一定會到,然后三人一起進城,楚尋仙回了洞天門駐地,而他們二人則是在城中慢慢悠悠的晃著回家
“經(jīng)綸,你如今傷勢怎么樣?”
“父親我倒是無妨,只是有些脫力罷了,只是那個封天門的長老?”
“你說南宮冥那個老不死?不用在意他,你在京城里,他不敢怎么樣?!?p> “是,父親,只是擔心,是否會對父親造成影響?!?p> “一個早就該死但卻沒死的老家伙,能有什么影響。只是”
“經(jīng)綸,累嗎?其實,這個絕世之名......”
“孩兒不累”
他打斷了王元樸的話,王元樸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不用再勸,于是開懷一笑,兩人一起進了侍郎府。
已至月朗星稀,萬籟俱靜之時,楚尋仙的房間里,一道靈符扭曲不見,做完這些后,長舒了一口氣,走到了宋靈兒房門前,看到宋靈兒竟是少見的在修煉,隨后也沒有打擾,轉(zhuǎn)身走了。
他怎么會不知道,他這個平常憊懶的師妹,今日少見的修煉,原因為何。無非是今日發(fā)現(xiàn)與心上人的差距,害怕有一日不能與他并肩站立,甚至有可能變成累贅,其實論及天賦,自己是遠遠不如師妹的,總有些人,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就是讓人羨慕的,甚至連一點嫉妒都起不了,而自己的師妹,還有王經(jīng)綸,便都是這種人。
侍郎府上,父子二人在斟酒夜話,其樂融融,王元樸看著王經(jīng)綸,仿佛感覺這個孩子像是一瞬間長大了,想起他兒時的事情,一時有些走神。
“父親,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沒事,只是今日為父太過高興了,看到你現(xiàn)在,又想想小的時候你死活不肯練武的樣子,覺得你好像是一瞬之間就長大了一樣,心底也總算放下了口氣,沒有對不起你娘。”
他聽著王元樸所說,沉默不語,畢竟說實話,雖然他此刻已經(jīng)認可了這位父親,但關(guān)于小的時候,以及那個從未謀面的娘,只有一些零星的碎片,王元樸看他這樣,還以為,他想起了什么,也沉默不語,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
“父親,今天為何我見陛下對于洞天門和封天門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而且,那個南宮冥竟然就真的退走了。”
王元樸此刻一笑,說道“你應該知道,乾元皇朝是怎么建立的吧?”看到他點點頭,也不賣關(guān)子,繼續(xù)說道
“乾元皇朝未立之時,九宗三閣統(tǒng)掌天下,但門派終究是門派,他們又豈會治理天下,僅僅都是只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武道之人隨便一場廝殺,對于普通人來說便是一場浩劫,死也白死。”
“而我朝太祖,便是天鬼閣治下之民,也就是他們常說的肉豬!”
此刻房中彌漫著一股凌冽,王元樸說出肉豬兩個字時,他便隱隱猜到了是什么意思,天鬼閣修行鬼道之法,而人的三魂七魄對于其最有用,而養(yǎng)著一些百姓,僅僅只是為了不涸澤而漁,若不是其他門派監(jiān)管,不能大肆殺戮,他們豈會有那么好心。
“想必你也猜到了,肉豬顧名思義,他們是修行的上好資糧而已,在天鬼閣眼里已經(jīng)不能算人了,當時除了天鬼閣如此作法,還有一個如今的九宗,便是封天門?!?p> “神道修行,最重信仰,可提供信仰愿力的,終日大禮參拜,而不能的,淪為牛馬牲畜,供養(yǎng)封天門之人?!?p> “不僅僅是他們兩宗,還有一大部分的武道修行門派皆是如此,但也有些宗派秉持著人祖當年的信仰,根本無力回天,因為他們當時正遇大劫?!?p> “大劫?”王經(jīng)綸心中隱隱有所猜測,怕是應該和地府陰司有關(guān),他本想早些與父親說這些,但又怕此事與乾元皇朝有關(guān),所以一直未曾說出口。
“是的,經(jīng)綸,你如今所見的修行路是被天地閹割過得,是不完整的,上古之時,人祖和各位先輩所傳下的修行法,可分為三種”
“元神,武道,神道”
“無論道佛,皆是元神修行或者神道修行,而武道則是不修元神,只修自身,以人力勝天?!?p> “但天地之間的一場大變,所有修行元神之法的人,皆是元神不能出竅,甚至還日日萎靡,要么改換修行之法,要么便只能坐化?!?p> “什么大劫?”
“我們也不知,只是當時的記載,彼時大日消失,天地間陰氣升騰,大地之上滿是陰靈哭嚎之聲,整整持續(xù)了三日。當大日再度出現(xiàn),眾人便發(fā)現(xiàn)了天道的不同,仿佛元神路生生被斷絕了一般?!?p> 王經(jīng)綸此刻心中已經(jīng)能夠肯定,那天必然是陰司崩潰所導致的,如此來看此事當是和乾元皇朝并無關(guān)系,也是,一個人間皇朝而已,如何可能毀掉陰司,真當十殿閻羅和酆都大帝是前世西游記中所記載的那般懦弱無能嘛。
“但每逢亂世,必有英雄出,我朝太祖便是一個,太祖當年只是一個,從天鬼閣僥幸逃出來的一個半廢之人,但所幸天道護佑,得人祖衣缽所傳,不過三十年,便修為至化圣境,差一步便是登天樓之境,而后更是屢戰(zhàn)屢勝,修為漸進至第五樓,一人一斧拉開了盛世大幕,這才創(chuàng)下了這乾元皇朝的不世偉業(yè)?!?p> “父親,登天樓是什么境界,九宗三閣難道當時就沒有第五樓之人嗎?”
他此刻也忍不住問道,以他看來,這段歷史太過玄奇,畢竟九宗三閣之人,自上古傳承,就算是一些門派受天道影響,但是封天門和天鬼閣之人,可是不受影響,還有其他的九宗三閣。
“修行之道,分十二閣五樓,前十二閣,你當是已經(jīng)了解,而五樓指的便是登天樓,斗地境神合大地地脈,修出法相,舉手投足之間蘊含大地之力,而戰(zhàn)天境,便是法相和青冥六氣,法天象地之境,化圣境,法相與肉身相合,此時法相便是肉身,肉身便是法相。心意所致,神通所達,運轉(zhuǎn)如意。”
“而五樓,便是第一層脫塵樓,七魄凝結(jié)化為五氣,胸中五氣朝元,肉身不滅,是為脫塵”
“第二層,悟道樓,三魂凝結(jié),化為三花,靈覺不滅,與道合真,是為悟道。”
“第三層,洞虛樓,五氣三花,洞開虛界,以成人身小天地,跳出五行大道。”
“第四層,造化樓,虛界自開,可掌造化之力,在虛界天地里,造化生靈,倒生為死,倒死為生。”
“第五層,超脫樓,虛界大成,天道再難以束縛,自身便是一個世界,可隨時超脫而去?!?p> 王元樸說完之后仿佛是口渴了,喝了一口酒,而他聽完,參照著自己的純陽訣,卻是發(fā)現(xiàn),他所修行之路,與此世完全不同,更偏向于自己前世的道家修行。
“引氣入體,是純陽訣前四層,之后煉氣化神,神通自現(xiàn),便是此時現(xiàn)在的境界,接下來,煉神化虛逐漸與大道相合。第四步便是煉虛合道?!?p> “這最后一步,倒是與此世同也不同,都是走的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路子,但此世之人,因為不能修元神,只能想辦法強化自身,有些以力證道,只修肉身的感覺,而我走的便是元神參合大道?!?p> 王經(jīng)綸此刻心中逐漸了然,對比著此世的修為境界,更加清楚了自己接下來的路應該怎么走,所料不錯的話,自己當是會在煉氣化神之境停留許久,直到自己神通與神魂徹底相合,神魂即是先天劍光,一炁不滅,才能入煉神化虛,得入地仙之境。
“各宗門又怎么不會有第五步之人,不僅僅是有,而且很多,這便是為什么朝廷對于修行宗門有兩種態(tài)度,太祖修為大成后,便向天鬼閣宣戰(zhàn),天鬼閣眾人不敵,卻在這時,喚醒了沉睡已久的門派底蘊,三尊第五步之境的大能,太祖以一敵三,終于將天鬼閣老祖斬殺,自己也是受傷頗重,撿桃子的人便出現(xiàn)了?!?p> “那便是封天門?”
“不錯,正是封天門,誰都沒想到,修煉神道之法的封天門,竟是和天鬼閣同氣連枝,本來他們看起來應該是勢同水火,但是誰知道私底下卻是早已勾連,天鬼閣制造恐慌,而封天門負責信仰,再將一些無用的信民,提供給天鬼閣之人!”
他聽到王元樸所說之時,便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是啊,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會期待神靈降臨,而神靈救他們于水火,自然會頂禮膜拜,可是他們不知道,這無情水火,竟然是他們?nèi)杖蘸V信的神靈親手造成的,而且如前世某個遍及全世界的宗教一樣,既然有安詳寧樂無上神國,自然也得有殘酷恐怖的魔神地獄,才能愈發(fā)顯現(xiàn)出,神的偉大。
想到這兒,王經(jīng)綸的臉上滿是嘲諷之色,對著王元樸說道“看似偶然,實則必然,這么兩個門派攪得一起去,也說的過去,畢竟一丘之貉?!?p> “不錯,當時的情形,當時的封天門足足派出了八位第五境修士,追殺太祖,眼見已至危機時刻,太祖雖是危在旦夕,洞天門,方天門劍閣刀閣的人前來救援,眼見危機即將化解,卻發(fā)現(xiàn)對方卻是還有援手......”
“金山寺,相國寺,明王教?”
王經(jīng)綸脫口而出打斷了他的話,他倒是沒想到王經(jīng)綸如此快便想到了關(guān)鍵,笑著點點頭,王經(jīng)綸看他肯定,心中了然,自然只能是他們,所有的關(guān)鍵就是信仰,道門清修,信仰什么的并不是太過重要,信也可,不信也可,甚至收徒都是只靠緣法,但這些門派不同,信仰是關(guān)鍵之處。
“這天鬼閣也算是可憐,真是哪個門派的臟活累活,都得他們?nèi)ジ??!?p> “畢竟與他們利益相同,茍合也在清理之中,當時本以為,危機可以化解了,沒想到除了封天門的八宗第五步修士,還有其他三宗加起來整整三十二位,第五步的修士。”
“那一戰(zhàn),雖然最后是太祖勝了,但是畢竟方天門和洞天門當時正遇大劫,元神修士更是發(fā)揮不到一半的威能,只有劍閣和刀閣之人不受影響,而且對方大能眾多,所以即使是勝,也是慘勝?!?p> “劍閣和刀閣戰(zhàn)力最強,也是受到了最多的圍攻,劍閣和刀閣十名參戰(zhàn)的長老全部隕落,但是生生拼掉了二十三位第五步的大能。而剩下的九位大能卻是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阻擋。”
“最后,是方天門和洞天門的老祖?zhèn)儯玖顺鰜?,以兵解之法,寂滅元神,綻放出最后的光芒,強行拼掉了對面的九位大能,這一場驚世之戰(zhàn),才算是徹底結(jié)束。”
“而后,太祖建立乾元皇朝,但是畢竟當時已經(jīng)無力再戰(zhàn),便殘存下了這幾門的余孽,而且最重要的是,太祖當時已經(jīng)身受重傷,開國之后不就,便逝去了,只留下開天斧,但所幸當時的天下,第五步大能已經(jīng)寥寥無幾,太祖雖然逝世,但卻留下了足夠能夠與宗門相抗衡的力量。”
“太祖是重傷逝去的?不是化鴻而去嘛?”
王元樸臉色黯然的搖了搖頭,喝了一杯酒,看著窗外,似乎是看到了京城中此刻的萬家燈火,失神了片刻,說道
“化鴻而去的說法,那只是為了迷惑他們而言,也與太祖留下的對抗宗門的力量有關(guān)”
此刻王經(jīng)綸也隱隱有些猜測,若他所料不錯,當時前世曾經(jīng)在小說中看到過的,本來以為只是虛構(gòu),沒想到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太祖所留下的對抗宗門的力量便是開辟運朝,集民眾之力修行,軍陣殺伐,修氣運之道?!?p> “民心所向,天道所鐘,眾生愿力化為力量,以護國本,以封神靈,安定天下。這便是運朝修行之法?!?p> 王經(jīng)綸只覺得這時真正的世界逐漸顯露,心中也是暗暗驚訝,此世真的是水太深了,本來得仙人傳授修行之法,隱隱還覺得有些得意,此刻卻是清楚,以往自己真的是坐井觀天,如此想來,開朝之時剿滅神靈,毀壞寺廟,怕是針對那些封天門等宗門的信仰力量,不是自己所想與這方天地大劫的幕后黑手,有所勾連。
“所以,父親和朝中大臣的修為境界,便是......”
“不錯,便是運朝之力,否則以為父的修行資質(zhì),先天便已是極限,怎么可能修至戰(zhàn)天境,但軍中將領(lǐng)并非如此?!?p> “軍中將領(lǐng)本是武舉而出,本身就是天才絕艷之輩,入朝為官受氣運之力加持,助其修行。這也是為什么,為父想讓你參加武舉的原因?!?p> “但他們還不僅僅是如此,太祖?zhèn)飨碌男扌蟹ㄩT有三,一是運朝修行之法,此為我朝根基,二則是軍陣之法。三才是皇族修行之法?!?p> “軍陣之法?”
“將領(lǐng)帶兵,兵陣起,軍陣之力凝結(jié),掌煞氣為己用,破滅神通,可合可分,分時先陣中士兵皆可跨越一個境界,戰(zhàn)而勝之,而合時,更是可以讓將領(lǐng)跨越兩個境界,所掌兵士越多,力量越強?!?p> 王經(jīng)綸聽后卻是心中此時倒是有些疑惑,如果僅是如此,自己入朝為官便是,借氣運修行便可,自己本就不缺神通殺伐,如果為將,反倒還對自己可能有所拖累。
王元樸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轉(zhuǎn)而說道“前兩者只是殺伐神通,你修劍道,而劍修自是不可能缺乏殺伐之力,這點為父清楚,但第三種神通,才是為父想讓你掌兵的原因?”
“什么神通?”
他心中好奇之下,便直接問了出來,他也想知道,讓自己父親心中如此推崇的神通,到底是什么樣子。
“集眾修行,大勢所鐘,掌兵將領(lǐng),如若可合戰(zhàn)陣,心意相同之下,便可借眾人之力修行,相當于每時每刻有百人,千人,萬人,助你吐納天地元氣,并且所有人的武道所悟,皆了然于心!而且勝戰(zhàn)愈多,天地大勢越是鐘愛!”
王經(jīng)綸此時一聽卻是呆住了,這卻是有點太過于開掛了吧,雖然修行并非只是單純的吐納靈氣,但是后者,所有人的悟道觀想,皆能悉知,這就相當于,無數(shù)人幫你悟道,天資各有不同不假,可是前世也有句話,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桑@世倒好,豈止是三人行,百人行,千人行都不止。
“不對,父親,朝中實力如此強盛,為什么不直接滅了封天門和佛教三宗,還要留他們到現(xiàn)在呢?”王經(jīng)綸此刻卻是想到了如今的情況,張口問了出來。
“不是不想,實是不能,朝中實力強是固然的,但是,皇朝也有皇朝的對手。經(jīng)綸,你想一想,運朝之法是哪里來的,而且這方天地,很大啊?!?p> “其他大陸?!”
“不錯,正是其他大陸,太祖?zhèn)飨氯ㄖ?,便有遺言留下,洞天門掌門坐化之時,曾經(jīng)心感不寧,強行用殘存的壽命,環(huán)游此世,卻是有了駭人的發(fā)現(xiàn)?!?p> “此世共分五洲,中部大陸,西方華來大陸,南方赤炎大陸,北方天水大陸,以及東方青木大陸,而每個洲陸皆是有著不同的修行之法,且都有一個成型的運朝,你應當知,運朝的修行,便是位格越高,加持越大?!?p> “若是有一日,此世出現(xiàn)一方統(tǒng)一的王朝,怕是可以大道,如記載所言,成為天道運朝,舉國飛升。每個皇朝都想當這個前所未有的帝朝,而彼此的攻伐更是未曾停過。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其他大陸似乎是沒有遭受神魔之事,大能眾多!”
王經(jīng)綸此刻已是無法言語了,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看清了一層,卻發(fā)現(xiàn)以為自己在第五層,沒想到真相卻告訴他,他只是在第一層。
“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一層又一層啊?!?p> “經(jīng)綸,這人生無常我倒是理解,這大腸包小腸是什么意思?”
他聽到王經(jīng)綸的話,心中不解,自己倒是沒有聽說過,而王經(jīng)綸此刻也是不知道從何解釋,自己心念不守的情況下,沒想到倒是把前世的這句話給說了出來,只能岔開話題。
“所以,軍隊駐守在邊疆,其實是為了抵抗這些大陸之上的皇朝?”
“是的,而且,根據(jù)欽天監(jiān)所報,這些大陸正在靠近,仿佛被一股力量所吸引,最多十年,華來洲便會率先與中州相撞?!?p> 王經(jīng)綸此刻卻是感覺心中連震驚都震驚不動了,實在是今天所聽到的太過于離奇了,現(xiàn)在更是連板塊移動都跑出來了,但轉(zhuǎn)瞬間,那骨子里好戰(zhàn)的心,卻也在此刻無比激動
“所以經(jīng)綸,是否參加武舉,你自己決定,為父自是不會干涉你的選擇,而且畢竟還有時間,你自己想好便是?!?p> 他點點頭,在還不了解的情況,他自是不會輕易做下決定,而且,此時自己還有一事,卻是必須得問了。
“父親,可知道李穆青?”
“你說的是那位駙馬?他是三年前的武舉人,此時應當是在邊關(guān),倒是不在京城,經(jīng)綸你突然問起他,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我只是在衛(wèi)平縣游歷之時,居住于客棧之時,看到了縣中專門為他所立牌匾,于是心中好奇,便想問問父親?!?p> 柳紅絮的事情,畢竟牽扯到當今最受寵的太平公主,王經(jīng)綸也害怕父親為難,所以沒有將實情告訴他,并且,自己去幫柳紅絮報仇,那更是在打皇室的臉面,這其中牽扯太大,他也覺得此事還是暗中進行為好。
“此人當時參加武舉時,便已是斗地境修為,更是在萬千人中奪魁而出,引得陛下連連贊嘆,而且更是風姿頗佳,這才被太平公主看重,一夜魚龍變,成為了皇室的乘龍快婿,之后更是得陛下賞賜功法,被派往邊關(guān)掌兵磨礪,之后我便不知了,不過,我曾見過此人幾次,也堪稱世間人杰,天資十分了得,卻是一點不輸于九宗行走?!?p> 王元樸見他不愿意多說,也沒有再問下去,卻是心中打定了主意,要讓人好好查一查,此時見夜已深,便與王經(jīng)綸又說了幾句,各自回房休息。
四皇子府中,此時卻猶如修羅地獄一般,女子的慘叫聲不絕于耳,那一股股血腥氣鋪面而來,撞在府中的禁制上一點沒有傳出去。
“王經(jīng)綸,你今天好大的風頭??!”
四皇子眼中紅光閃爍,臉上掛著兇厲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帶著滿滿的殺意說出這幾個字,將一個赤裸的侍女,摁在桌子上,而地上一具具赤裸的女尸,似是被野獸啃噬了一般,沒有一個完整的,地上的血甚至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湖泊。
此時他心下只覺得氣憤異常,而一旁的阿大看著眼前這個如地獄惡鬼重生的主子,跪在血泊之中,血水已經(jīng)淹沒了他的手掌,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告訴生死閣的人,我要他死,不管他們?nèi)绾巫觯乙娜祟^?!?p> 說出這句話,卻是伴隨著最后一聲凄慘至極的哀嚎,兇暴的低吼,侍女氣息全無,轉(zhuǎn)瞬間一道白影飄出,張牙舞爪的向著四皇子而來,卻被他身后的黑暗吞噬。
阿大點點頭,隨后身影消失不見,只剩四皇子此時,靜靜的站立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