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艷陽高照,天空分外晴朗。槿蓉的身體也恢復(fù)了幾分。
她一早起來洗漱裝扮,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血色,只得用胭脂紅輕敷于面,才算看起來有了些精神。
若不是決定今日回宮,恐怕她也懶得裝扮自己。
……
宮中一切如舊,她處理了幾個休養(yǎng)期間的事情后,便閑了下來。
天氣甚好,她踱步到了后花園,不料卻看見了九皇子和奧雅。
他們一雙璧人在花叢中漫步,仿佛畫一樣美麗。
她本能的躲了起來,再美的畫面于她而言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痛她的心。
“蓉兒,你怎么在這兒?”太子辰不知何時站在了槿蓉的身旁。
太子這一聲“蓉兒”傳進(jìn)了九皇子耳朵里,他尋著聲看見了假山后面的太子和槿蓉。
……
九皇子見狀拉著奧雅加速朝那二人走去。
“太子殿下?!本呕首硬煌卸Y,低著頭藏起來犀利的目光。
“老九,你身體可好些了?!碧涌戳碎热匾谎?,她低著頭,垂在兩側(cè)的手緊緊揪著裙擺。
“好些了,父皇可在殿上?”九皇子面無表情,眼神里早已沒了光芒。
“此刻應(yīng)當(dāng)還在,你找父皇可謂何事?”
九皇子故意露出笑意,牽起奧雅的手
“我去向父皇討個吉日好與奧雅成親?!?p> 槿蓉仿佛一時間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現(xiàn)在于她而言,每一秒都是煎熬,她多想立刻逃離這個地方。
“原來如此,那么提前祝福你們了?!碧由舷麓蛄苛艘幌聤W雅,發(fā)覺她顯得有些不自在。
“那么太子殿下,九弟告辭了?!?p> 九皇子用余光看了槿蓉一眼,她還是那么面若桃花,仿佛令他險些喪命,至今仍形容枯槁的訣別,于她居然沒有絲毫的影響。
她甚至于始終低著頭,不看他們一眼,她是在自責(zé)還是在竊喜,他不得解。
他只知道,他得按著自己的計劃一步步來,總有一天,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會讓他們加倍奉還!
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九皇子,槿蓉紅了眼眶,她深知這是最好的選擇,可還是忍不住的心痛。
太子辰遞給槿蓉一方手帕,槿蓉接過擦拭了幾下,無意看到上面繡著熟悉的圖案,這不正是太子辰受傷那天,她給他包裹傷口的手帕么。
槿蓉看著手帕一頓,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向太子,他竟然將她的手帕一直留在身邊。
“怎么,不想還了不成?”太子故意打趣,從她手里拿回了手帕。
“太子殿下究竟何日娶我?”
“只要你愿意,何日都可以?!?p> “三日后怎么樣?”槿蓉望向遠(yuǎn)方,深深的呼了口氣。
“好?!碧映揭部聪蜻h(yuǎn)處,嘴角微微上揚(yáng)。
……
許是造化弄人,皇上為九皇子和奧雅選的良辰吉日,也是三日后。
太子辰得知后,詢問槿蓉是否再擇一日。槿蓉覺得大可不必。
她想著,她與九皇子之間以后再無瓜葛,在同一日重新開始,各自奔赴各路,也算一種有始有終。
吉日已到,九皇子和奧雅的成親典禮在皇宮舉行,由于是兩國聯(lián)姻,人數(shù)之多,場面之大,有點舉國同慶的意思。
皇上從始到終笑的合不攏嘴,對他這個兒媳婦奧雅也是滿意至極。似乎整場下來,只有九皇子表現(xiàn)的不冷不熱,不管對誰,都沒有笑臉。
到了夜晚,九皇子繼續(xù)在府上款待賓客,待賓客都已散去,他獨自一人捧著一壇酒,步履蹣跚的來到了當(dāng)初與槿蓉放風(fēng)箏的綠草地。
他席地而坐,望著月亮發(fā)呆。他怎會不知,他的蓉兒,也正是今日,正式嫁于他人。
一口酒灌進(jìn)去,滿是苦澀。他恨所有人,更恨自己。恨自己這么沒出息,已經(jīng)被傷的體無完膚,居然心里還是還惦念著她。
就這樣,在新婚之夜,九皇子徹夜未歸,只留奧雅一人獨守空房。
另一邊,太子府上也是極為熱鬧的。太子娶槿蓉作為側(cè)室,本不能享有的規(guī)格,太子都破了例,場面一點不比當(dāng)年太子迎娶太子妃孫曦妍遜色。
府里,一邊熱鬧的吹拉彈唱,一邊冷清的門可羅雀。太子妃與太子的兩個側(cè)室坐在涼亭里,自怨自艾。
“姐姐,頭痛可否好些了?”側(cè)室周茉之關(guān)切的問著。
“還是老樣子?!碧渝贿呎f著,一邊輕柔著太陽穴。
“姐姐可要多注意身子,姐妹們可都仰仗著你呢。”周茉之說著,用胳膊肘頂了一下旁邊的側(cè)室吳語涵。
吳語涵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應(yīng)和
“就是就是,姐姐,不知這人什么來頭,納個側(cè)室,有必要如此隆重?”
語畢,她朝慶典的方向望了望,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神情。
“聽說她是葉瀾的女兒,多才多藝,人也生的格外艷麗?!碧渝従応愂龅?,心里想著,這廝將來可不好對付。
“這樣想來,如此家世和才貌,加上太子殿下的寵愛,她不得一飛沖天?她又怎會甘心做個妾室?”周茉之陰陽怪氣的,她現(xiàn)在已然把沒見過面的槿蓉當(dāng)成了敵人。
“所以,從明日起,我們得讓她明白明白,這太子府可不是那么好待的!”太子妃被周茉之拱起了火,正想著如何給她一個下馬威。
夜?jié)u漸深了,槿蓉一身嫁衣坐在床榻上,心神不寧。
她以為她可以坦然接受嫁給太子,如今真的要面對這洞房花燭,心里卻有千百個不愿意。
正在這時,太子辰推門進(jìn)來。莫名的恐懼感向槿蓉襲來。
太子辰一把摟住了槿蓉,卻感覺到槿蓉像受驚的小兔子般微微顫抖。
“怎么了,在怕我?”太子辰語氣溫柔至極。
“沒……沒有?!遍热貥O力否認(rèn),可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
“聽過一句俗語嗎?”太子辰在槿蓉耳邊輕輕說著。
“什么?”槿蓉的心此刻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兒。
“春宵一刻值千金?!碧映秸f著,俯身將槿蓉欺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