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就太好了,快去跟你二皇兄說說,叫他別咬著白無絕不放了,俗話說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
“請雷少門主放手?!?p> 言語講不通,墨清淮輕飄在雷劍手腕上一拂。
雷劍只覺得五指酸麻,不由自主就松開了白無絕。
“三殿你干嘛?”雷劍甩著手怒喝。
隨著他發(fā)作,他的八名守護(hù)武者從暗處現(xiàn)出身形。
“都滾開!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一群蠢貨!”雷劍關(guān)鍵時刻并不傻,張口把就要上前的守護(hù)武者罵了回去。
“禁宮重地,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墨千痕也瞧見了這邊狀況,忍不住長聲喝道。
“不愧是兄弟倆,一致對外???痕王想一振夫綱,本少門主理解,三殿,你這是幾個意思?”雷劍吃了虧,嘴上找場子道。
夫綱?這倆字,惹的在場三人一齊皺眉。
“婚契已除,我跟墨千痕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卑谉o絕率先撇清。
墨千痕立在遠(yuǎn)處,聽罷此言,眉頭皺的更深。
墨清淮臉色倒是好轉(zhuǎn)不少。
雷劍則忘了手疼,驚奇道:“婚契?哦,我聽說過北骨皇庭這個儀式……解除了好,痕王這人,裝瘋賣傻,心機太深,不適合你?!?p> “你來這里做什么?”白無絕轉(zhuǎn)移話題。
“逛逛啊,順便覲見北皇,磕個頭,送個禮,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什么的,交友天下,義字當(dāng)頭,乃我烏陽門規(guī)?!闭f著,雷劍一拍胸脯,“你放心,有本少門主在,一定保你全須全尾地從武極宮里出來?!?p> 保我?白無絕不料他對自己竟能維護(hù)至此。
“對了,有個人你還記不記得,天字號外跟你搭腔的那個,黑黢黢的,瘦巴巴的,一眼看去跟個骷髏似的……”
“白玄。”白無絕自然記得。
“他叫白玄?本少門主閉關(guān)后再也沒有見過他,出來也打聽不到他,他也姓白?你親戚?還是你朋友?后來痕王有沒有為難他?”
“……”白無絕可不是來閑聊的,直接越過了他。
沒走兩步,雷劍追在旁邊喋喋不休:“那家伙不錯,敦厚重義,危難關(guān)頭,無懼無畏,是條漢子,本少門主欣賞他,想要結(jié)交他,王上幫我們穿個針引個線行不行?”
“愛莫能助?!卑谉o絕冷道。
雷劍張揚自負(fù),本心不壞,始終記得白玄擋在他與墨千痕之間的那份情,也不管場合對不對,繼續(xù)道:“王上,我們是朋友了啊,你就幫了我這個小忙唄?”
敢情他在天字號唱的那一出,其實是為了白玄?白無絕莫名汗顏。
雷劍一直相信緣分使然,先前沒來得及提的事,武極宮外又與白無絕相遇,此時不提,更待何時?
于是他亦步亦趨緊緊貼著白無絕,一個勁相求:“幫幫忙唄?幫幫忙唄?幫本少門主和白玄搭一座友情橋梁唄?”
墨清淮俊臉今日已經(jīng)陰沉好多次了。
墨千痕也翻了好幾個白眼,待三人走到近前,他一聲哼哼,禁衛(wèi)把三人攔住了。
“你不能進(jìn)。”他指著雷劍刁難道。
“為什么?”雷劍不服,“我堂堂烏陽門少主,親自覲見北皇陛下,為什么不能進(jìn)?你這話問過北皇陛下意見了嗎?本少門主看,你想要公報私仇吧?”
天字號兩人之間結(jié)了梁子,剛才又鬧了個紅臉,公報私仇說來不無道理。
哪知,墨千痕也很坦誠:“沒錯,本王就是公報私仇,本王就是瞧你不順眼,就不讓你進(jìn)。”
“你!你怎么能把無恥表現(xiàn)的這么理直氣壯的?”雷劍也是有身份的人,當(dāng)即說話嚴(yán)肅起來。
墨千痕反以為榮道:“我都無恥了,我干嘛羞愧?理直氣壯的無恥,才配得上無恥這倆字,懂不懂?什么門的什么主?”
“烏陽門少主雷劍!”雷劍重重地道。
“知道了,知道了。”墨千痕敷衍地點點頭,轉(zhuǎn)看墨清淮道,“你怎么也來湊熱鬧?”
“清淮拜見痕王兄?!蹦寤达L(fēng)度翩翩,似乎何家的事跟墨千痕完全沒有干系一樣。
白無絕一度擔(dān)心他跟墨千痕見面便翻臉,現(xiàn)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墨清淮的氣量和隱忍好像不遜于當(dāng)年的墨千痕。
“你也不能進(jìn)?!蹦Ш鄣?。
“欽犯不容有失,本殿親手緝拿,自應(yīng)非進(jìn)不可?!蹦寤床患膊恍斓氐?。
墨千痕眼皮猛一跳:“欽犯?緝拿?”
聰明如他,一聽便知其意,眸子飛快地往白無絕身上一轉(zhuǎn),舉手揪住墨清淮衣領(lǐng)。
墨清淮溫和一笑,制止想要幫他的白無絕,對墨千痕道:“禁宮重地,痕王兄還是稍后選擇別處再教訓(xùn)愚弟吧?!?p> “你可知,是本王約白無絕來的?你好意思搶功?”墨千痕將墨清淮提到眼前,森然冷問。
因為太用力,扯痛了他肋上的傷,使他手臂不由得哆嗦了兩下。
“一個口頭約定而已,不及本殿親自緝拿。”墨清淮依舊語氣和緩地道,“不信你問無絕?”
“若非三殿,我才不來?!卑谉o絕配合道。
墨千痕好像岔了氣,忽地松手,在墨清淮胸前一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甩袖轉(zhuǎn)身,冷道:“既如此,你倆一起進(jìn)來吧?!?p> “哎等等!”雷劍伸臂一攔三殿墨清淮,陰陽怪氣地道,“緝拿?原來三殿跟白無絕,關(guān)系并沒有看起來那么好???虧你一副道貌岸然謙謙君子的模樣,本少門主知道了,你人五人六的,就是為了把白無絕騙過來是不是?”
若平時,墨清淮跟他理論一番倒也無妨,但此刻,他哪里有工夫打嘴仗?拂手便推開了雷劍。
強龍不壓地頭蛇,雷劍倒也不與他爭鋒,只把白無絕往自己身邊一扯,擺出了才收斂不久的少門主氣焰,道:“今日本少門主在這里,要么,讓本少門主一起進(jìn)去,要么,有種跟我烏陽門斗一斗,白無絕是我朋友,本少門主保定了,誰敢害她,就是與烏陽門為敵,兩位殿下,各自掂量吧!”
這家伙!屢屢礙事,白無絕應(yīng)該討厭他的,然而,這種時候,說這種話,還真是叫人討厭不起來。
“你不要以為你收了她做護(hù)衛(wèi),你就可以在本王面前放肆!”墨千痕怒不擇言。
“護(hù)衛(wèi)?”別說雷劍本人了,墨清淮和白無絕也怔住了,此話怎講???
一見三人表情,墨千痕也愣了愣。
“她才不是什么護(hù)衛(wèi),她是本少門主的朋友!”護(hù)衛(wèi)總歸低了身份,雷劍為白無絕正名。
被騙了……墨千痕瞅向白無絕,奇怪的是,他沒有生氣,反而心內(nèi)莫名其妙泛出一汪欣喜。
“這里是武極宮,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都進(jìn)來吧?!蹦Ш勖亲?,態(tài)度軟了下去。
白無絕和墨清淮對視一眼,不解他這沒來由的喜怒無常所為哪般?反正放行了,那便進(jìn)吧。
雷劍打了勝仗般,耀武揚威走在白無絕身旁,悄聲道:“怎么樣?本少門主有面子吧?你放心,不就是逃獄嘛,算不得大事,烏陽門壓得住?!?p> 墨千痕耳尖,存心作對道:“那竊靈呢?”
“別什么屎盆子都往白無絕頭上扣,武極宮這防衛(wèi),王位以上都來去自如的,王位多了,干嘛只懷疑白無絕???要怪就怪你們蘊靈殿守衛(wèi)不利?!崩讋孤暤?。
“咳!”什么屎盆子?白無絕惡心地清清嗓子。
“別擔(dān)心,竊靈這事總有辦法解決?!蹦寤吹?。
雷劍聽懂什么,一個激靈:“真是你干的???”
“是我?!卑谉o絕承認(rèn)。
雷劍張大嘴巴:“竊了多少?”
白無絕答:“全部?!?p> “嘶——”雷劍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全部?你藏哪兒了?快交出來!”
水靈不能置于印跡晶環(huán),他以常理認(rèn)為被白無絕藏在某個地方了。
“全部……吞了?!卑谉o絕還是覺得剛才那個詞兒很是惡心。
“……”雷劍翻了翻白眼,有點后悔前一刻的沖動了,白無絕這個人,恐怕不是他烏陽門罩得住的。
墨千痕頭也不回,打擊道:“兩百二十七顆水靈,什么門什么主,你最好言出必行,祈求待會兒不要鬧僵,否則,一旦師出有名,烏陽門怕抵不住我北骨大軍征伐剿殺?!?p> 雷劍徹底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