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毒?”老三問。
金子撩開袖子再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龜裂形狀的傷痕之外還有一些直線傷痕。直線這些應該是那個死太監(jiān)的手筆,而不規(guī)則的這些……
難不成真的是病毒造成的?
當初給她動手術(shù)的人是鬼手,而后云四海找來靈藥為她排毒,雖然表面上各種傷都已經(jīng)痊愈了,但她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大不如前。難不成造成她身體虛弱的原因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永久性損傷,還包括殘留的毒素?
看來云四海的那些“仙丹”也不是萬能的。
“老大?!”老三催促。
金子敷衍地搖頭,有些心不在焉:“沒什么?!?p> 老三撅嘴:又有事瞞著她們了!“老大,你這個習慣很不好,有問題大家一起解決嘛。雖然說你是我們?nèi)齻€人中的大腦,但也不用什么都自己扛著呀?!?p> 金子斜睨了她一眼:“放心,用得上你的時候我是不會客氣的?!敝匦律w上傷口,她拿過老三手上的傷藥,“不用給我上藥了,這估計是排毒造成的?!?p> “???”老三沒聽懂。
金子已經(jīng)起身,“你跟我來。”
老三只好乖乖跟著她出去,找了另外一個房間:“老大,你真的不要包扎一下嗎?”
金子看行她:“脫了?!?p> “什么?”老三茫然。
“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的背?!?p> “已經(jīng)不疼了?!崩先緡佒?,但是在金子的眼神威脅之下還是不得不轉(zhuǎn)過身脫下上衣。
金子看見她背上的情況,瞇起眼見,用手指點了一下:“剛才疼的是這里嗎?”
“對對對,”老三猛點頭,“怎么了嗎?”
“沒什么。”金子盯著那個部位,眉頭越來越皺,“你……你背上這個,是胎記還是紋上去的?”
“胎記?”老三一怔,這才想起來,“哦,對了,是一朵菊花嗎?”
“嗯?!?p> “應該是胎記吧?!彼叵?,“反正我從小就有,所以院長才會給我取名字叫采菊。哎,真的很像菊花嗎?胎記不都是黑色或紅色的嗎?怎么會像菊花?”雖然小時候聽人說過自己背上有菊花,但她自己還沒見過呢。
金子沒有回答,一直盯著她背上那朵花:怎么感覺那么熟悉呢?以她的記性,如果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的呀……
難道就因為這是一種到處都能見著的野菊,所以她才會覺得眼熟?
黃色的胎記已經(jīng)很罕見了,居然還能長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菊花,這真的很讓人不可思議,所以她才會懷疑這是紋身而不是胎記。
“老大,你怎么不說話?要不你給我拍張照,讓我也看看?”老三興致沖沖。
“沒什么好看的。不疼了就算了,穿上衣服吧。”金子把傷藥塞回給老三。
看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老三也不敢再過多糾纏,嘟著嘴巴穿回衣服。抬頭,卻發(fā)現(xiàn)金子正直愣愣地盯著自己,不由心里直發(fā)毛。
“干嘛?”
金子盯著她許久:“你對于自己小時候的記憶,記得多少?”
“小時候?多???”
“你出生在哪里?父母是什么樣的人?”
“我說過啦,我出生沒多久就被人扔到孤兒院門口了,怎么可能記得父母是誰?”老三莫名其妙?!罢l會一出生就有記憶啊?”
金子撇開視線,轉(zhuǎn)身往外走:“我?!?p> “?。俊崩先仁敲H?,然后反應過來金子說的話的意思,忙追上去,“你一出生就有記憶?!”太逆天了吧?“難不成你跟哪吒一樣在娘胎里呆了三年?!”
金子白了她一眼:“我不想說,別問?!?p> 老三鼓起嘴巴,安靜了。
回到眾人待的地方??娷哌€靠在戚北斗懷里閉目養(yǎng)神,鬼手依然死死盯著面無表情的云四海,十三優(yōu)哉游哉地斜倚在門口,站崗??匆娊鹱雍屠先貋恚⑽⑻袅讼旅济骸霸趺礃??”
金子示意老三先進去,站在十三對面與他直視:“你的能力越來越厲害了?!?p> 十三沒有否認。
“但記憶仍然沒有突破。”
十三眸光一閃,頓了頓才問:“你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
“不久之前?!苯鹱用媛秴拹?,“如果不是你再次出現(xiàn),我應該已經(jīng)忘掉你了?!?p> “沒有人一出生就天下無敵,直面曾經(jīng)的失敗,你才能成長?!笔θ菖?p> “站著說話不腰疼!”金子絲毫不領(lǐng)情,冷著臉,“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沒事趕緊滾?!?p> 老三笑意不減,語氣輕柔而堅持:“有沒有,我說了才算。”
金子與他對視,寸步不讓。兩人僵持許久,老三拿了兩瓶水過來分給他們,“別斗氣了,這里是淪陷城,有什么離開這里之后再說吧。”
金子沒好氣地接過她的水,終于轉(zhuǎn)移視線不再跟十三對抗。
“那個……”繆苓睜開眼睛,舉起手,“我有話說?!?p> 戚北斗低頭看她:“嗯?”
“我這里有最新型號的戰(zhàn)斗型空中汽車,這種東西雖然目前還處于試驗階段,但……應該可以用吧?”頓了頓,她補充了一句,“這車子貌似安裝了自動辨別系統(tǒng),能夠避開淪陷城目前所有監(jiān)控設備?!?p> 還有這種好東西?老三一時沒反應過來:“在哪?”
金子敲了她一記:“你說呢?!”
老三這才想起來繆苓的那個空間,還有不久前從地下室里“偷”到的東西,長大嘴巴:“哇塞,終于輪到我們逆天一回了!”
戚北斗駕駛,鬼手重傷未愈,坐在副駕,后排依然坐著金子三人,十三被安排站在車頂繼續(xù)執(zhí)行站崗任務:反正他那么厲害,根本不用擔心會摔下來。
車子以飛快的速度離開淪陷城,十三回頭,眸色深沉:召喚他來到這里的,到底是什么?
沉默許久,鬼手問金子:“你打算怎么辦?”
雖然沒有明說,但金子知道他指的是云四海,更準確的說法是:云四海的魂魄。
“按道理他應該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但不知道死太監(jiān)用了什么辦法,硬是將他的兩魂四魄拘了回來,將他煉制成了傀儡??苤隉o法輪回,消耗完畢之后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湮滅?!苯鹱涌粗菩挠梅堈鄢傻奈褰切恰扑暮>捅皇赵谶@里面。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鬼手著急。
“至少目前,我沒有?!苯鹱游站o符紙,“但我會繼續(xù)想的?!?p> “當初你為什么不阻止他?”鬼手的語氣有點沖,“你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的決定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能夠阻止他的人,為什么袖手旁觀?為什么眼睜睜看著他死?!”
金子猛然抬頭,死死瞪著鬼手,眼神中充滿了悲傷、憤怒、無奈和憎恨,繆苓和老三嚇一跳,還以為她會破口大罵,結(jié)果她居然只是移開視線,忍了下去。
“他們的決定,我什么時候能左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