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搖頭,越過她直接對那些人道:“出了基地,就不再是單純的學生了。你們接下來的路將會異常殘酷,會遭受許多非人折磨,甚至連死亡都會變成家常便飯。我不管你們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與目的參加野訓,也不管你們今后將會遭遇什么,總之,選擇是你們自己做出的,你們必須自己承擔后果?!鳖D了頓,“我也猜到了,接下來出現(xiàn)的流言里會增加一些例如‘成長基地慘無人道,置學生生死于不顧,逼迫學生踏上死路’之類的,不過無所謂,對成長基地有意見的人,不管是外部的還是內部的,要么你就有本事推翻我們,要么,”她的眼睛里閃現(xiàn)寒芒與鋒刃,“接受我們‘慘無人道’的存在!”
眾人聞言,神色一凜。
老三和繆苓同時上前一把拖走金子。老三勸道:“不要激動不要激動,這些個小屁孩知道什么,等他們在外面吃夠苦頭,自然就懂事了。”
唉,說白了,因為這些孩子的懷疑,受傷最重的還是金子。再者,野訓這個主意是她提出的,她肯定也承受了最大的壓力,今天又正好被這些即將“出戰(zhàn)”的孩子刺激了一下,情緒就失控了。
發(fā)表長篇演講這種事,簡直就是金子最為痛心疾首的表現(xiàn)了。
幸好金子的脾氣一如既往地來得快去得快,沒走幾步路已經恢復了平靜。也是,跟那些有心惡意中傷和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有什么好計較的,沒得壞了自己心情!
走到校園一處開闊地,只見很多低年級的學生圍在那里。越過這些學生的頭頂,便可看見場地正中間正在打拳的楊靖峰。
他打的拳法并不復雜,甚至簡單到任何一個人都能看清,只是一拳一式穩(wěn)穩(wěn)當當,輕重緩急有條有理,樸素的招式卻莫名地吸引人的目光,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魅力。所有的學生都屏氣凝神,看得極為認真,一點也沒有平時那嘰嘰喳喳的樣子。
另外一邊,負責低年級武術教學的羅老師看見金子三人,過來道:“看來你們這次又撿到寶了。”
“左秋安排他做什么?”金子問。
“武術顧問,不論低年級高年級還是異能班,只要需要他,都可以用上。”羅老師笑著搖頭,“可謂物盡其用了?!?p> 說話間,楊靖峰一套拳已經打完了,小朋友們轟然鼓掌,對武術這門課的熱情再次高漲。“好,我過去了?!绷_老師打了聲招呼,過去集合大家再次進行精神鼓勵,以將這股士氣盡可能長而有效地維持下去。
楊靖峰也看見了金子她們,走過來,抱拳:“三位姑娘?!?p> “你都到這幾天了,怎么還是這一套?”金子轉身。按理說這楊靖峰也不算笨,適應能力不至于差成這樣吧?
“左校長說希望我維持這樣的……‘風格’?!睏罹阜搴┖┮恍?,“她說,這樣更有武術大家的氣派,更有利于糊弄學生?!彪m然不是很懂,但他也明白左秋現(xiàn)在就是他的直系上司,上司的話,他還是會聽的。
老三難得地嚴肅,拍拍他的肩膀:“說真的,不如你收我為徒吧。我雖然厲害,但是沒有經過系統(tǒng)訓練,武功招式上還存在不少缺陷,跟你學正好。”她因為擁有力大無窮的優(yōu)勢,所以招式上面就難免粗糙了些,跟楊靖峰這樣的武學正統(tǒng)還存在不小的差距。
楊靖峰連連擺手:“不敢當,三姑娘武功招式雖然與傳統(tǒng)武術大相徑庭,但別具一格自成一派,相互切磋學習可以,但是拜楊某為師就大可不必了?!彼膊皇悄欠N會說漂亮話的人,態(tài)度直接誠懇。
“好,就這么說定了!”老三和他愉快地達成協(xié)議。
眾人來到基地的圍墻邊,金子瞇眼,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卻沒有任何反應。
“怎么樣?”繆苓問。
“這十三果然厲害……”金子喃喃,“比我想象中要更棘手一些?!?p> “慢慢來,不著急?!笨娷吲呐乃募绨?。
“對啊,像你這種天才,把這些陣法弄透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罷了。”老三那也安慰道。金子的道家本事只是通過偷學而來,但卻能在行業(yè)中成為佼佼者,取得如此成就,可見她的天賦之驚人。
“十三?”楊靖峰想起來了,“你們說的,莫非是昨天在醫(yī)院見過的那位年輕人?”其實按溫青青的說話,那個人是老三的“奸.夫”,但他實在沒辦法把這個詞語說出口。
“嗯。”金子聽出不對,“怎么了?”
“我……我見過他?!睏罹阜灏櫭?,顯然對于這件事,他也疑惑得很。
“在淪陷城嗎?”老三問。
“不是,是,在,在我那里?!?p> “什么你那里?”老三沒聽明白。
“歷史上的‘那里’?!苯鹱咏忉?,神色有些嚴峻地看著楊靖峰,“你確定?”
楊靖峰點點頭:“他的樣子沒有變,不過神色變化巨大,所以我也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他來?!?p> 老三隱隱有些明白了,瞪大眼睛:“十三也是穿越過來的?!”
金子雙手環(huán)胸:“說說你見到他的時候是什么場景?”
“我當時去拜會毛前輩,也就是我說過的,洞山派的創(chuàng)始人。我到的時候,這位公子正好從毛前輩家出來,我只匆匆見過一眼。”楊靖峰努力回想,“當時他神色冷峻,鋒芒外露,一身肅殺血腥之氣,比從戰(zhàn)場上剛下來的人還要濃厚……”跟如今笑意吟吟的樣子,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讓他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印象深刻。
“那你怎么能確定他們是同一個人?說不定,只是長得像而已呢?”老三問。
楊靖峰低頭沉吟,然后抬頭,很肯定地回答:“他們是同一個人?!?p> 眾人沒有再懷疑:身為武學天才,楊靖峰自然有其過人之處,而且他為人老實謹慎,會這么說,絕對是有十分把握的。
“毛老頭有跟你提起過他嗎?”金子問。
楊靖峰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那個洞山派的創(chuàng)始人,搖搖頭:“前輩沒有告訴我他是什么人,只是,我進去的時候,前輩臉色灰白,內臟受創(chuàng)嚴重。他的前方……有破碎的銅錢?!?p> “破碎的銅錢?”繆苓一臉迷茫。
“銅錢也會碎的嗎?”老三也奇怪。
“占卜……”金子喃喃,“他讓毛老頭幫他算命?”他想知道什么?更奇怪的是,竟然能讓毛老頭因此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