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著他吟著不知什么的囈語語,明明背后冰涼腦子清醒,卻感覺在做夢??赡苁且驗樾聛淼脑拾?,大家都默默的照他的指示做,即使詫異得很。
八點三十一分,他宣布解散,我第一個站起來,盤腿坐著太難受了。
“感覺挺刺激的?!?p> “就是,我都以為入邪教了。”
“主將洗滌我們的靈魂,就像我們洗滌試管。”
“你可別鬧了,撒旦會取食你的靈魂?!?p> “不過我感覺有點害怕?!?p> “有點,這個社團是干嘛的?”
“鬼知道?!?p> 大家回頭,想從社長的身上找尋些許答案來,但驚異的是他不見了,而且沒人注意到。
“確實可能只有鬼知道?!?p> 之后,社長一直都在換,各種各樣的原因,什么生病,發(fā)生事故,家庭情況等等。不變的是那個用來聯(lián)系的方式和那個不停交接的木偶。
每一次都在八點舉行奇奇怪怪的儀式,兒點三十一分準時解散,聚會時間不定,有時兩月都沒有一次,有時一星期兩次,付計是看社長的出事時間。
雖然社團怪,可沒有人退社,我也不清楚為什么留在那里,明明那樣很不正常。
高二最后一次聚集就告訴我們社團注消了,因為他是最后一任社長了,而我們沒有能力接任。什么都沒教,那來能力接任啊,還有每任社長出事時間為三個星期也沒人敢吧。
也是那次,我認識的宋京。
據(jù)宋宗打聽到的消息,這個社團是由學校的老師創(chuàng)立的,成立時間是學校問題班整合的時間。
因為在團這個梗,所以我和宋京開完關(guān)說,誰出事了,也這么聯(lián)系。
從早到晚,來回好幾趟,總算把東西都弄過來了。之前在老公寓搞過一次,回軒那幾個過來,特別是宋京,氣氛一下子就高漲起來了。兵兵兵兵一陳響,左右鄰居是大爺大媽那受得了這個,輪流過來教育,房東也來了,還打電話給我媽。那個月,我關(guān)著過來的。
所以我們就找了橫爛尾樓搞聚會,當然不是像魔輪社那樣搞亂七八糟的。我們聚會那是為不公的事遇作斗爭的。好比上次阿杰買水果多付了錢,阿英打飯時少吃了塊肉,還有阿超考試老師少算了一分等等這些。
我還沒有通知其他人,但我想還不是時候。準備好一切后,我依在墻角睡過去了。
外面的光,一片一片的暗淡下來,然后變得璀璨起來,是遠處商鋪的霓虹燈。四周寂靜,我從黑暗中醒來,想理清這并不黑暗的尾樓,我于其中,竟不見一點光亮,魘然,忘了窗口的微微的亮。
拿出手機看了會消息,無非就是舍友發(fā)來的怎沒來上自修的提醒,再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十七分了。
宋宗沒有來,想也對,消息都是托人捎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呢?事過了幾天,宋京也就消失了幾天,電話都打不通。
這哪是請病假,都快趕上產(chǎn)假了。張力也不對勁,天天犯困,老班也喊他去過辦公室,不過什么也問不得,去那里像塊木頭一樣杵在那里。
即然讓我到這來,想必是留下了什么。我打著手電筒,在三樓幾個常處的房間找,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就在其中一間的門口邊角發(fā)現(xiàn)了張石頭壓著的紙,看痕跡應該是幾天前留的。
“今個看張力出了點事,挺著急的,便要幫他的忙,沒想到的是要去殯儀館。要回不來了記得去拜拜我啊——宗京?!?p> 殯儀館?怪不得給他打電話有那種反應,為什么約在星期六,應該還有別的什么是我沒注意到的。
還有就是留字條的時間,如果是出事當天留的,又是什么原因讓他留下這張字條,顯然他不會預測到發(fā)生的事,宋京神經(jīng)向來大條。更不可能特地來這留下字條當完笑,所
以應該是順便的。
我想不出什么端倪,動腦子的事總歸不是我能操心的,應當讓張回軒來,他腦子話路,一下子就可以解決了吧?,F(xiàn)在,干脆撲到窗臺去,呼吸一下浩瀚的林間空氣。
不過,這樹好像不給力,聞著煙味了,夾在晚風里,抽絲的,有點掃興。我趴出半個身子想看清楚點,從這邊往外能隱約看到些許黑色的巨大云塊,往下有絲絲游動的小蛇樣的陰影。
那應是氣味的來源了,我看了下時間,八點三十五。
為了看得更清楚些,我換了好幾個房間的窗口,終于在樓道轉(zhuǎn)角的大開口窗望見了一根十來米的煙。之前都沒怎么注意到。
我打開了城市地圖,開了下定位,這附近的大煙自是在哪個場區(qū)呢。當把小標放大到足夠我看清時,一下子我就明白了宋京怎么會留下字條的原因了。那是個火葬場。
當時的情景大概是這樣,宋宗答應了要幫張力的忙,讓宋京沒想到的是,張力要去殯儀館。一路上宋京應該是挺后悔的,他怕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目的地就在爛尾樓附近,當時他應該找了個借口上來,那時應是想給我們誰打電話好推掉這件事的。
不過看他留下來有點調(diào)侃的話,最后是放棄了,所以才留下的這個字條,不知道他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態(tài)去幫的這個忙。
讓我這個時間來,是不想傳達的太直接吧,他知道我來了后會發(fā)現(xiàn)些什么的。剛查了這個火葬場會
在每個星期六晚才進行遺體焚化,時間是八點三十一分。
消逝了臺階,借一束月光,影印它的夢,最后離開。臺階帶上它的過往,連同它的意義,往上便成了虛渺。
我靠在墻角,自己去顯然不大合適,張力和族儀館的關(guān)系是什么樣子的,這會秋出什么樣的東西?;蛟S我更應該做的是就此打住。
手機又開始震動了,“嗯嗯”的響動是夜里唯一的打攪。
最們我按動接聽鍵,是唐馨打過來的,她說她下自修了。
嗯?十點多了嗎,我才反應過來發(fā)呆了這么才時間,想說點什么,就聽到了電話那頭掛斷的聲音,真是奇奇怪怪。
我把常用物品整理了一下,準備回去了。下樓沒走一會遇到了張力。
“你……怎么在這兒?!睆埩Υ蛑蛛娀蜗蛩闹埽驗樯虡I(yè)街在另一頭,這的路就沒有居民區(qū)。
“哦。迷路了?!蔽液孟裾娴拿月匪频?。
“往回走是對的,但前面會有幾條小路,往右是老城區(qū),走個兩三公里;往左是商業(yè)街,也要走兩三里。要注意的是,這不遠有條河,河水不淺要注意點!”張力在那比劃著,向我說明路況。
“你不帶一下我?”我忽然問出這一句。張力顯然是愣住了,他應該是急著去干什么。
“來釣魚的嗎?”張力打量了我背上的包。
“嗯?!敝熬褪且驗獒烎~發(fā)現(xiàn)的這爛尾樓。
“天黑了也不注意下時間,晚上這沒人的?!?p> “沒釣到,有點上頭,換了好幾個地方,不知不覺就往里走了,回頭才發(fā)現(xiàn)的?!蔽夜首鳠o奈地聳了聳肩。
“這兒支道挺多的,帶你出去吧。”
“你打算去哪?”
“……跟著我?!睆埩戳宋乙谎?,沒回等我的問題,只是轉(zhuǎn)身,讓我跟緊。
“你走慢點,路難走。”我拖拖沓沓的,還想問點情況。
“跟緊。”張力還是那句話。無奈還是先回去吧。
走了好久,但發(fā)現(xiàn)還沒走出去張力開始頻繁的四顧,之前悶頭走的時候是不是迷路了。
“我們走好久了?!?p> “我知道。”張力輕聲的回應我,像是怕什么聽到似的。
鬼打墻?我心里猜疑著,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十點四十五分,不可能!學校到這要二十分左右,下自習的時間就十點二十了。
所以張力下自修自出現(xiàn)在這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而我們繞了好一段路,還是十點四十五。一定出了什么合理存在而不被我們感知的事情。
“先去你那吧,這一時半會繞不出去了,換個回頭的方向試試。”對于這種情況我選擇保守派作風。
“嗯,只能這樣試試了?!睆埩ο裣铝耸裁礇Q心才回頭的。
說來也怪,怎么都走不出去,往里走卻沒事,也是二十分鐘左右到火葬場了,遠遠就透過林子望見黃乎的光。再看時間,十一點多,時間好像正常起來了。就是來的地就點悚然。
張力帶著我拐了幾個小徑,到了圍欄門口,按電鈴后,來了位老大爺。
“張力呀,帶了人手?”老大爺開始審視我,像是考慮著待會進了里面適合干哪的活。
“張伯,這是我朋友,迷路了罷?!睆埩呎f著邊拉開鐵門推我進去,外面一刻也不想呆的樣子。
“迷路?”張伯嘖了一聲,念叨著什么。
我進入到一個院子,里面堆了很多的木頭和一些空的氣油桶,燈是蠟燭的顏色,飛蟲的影子撲騰在一堵墻上的漆黑的鐵門上。彌漫著寂靜,不見蟲的歌。
他一直把我領到殯儀館的家屬接待室,讓我在那將就一下后,便匆匆離開。
誰會跟別人恰談自己跟殯儀館有關(guān)系呢,心里的成見是硝煙,屬于戰(zhàn)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