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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當(dāng)我走在科學(xué)盡頭

第053章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說是三日,便是三日。

  三日后,許行端坐在咸陽宮大殿內(nèi),手中捧著這幾日朝中大小官員陸續(xù)呈遞上來的認(rèn)罪書。

  但心思,卻是已經(jīng)飄落到了宮外。

  ......

  咸陽城西,樓氏府邸。

  郭正一臉嚴(yán)肅的站在門外,一手扶著腰間闊刀,一手端著廷尉府玉令,身后是許行專門給他調(diào)撥配備的五百禁衛(wèi)軍甲士。

  而郭正的對面,樓氏府邸的大門處,此時卻是站著密密麻麻數(shù)十上百個老者,這些人要么錦衣華服,要么闊眼橫眉,顯然是在阻攔郭正執(zhí)法。

  其間,一老者佝僂著身子喝道:“誰給你廷尉府的膽子,膽敢擅闖樓府?!?p>  郭正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譏笑。

  都說天下仕族、氏族無事的時候互相競爭在朝威望,有事的時候又都是一家人,同氣連枝。

  郭正曾經(jīng)或有不信,現(xiàn)在,他只覺得自己這個寒門子弟太過單純,這已經(jīng)不是同氣連枝了,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他淡淡地朝著虛處拱了拱手,適才說道:“諸位大公這是準(zhǔn)備阻攔本官執(zhí)法,還是想要造反?”

  “郭大人少給我等氏族亂扣帽子,據(jù)老夫所知,樓氏或有治下不嚴(yán)之罪,卻并不至廷尉府抄家之責(zé)?!?p>  “何況我氏族中人,幾次三番為帝國著想,捐財捐物,出人出力,陛下豈能如此不念舊情,行這過河拆橋之舉?!?p>  郭正嘴角抽了抽,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再說下去,只怕這群老家伙都能給他人說沒了。

  若非考慮到鐵血手段影響太廣,郭正都想上去一刀一個咔嚓了再說。

  可眼下軟的不行,他自然就只能硬著頭皮來硬的。

  畢竟許行也說了,準(zhǔn)他先斬后奏。

  他當(dāng)即闊刀出鞘,噌一下刺入身前的地板上,怒道:“諸公當(dāng)年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

  說罷,郭正收起廷尉府的玉令,伸出三根手指數(shù)到,“給諸公三個數(shù)的時間讓開一條路,否則在場諸位全都按欺君治罪論處?!?p>  刀出鞘,一眾華服老者心中還是很慌的,但見帶頭的隗壯等人沒有挪步的意思,其他人自然只能心一橫,賭郭正不敢拿他們怎么著。

  只要拖過這幾天,日后隨便找?guī)讉€人出來認(rèn)罪,把錢糧一繳,再讓許行砍幾個腦袋泄憤就是了。

  見眼前這群老者抵死不讓位置,郭正神色一冷,開始喊道:“三......二......一?!?p>  無人讓步。

  郭正掃了一眼眾人,隗樓桓楊、戎翟君公,為首的八大氏族一個沒少。

  心說好家伙,看來都是鐵了心覺著陛下不敢拿他們開刀。

  郭正旋即咧嘴笑笑,喝道:“禁衛(wèi)軍聽令?!?p>  “咔~”是弩箭上膛的聲音。

  “隗老......您看......”

  眼瞅著郭石頭要玩真的,身后禁衛(wèi)軍的弩箭也已上膛,正冷冽的對著他們,有人開始膽怯,開口問道。

  這時候,隗壯有些騎虎難下。

  他自己來之前也合計了一下,薛郡早年之前貪墨府庫的事情,他覺得那都不算事兒,因為每年貪墨的數(shù)目并不是很多,遠(yuǎn)不如樓氏這么心黑。

  至多就是把當(dāng)年他保舉的官吏拉出來背鍋就完事了。

  可如今許行自沙丘歸來后,一切舉動導(dǎo)致帝國大局勢變動太過明顯。

  如果形容以前是溫水煮青蛙的話,那此后許行的幾次征繳物資,更像是磨刀霍霍,他們氏族之間都察覺到了危機感。

  所以咸陽氏族之間抱團取暖,想要讓許行有所顧忌。

  但而今看來,始皇帝似乎鐵了心要拿人祭旗立威,更像是要給準(zhǔn)太子扶蘇掃清障礙。

  “......”

  隗壯佝僂著身子沒說話,他在思考。

  而他身后,被團團護著的樓氏當(dāng)代家主樓鈺,卻是從中感到了一絲不妙。

  隗樓桓楊、戎翟君公乃老牌氏族,存活自秦王時期,而隗氏又是其中佼佼者,堪當(dāng)領(lǐng)頭羊。

  如今大家的風(fēng)頭都不在了,若是中途有人低了頭,可以預(yù)見他們?nèi)蘸螅瑢撬罒o葬身之地。

  光是新晉氏族豪門,諸如王、李、馮,蒙,這幾大親善始皇帝的家族出手,便足可讓他們喝一壺。

  樓鈺越想越是膽寒,隨即出言說道:“隗老,當(dāng)初我們幾家可是約定好的......”

  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確實很準(zhǔn)。

  此時隗壯眼睛掃視了一圈身后,又看了看郭正身后的數(shù)百把弩箭,嘆氣的同時,亦是突然側(cè)身,讓出了身后。

  “樓夫人,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貪心了,為了我隗氏,老夫只能食言了?!壁髩央y掩愧疚的搖頭說道。

  樓鈺見狀氣的滿臉通紅,有些猙獰的吼道:“你......你這老匹夫當(dāng)真是鼠目寸光,我樓氏今日若亡,日后便是你隗氏、你楊氏,你翟氏滅亡之日?!?p>  隨著領(lǐng)頭羊隗壯的服軟,其他人開始有人出言譏諷道:“樓夫人這話說的,當(dāng)年樓老夫人為樓氏家主時,可不像你這樣貪婪。”

  “當(dāng)今陛下這才從我等身上征繳多少物資,就急不可耐派人去碭郡行那等傷天害理之事?!?p>  “就是,若非你樓氏,你這婦人利益熏心,始皇帝如何能找到攻擊我等氏族的借口?!?p>  俗話說眾人推墻倒,利益面前,人人都有自己的衡量標(biāo)準(zhǔn)。

  樓鈺沒想到,看似牢不可破的氏族聯(lián)盟,在幾百把弩箭面前說散就散了。

  “呵呵,哈哈哈哈,可笑一群活了半百的人卻如此畏首畏尾,你們豈知兔死狗烹的道理?”樓鈺有些瘋魔的譏笑著在場的氏族中人。

  樓鈺的話深入眾人耳中。

  但此時仍舊有人小聲罵道:“瘋女人,自己作死別牽連別人?!?p>  郭正冷冷站在原地,看著這可笑的一幕,心說不是盟友嘛,這么快就散伙了?

  他嘴上卻是沒閑著,直接下達(dá)命令,道:“樓氏枉顧始皇帝陛下信任,造作假賬,侵吞府庫銀錢糧物數(shù)十萬計?!?p>  “另有其治下管家侯賽,舉保官員張嚴(yán),因一時之利,強征地租,收民余糧口食仍不罷休,繼哄抬糧價之后,使碭郡百姓死傷數(shù)萬,饑荒起,波及兩郡之地。”

  “今廷尉府奉始皇帝口諭,徹查此事,證據(jù)確鑿,當(dāng)以樓氏全族下獄候?qū)彛鞣刚D之,從犯戊之,無犯著充其勞役,十年之內(nèi)不得脫籍。”

  說罷,郭正看了看隗壯等其他氏族,“爾等但有牽連者,自己上廷尉府領(lǐng)罪,陛下說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如有僥幸著拒不領(lǐng)罪,當(dāng)以欺君之罪論處,樓氏便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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