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篇 金陵十三釵 亨嘉之會(大章)
李四看著面前,狼吞虎咽的女人。
一陣后怕。
這吃相,就像幾十年未進食一般。
整整四摞碟子。
驚人的食量。
換做平常,李四自然要心疼半天。
不過呢,這次雖然帶回來個“瘋女人”,但是,那幾百斤的金銀珠寶,這女人可半點興趣沒有。
自然歸他們四人所有。
李四占了大頭。
王二麻的原話是“大哥,這次這么順利,咱們兄弟幾個,沒出什么力,也不好意思拿多?!?p> 陸六也十分贊成,“大哥,你家中困難,我們兄弟幾個都知道,你就把這些拿著吧,我們幾個都用不上。再說了,莫名其妙多了這些,幾個兒子又得和我們吵架了。畢竟,答應(yīng)過他們不在干這行了,你這不是讓我們?yōu)殡y嗎?”
李四激動,兄弟之情,怎能被物質(zhì)所丈量?
話說回來。
這瘋女人,除了一開始有點瘋狂,后來,也就恢復(fù)了正常。
李四問其家世,姓名,女子都連著搖頭。
四兄弟暗中猜測,莫非真是那復(fù)活的國師?
陰陽兩儀陣傳說中確實有可能讓人復(fù)活,但是,這種事情發(fā)生在他們身邊,還是挺滲人的。
“姑娘,你讓我?guī)銇磉@金陵城,我也帶到了。你說你餓,我又帶你來這金陵中最大最貴的酒樓中胡吃海喝,我也來了,錢都付過了。這下,李某人可以走了吧?”
兄弟四個皆回家去了。
李四則是負責(zé)處理這瘋女人。
那女人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大豬蹄。
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揮了揮手。
“我可以走了?”李四高興道。
那女子點了點頭。
“告辭!”
女子看著李四離去的背影,皺了眉頭,又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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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陰氣很重的地方
女子穿著貂袍,手中傳來算盤敲擊之聲。
“我知道了,下去吧?!?p> 暗影褪去后。
女子微笑,“又是兩條好消息,呵呵,再將阿虺叫過來,所有人都到齊了呢?!?p> 女子眼中紅色魔光一閃而逝。
那眼底充斥著滿天悲涼。
“神算,這么多年,我日日夜夜盼著你回來,盼著還能再見你一面,呵呵……”女子一把將手中使用多年的算盤拍得稀碎,算珠灑落一地。
那字字如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陰冷至極。
就在這滿地狼藉之中,傳出了令那鬼神都為止一嘆之聲。
“十三!你不會得到他,永遠不會!永遠!”
失態(tài)叫聲,響徹這片空間,甚至震碎了周遭陰霧。
剎那的光明,讓人看清女子周圍的環(huán)境。
鬼魂密布,陰氣通天!
好似那陰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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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城墻好高啊!”
景淮寧抱著囡囡,懷中的女兒天真爛漫,引得一旁的女子也是一臉羨慕。
這女子是妻子多年前的故人。
他從妻子的嘴中知道了當(dāng)年的些事情,自然對這女子有點敬畏。
當(dāng)然,愛屋及烏,女子性情豁達,對自己和女兒也不是多討厭。
反而,囡囡很喜歡這個從半路蹭出來的阿姨。
三人的后面,跟著一個男子。
景淮寧一眼就看出,這是宮家之人。
那種官氣,隔著多遠都能聞著。
從女子嘴中了解到,這男子竟然是她的救命恩人,當(dāng)年金陵之戰(zhàn)后,女子昏迷不醒后。
這男子竟然照顧了她整整十八年!
說出去鬼信?
女子當(dāng)然不信,認為只是男子的一面之詞。
可,她確實昏迷了十八年,直到最近才醒來。
但是,她怎么可能承認這男子是她的救命恩人?
一生要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家公子,救了她觳觫的命?
哼,就算是又如何?
她是不會承認的。
反觀那宮家公子,一看就是舔狗,認觳觫如何嫌棄他,他也沒有棄之不理,如狗皮膏藥一般,走哪跟哪。
美名其曰,“十八年我都熬過來了,醒了,我放棄了,那多虧啊,是吧?美人?”
自然逃不了頓觳觫的暴打。
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一瘸一拐地又跟著觳觫到處瞎逛。
這么離譜的故事,顧煥珺聽了后,也明白了觳觫的用意,考驗?zāi)凶恿T了。
不然,憑借著先天巔峰的功力,一眨眼,觳觫就可以消失不見,那男子有機會跟著?
目前為止,觳觫從來沒有在男子面前展現(xiàn)出自己會武功這件事。
顧煥珺一看,尋思著,這不是我和淮寧的故事嗎?因此,也暗中撮合二人。
從鳳陽來這金陵,不過一天的路程,硬是走了三天。
景淮寧此時沒有女兒般的好奇,反而十分擔(dān)心與激動。
從這宮家公子,宮羽嘴中了解到。
如今的景家掌事的是景淮榮。
也就是,他的大哥。
原來,在當(dāng)年他和顧煥珺私奔不久,三弟景淮安也離家出走了。
那天,景家族長,也就是他的父親,氣的直接暈了過去。
母親早逝,很小的時候,他們就與父親生活一起。
后來,父親為了當(dāng)上景家族長,沒有心思教育他們,使得他們都太任性,太以自我為中心了。
景氏三兄弟,跑了兩人,這在當(dāng)年,可是金陵城中的茶后談資。
景淮寧沒有后悔過,但是,現(xiàn)在,臨金陵城后,心里十分愧疚。
這也許,就是近鄉(xiāng)情怯吧。
顧煥珺先行一步,去和守城將領(lǐng)見見面。
宮羽告訴他們,如今這金陵城守城軍軍長叫王孫,如果顧煥珺沒記錯的話,那這軍長自然就是她和觳觫所認識的那個人了。
雖然離開金陵多年,但,當(dāng)年朱長風(fēng)的一些布置,她還是記得些的。
終于,顧煥珺回來了。
“娘親,抱……”囡囡更是歡喜。
顧煥珺接過女兒,“走吧,淮寧,觳觫。還有你,小兔崽子,咋們直接插隊,進去就行?!?p> 宮羽一驚,沒想到,顧煥珺竟然真的認識那鐵血無情的軍長大人。
要知道,那軍長不止負責(zé)金陵城的治安,更是負責(zé)金陵城內(nèi)部的貪污,枉法問題。
當(dāng)然,這些,都與有“后臺”的朱五花,也就是吳德無關(guān)啦。
這么多年來,被那王軍長,抄家,株連九族的家族可不少。
可惜,鐵血手腕,無人能搬得動。
手底下的士兵,他們這些家族不是沒有討好,甚至收買過。
小兵呢,是有機會,但那些百夫長,千夫長,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宮羽,曾經(jīng)也是負責(zé)過一次與守城軍千夫長的“交流?!北緛恚院煤群?,相安無事。
后來,宮羽提了一嘴,走后門這些事。
那千夫長,像個猴子一樣,變臉比翻書還快,直接將桌子掀了,把他罵的狗血噴頭。
“我金陵,我大明,就是多了你們這些蛀蟲,泱泱大國,才發(fā)展這么慢,一群混賬東西,壓榨百姓,就只顧著自己的錢兜,都他媽該死……”
諸如此類,那千夫長足足罵了小半個時辰。
后來,才從一士卒口中了解到,那是軍長大人故意安排的千夫長。
在軍中,有著“鐵嘴”的稱號。
一張嘴,不知得罪了多少達官貴人。
自那之后,宮羽對那王軍長,就多了點敬而遠之的意思。
如今,這顧煥珺,竟然和那王軍長認識,這可不是件好事。
物以類聚,說明這顧煥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當(dāng)然,那一根筋的觳觫,他再怎么也不會放棄的。
十八年前,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偶然垂釣,水中浮了一具“女尸”。
可把他嚇壞了。
后來,鼓起勇氣,將女子撈了上來。
一見鐘情。
他當(dāng)時毛骨悚然,他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盡然對女性尸體,有了興趣。
他將觳觫的“尸體”,拖回了河邊的河神廟。
拜了河神后,正準備將觳觫埋了時。
那尸體竟然開始正常呼吸了!
如此不科學(xué)的一幕,宮羽只能歸之于河神顯靈。
后來,他將觳觫放在了自己買的一處私宅中。
一年四季的照顧著她。
少年
成年
而立
如今,三十有三。
這么多年來,他無時無刻盼望著觳觫醒來。
每隔三天,他就去前往當(dāng)初的河神廟祭拜。
希望河神再次顯靈。
可惜,十八年來,都沒如愿。
那河神廟,在十年前,便少了很多香火,一直是他,金陵城四大家族的二公子,宮羽,一直支撐著每年的香火。
這河神廟,才沒有被百姓拆了。
最近,觳觫奇跡般的醒來。
他雖然,有所準備,可也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觳觫還是十幾年前的那幅樣子,而他,已經(jīng)從少年模樣,變成了個年過三十的中年人。
觳觫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制服。
心中苦澀,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吧,照顧你這么多年,你一醒來就將我撂倒。
觳觫在確定自己是完璧之身后,半信半疑的將宮羽放開了。
后來,宮羽像個小孩子一樣,花了大價錢,請教了金陵城中著名的“月老”。
他自然沒有說出事實,只是加了個前綴,“我有一個朋友……”
“月老”自然用一種,“我懂”的表情看著他。
只告訴他一種方法,“死纏爛打?!?p> 宮羽問了下文。
“月老”搓了搓手指,搖了搖頭。
宮羽只好,又花了大筆錢財。
誰知那“月老”,竟然和他說了百來種方法。
宮羽倒吸一口涼氣,開啟了他的追妻之旅。
后來的故事,便是碰到了顧煥珺三人,那觳觫也是沒有主見。
二人因一句“金陵沒意思,去天下各處逛逛,”開啟了旅行。
又因一句,“還請觳觫姐,陪我去躺金陵,”為終。
這路上,宮羽想了多種俘獲美人心的方法,可惜,因為顧煥珺的出現(xiàn),化為泡影。
宮羽回憶時,五人進了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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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湖船塢聚落
“蔣大哥!加油!”
“大哥!拿下大嫂!”
“蔣大哥,可要加油啊!我和小芳,進度可比你倆快多了……”
山君看著面前的小孩們,也沒生氣。
蔣方面色尷尬,跟在山君后面,:“行了行了,知道了,我和你們……”
“嫂子……”山君瞇眼,接過話。
“嗯,咳咳,我和你們嫂子去金陵處理事情,很快就會回來,二妹,三弟,照顧好父親。”蔣方拿出了大哥的氣勢。
“是!”
山君帶著蔣方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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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兩儀陣
國師墓
主墓室中
那石棺近三寸厚
下一刻,竟然直接被一雙煞白的細手擊穿!
“陛下,王爺,子神……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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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葉妙卿離開云夢,前往金陵城已經(jīng)過去了兩日。
二十四個時辰過去
她不分日夜的朝金陵趕去,就算她是半步天人境,也是疲憊不堪。
終于,快到金陵了。
而她從暗樁遞給金陵的消息,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那人的手里。
葉妙卿步伐有點不穩(wěn),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忽然,眼前出現(xiàn)一行馬車隊伍。
一番“交流”后,也在這馬車隊伍中休息了下來。
說來,也巧。
這車隊,正是景家的商隊。
這次去徐州(云夢南部)出售景家的立命之本,“霓裳”。
這是一種工藝流程極其復(fù)雜的布匹。
葉妙卿更是心安理得地在馬車中休息。
大約還有半日,便可抵達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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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
皇宮
阿虺看著手中的書信
信上的文字,如殘次不齊的小數(shù)點,有長有短。
阿虺看完后,放入火燭中,燒成碳灰,融入墨水之中。
“齊聚金陵?青鳥,你這算盤打得我都能聽見啊……就差我一人?”阿虺把玩著手中的木人,“莫不敢不從?。 ?p> “這一身骨頭,該動動了……”
“備馬!”
“是!”
文帝寢宮
“阿虺要去金陵?”文帝身著睡衣,坐在客廳。
下方是王公公。
“是,陛下,我們要不要……”
“讓她去吧,怎么,人家姐妹幾個見見面,喝喝茶,你也要阻止人家?”
王公瞬間趴倒,“不敢……”
“下去吧?!?p> “是?!?p> ……
“金陵那幾個,要忍不住了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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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南宮可是忙死了。
每天監(jiān)督著《踏天府》的建造。
出錢,出工人,出時間,出精力,甚至,還要出自己。
“老爺,這《踏天府》為什么要建在這金陵城主府原址上?這金陵城這么大,這么做的話,傳到圣上耳邊……”李寶珠添了幾塊上好的無煙碳。
自朱廣有被殺后,那城主府直接被南宮平推干凈。
那地底的幾座寶庫,有著大量金銀,當(dāng)然,這對南宮來說,不過金屬,毫無作用,真正對他有用的還是朱廣有和那些官員來往的“書信”與“筆記”。
南宮本來打算,將這城主府附近,打造成新的商業(yè)圈。
青鳥直接出大量的錢財,買下了這塊地皮,當(dāng)然這其中自然有他的那九千塊。
青鳥看他這么記賬,也是將打造《踏天府》的重任交給了南宮。
這么震撼人心,霸氣無比的名字,自然也引來南宮的興趣。
每過幾天,南宮便失了興趣。
原因無它,太麻煩了。
看著青鳥拿來的圖紙。
這其中暗道,機關(guān),陣法,無數(shù)。
南宮花了重金,“請”了許多聞名的機關(guān)大師,建筑大師,計算大師,修建大師,工程大師,材料大師……
但他只是一具凡人的身體,讓他不知日夜的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南宮嘗了苦頭之后,青鳥便接過了這份工作。
當(dāng)然,只是白天工作,不論多么忙碌,每到快黃昏之時,青鳥便會回到《奢華》之中。
南宮不解,青鳥自然也不會主動告知。
于是,南宮就只能夜晚接過青鳥的活,上晚班。
這讓南宮的生物鐘直接倒了過來。
第一天,差點直接猝死過去。
沒辦法,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記得幾天前,青鳥對他說的話。
“這《踏天府》半年內(nèi)沒有完工的話,我們十三釵,將不會保護你吳德,畢竟,武帝只是下了個保護朱五花的命令,可沒有讓我們保護你這個冒牌貨?!?p> 如若成真,那他南宮十條命不夠死的。
光皇宮里的刺客,四大家族的死士,隨便來個,都足以要了南宮的命。
他的位置太高,就像他的臥室一般,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一個不小心,那就是覆滅。
這么重要的關(guān)頭,萬萬不能失去十三釵的保護。
“寶珠啊,咱們不過一介凡人,照做不誤,就是了。”
“老爺,那幾個人,不過空有一身武功,這有何用?要我說……”李寶珠出謀劃策。
“停,”南宮苦笑,“別說這個了,我先睡會,半個時辰后叫我?!?p> 一人敵萬軍還是空有一身武功?
南宮搖了搖頭,側(cè)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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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軍中大帳
兩列大將,抬頭挺胸,站如松。
木案上
王孫看著奏報,眉頭一皺
“文帝已經(jīng)平定了江南之亂?”
列首
“是的,軍長大人?!?p> “所向披靡?潰如潮水?”王孫看著奏報中的關(guān)鍵詞。
“是的,軍長大人,我明軍到了江南后,殺的那越國山匪丟盔棄甲,兵敗如山倒,皆逃之夭夭。然后,我明軍,直接跨過了……”將軍說得起勁。
后面的副將搗了搗他,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
將軍一僵,抬頭看向王孫。
王孫臉色如墨。
“懂?”王孫比了個手勢。
“屬下明白?!?p> 一千蹲起,真狠。
余下大將,皆看著軍靴,好像那鴕鳥。
“哼……”
王孫一聲冷哼,“都給我滾……”
“是!”
……
王孫抽出寶刀,像看著自己的孩子。
“風(fēng)雨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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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書生跪在地上,他口中的娘正在收拾東西,好像要出遠門。
“我不是你娘?你不是知道了嗎?”那婦人一口回絕。
書生一聽,哭著抱住了婦人的腿。
“娘,你別走,我錯了,子祿知錯了,都是子祿糊涂,子祿混蛋……”
說罷,蘭子祿朝著自己的臉就是一巴掌。
鮮紅的印子,在燭光下,更是明顯。
那婦人落淚,“子祿,我的孩啊……”
“娘不怪你,可是,這是死局,你娘我從十八年前,好不容易跳了出來,如今,她們又找上門來……咳咳”
婦人似乎有什么疾病,一陣咳嗽。
蘭子祿連忙扶住母親,拍著母親的后背。
“娘,都怪我,子祿該死,都是孩兒的錯……娘,我求你了,你不要走,不要離開子祿……”
蘭子祿哭著哀求婦人。
婦人調(diào)整后,停了咳嗽。
“子祿,當(dāng)年,我從城南破舊寺廟中將你抱了回來,就知道了你的身世,甚至,也料想過有一天,會被人發(fā)現(xiàn),只是……”
婦人擦去眼淚。
“子祿,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婦人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上面刻著“李”字。
“你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李家被滅后,那唯一失蹤的嫡長子,而我,是當(dāng)年,造成你李家覆滅的兇手之一!”
“什么!”蘭子祿腦中如驚雷炸開!
“當(dāng)年的隱情太多了,但是,無論怎么解釋,我終究是你,你們李家的滅族之仇人!子祿,娘,對不起你,該走了,不然,不然,你也會死的!”
婦人掙脫了蘭子祿的手掌。
“她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是當(dāng)年李家的嫡長子,我該離開了,養(yǎng)育了你十八年,也算還了當(dāng)年,我犯下的過錯?!?p> 婦人一改病態(tài),腰脊不在微曲,整個人如利劍出竅!
“吾號司晨!姓蘭名花落!與你李子祿,從現(xiàn)在開始毫無瓜葛!”司晨聲若洪鐘,字字誅心。
蘭子祿痛苦的倒在地上。
冰涼的泥地,不及他那冰冷的心臟萬分!
司晨閉上眼睛,不愿看著蘭子祿,轉(zhuǎn)過身,遲疑半秒,終是離去。
子祿,娘,不能看著你死??!
“娘!娘!”蘭子祿站起身,痛苦大喊!
蘭子祿將這一切,都歸于南宮身上。
要不是那天南宮和李寶珠來到他家,打扮成他的生父生母,一步步擊碎司晨的謊言。
那他的娘親,不會離他而去的!
“朱五花!我要殺了你!”
門外
秋風(fēng)蕭瑟,葉子飄飄灑灑,月光落在池塘邊,似乎是聽到了蘭子祿的吼聲,也是掀起蕩漾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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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間
金陵最大的風(fēng)月場所
達官貴人最愛去的地方。
韓盧是這的頭牌。
自然接待了不少客戶。
她這種藝妓,不負責(zé)那種事情,當(dāng)然,每天都有客人按耐不住自己的下體。
對于這種人,只好。
“月黑風(fēng)高時,殺人焚尸夜?!?p> 今夜
倒是來了個特殊的客人。
“公主殿下?”
韓盧看著眼前拿去斗笠的“男人”。
正是,當(dāng)今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太平公主”。
“不知公主殿下,來這等場所,有何貴干?當(dāng)然,如若公主殿下對我這幅皮囊有點興趣。那我就只好舍身陪君子了?!表n盧剝了個葡萄,放入嘴中。
“韓盧前輩,您似乎不是完璧之身了吧?”太平公主直言道。
下一刻,一束寒光架在了太平公主的脖子上。
“不想人首相離,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韓盧死死盯著太平公主。
她想從太平公主臉上讀到些什么。
可惜,她竟然失敗了。
ps:朱茵茵:拜托,我可是活了無數(shù)紀元的帝主,別說一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就算是一刀把我殺了,我面部都不可能動一下的。開玩笑,到了我等境界,臉部的每一寸軟骨,皮肉,乃至,每一個血肉細胞,那都在掌控之中的好吧。
“我個人覺得,你應(yīng)該把匕首放下來,然后我們在討論這件事?!碧焦魑⑿Φ馈?p> 似乎是拿捏了韓盧不敢對她怎么樣,韓盧很不服這種感覺,在太平公主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沒有一絲血。
沒辦法,這種青鳥都不知道的秘密,連她自己都不確定的事,太平公主既然都能知道,這說明,太平公主身后絕對有大恐怖!
與這相比,什么文帝知道她將太平公主殺了這種事情,那都是小事情。
就算她將文帝殺了又如何?天下大亂,誰敢動她們十三釵一下?
她們可是長生的鑰匙,這就是韓盧的底氣。
“說。”
韓盧不太平靜,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是這樣的……”
十分鐘后。
太平公主從韓盧的房間里走出來,老鴇立馬笑臉迎來。
隨手撒了點金銀,便在老鴇的歡送下離開了天上人間。
“公子,下次還來,我給公子打九折!”
當(dāng)老鴇回到韓盧房門前,立馬丟了笑臉。
門上寫著“暫停服務(wù)”。
老鴇子沒有辦法,這韓盧武功高強,她可說不得,再說了,還是她天上人間的搖錢樹。
每天,光從韓盧這拿的提成就是兩位數(shù)!
只好罵了幾句,悻悻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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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制五花肉》
這是王孫出資開的店鋪。
烏金幫忙經(jīng)營。
看著這幾天,營業(yè)額不斷地上漲。
烏金也甘之如飲。
“老樣兒?!?p> “好嘞……”
烏金望去,還是那對夫妻。
每天,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桌位,同樣的吃食。
烏金全力感受著那兩人的氣息。
女人的話,百分百是個普通人。
男人的話,感覺不出來,也像個普通人,但是,那種說不上來的氣質(zhì)。
定是個高手。
有多高,烏金也無法確認。
小隱隱于林,大隱隱于市。
最近不知怎么,也突破了半步天人,實力空前未有的強大。
但是,她總覺得,她不是那男子的對手,這是一種很恐怖的感覺。
烏金亂想一堆。
那對夫妻倒是樂得自在。
“相公,都來了?!迸犹稍谀凶討阎校瑦芤獾仄穱L著五花肉。
“早了,還得明年才能開啟。”男子只是溫柔地抱著妻子。
“相公,我想要個孩子?!?p> 男子知道女子的想法。
“你永遠是我的夫人,不需要一個孩子來證明,我說過很多遍了?!?p> 不知是不是酒力的原因,女子直接抱住了男子,坐在男子垮上,打開了男子的上衣,露出了肩膀。
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一口咬住了男子的肩膀。
男子只是忍著,肩頭一片濕潤。
將女子抱起,離去。
烏金疑惑。
直到看到了什么。
一下子越過隔離玻璃,跳躍了到了那夫妻先前離開的地方。
那里,就留著一個斷了然后用米膠粘上的竹蜻蜓!
“十三!”
全力感知,計算著二人離去的地方。
可惜,二人已經(jīng)進入了茫茫人海,無異于大海撈針。
……………………………………………………
一處莊園
臥室
女子依舊被男子抱著。
“君莫,到家了?!蹦凶訙厝峒氄Z。
“相公,我該叫你朱五花,還是叫你長空武帝呢?”
女子抱著男子的脖子,親了一口。
那肩膀上,留下了一排血印。
“你不需要糾結(jié)這些,你,聞君莫是我的夫人就夠了。”
男子很淡然地說道。
他從沒有想隱藏什么。
這也是,他將這些寫在筆記上的原因。
他等著有一天,他的夫人,聞君莫發(fā)現(xiàn),然后來質(zhì)問他,“你到底是誰?”
聞君莫沒有,他依然是她的夫君,這個答案,他很滿意。
聞君莫跳了下來,“相公,我可以叫你老妖怪嘛?”
“夫人,如何稱呼我,是你的權(quán)利,接下來我要使用我作為一個合格的夫君的權(quán)力了?!?p> “我不想要了?!甭劸∽煲痪?。
“這可由不得你!”
“我知道了!你是老色狼!”
……
很久
聞君莫躺在男子身上。
“所以,我還是不會有小寶寶對吧?!甭劸谀凶訌妷训男乜?,用小食指無聊地畫著圓圈。
“夫人,實話實說。不論是朱五花,或者,是一萬年前,最弱的武帝,被留下來鎮(zhèn)壓魔族的長空武帝。都沒有準備成為一名父親,所以……”
男子抱著聞君莫,語氣復(fù)雜。
“所以,夫君,你就要剝奪我做母親的權(quán)利,你好自私,我不喜歡……”
聞君莫不開心。
要不是太累了,恐怕又要去咬男人的肩膀了。
“夫人,等一切塵埃落定,最多一年。我們就會誕生屬于我們的孩子。”男子保證道。
“夫君,我的時間不多了……”
“君莫……”聞君莫的一句,讓男子沉默了很久。
“嘻嘻,笨蛋,逗你玩的,你夫人我還能活幾十年呢!足以活到,子女長大成人,成家,沒準還能看到孫子呢,嘻嘻……”聞君莫很樂觀。
“君莫……”男子依舊很是傷感。
“不說這些了,最多兩日,姐妹們就都會到金陵了,我要去保養(yǎng)保養(yǎng),免得比不過她們!”
女子起身,穿上睡袍,去了美妝間。
男子滿臉幸福,全天下最完美的女人被他得到了,死又何妨?
朱五花?長空武帝?
不,他有了一個新的名字!
衛(wèi)君莫!
很簡單的名字。
護衛(wèi),守護聞君莫。
你若想,讓那日月逆轉(zhuǎn),江海倒流,又有何難?
……………………………………………………
阿騰最近很煩惱。
她一眼看中了一個很優(yōu)秀的男子。
其他的不知道。
很帥。
只是,那男子的身邊女人太多。
她連與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香火琳宮
金陵城最靈驗的“月老”就在里面。
總共八個窗口。
對應(yīng)著不同的方向。
年輕人們,得從不同的入口進入。
窗口有個幾寸的洞口,里面是黑色的看不清楚。
年輕人們只要往洞里塞錢,問一個問題,月老便會回答一個問題。
當(dāng)然,一個問題一筆錢。
這錢的數(shù)量決定著“月老”回答的程度。
例如:
小伙子給了一文錢和百文錢
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
“我以后的另一半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文錢
“異性?!?p> 百文錢
“性別,年齡,家庭,事業(yè),等等。諸如此類,滔滔不絕?!?p> 二者的區(qū)別,顯而易見。
這是吳德想的賺錢大法之一。
在他看來,這些人,如此迷信。
這可是,一個巨大的商機??!
效果也是不錯。
靈不靈無所謂,主要圖個安心,吉利。
南宮來了后,這里也成了他的一處娛樂場所。
今天,南宮將一身活甩給了李寶珠,說什么也要出來逛逛。
好巧不巧,就來到了這,熟練的來到后臺。
這是七號窗口。對應(yīng)著是三號窗口。
今天,他負責(zé)這倆窗口的問題。
七號窗口,不久,就來了第一個問題。
又是一百文!
“月老,我最近碰到了一個男子,一見鐘情,可是他的身邊,美女太多了,我怕,我自己配不上他。”
富婆!
南宮開始了自己的長篇大論。
就如何建立自信,再到如何下手,侃侃而談。
過了七八分鐘,窗口外傳來女子道謝的聲音。
南宮疑惑,這聲音好熟悉。
不可能啊,那群老妖怪,還談戀愛?
更離譜的是,難道還會來問這“月老”?
以她們的實力,智慧,直接布個幾場局。
什么美男子,型男不搞到手?
南宮搖了搖頭,朝著三號窗口走去。
一百文!
這金陵城中的百姓生活質(zhì)量都這么高了?
“月老,我最近碰到了一個女子。不瞞您說,我這些年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是,當(dāng)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身邊女子,不過,紅粉骷髏,胭脂俗粉。我想要接近她,可是,我又怕她覺得我太花心,這可怎么辦?”
門外傳來請教聲。
南宮想了想,沉吟片刻,清了清嗓子。
就“一個渣男的自我習(xí)慣”“一個渣男的自我修養(yǎng)”“一個渣男的自我改變”二人展開了激烈交流。
終于,那人學(xué)會了大量“絕學(xué)”。
臨走之前,又扔進來一百文。
雖然,南宮對這種東西,沒有絲毫興趣,但是,這種成就感是無與倫比的!
“唉,從此世間,又少了一個人渣,多了一條深情的舔狗。”
心中默念,日行一善,好人有好報,滿意地離開了后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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