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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周記

保安周記

木子白七 著

  • 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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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3-10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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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芙蓉

保安周記 木子白七 2345 2022-03-10 00:24:30

  自從我發(fā)現一些“征兆”之后,我總想寫一些什么來記錄一下我的夢境,以確保它不是我的“記憶錯亂”。

  我從一本不知道是科學還是玄學的書上看到說:很多人都經歷過夢見之后發(fā)生的事,書上還出現了一些“量子糾纏”,“平行宇宙”等高深的詞匯。這種事情我也經歷過,我本當是記憶錯亂,但是最近經歷的事情讓我覺得我或許是受到了什么“詛咒”。

  對了,我叫林木。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小時候父母找了個算命先生,給了500塊錢,說我五行多水,需要多點木,不然的話水太多腦袋會不好。本來父母給我取名叫林森森,又給了500塊錢讓算命先生再幫著斟酌一下。他說木太多,腦袋也會不好,所以就取了林木這個不像人名的名字。

  事實上,我上小學的時候腦袋一直不錯,考試也都排在前面,考上了當地最好的初中。暑假父母為了獎勵我,帶我去了H山看松樹和云海……雖然我也不知道一個小孩子去看這些有什么意思。事實上也沒看成,登山時下暴雨,一個雷打下來,我看到一團藍色的火球,朝我飛過來,我大聲喊:媽媽有鬼火!爸媽回頭看了下什么都沒有,說小孩子別說這些嚇唬人,我爭執(zhí)說我明明看見了,毫無疑問,我在雨中被混合雙打了。

  之后我因為淋雨發(fā)燒了,一直低燒耽擱了一周課程。自此之后我的數學爛的一團糟,就像聽天書一樣。父母找到了算命先生,給了500塊錢,算命先生說那天我淋了太多水,水又多了,所以腦袋又不好了,多曬太陽就行了。自此以后,我每次寫作業(yè)都在太陽下寫,太陽并未把我的腦袋治好,反倒讓我的皮膚顯得黝黑,讓我的臉變得有棱角,成熟的不像一個十多歲的人。

  我一直和父母不是很合,因為我認為我是被他們打傻的,而且算命先生是個騙子。在后面的高考中,我考了300多分,毫無疑問落榜了,按照我小學的成績,沒被打傻的話怎么著也能考個大專?,F在我只能去找工作,腦袋不好也并非一無是處,至少不會太覺得害怕。所以為了圖安靜和省事,我在臨近的省會H市找了個醫(yī)院停尸房的工作。這個醫(yī)院是H省的省立醫(yī)院,門診部和住院部晝夜不息,匆匆忙忙的人們排著隊往里送錢,相比之下停尸房就顯得安靜和清閑很多,對我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由于醫(yī)患關系,醫(yī)院規(guī)定家屬不能進這里,所以我天天的工作也不是很忙,就是晚上在停尸房看著,接送尸體的時候搭把手,一個月4500的工資也能夠我自己生活,還能余2000塊錢作為老婆本,天天生活還算愜意。

  事情似乎從前天開始有些不對勁。最近新來了個同樣值夜班的實習小護士,阿嫻,一周前來我這取文件,夸了我膽子大。我說不是我膽子大,而是你膽子小,她說她H省醫(yī)科大學畢業(yè),專業(yè)訓練過,膽子大的很……我說那你把冰柜拉開一個看看。

  我和她一起走過去,她選了個13號慢慢拉開……

  “啊”,她抓著我的衣服,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這都害怕……”

  “切,直男很無趣,這時候你不該安慰我嘛……”

  我:“這真的很正常啊……”

  冰霜里的臉龐妝容精致,兩片薄薄的烏唇,眼角下的美人痣在蒼白的臉上愈發(fā)顯眼,兩簇平直的眉毛仍留有一絲緊張的神情,耳朵上還有少許抓痕……

  “我說的是這個事嘛,而是一個小女生在你面前表露出害怕了你卻不安慰她……切,無趣的直男”阿嫻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那一刻我覺得阿嫻對我有意思,我鼓足勇氣和她要了微信,第二天下班后就和她聊了起來……阿嫻真是個嘰嘰喳喳的小女生,從大學生活到明星,從外星人到什么養(yǎng)生粥,一聊就是幾個小時。

  前天,白天和阿嫻聊天沒怎么睡好,晚上只能頂著困意硬上崗。我準備巡視一圈就去坐著瞇會,走到13號柜子的時候,我總感覺我控制不住自己,又拉開看了一下。果然,還在,今天并沒有人把她接出去。

  我的眼神有點迷離……我搖了搖頭,肯定是太困了,我慢慢拉上袋子,推進冰柜?;氐阶簧?,快到凌晨的停尸房十分安靜,滴答滴答的鐘表聲夾雜著消毒酒精的味道緩緩的侵入我多水的腦袋,成為了我此刻最有效的麻醉劑……

  周圍似乎是灰色,又像是白色。我拿起一支channel口紅,在嘴上輕輕地涂了幾下,抿了抿嘴,對著鏡中的自己擺出來一個職業(yè)的媚笑,露出左邊淺淺的酒窩。略帶潮濕的頭發(fā)似有似無地蓋上眼角的美人痣,兩片淺淺的眉毛正好勾勒出眉骨的凹凸。

  一起都是那么完美!“啊!我為什么要作踐自己!就是因為我愛他嗎?”我大聲吼出來,把眼前林林總總的化妝品一把掃下,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我低下頭,慢慢解開身上的印著S莊園的浴袍,鏡子中的她也是,嫩白的皮膚與精致的臉十分相配,身上深紅淺紅的傷痕如絲絲縷縷紅色藤蔓將她包圍。

  “為什么?”我已經由嘶吼變?yōu)猷ㄆ??!拔疫@一輩子還沒輸過!”我能感到淚水爬滿了我的臉,正在向我的頸下奔襲。

  “肖瀾,我要殺了你!”我用力將手上的排鉆戒指脫下,扔向窗外。“還有趙文雅這個賤人,我也要殺了你!你一個野雞大學生憑什么和我搶男人?!蔽揖従徧稍诘靥荷希虐l(fā)現原來羊毛也會像根根細針直接扎進我的身體……

  “直男,醒醒,今晚的記錄表給我看一下。”

  “艸”,我緩緩拿起臉上的衣服,打著哈欠。

  “上班不要偷懶?!?p>  “你白天不睡不困啊?!蔽覍Π馆p聲說道。

  “啊,不困啊,醫(yī)學生熬夜是日常,這是一項能力?!卑拱腴_玩笑的說。

  “哦,那下次你自己去拿,不要叫醒我,我困?!?p>  “哦,大直男?!?p>  第二天,我可能是由于在晚上瞇了個覺,輾轉反側沒睡著。我想到了若有若無的那個夢,我想起了S莊園。

  這比我之前做過的夢都要記得清晰,反正也沒事干,我騎著單車來到了S莊園,一路上阿嫻又在嘰嘰喳喳地和我在微信上聊著物種起源,說直男和普通男生有什么不一樣。

  我借著來應聘保安的名頭進了莊園,畢竟只有保安不會為難保安。我開始不由自主地四處轉,或者說,我想驗證著什么。我?guī)缀鯖]費什么力氣就在最北側的一棟最安靜的別墅旁找到了它,那個一模一樣的鉑金排鉆戒指,我快速拾起了它,裝到了口袋里。

  臨走時,保安還得意地和我說,這個莊園能來做保安的話可不容易。出了莊園的路上,我忍不住把它拿出來。

  “一模一樣?!蔽亦哉Z,陽光下,閃爍的戒指內圈依稀可以看見:“Mon amour Lincy”。我只覺得后背冰涼,我依稀記得13號袋子上的名字:韓琳茜。

  “去W首飾店?!蔽以诼愤叴蛄溯v車,準備去醫(yī)院周邊的首飾店把它賣了,彌補一下自己做噩夢的損失。

  “先生,這個款式應該是訂制的。您確定不再考慮一下嗎?”回收處的柜姐擺出了標準的微笑。

  “回收大概多少錢呢?”

  “這種鉆石和鉑金,沒有鑒定證書的話大概2w元?!?p>  “好,我要現金,不要轉賬?!蔽覐娦腥套∽旖堑纳蠐P,這可是我小半年的工資,這下離娶媳婦又近了一步。

  “先生,我們這邊定制的飾品回收的話,有兩個星期的冷靜時間,要是您覺得后悔,您可以加價……”

  “不后悔,它讓我想起了我失敗的感情?!蔽也荒蜔┑拇驍嗨膭窠?。

  “好的,先生。”……

  拿到錢后,我約了阿嫻去吃市里的連鎖火鍋店,她之前老說一個人去吃不劃算,這次我大方一次,請她吃飯。畢竟沒有她的嘰嘰喳喳,我也不會有這份意外收獲。

  “這次表現得不直男唉,還能記得我說過什么?!卑剐χ男』⒀栏屛矣X得她對我有意思。

  “我記性不好,只是你的小愿望我都用備忘錄存著?!蔽矣行┎缓靡馑?,其實是我無聊的時候就會看我和她的聊天記錄。

  “這樣啊,你該不會是個記仇怪吧?!卑勾蟠筮诌值亟o我夾了片她最喜歡吃的涮螺肉。

  “你是學醫(yī)的,你說人的記憶是不是也儲存在一張腦中的記憶卡?死了會不會也能讀出來?”作為回禮,我給她夾了我最喜歡吃的涮菠菜。

  “你是不是想找話題聊,拜托,和女孩子聊這種無聊的問題,很直男唉。”她夾起菠菜吹了吹,鼓鼓的小肉臉上依稀可以看見一點小雀斑?!暗悄憔尤恢牢疫€喜歡吃菠菜,沒告訴你你也知道,我原諒你這次的直男?!?p>  “我說真的,沒和你開玩笑。”我有點嚴肅。

  “可能吧,這個我也不知道,人類現在連思想是什么都沒搞清楚,記憶就更復雜了。什么說法都有?!彼芰丝谒崦窚?,可能因為太急了,汁水順著小嘴邊流了一下,我趕忙給她遞了張紙?!爸x謝!太辣了這個,真的好辣,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沒什么,只是那天和你看完那個13號尸體后做了個噩夢,這兩天記性不好,但是你放心,你說的話我都沒忘?!蔽液┬α艘幌?。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還說你不害怕,看看看,做噩夢了吧!哼,還說我?!卑灌搅肃阶?,她肯定是對我有意思。

  “不是不是,我超勇的好不好,我只是覺得我記性變不好了。不信今晚我們再去開柜子……”

  “你還別說,那天那個13號,我忘了和你說了,第二天我才反應過來,那個女的是一個知名的畫家,Lincy,以前我還在畫展上看過她的畫,據說她也是H省最大拍賣行的總裁。家里是BJ的,好像背景很深……好可惜,那么好看就無了?!?p>  “再好看也沒你好看,哈哈?!蔽矣纸o阿嫻夾了一片涮菠菜?!澳氵€會去看畫展?看不出來啊,文藝女青年?”

  “嘁,陶冶陶冶情操不行嘛,你也該陶冶陶冶情操,整天油嘴滑舌?!卑灌狡鹦∽彀琢宋乙谎?。

  “那吃完你帶我去看畫展,門票我出?!蔽抑腊惯@個話是想多陪我一會,我成全她。

  “好啊好啊,就在附近?!薄?p>  一棟緊致的小別墅,黑色的瓦和白色的墻,藝術感很強。

  “畫展原來就這樣,有些畫我都看不出來是什么東西。還沒我拍的照片好看,我給你看看我拍的天空,比這個好看多了?!蔽掖蜷_手機,翻到照片晃在阿嫻臉上。

  “嘁嘁嘁,大直男,別說我認識你,一點品味都沒有?!?p>  “我看得懂,只是我不想說?!?p>  “那我問問你,這幅畫是什么意思。”阿嫻指向了角落里的一副畫,“這就是Lincy的畫。”

  “讓我想想啊”,我稍稍有些驚愕,畢竟上午才賣了人家的東西。畫上一雙纖纖細手,蒼白的像冰柜里的那張臉,一縷紅色從無名指流出,注入一個紅色的魚缸中,魚缸上,一束花正鮮紅的芙蓉花正在含苞待放。

  “不知道了吧!笨蛋,還嘴硬”。

  “這個就是她摘芙蓉花的時候被劃傷了,花落在了魚缸里,嘁嘁嘁?!蔽议_始學起了她的語氣,自以為編了個不錯的故事。

  “我不信,別人和你的看法肯定不一樣?!?p>  “怎么會,沒人比我更懂藝術!”我點了點阿嫻的頭??伤齾s轉身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后不遠處的一對情侶。

  男人慢慢走到我身邊,那個可惡的男人低了低頭,我知道,他要開始裝了。“這位先生,在希臘傳說中,這種花叫Δατο?ρα,無根無葉是一種劇毒的紫花,但是用一個人的處女血養(yǎng)開后,飼養(yǎng)者再食用就可以永葆青春。但往往還沒養(yǎng)開人就已經衰亡,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前赴后繼地去飼養(yǎng),就為了等待她花開。

  “也有其它傳說中,它是惡魔,一個活人用再多血飼養(yǎng)都不會開花,之會在她即將墮入地獄之時悄然綻放,給她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我想,這幅畫表達的是任何事情背后都有代價吧!”聽到這,旁邊的玲瓏女生把那個可惡男人挽地更緊了。

  “哇,你真厲害!”阿嫻眼里閃出了星星。

  “那一直用姨媽血不就不至于人死了嘛,這么簡單?!蔽也荒鼙凰b到。我要扳回一局。

  “你好惡心,我不認識你?!卑箶[出了一副嫌棄的樣子。

  “畢竟只是傳說,哈哈”我覺得真正惡心的人正在試圖緩解尷尬。

  “或許女人認定了一件事,哪怕只是期許,都想要奮力要個答案吧?!蓖熘哪莻€人看向了這幅畫,試圖給出自己的理解。

  “有時答案或許沒有過程重要,過程都這么酸楚,這個縹緲的答案或許也沒什么用。”阿嫻也暫時忘了我說了什么,再一次看向這幅畫。

  “答案對了給一半分,過程對了給一半分,都重要,小學的時候老師說過的我還沒忘?!蔽覔狭藫项^。

  “哈哈,對對對!都重要”在To my soul的輕音樂背景中,我們四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木子白七

隨便記錄一下,看個虛幻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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