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公對公，有門道
具體蘇辰到底和姚秀云是怎么談的，包海青也不是太清楚，畢竟他也不在現(xiàn)場。
當(dāng)時就在人家單位里，也不好問的太直白。
被廠長石森給追問急了就道：“等那小子回來再問問！老石，你說說市肉聯(lián)廠的事兒，要是有其他廠子也有老姚這樣的，那咱們機會可就來了！”蘇辰去停車了，坐車去就是比自己騎車舒坦。
石森搖搖頭：“這個機會不好找，我聽說，聽說哈，市肉聯(lián)廠想要提高鋼筋廠的供應(yīng)價，被老姚當(dāng)場給罵了，還撕到商業(yè)司那邊去了，反正鬧的挺大的，后來就被壓下去了，我想著可能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包海青沒意外這個事兒，因為他也聽說了。
“畢竟是兩個單位的事兒，價格方面也是一起調(diào)控的，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換供應(yīng)單位吧？”
“老姚說那邊故意給她們壞肉什么的，上面正在查，還沒個結(jié)果，你們這趟去看來是正好碰上他們也需要肉了！”
包海青：……所以這是被蘇辰給撿了個漏了？
蘇辰這個時候敲門進(jìn)來。
石森和包海青倆人相視一眼，笑容滿面。
“廠長好，科長好，我來拿調(diào)撥單，一會我趕在下班前把供給送過去！”調(diào)撥單需要簽字，沒有廠長的簽字，誰去也不好使。
程序包海青已經(jīng)說過一遍，還帶著他在各個科室都逛過了，蘇辰自然是記得。
包海青把調(diào)撥單放在桌上：“不急，先坐下，聊點小事兒！”
“啥事兒啊？您兩位請講！”蘇辰順手把調(diào)撥單裝進(jìn)一個隨身的包里，這可是他第一個單啊，還有點小激動呢。
包海青看了一眼蘇辰手里的包：“你這包……從哪買的？”出去的時候還是空著手來的，回來就多了一個包，而且這看這顏色應(yīng)該還是個新的。
蘇辰一聽這個就笑了：“不是買的，是姚姐給我的，說我一個銷售員沒個包可不行，還說他男人就是包廠的，經(jīng)常發(fā)包也用不了這么多，就把這個多余的給我了，還挺好用的！”喜滋滋的說著還特意的拍了拍手邊的包。
要想用的話，系統(tǒng)里還真有。
兌一下百十個就出來了。
可真沒必要。
蘇辰?jīng)]想到未出手就立捷！
還送了個包，這運氣，沒誰了！
包海青和石森相視一眼，兩人嘴角直抽抽。
那是包廠嗎？
那家伙是吉春制革廠的公會書記啊喂！
確實是發(fā)的，就和他們?nèi)饴?lián)廠一樣，每有節(jié)日之類的發(fā)福利那肯定就是發(fā)最實惠，最方便，還不用廠子掏錢的。
廠子有什么就發(fā)什么是最合適的。
不對，這不是重點。
他們都認(rèn)識好幾年了，他們也缺包，就沒見老姚給他們送一個的。
“你和那娘…咳…你和姚廠長認(rèn)識嗎？要不怎么從你這里要肉，還送你包的？”包海青差點就把口頭語說出來了，幸好他機智的轉(zhuǎn)過彎來了。
蘇辰說：“我去洗手間幫了她一個忙！”
石森：……
包海青：……
蘇辰一看這兩位就沒想好事兒，趕緊補充：“是這樣的，我去那邊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姚姐在發(fā)火，好像是運貨什么費用的事兒，對方嫌貴，不想給，可是單子這邊又接了，為這事兒在扯淡呢，我就給出了個小主意！”
石森翻了個白眼道：“說，啥主意？”
蘇辰既然說了那是個小主意，那就說明是能說的。
蘇辰道：“就是誰嫌貴，誰自己來拉?。∵@樣鋼筋廠這邊只需要負(fù)責(zé)出單子上的物資，其他的都由對方自己處理，多么簡單的事兒呢！”
“可是一直以來都是由出貨那方負(fù)責(zé)的，就和咱們似的，有人要肉咱們就給送過去!”這也是包海青他們對蘇辰的那輛車那么在意的原因。
有車方便啊！
尤其是自己家單位員工的車，比出去包車可便宜多了。
蘇辰卻道：“送過去是不假，那運費是不是已經(jīng)從對方那邊摳出來了？”
“是??！這是當(dāng)然的!”
“那反正都是對方付，那咱們直接不管了，讓他們自己來運不是更方便，咱們省運費，還可以減少開支，減少人力，為啥不呢？”
石森、包海于：……是啊，為啥以前就沒想到這回事呢？
不止鋼筋廠，其他所有的廠子都是這樣的想法。
習(xí)以為常的認(rèn)為這樣才是正常的。
而現(xiàn)在想想，這就是多此一舉嘛！
尤其想到經(jīng)常為了運費多一塊少一塊的扯皮就操淡的牙酸！
“還有別的嗎？”
“沒了吧，要說還有的話，就是我讓他們過三八婦女節(jié)的時候從咱們這里割塊肉送給女職工當(dāng)福利算嗎？當(dāng)然了，他們不用給咱們錢……”
“什么，不給錢？想的美，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錢！”這下石森忍不住的蹦高了。
這么一廠子的人呢，都不給錢那工資誰給發(fā)？
天上大風(fēng)給刮嗎？
蘇辰不解的看向包海青：“科長，您沒和廠長提那事嗎？”
包海青滿頭黑線，伸手把蹦高的石森給按住了：“你聽他說完啊！”
被這一按，差點沒摔個趔趄“我……你知道？”
包海青點頭：“知道啊，這不是就來和你說這個事的，結(jié)果……”說的有些多，把正事兒給忘了。
石森：……
“咱們開會時不是說要擴建廠房需要鋼材，上面不給撥讓咱們自己想辦法聯(lián)系嗎？這不，來了！”
石森：“是哦，把這茬給忘了，不錯不錯啊，就這么辦！”
單位之間換個條子，他們需要肉拿肉走，這邊需要鋼材把鋼材運來，可不就是兩邊的事兒都解決了嗎？
還不用兩個單位都撥款。
“小伙子真不錯！”
蘇辰嘿嘿樂：“都是廠長和科長教的好！”
石森、包海青：說的太有道理了！
蘇辰拿著批條去了一趟倉庫，把肉讓倉庫給準(zhǔn)備好，明天給送去，今天就算是完活了。
再回到辦公室想著和包科長說一下自己要不再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反正也沒什么轉(zhuǎn)的，回家先休個息。
結(jié)果沒找到，想了想，又去了一趟廠長辦公室，果然，找到了。
不止包海青在，就連公會書記，保衛(wèi)科長也都在。
幾個大老爺們一人一個茶缸子，嘮的這叫一個樂呵。
蘇辰露了張，包海青看到了，揮了揮手：“你自己去跑跑試試，不用事事都問我，程序不知道的來問我，我要是不在辦公室里就問會計！”
“哦！”蘇辰應(yīng)了一聲，卻仍然是站在那里聽了一會兒，就悄悄的出來了。
別說，聽這幾位嘮磕還挺有意思的。
至少各個單位之間的事兒他們都知道的不少。
就是吧，蘇辰覺得這都上著班呢，這樣不太好吧？
蘇辰轉(zhuǎn)身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背包，他背著包再次敲響了廠長辦公室的門。
“廠長，我來找我家科長！”
“進(jìn)來吧！”
蘇辰推門進(jìn)去，然后就關(guān)上了門。
蘇辰進(jìn)來之后，一直到下班才和廠長他們一起離開。
在這期間，蘇辰和幾位西郊肉聯(lián)廠的高層一起快快樂樂的開了一個茶話會。
有茶，有點心，有瓜子，還有一包煙，都是蘇辰的。
沒別的要求，讓他旁聽就行。
包海青道：“你不能出去亂說，你說我們也不會認(rèn)！”
蘇辰在嘴·巴處做了個拉鏈的動作：“科長放心，咱沒長那個習(xí)慣，我聽聽熟悉熟悉，免的吃虧！”
“對嘍，這才是做銷售的，聽吧！”
然后蘇辰就這么的留了下來，這個習(xí)慣還一直保持著了下來。
別的人都奇怪，要說那幾位以前算吧算吧都是老戰(zhàn)友，能聊到一塊去還能理解，可是這個蘇辰是剛到單位，還是被市肉聯(lián)廠給貶下來的了，怎么也能聊到一塊去呢？
后來蘇辰站到了他們想象不到的高度，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氣場?。?p> *
又是一個美好的早上。
蘇辰睡了一個自然醒。
起來從空間里翻了點餃子下了吃，就從徐慧珍爺倆來了又走，家里的東西算是齊整整的了。
再也不用去別人家去蹭飯了。
不過還是偶爾會給鄭家送點東西過去。
吃完飯，收拾了一下就開著車去了肉聯(lián)廠。
拿著批好的單據(jù)去倉庫拉了東西就送去了鋼筋廠。
鋼筋廠的廠房足夠大，人也多，就連倉庫都特別大。
蘇辰開著車進(jìn)來的，人家一聽說是來送肉的，直接讓把車開進(jìn)了倉庫：“開進(jìn)來吧，咱們都省事兒，要不還得自己往里搬，累死了！”
“成啊，我先看看然后倒進(jìn)來唄！”蘇辰想著是倒進(jìn)來，一會出去就不用再倒車了。
結(jié)果人家倉庫說：“不用，你開進(jìn)來，再從側(cè)門出去就成！”
“好吧，聽您的！”蘇辰開著車進(jìn)來才知道是自己狹隘了。
人家這倉庫里面的空間那簡直是太大了。
就自己這種卡車，再來兩輛也能拐開了。
輕輕松松的把車開到冷藏室，單據(jù)批條雙方交接清楚，蘇辰手里就多了幾張鋼筋批條。
回頭廠里拿著這個批條讓人來拉鋼筋就成。
這兩個單位的所需就算是完成了。
蘇辰道謝后，從兜里拿出來一包煙塞了過去：“謝謝哥，我新到肉聯(lián)廠的，以后咱們常打交道，有什么不對勁的，您多擔(dān)待！”
鋼筋廠的倉管亓班長一看就樂了：“小子挺有心思啊，又想要鐵鍋吧？”說著就看看周圍把煙揣兜里去了。
蘇辰一怔也跟著笑了起來：“可不是嗎？您有空就給幫忙看著點，我……”原本只是為了以后方便來往，畢竟蘇辰可是要把這鋼筋廠當(dāng)成自己的一個合作單位來的。
和庫房老哥們搞好關(guān)系是必要的。
不等蘇辰說完客套話，亓班長就往庫里面走，邊走邊問“要幾個？”
“啊？”蘇圾不解。
亓班長見他沒跟上來還招了招手：“過來你自己挑，剛送來了一批，有瑕疵的，沿上底上有疙瘩，自己用不耽誤，你實在，我也不來虛的，不要票，比市面上貴一毛，你要幾個就拿幾個？”
“我……能行嗎？這我拿了我也出不去啊，你們門口上次都查我們空車來著！”蘇辰上次還是和經(jīng)常來的包海青科長一起來的都查了，更不用說這次是自己來的了。
亓班長卻是笑的不行：“你要自己來就不查了，越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越查，知道不？”
蘇辰懵懂的看著他，搖搖頭：“哥您說的太深奧了，真不太懂！”懂也不能說懂，要不這位亓班長的驕傲就要被壓回去了。
果然亓班長笑的更開心了：“門口那里好辦，你給他條的時候，把我給你開的收據(jù)給他看看就成，你想報的話也能報，其他的等你走了我會允他點的，他懂，放心！”
蘇辰恍然大悟，連連道謝：“那謝謝亓哥了，您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我年后打算結(jié)婚，這些東西都快愁禿我了，這…不說別的了…到時候給您送喜糖吃！”
這個倒不是說假話的。
亓班長笑著答應(yīng)：“沒問題啊，哎，那你還得要精面什么的吧？”
“啊？哥你有門道？”這時已經(jīng)走到了里面的一個小庫，一打開，看到里面的情況，說實話，蘇辰真的遷吃驚的。
鐵鍋，一摞一摞的。
除此之外，還有鍋鏟，盆，甚至還有一些面，大米之類的，在角落里甚至還有一些布。
要說外面的肉什么的蘇辰能理解，可是這里面的東西有些太雜了。
這完全不是一個鋼筋廠的倉庫里該有的東西。
要說是亓班長自己的也不太可能，這些東西都是精貴的玩意，真要是自己弄到了想解解饞的，也得往家里放，誰會放這里??！
“這……”
“別想，這個不能給你，這是我跟人換的，只是吧，不太方便，兄弟，不瞞哥哥，你這車真是你自己的？”那天蘇辰和包海青一起來的時候，包科長特意指出蘇辰有車。
蘇辰點頭：“不錯，是我自己的車，您看要不是我的車，咱們兩家這么近，我們科長能讓我開著車來嗎？”
亓班長信了：“妥了！是這樣，我和其他幾個單位的庫管也有交情，只是吧，東西不太好往外帶……”
蘇辰嚇了一跳，這是要干不好的事吧？
咋滴想干好一個工作這么有難度呢？那他這是攔呢還是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