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他要與朕談?
看到“白饒”在秦政面前單膝跪地,表示臣服,東皇太一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活了這么多年,東皇太一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
明明是已經(jīng)死亡的人,縱使復(fù)活,也只是個沒有靈魂的殺戮機(jī)器,而在東皇太一沒有種下“控尸咒”之前,“白饒”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是要么安靜如雞,要么便無差別攻擊才對。
但是,秦政的操作著實(shí)是讓東皇太一感覺自己這些年的修行都修到了狗身上。
不過,想到“白饒”對秦政表示了臣服,東皇太一的心頭頓時又火熱了起來。
【果然,昭昭天命,應(yīng)在西秦!看來,這一統(tǒng)天下之事,便要在這位少帝身上完成!】
【我妖修升仙的大門,到時想必也是隨之打開,雙贏,雙贏!】
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卻頓時被秦蕩給看在了眼里。
“笑啥呢?笑的這么開心?自己那么重的傷,都給忘了?”
東皇太一頓時愕然,隨著腦中的興奮緩緩散去,一股鉆心的疼痛,猛然便沖上了東皇太一的腦門!
“白饒”的血煞內(nèi)氣乃是完完整整的兵家殺道傳承,又借助西秦國運(yùn)強(qiáng)化過一次,縱使沒有神志,但是光憑這肉體之中蘊(yùn)含的內(nèi)氣,仍是疼的東皇太一低呼出聲。
“陛下,小臣失態(tài)?!?p> 秦政渾然不顧自己還在滴血的左手,伸手將“白饒”扶起,而“白饒”也如同一個嬰孩一般,任由秦政擺弄,不過,在秦政將他的身軀扶起之后,“白饒”卻又緩緩走到了秦政的身后,隨即,靜立不動,宛如一個沉默而忠誠的衛(wèi)兵。
秦蕩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暗點(diǎn)頭。
【看來,當(dāng)年我的選擇果然沒錯!我西秦必然要在他手上大放異彩!】
“行了,事兒辦完了,咱們就趕緊回去吧,這地宮之中陰氣太重,還是少待為妙?!?p> 秦政點(diǎn)點(diǎn)頭,身上的玄水冕服輕輕飄動,整個人便轉(zhuǎn)頭往地宮之外走去,而秦蕩與東皇太一,則是一左一右跟在了“白饒”身后。
東皇太一死死忍住疼痛,眼神牢牢看著自己身前那位少帝,眼神之中,星辰流轉(zhuǎn),那仿佛要將世界一同湮滅的黑龍龍氣,似乎早已孕育完成,隨時準(zhǔn)備破體而出。
而秦政在即將走出地宮之時,也低聲開了口。
“太一,你有功,至于受傷之事,需要什么,你將此物交到李相手中便是,李相自會辦妥?!?p> 隨即,一道金光閃過,直直飛入東皇太一手心,東皇太一攤開掌心,一枚金色的“秦”字令牌便赫然在目。
“至于你陰陽家立教一事,待到你傷勢痊愈,朕便會在朝堂之上正式提出,到時,你要面對的,便不僅僅是朕,而是我西秦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以及各派精英,若是你成了,此事便就這般定下?!?p> 隨即,秦政聲音微微一頓:“若是你敗了,此事日后就不要再提了,朕仍會重用你們,但是,站上朝堂,便不必再談。”
東皇太一的拳頭猛然握緊:“多謝陛下!”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在東楚為那楚皇賣命了多少年,只盼楚皇愿意將妖修再度帶到這陽光之下,一年又一年,已然足足二十年了!
而來了西秦,僅僅只是做了一件事,便得到了這樣的機(jī)會!
東皇太一重重點(diǎn)頭:“陛下放心,我陰陽家雖說是小門小派,但是,論本事卻也還是有的?!?p> 秦政微不可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最好?!?p> “保留有用之身,日后,還有的是用到你們的時候?!?p> 而正當(dāng)秦政邁步跨出地宮大門之時,天空之中一輛龍車猛然下墜,隨著一聲聲巨龍的哀鳴之聲,大司命的身軀就這般從龍車之上滾下,雙目緊閉,整個人也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
“護(hù)駕!”
秦蕩心頭猛然一緊,身軀頓時便出現(xiàn)在了秦政身前,不過,他快,卻有人更快!
“白饒”身軀猛然竄出,二話不說,提起右腿便是重重一腳!
隨著這一腳落實(shí),大司命的身軀猛然便往后倒飛了數(shù)米,最終撞在了一棵大樹之上,生死不知。
原本東皇太一還好奇是誰膽子這么大敢來刺王殺駕,沒曾想,剛偷偷摸摸探出腦袋,便看到了大司命被“白饒”直直踹飛,看到“白饒”手中已經(jīng)開始凝集內(nèi)氣,東皇太一趕緊大吼!
“陛下!白將軍,住手,住手!這是小臣下屬!”
秦政劍眉微皺:“白將軍,停手!”
“白饒”原本已經(jīng)成型的血紅巨劍頓時散去,猩紅的眼睛微微一亮,隨即,再度走回了秦政身后,而東皇太一則是趕緊奔向了大司命。
剛剛沒注意看,現(xiàn)在仔細(xì)一看,大司命這一身的傷勢,那叫一個駭人!
身上的骨頭不說斷了一半,三分之一是妥妥的了,而借助西秦國運(yùn)所顯化而出的時乘六龍之車,如今也是奄奄一息,在消失的邊緣反復(fù)橫跳。
東皇太一不敢怠慢,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盒,掏出一枚還散發(fā)著森森寒氣的靈丹,強(qiáng)行塞入大司命口中,隨即,掌中法決連轉(zhuǎn),一道道玄奧的內(nèi)氣頓時便順著東皇太一的符印進(jìn)入大司命體內(nèi),內(nèi)外交擊之下,大司命的神識頓時便清醒了過來。
“首,首領(lǐng)?”
東皇太一趕緊止住要說話的大司命:“煉氣化神,修補(bǔ)體內(nèi)傷勢!有什么話,待會再說!”
而秦政與秦蕩,就這般看著東皇太一與大司命兩人席地療傷,不過,原本準(zhǔn)備離開的腳步,卻也未曾動過了。
“曾祖伯,你覺得這陰陽家之人,可信嗎?”
秦蕩耳邊,猛然傳來秦政的聲音。
“這世上,幾乎沒有任何東西是完全可信的,這妖修不遠(yuǎn)萬里從東楚來到西秦,說是一無所圖,只是敬仰西秦大業(yè),這話怕是狗都不信,做刀可以,但是,若是用來防身,怕是危險(xiǎn)了些?!?p> 秦政微微點(diǎn)頭,秦蕩的想法與自己基本一致,而東皇太一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就自己協(xié)助大司命療傷的這一小會時間,秦政與秦蕩幾乎便定下了陰陽家的未來。
足足三盞茶之后,隨著大司命體內(nèi)一道浩然正氣猛然從大司命背后激射而出,大司命原本萎靡的神色,頓時便返現(xiàn)出了紅潤。
還沒等東皇太一說話,大司命便從懷中掏出了那封信。
“首領(lǐng),這是東楚那位監(jiān)國太子寫給陛下的?!?p> “他說,想與陛下談?wù)劊 ?p> 原本一直默默旁聽的秦政,聽了這話也頓時有些愕然。
【我與這位東楚監(jiān)國太子素來毫無交情,他卻要跟我談?wù)劊俊?p> 【他想跟朕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