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揮之不去的夢魘
魔域就這么不復存在了,百姓們都沒想過一夜之間,就把這百年千年的死對頭給殲滅了。
魔域的普通百姓每日都活在魔宮的陰暗統(tǒng)治下,再一次活在陽光之下,他們都難以習慣。但沐城的百姓都特別的寬容的接納了他們,每個人都自發(fā)的站在城門口,給每個魔族百姓送上最誠摯的笑容。
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城里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想探究,我每日都將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也不點燈,就這么躺著,醒了就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許堯澤每日都會來到我房門外,但他從不進來,因為他要是進來了,我就會失控,會拿靈力攻擊他,甚至攻擊自己。他不想我傷害了自己,就在門外與我說說話。
“清漪,今日陽光很好,你要不要出來走走?”
“清漪,今日你大哥為你尋的了一個玩具,你會喜歡的,你要看看嗎?”
“清漪,今日你二哥被宋織打傷了,你要去看看他嗎?”
“清漪,今日你三哥陪陸瑤一起去游湖了,你要一起去嗎?”
他每天都會告訴我他們都在做什么,可我都沒有回答過他。我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可那段時日的記憶總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好害怕,我不敢閉眼,一閉上眼,那個變態(tài)就出現(xiàn)在我的腦子里,他不停的折磨著我,好痛,哪里都好痛,我快要死掉了。
不知道在這暗無天日的屋子里呆了多久,那許久未曾打開的房門被人開啟了。我不想被看見,就連忙拉起被子將自己隱藏起來。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我不喜歡……”
我蜷縮在被窩里,緊緊的抱著自己。進來的是許堯澤,他十分擔心著我,他生怕我死在里面了,所以才冒險打開了房門。
他停在床邊,想幫我把被子拉開??晌揖o緊的拽著被子,他一時之間也拉不開。他只好隔著被子,抱住了我。他一碰到我,我就開始發(fā)抖,我不想被男人觸碰。他一碰我,那些惡心的感覺又來了,我掙脫開來,被子也隨之抖落。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我的視線突然明亮了??赡苁翘脹]見過陽光了,我一下子就呆坐在那里,靜靜的感受著陽光的溫暖。我爬下床,光著腳來到了外面。陽光的溫暖,讓我平靜了下來。
我抱著雙腿,蹲坐在門沿上,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龐。許堯澤拿了一件外衣披在我身上,而他自己則默默地坐在了另外一邊,靜靜的守護著我。
“你說,我還能擁有這么好的……生活嗎?”
我突然朝許堯澤搭話,他也沒想到我會和他講話,一時之間也沒有回答上來。我見他沒搭話,我又自顧自說起來。
“可能不行了吧……能重活兩世,就把這一生的運氣都用盡了吧……”
“上一世太多的殺戮,讓我這一世,活的好累……”
“如果那個時候就死了……是不是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我還說要抓那個叛徒,看來,不用了……魔域都沒了,還抓什么……”
“這一世,我好像…太失敗了……”
我不停的說著那些喪氣話,我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開始浮現(xiàn)死氣。那些符文就是代表著死氣,一旦符文爬滿了全身,神仙也救不了了。
許堯澤一直注視著我,他自然也見到了那些符文。他深知不好,他靠近我給了我一記手刀,把我敲暈了過去,然后他便抱著我找到了其他人。
沐方為我檢查一陣以后表示沒有辦法了。因為這些符文都是因我而起,若是想要消除除非我自己有想要活下去的信念,不然沒有辦法。
墨梵剛清完家中魔族余黨,聽說了我的情況以后馬上趕了過來。他查看了我的情況之后表示還有一個方法可以一試。那便是封印我的記憶。但是因為我本身靈力強大,這個方法并不能長久。
為了以后能讓我產(chǎn)生活下去的希望,三位哥哥和許堯澤商議過后決定采用這一個方法?;蛟S重新開始一次,有了新的生活,在記憶恢復的時候我或許就想要活了。
墨梵將法陣準備好,許堯澤將我抱起放進了法陣中央,其他幾位則守在自己的位置上。眾人抬手朝法陣注入靈力,隨著法陣的啟動,可以看見我身上的符文慢慢消退,直至沒有。
我又被送回了房里,三日之后,我悠悠轉(zhuǎn)醒。我一醒來就看見床前烏央央的一群人,他們都在那里守著自己。
“這是什么情況,哥哥們,你們守在這里做什么?青衣你怎么也這樣看著我,嗯?”
我不明白這一大清晨的怎么了,不就是成為大靈師嗎,至于這么多人守著自己嗎?
沐澄泓擔憂著摸了摸我的額頭,想確認我的狀態(tài)。我一把拉下他的手,不爽的看著他。
“干嘛?我沒什么問題啊,你們怎么奇怪啊?!?p> “清漪啊,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嗎?”
沐景鑠問我,我不明白,但也照?;卮鹆??!般鍗?0年啊,我有什么問題嗎?”
沐景澤不放心的又追問我,“具體什么時間?”
“什么具體時間,不就是再過七日,我就要繼任大靈師了嗎?”
我有些生氣了,總是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我把他們都給趕了出去,只留下青衣給自己梳洗。
“青衣,哥哥們是怎么了啊,問我這些奇怪的問題?!?p> 洗漱好后我坐在梳妝臺前,等青衣為自己挽發(fā)。青衣也有些奇怪,她也問著我一些問題。
“殿下,你真的確定是這是時日嗎?”
“青衣!怎么你也是這樣??!為什么都問我這么多奇怪的問題啊!”
我知道自己重生了是有些行為舉止很怪異,但也沒有這么奇怪吧,怎么一個個都問這么多奇怪的問題。青衣沒想著我生氣了,她不得已才告訴我說,前幾日我不小心撞著頭了,怕我失了記憶才這么問我。
我撞到了頭?我有些迷茫,我好像沒有這個記憶啊,難道我真的忘記了什么嗎?青衣發(fā)現(xiàn)我在思考什么,又連忙補充了一些細節(jié)想讓我相信。
青衣的一番游說,我倒也是相信了。好吧,誰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說的一定是真的。青衣見我信了以后,暗自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