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們互相殺死對方
[你們看見玫瑰，就說美麗，看見蛇，就說惡心。你們不知道，這個世界，玫瑰和蛇本是親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們互相轉(zhuǎn)化，蛇面頰鮮紅，玫瑰鱗片閃閃。你們看見兔子說可愛，看見獅子說可怕。你們不知道，暴風雨之夜，它們是如何流血，如何相愛。]
——三島由紀夫《薩德侯爵夫人》
月輝照亮著有點亂糟糟的屋子，少年一身酒氣地坐在飄窗那里，他握著一瓶紅酒，眉眼微醺，有些發(fā)熱的身體讓他解開領(lǐng)口幾顆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
少年撥通電話，手機顯示著的是一個吊著的卡通人物，對方接起電話后，少年話語中帶著幾分醉意：“為什么莉斯會變成那個樣子？”
“可能遭遇了什么不幸。”
“那家伙和以前總感覺有什么不一樣，可能是我的錯覺。”
陷在沙發(fā)里的黑發(fā)少年想起少女兩次六翼天使的模樣，他對著手機低吟：“那個樣子的她，是不是更像天使？”
“不要再和我提什么天使！我居然因為這件事去傷害她，簡直糟糕透了……”
即使她擁有治愈的異能，可是……她也會感受到痛苦。
“你和她很熟？”
“是好朋友，況且?guī)土宋乙粋€很大的忙。我很感激她——”
黑發(fā)少年剛剛洗過澡，頭發(fā)還在滴水，他聽著電話里不停絮叨的事情然后直接掛斷，太宰治拿起那顆灰藍色珠子仔細瞧著，少年冰冷琥珀色瞳眸里帶著幾分探究。
如果將水晶珠分成兩個階段來看，現(xiàn)階段的莉斯是比三年前的她自己強大許多，他看著自己手臂上宛若新生的肌膚，垂著眸子低聲輕笑。
就那么風平浪靜過了幾天，一所公寓內(nèi)一堆玩偶和卡牌堆在地板上，少女坐在地上玩著卡牌，金發(fā)少年手里拿著蔬菜一臉無奈：“你最近怎么買那么多東西，還都是小孩子喜歡的。又認識了哪些人？”
少女轉(zhuǎn)頭看著那張妖冶面容，她歪著頭笑著說：“就是小孩子啊。”
“我們在橫濱這里還不能暴露，葵最近給我發(fā)來消息，她會來這里幫我們易容。”
金發(fā)少年將蔬菜放進廚房后坐在少女身邊幫她整理東西，莉斯靜靜看著他那雙眼睛：“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呢！是她的異能力嗎？”
“原本身體孱弱所以異能并沒有顯現(xiàn)，碰到你之后葵因為你的救助，她的身體好了起來同時異能也出來了，葵有好好長大?！?p> 少女勾起嘴角向他笑著表示贊同他的話，觀月蓮帶著好心情進入廚房下廚。
畢竟是知曉心理方面的事情于是乎莉斯看到桌上的菜基本都搭上蘿卜時，少女眉毛微微挑起：“蓮，你怎么又放蘿卜……”
“只要粘上蘿卜的菜你都會嘗試性地吃幾口?！?p> 坐在椅子上的少女低著頭沉默著然后朝他回了一個笑容，觀月蓮無奈的將碗遞給她：“好了，開動吧。”
吃完飯后莉斯就收拾給孩子的禮物，只不過當她看見原本溫馨的地方充滿著血腥，她血液冷凝住，少女有些僵硬地看著子彈飛過的痕跡。
看到地上躺著的廚師長莉斯急忙救起他，聽著中年人悲痛的話語，她面色冷凝，男人挫敗低著頭：“小姐，那些孩子——”
回應(yīng)他的是被狠狠關(guān)上的門，幾個小時后她因為路人的幫助找到了那些“孩子”，她走了幾步，低聲呢喃著復活的咒語。
復活后的男孩拽住她的裙擺：“姐姐……請你救救織田作……求求你！”
他們痛哭著擾得莉斯有些頭疼，她秘密將孩子送回去后，還順了把餐廳的西餐刀，鼻尖縈繞著濃重的血腥味讓少女忍不住皺起眉。
一路的躲閃終于讓她來到了最終的場地，只是那邊躺著的不是織田作之助，她低垂著眸子緩緩走到白發(fā)男人身邊：“看來還是晚來了，你們互相殺死了對方……”
即使邁入春天也會覺得夜半的風有些滲人，少女坐在野地中似乎等待著什么，她身邊躺著一身泥土的男人，突然男人猛然呼吸瘋狂咳嗽著。
“小櫻他們還在等著你?！?p> 冷不丁一句話讓男人僵硬回過頭，他看著面容冷清的少女：“霍華德……小姐?！?p> 自己粗啞的聲音讓織田作回神，他瞳孔一震，難道他還——
“是啊，你還活著，你趕緊回去，然后不要和其他人說是我救的你，我還要面對一些麻煩，我一個人就好。”
織田作之助露出幾分復雜的表情后，男人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過一會兒少女仰起頭看著面容妖冶的少年，微微一笑：“你來的可真快……”
金發(fā)少年坐在她旁邊不理睬少女的話語，因為長久的相處她甚至能偶爾使用觀月蓮的異能力，少年笑容帶著幾分惑人。
“走吧，我們回家?！?p> 月光柔和了少年的眉眼，讓原本有些惑人的神采添上幾分溫柔，莉斯愣著點了點頭，原以為他還會教育一頓她……
路上少年將口袋里的零食給她：“先墊著點肚子。”
她邊走著邊拉開零食的袋子，應(yīng)該是奶片糖，莉斯那么想，撕開包裝紙她將糖果拋入口中，濃郁的奶香味溢滿口腔。
“蓮應(yīng)該二十歲了吧?！?p> “是啊，不過你的年紀按實際來講應(yīng)該是……三歲？”
于是乎金發(fā)少年瞬間被挨了一下打，少女有些氣惱：“我不管……”
兩個人互相吵鬧的聲音引起不少注意，倆人反應(yīng)過來后都低著頭走，想要逃離那個現(xiàn)場。
然而寂靜之處顯現(xiàn)出兩個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轉(zhuǎn)頭看著綠發(fā)男人：“不覺得那個少年用處很大嗎？克萊斯勒?！?p> 男人都弄著周旁的生物，看似漫不經(jīng)心：“是啊，說不定拉斐爾會因為他變成墮落天使。”
“還是別做太過，成功品只有一個。”
“知道了！不過你還要通知他嗎？”
“用不著，那個家伙自從抓住拉斐爾后就消失了?！?p> “你確定不是因為他背叛組織?！?p> “他啊，只是去另一個地方逛逛，還會回來的?！?p> 吞噬黑暗唯有深淵處的惡影，他們靈魂契訂效忠于YHWH，他們都是它最忠實的信仆，金錢塑造了他們，即使他們是之前的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