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之亂平定沒多久,于吉就在吳會開始傳教,如今信徒眾多。
具體多少不知道,可能有十幾萬,也有可能二三十萬,甚至幾十上百萬都有。
在江東這一畝三分地傳教,若是江東的豪族沒有同意,于吉根本沒這機會。
畢竟他的信徒,大多都是底層百姓,里面包括了四大家族的雇工和佃農(nóng),這是很危險的。
如今于吉的名望依然如日中天,孫暠甚至都有聽說……很多證據(jù),都指向一處。
“于吉和江東的世家望族,肯定有密切的關(guān)系,甚至是合作關(guān)系?!睂O暠敲了敲面前的矮桌,“就我能想到的,比如于吉用信仰,來為四大家族培養(yǎng)死士干黑活。又比如說,他用信仰安撫佃戶和工人,讓他們安心的為世家豪族工作……”
宗教之所以能傳播開來,而且迅速推廣,附和上層的利益需求才是關(guān)鍵。
再不然就和五斗米教一樣,干脆統(tǒng)治者本身就是五斗米教的教主。
“五天的時間太短,我調(diào)查的內(nèi)容有限?!眳螣敕词。约哼€是太小看了于吉。
若是不解決這家伙,那么他的存在,會成為孫暠統(tǒng)治江東最大的障礙。
“目前于吉對我們還不構(gòu)成威脅,丹陽郡還不是他的教區(qū),所以問題不大。但以后江東四郡我們肯定要拿下來,我需要于吉的黑料,越多越好!”孫暠下令。
“你這樣不是為難我么?”呂熾嘆了口氣,“咳,我是說現(xiàn)在的工作有些太多了?!?p> 就在剛剛一瞬間,他的語氣有些,嗲?
孫暠只覺得一激靈,一股寒氣從尾椎骨涌了上來。
“你不是已經(jīng)組建一支班底了?”孫暠試圖一筆帶過。
“人數(shù)不夠,做這種工作的,不能是莽夫,最好有些文化。最重要的是,還要讓你放心?!眳螣霟o奈的說道,專門干黑活的人,如果孫暠不放心,那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畢竟這就如同一把雙面刃,能為他殺敵,也能幫別人殺他。
“慢慢來吧……”孫暠點頭,很想說‘我相信你’這樣的話,可說不出口。
聽出來了,呂熾也在趁機要求更多的權(quán)力,這個家伙的野心一直很大,甚至毫不掩飾。
就如同,鋒芒畢露的賈詡,甚至更糟糕。
為了自己的野心,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于吉的問題只能放一邊,當(dāng)然他也可以選擇與于吉斗法。
以‘仙家弟子’的名頭與其斗法,肯定能瓦解他那些信徒的信仰。
只是如此一來,他的秘密也相當(dāng)于公諸于世。
法術(shù)是底牌,能隱藏就隱藏,畢竟別人若有防備,就目前的魔法等級,很容易被扛下。
就為了滅掉一個于吉,這很不劃算。
再說于吉也煽動不了他那些信徒造反,四大家族的人會遏制他。
合作歸合作,那是利益一致,若于吉侵害到他們的利益,一樣會死得很難看。
也就是說,對付于吉,并不一定他親自動手?
連這個都沒有意識到,孫策,歷史上你死得有些可惜……
呂熾過去忙他的事情,孫暠也順便起身,到后衙那邊。
孫靜是兩天前到的吳縣,然后昨天拜訪了張家,聊了兩個時辰,順利拿到張氏女的生辰八字。
如今人就在后衙帶著,趁著冬季,大概會在明年初把婚事辦了。
“刺客的身份查出來了?”孫靜放下手中的書,反正他無官一身輕,照顧家中產(chǎn)業(yè)和孫家那些孤兒寡母之余,基本也習(xí)文學(xué)武。
武藝不算高,不過文化卻在不斷累積。
兩年不見,孫暠發(fā)現(xiàn)父親的眼神多了許多智慧的光芒,看來這兩年沒少讀書。
也是,孫家剛起家那陣,連看書的機會都沒有。
管你喜不喜歡讀書,也沒這個機會。
“只能鎖定懷疑對象,卻沒有證據(jù)?!睂O暠搖了搖頭,把結(jié)果說了出來。
“于吉那個妖道,很危險,沒有證據(jù)不要碰。不過經(jīng)你那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他是平定黃巾后,才開始在吳會傳道。更別說至今幾十萬信徒,四大家族也沒見管……”孫靜皺了皺眉。
“父親,你久居江東,可知那于吉跟腳?”孫暠脫口而出。
“跟腳?底細吧?很遺憾,為父根本不關(guān)注他這樣的道人?!睂O靜搖了搖頭。
“那他的道法和教義,與昔日黃巾,可有相似?”孫暠想了想問道。
“沒留意,不過為父認識些他的信徒,可找他們了解一下情況?!睂O靜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他知道孫暠打算在這方面下手,可很遺憾,他的確沒有關(guān)注。
就說昔日討伐黃巾,他也是留守家中,照顧孫堅那一家子。
黃巾是什么情況,他都不知道,更別說知道于吉是什么情況。
這個問題,哪怕是問吳景都清楚多一些。
“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要查于吉?!睂O暠連忙說了句,說完才覺得這句話有些多余。
“那是當(dāng)然的,你真當(dāng)為父老了還是怎么的?”孫靜拿起書卷,就敲了敲孫暠的腦袋。
孫靜經(jīng)年才三十八歲,還沒到自稱‘老朽’的時候。
不過這年頭,四十歲稱‘老朽’的并不少。
尤其他常年為孫家操心,三十八歲的年紀,頭上華發(fā)已生,臉上也有不少皺紋,看著就如同四十幾歲一樣。
這年頭就那么離譜,總覺得不管是誰都老得很快的樣子。
“哪里哪里,父親永遠年輕?!睂O暠笑道。
上次離別,大概是有‘自己是穿越者’的想法,所以對孫靜總有些隔閡。
就有種對不起他,畢竟占據(jù)他兒子的軀體。
現(xiàn)在不同了,他就是他,父親依然是父親,血脈相連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
當(dāng)然親近就算了,老頭子總把孫策當(dāng)成‘別人家的孩子’來教育他,不滿肯定還是不滿的。
若非他這樣,自己也不會和孫策較勁,一個勁想要贏過他,最后墜馬當(dāng)了一段時間‘穿越者’。
反正就算現(xiàn)在,自己在他眼里依然不夠完美。
或者說天下間,就沒有兒子在老子眼里是完美的。
“也罷,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訪友了?!睂O靜才不信孫暠會那么乖巧,搖了搖頭,起身朝著臥室那邊過去。要訪友,那自然要穿得正式一些。
孫暠也不敢阻攔,只是命人準備一些護衛(wèi)。
他已經(jīng)被刺殺過一次,很難保證,別人刺殺他不成,改成刺殺孫靜就離譜了。
“對了!”走在前面的孫靜突然停了下來,“袁氏不錯,你伯母很滿意。過段時間,和仲謀的婚事就要定了,你要不要回富春一趟?”
“哦,什么時候的事情?”孫暠這才想起來,自己可是給孫權(quán)找過個媳婦的。
“就在初六?!睂O靜隨口回了句。
“有空我回去一趟?!睂O暠想了想,還有個十來天時間。
算算也是,轉(zhuǎn)眼今年也要結(jié)束了。
轉(zhuǎn)念一想,突然想起了什么,反問道:“慢著,伯符的婚事呢?”
“你還記得這個?伯符給你送到廬江,現(xiàn)在還在那里,怎么回去成婚?好在他的媳婦已經(jīng)送過來,目前先給仲謀完婚,然后嫂子會過去廬江,為他完婚?!睂O靜沒好氣的說道。
也是,目前孫策還在廬江……
慢著,他到底在廬江干了什么,扣除蔣欽那次,后續(xù)都沒有什么情報回來。
搞得現(xiàn)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算了,他那種天命之子,也不可能出事……
大概是有什么奇遇,以至于樂不思蜀了吧?
隔壁的小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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