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暈眩
兩人迅速的落在后院旁邊的小樹林中,緊緊地藏匿在一塊巨石之后。
林淺秋直接被他一個胳膊捂在身上,呼吸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何況兩人穿的又極為厚重,臉都給她悶的燥熱。
她微微掙扎了一下,一只手直接將她的頭又摁回了懷中,聲線帶著一絲微怒:“安靜點?!?p> 再安靜就要憋死了,她簡直欲哭無淚,只能偷偷摸摸的掀開了一個小角落透氣。
后院的鐵門被人猛地踹開。
歐陽凝雪氣勢洶洶的帶著眾人沖了進來,火光一下子將整個后院都給照亮,后院雖然是一方小小的庭院,一眼便可以望到頭。
她戒備的向四周看了看,并沒有存在過的痕跡。
“人呢?”她冷冷的撇了眼睛,看向旁邊的渾身發(fā)抖的一個小奴才:“你不是說你親眼看見有人偷偷摸摸的進了這里嗎?”
“奴才的確是看見了,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現(xiàn)在沒有在這兒?!毙∨旁缇捅粐樀脺喩硖撥洠瑩渫ㄒ宦暠愎蛟诹说厣希骸芭趴梢阅门诺拿鼇戆l(fā)誓,奴才是真的看見了?!?p> 啪——
話音未落,奴才就被歐陽凝雪一巴掌扇倒在地,她惡狠狠的看著奴才:“沒長眼色的東西,這里哪有別人?”
“小姐?!迸诺淖蟀脒吥樤缇湍[起,可憐兮兮的跪在一旁,不敢說話。
旁邊帶著的家丁早就奉了她的命令,將整個庭院都檢查了一番。
原本是想檢查一下零花草的位置,可他們只知道這零花草是被藏匿在后院之中,卻不知道零花草的具體位置。
歐陽凝雪目光冷烈,爹爹不在的時候,后院發(fā)生了如此危險的事情,若是零花草被盜,又該如何給爹爹交代?
看著歐陽凝雪凝重的面容,旁邊的貼身奴婢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小姐,會不會是——”
她雖然沒有說完話,可是看她的眼神,歐陽凝雪早就知道她指的是誰。
“晟哥哥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云國?!睔W陽凝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可不要把臟水潑在晟哥哥的身上?!?p> 奴婢雖然還有話要說,卻實在害怕,終究也沒說出來。
傅晟淵已經(jīng)明確的表達他想要零花草,并且剛走,零花草就被盜,實在是不能不讓人懷疑。
“既然這里沒有,就趁早散了吧。”歐陽凝雪目光微沉,于光卻猛然間瞥見了一條小小的隧道。
如果想要得到零花草,只有用專門的雪松鼠,而且這種雪松鼠也只有云國才會有。
傅晟淵就算再想象得到零花草,可若是沒有雪松鼠或者自己幫忙,也是萬萬不可能拿到手的。
小農(nóng)幣已經(jīng)將所有人都帶了出去,歐陽凝雪沉著臉來到了小隧道的前面,有些驚訝的看著底下的這個小隧道。
她緩緩地蹲下身子去,伸著手將這隧道摸了摸,忽得想起她小時候見過的事情。
爹爹的身上就有一只雪松鼠,每次要找零花草的時候,都是那株雪松鼠去做的。
她忽然臉色一變。
難不成這底下,便是真的零花草?
越小越后怕,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動起來,如今爹爹不在,自己一個人看護著這偌大的云國,若是這將零花草也丟了。
爹爹回來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
淮楚得知了他們身上中的究竟是什么毒,用力的抬起頭,緊緊的用牙咬住窗簾,慢慢的向后掀起。
這里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在山路的叢林里顛簸。
身后空無一人,若是她被帶到了靖國,就真的死定了。
不管靖國究竟是想要用自己的命來要挾殿下,還是要從自己的嘴里撬出來什么秘密,無論哪一個都足以要了她的命。
她狠狠的咬咬牙,雙腳支撐著站了起來,馬車依舊顛簸,她的身形不穩(wěn),一個沒站穩(wěn),便又重新狠狠的摔在了那堆尸體之上。
實在是來不及惡心,她拼命的掙扎站了起來,目光之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垂著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繩索,這和臨西當初綁她的繩索是一個材質(zhì),只要自己越是掙扎,這樣的繩索就會將自己綁得越緊。
窗外的冷風還在呼呼的刮著,外面落了一地的枯枝殘葉。
她死命的咬咬牙,趁著馬車拐彎的功夫,雙腳一蹬,費力的從窗口跳了出來。
只可惜她渾身都被束縛著,在地上滾了整整好幾圈,身體才猛的撞到了旁邊的巨石。
巨大的疼痛,疼得她悶哼一聲,來不及喊疼,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再回來抓她的話,她所有的一切都白費。
咬著牙站起了身,她開始費力的蹦跳著向一邊的樹林里走去。
如果沿著原來的路往回走,無疑是最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進入到這樣的森林,如果要找到她,恐怕還要費一些時間,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離開。
身上穿的衣裙已經(jīng)破開了好幾個洞,因為剛剛巨大的摩擦力,她的膝蓋開始慢慢的向外滲血,偏偏繩索又勒著她的傷口,每走一步都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她咬著牙前進,額頭落下了一陣又一陣的冷汗。
渾身上下像是被汗?jié)裢噶艘粯?,腳踝受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終于,腦袋里不由自覺的傳出一聲暈眩來,她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眼皮子越來越重,一股子濃重的黑暗斜了過來。
不要被別人發(fā)現(xiàn),她在暈眩前還在想著這個問題。
臨時。
“老婆子,我給這姑娘做了個雞蛋湯,你給她喂著喝了吧。”一個步履蹣跚的老爺爺手里端著一碗雞蛋湯過來。
他們面前是一個無比破舊的瓦房,就藏匿在森林深處,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奶奶正坐在床邊秀鞋,旁邊躺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老奶奶抬起眼睛,笑著讓他把雞蛋湯放在這里:“等著姑娘醒了,我就把這雞蛋湯喂給她喝?!?p> 他們老兩口在這森林里活的時間長了,平常的時候就靠撿些柴火去賣,掙點微薄的錢財,也不能買什么好東西。
家里也只有雞蛋才算得上是好東西了,他們老兩口也根本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