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榮山等競賽集會結束之后,迫不及待地給王景堯打去了電話。
“你肯定想象不到,國賽上到底出了些什么樣的創(chuàng)意游戲!”
“我這邊派過去的記者,已經(jīng)把大概情況告訴我了……《文字游戲》對吧?”
“……”
“說話?。 ?p> “你特么的……”杜榮山的暴脾氣又上來了。
“《文字游戲》的那兩名制作人你接觸過沒有?”王景堯暫時不想跟他對噴,果斷轉移了話題。
“頒獎的時候跟他們聊過兩句,鼓勵了他們一下,怎么了?”
“沒有邀請他們做個專訪?”
“老子是特邀評論員,關心這種事干什么?”
杜榮山理直氣也壯,“你不是派了記者過來嗎,你怎么不讓人家去邀請?”
“人不是我派的,我可沒那個閑工夫……總之,現(xiàn)在暫時是找不到人了對吧?”王景堯的語氣十分平淡。
“人都已經(jīng)走完了。”
“那就只能找個機會電話采訪了……”
“這種事你自己去搞定吧,沒事我掛了?!倍艠s山心里有點不爽,不想再繼續(xù)聊下去了。
“等等,你再跟我說說老大那邊的情況……”
王景堯出聲喊住了他,“他對《文字游戲》是怎么樣一個看法?”
“挺好的?!?p> “什么挺好的?”
“就是他已經(jīng)改變看法了。”
“打算接受新類型游戲了?”
“差不多……”
杜榮山停頓兩秒,轉頭看了眼遠處,“我等會兒會再去跟他聊兩句,跟他提一提保護新類型游戲開拓者的事,算是為后面的‘硬仗’做一下準備?!?p> “嗯,只要他愿意出來站臺就行?!蓖蹙皥驊?。
“不過依我對他的了解,既然他已經(jīng)改變了看法,那他應該就不會再繼續(xù)觀望下去了?!?p> “你的意思是……他打算要改革游戲教育體系了?”
“大概率是這樣。”
“這事不怎么好辦吧?”
王景堯思慮道,“一些人想繞過他進行改革,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是他要想繞過另外那些人進行改革,同樣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其他人暫時不提,單說眼下,他至少也得先把他們‘頑固守舊鐵三角’里,剩下的那兩個人說服了,才好比較順利地改革吧?”
“頑固守舊鐵三角”自然是兩人聊天時的戲稱。
實際上,這三個人都算是游戲圈里的元老級前輩,同時也是把游戲和精神力應用,并入到教育體系內(nèi)的主要推動者之三。
因為仨人對新類型游戲的態(tài)度最為抗拒,同時又表現(xiàn)出了一副相互守望的態(tài)度,所以兩人才會把他們叫成“頑固守舊鐵三角”。
“你都說是鐵三角了……現(xiàn)在他們既然已經(jīng)缺了一個角,那么剩下的兩個角,肯定也就沒那么牢固了?!?p> 杜榮山對此不甚在意,淡笑著說道,“更何況,國內(nèi)能抵擋住《文字游戲》魅力的圈內(nèi)人士,應該不超過百分之五吧?”
“又開始白日做夢了是吧……關乎整個游戲教育體系的大事,哪是隨便一兩個人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的?!?p> 王景堯輕嘆一聲,“還是看看具體情況再說吧。”
教育界的事,他們根本就插不上手。
現(xiàn)在需要他們關注的變革方向,主要還是在游戲市場那邊。
……
晚上九點。
何促和余蘇艾回到酒店時,恰好在走廊上遇到了唐琳和寸頭男生。
“恭喜拿了第一??!”
寸頭男生笑著跟兩人打了個招呼,“我是下午的時候去網(wǎng)上查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你們就是《星露谷物語》的制作人……不好意思,之前當著你們的面說了那么多不合適的話?!?p> 頓了頓,他又坦誠道,“不過出于我的個人感受,我確實不怎么喜歡《星露谷物語》那樣的游戲,這個我一時間也沒法扭轉過來。”
“沒事。”何促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或者不喜歡的游戲類型,不用想太多?!?p> 不說別人,就說他自己,至今也對《街霸》、《拳皇》這類格斗游戲提不起什么興致。
而像《東方》這種彈幕射擊游戲,還有一些比較硬核的音游,也基本都是他的噩夢。
這些都是他嘗試過幾次之后,就再也不想碰的游戲類型。
不過要說做的話,他也確實能做出來。
幾人站在走廊上閑聊了幾句,唐琳忽然接到一通電話,走到一邊接了起來。
何促依稀聽到了幾個“比完了”、“第四”、“最后一次”、“不做了”幾個關鍵詞。
片刻之后,唐琳又面色如常地走了過來。
何促想了想,主動跟對方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跟余蘇艾正打算做一款比較精細的新類型游戲,唐琳你有沒有興趣來參與制作游戲的音樂部分?”
“比較精致的新類型游戲……什么時候開始?大概要用多久時間?”唐琳考慮過后,提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兩個問題。
何促跟余蘇艾交換了一下眼神,認真回答:
“就用大半個高三的一部分課余時間,嗯……這應該不會對學業(yè)造成什么影響,不過要是你的學業(yè)比較繁忙,我們也可以放慢進度,一直拖到高考結束之后再把它做完?!?p> “高中畢業(yè)之前可以做完么……那應該就沒問題了?!碧屏账紤]片刻,點了點頭。
“那就這么說定了?”
“嗯,等你們準備開始做了,直接聯(lián)系我就行?!?p> 四人繼續(xù)閑聊了幾句,隨后便各自告別離去。
……
一個小時后。
余蘇艾洗完澡,來到了何促的房間。
“怎么辦?”
“還沒想通?”
“這個要怎么想通?。俊庇嗵K艾坐到床邊,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
“那我們明天回安城的時候,我直接送你到家吧。”何促笑著說道。
“去見我爸媽?”
“嗯,我們直接攤牌?!?p> “不行,你不能去!”余蘇艾下意識搖了搖頭,張張嘴,卻又說不出什么理由。
“那你打算怎么解釋?”何促走到她身邊,給她遞了瓶水。
“我……”余蘇艾抓著水瓶,冥思苦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抬起頭,弱弱地問道,“要不……還是你來跟他們說吧?”
月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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