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為尊,你為卑!
你會武功又如何,人活在在這個社會上,最重要的不是個人實力,而是關系。
在商場浸淫這么多年,寧致遠對這一點感觸就越深。
潘教頭是三流武林高手,可那又如何,還不是成為了我們寧府的護衛(wèi)?
寧致遠知道寧休有武功在身,可在他看來,一個人又能掀起什么風浪。
寧休父母的財產(chǎn),可不全在他手里,在場的一眾寧氏宗族哪一個當時沒有分一杯羹。
終究是太年輕了,以為學了一點武功,能夠打贏幾個地痞流氓,就認為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主,什么事都可以完成。
一個人的力量,在家族面前是何等的渺小。
到時候?qū)幮菥退阍俨幌氲皖^,也不得不低頭,這就是現(xiàn)實。
直到先前,準確的來說是潘教頭腦袋被轟爆之前,寧致遠都是這個想法。
而如今,他腦袋空空,想不出來。
現(xiàn)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傻了。
寧休淡淡地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臉色一片平靜,緩緩收回拳頭。
修行者為尊,普通人為卑?
主為尊,仆為卑?
長為尊,幼為卑?
通通都是廢話,說這么多,不過就是一句話,強者為尊。
何為尊卑?
我為尊,你為卑!
“潘教頭身為家奴,以下犯上,試圖弒主,被我反殺擊斃!”
寧休環(huán)視一圈,看著眾人,將這件事情最終定調(diào)。
“寧徹!”
突然聽到寧休喊到自己的名字,寧徹嚇尿了,雙腿不斷打擺,根本不敢應聲。
二叔寧致遠大驚失色,一顆心頓時沉入最谷底。
“寧休,你現(xiàn)在是打算連你堂兄也要殺掉嗎!”二嬸大聲吼了起來,沖上前將自己的兒子死死護在后頭。
“寧休你不要太過分!仗著自己有武功在身,打算為所欲為嗎?我們治不了你,還有朝廷!”一個奸細刻薄的聲音響起,是寧休小嬸,當時除了二叔寧致遠外,就她們家搶奪的財產(chǎn)最多。
寧休反手一巴掌,將其扇飛。
小嬸瘦小的身子哪里受得了這個,整個人飛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媽!”
“小妹!”
人群中有人驚呼道。
寧休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殺人償命,你們這是要我送寧徹去官府法辦?我就是獄卒,現(xiàn)在就可以送寧徹過去?!睂幮蓍_口說道。
“大家都是血濃于水的親人,你又何必做到這一步?!庇凶謇线@時出來打圓場道。
“哈哈,親人?你們還記得我們是親人???貪圖搶奪親人的財貨、遺產(chǎn),欺壓遺孤,這就是你們這些親人所為嗎?”
“之前七年時間里,怎么就沒有一個人想起這一點呢?!睂幮葑旖俏⑽P起,冷笑道。
那名族老被寧休這話懟得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半天,這才開口道:“你二叔,還有一眾叔伯長輩們并沒有搶奪你父母的財產(chǎn),只是替你暫時保管而已。不是說好了,等你成年了就把這一切都還給你嗎?!?p> “這白紙黑字寫得可是清清楚楚啊?!?p> “那就好,我現(xiàn)在成年了,你們可以把財產(chǎn)還我了?!睂幮蓍_口道。
“可你不是要等過了這個冬日才成年嗎?”
“四叔公,你老糊涂了,連我的出生年月都記不清楚,我說,我成年了。”寧休看著在場眾人,平靜地開口道。
“你這么做不過就是要財產(chǎn)罷了,好,我可以還給你,只是需要時間交接。”寧致遠再沒有一開始時的從容,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
這句話好像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說完之后,寧致遠整個人看起來變得蒼老了很多。
寧休搖了搖頭,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我現(xiàn)在就要?!?p> 寧致遠額頭青筋暴凸,面容猙獰,要不是不是寧休對手,怕是早就沖上去了,他強忍著心中的憤怒,解釋道:“商鋪、田地、房產(chǎn)這些,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交割清楚的。”
“地契、房產(chǎn)、商鋪,這些你可以折算成元石給我。在場所有人,今日把錢還了才能踏出這個大門。”
“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p> 小嬸前車之鑒,此時在寧氏一族人眼里,寧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很快,一塊塊元石就在寧休身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寧休裝了滿滿一大箱箱子。
“寧休,你別以為拿了家產(chǎn),就能萬事大吉,你這么做是絕了自己在這個家族的后路,家族中將再無你的容身之地!”寧致遠低沉地怒吼著。
“你不提醒,我還差點忘了這事了?!?p> 寧休一手扛著木箱,一手拿過寧氏族譜,將上面記錄他父母與自己的那一頁,撕了下來。
勁氣噴吐,白紙化作漫天碎屑。
“你記著,不是家族再無我容身之地,而是我心中再無寧氏容身之地。”
“最后為感謝二叔這么多年來的照顧,這塊元石就送個徹哥兒,當做是報答了?!?p> 寧休拿起最后一塊元石,卻是沒有裝入木箱里,而是隨手朝寧徹扔了過去。
元石在空中劃過一道直線,徑直砸向?qū)帍亍?p> 寧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胸口一痛,低頭一看,一塊元石落在他手里。
然后他就這么直直倒了下去。
另一邊寧休頭也不回轉(zhuǎn)身離去,三天后,這世上怕是再無寧氏家族存在了。
直到他離開后,大廳內(nèi)這才響起一陣陣驚呼。
“徹兒!”
“徹兒!”
“徹兒,你沒事吧?!”
......
除了明確向自己下殺手的寧徹、寧舒望、張三外,寧休甚至連寧致遠夫婦都沒有下死手。
更不用說其余那些親族了。
本質(zhì)上,他只是一個外來客。
這些人也并非他的親人,受苦難的也不是他,因此對于這些人說實話寧休談不上憎恨,當然更談不上憐憫。
就是陌生的路人罷了。
既然是路人,那么只要不礙著他前進變強的道路,寧休連睬都不會睬他們一眼。
可偏偏,寧徹他們,一而再再而三阻礙了寧休前進的腳步。
既然如此,那就踩著你們前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