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方也聽到了陸長北那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的宛若野獸的低喝。
一抬眼,便是對上了陸長北那宛若萬年寒冰般的眼神,臉色頓時大變,他連忙看向王修風,正要說話。
就在這時,陸長北宛如一只猛虎突然躍到了他面前,后者還未反應(yīng)過來,陸長北一拳便是轟在了他的面門上。
不需要說話,對付這種人,揍他媽的就完事了!
砰!
沈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臨時用手擋在身前。
頓時,他感覺到腦袋一陣眩暈,五臟六腑都被移了位,整個人踉蹌朝后跌倒。
而陸長北并未罷手,他再次朝著沈方?jīng)_了過去,王修風突然怒道:“陸長北,他是我的人,你膽敢.....”
陸長北突然一腳踩在了沈方的胸口上。
噗!
沈方口中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
見到這一幕,王修風的臉色無比難看了起來,這個沈方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這人也是抱神境的修為,雖然比他弱一點,但這陸長北為何能輕輕松松就將其打?。?p> 陸長北冷冷地看著王修風,雙眼欲裂,獰聲道:“你也配進入內(nèi)門?”
說完,陸長北又看向了腳底的沈方,他嘶吼出聲,“還有你這個畜生,都是父母生的,你憑什么動手打人?就因為你比他多入門半年?你他媽的憑什么?!”
陸長北話音未落,將沈方一腳踢出,“砰”的一聲,沈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被一腳踢中腹部,頓時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弓成一個大蝦般倒飛而出。
“你瘋了嗎?這里是北玄宗?。 ?p> 曾長老看著吐血倒地不起的沈方,也是嚇了一跳。
他終于站出來,可也已經(jīng)晚了,剛才那一瞬間,他在陸長北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殺氣,一個小小少年,身上怎會有如此重的殺氣!
那種殺氣,就像是一頭走投無路的困獸,因為一無所有,所以每一次攻擊,都是拿命在攻擊。
然而,陸長北似乎根本沒打算放過沈方,直接越過眾人,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
“師弟!”
蘭小玖也仿佛從夢中驚醒過來,嚇了一大跳,“師弟,你不要做傻事?!?p> “咯吱,咯吱……”
陸長北雙眼通紅,他的五根手指愈加用力,仿佛真的打算把沈方給直接掐死。
這些年的白眼和怨念,正在逐漸沖刷著他的理智。
沈方看著一旁的曾長老,用最后一絲力氣說道:“要,要殺...殺人了...救...救我....”
“陸長北!住手!”
這回曾長老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本來就想著用長老的名頭把這些兔崽子給壓下去,給王修風保送進入內(nèi)門的名額,可他沒想到,這個丹田都破碎的小子居然這么橫,那種殺伐之氣,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
看著那雙眼睛,曾長老確定,要是自己再不出手,沈方恐怕真的會死在這里。
曾長老大喝一聲,沖著陸長北吼道:“陸長北,宗門之地居然如此放肆,你這是想要欺師滅祖嗎?!!”
說完,他腳尖猛地一點地面,整個人像是一只大鵬般直接滑到了陸長北的面前,然后一掌拍向了他。
掌帶勁風,凌厲刺人。
陸長北看著終于忍不住對自己出手的曾長老,嘴角泛起一抹猙獰,他沒有用劍,右手緊握成拳,一瞬間,他右手的衣袖直接被震裂,下一刻,他猛地一拳朝著曾長老的拳頭對轟了過去。
嘭!
拳拳相撞,一道低爆聲驟然響起。
陸長北往后退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但對碰之中曾長老也往后退了半步,顯然也沒有討到太多好處。
見到這一幕,場中眾人皆是震驚不已。
修道之人,境界的劃分分別是,三通境,抱神境,無彰境,白闕境,承野境等等,每個境界分了九重。
這位曾長老雖然修為在長老中算是很低的,但也是實打?qū)嵉谋窬橙亍?p> 曾經(jīng)的陸長北,是外門最年輕進入抱神境的弟子,但現(xiàn)在他丹田破損,恐怕連三通境都沒有,與這大長老相隔兩個大境。
饒是如此,陸長北竟然只是稍落下風而已。
大長老也是心驚不已,他知道陸長北天賦極好,但那都是曾經(jīng)的事情,現(xiàn)在的陸長北是北玄宗公認的廢物,但是,他沒有想到即便是丹田破碎,即便是不用他最擅長的劍,陸長北的戰(zhàn)力竟然還能有這么的強!
要知道,這個陸長北因為丹田破碎,可是被冠以了北玄宗第一廢柴的名號,現(xiàn)在也不知道為什么,第一廢柴居然這么能打?
“欺師滅祖?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曾長老這扣帽子的本事可比你的修為要厲害多了,怎么,一個長老不夠,你們打算一起上?”陸長北冷冷地看著圍上來的幾個師兄,他們都想和王修風,所以即便是有些忌憚陸長風的狠勁,但想著人多,也都圍了上來。
陸長北那漠視一切的眼神,就像是草原里的一頭孤狼,走投無路,但卻又不甘于命運。
這頭孤狼一無所有,但他有一條爛命,這條爛命,能讓他在面對絕境時能有落子無悔,一錘定音的決心,它會狠狠咬住敵人的喉嚨不放。
要么他死,要么敵人死。
陸長北確實還沒到抱神境,他雖然丹田被破損,但這半年來拼了命的修煉,每天晚上都在幽火山谷里面淬煉自己的劍道,一次一次將自己逼到瀕死的邊緣,身體逼到極限,想要通過這樣刺激丹田自行修復。
雖然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成功,但這具身體在他的“自我摧殘”下,經(jīng)脈強度,肌肉強度,都已經(jīng)達到了普通人的極限,即便是曾長老對上,都吃了個暗虧。
這時,陸長北不退反進,像是一條惡狼般帶著染血的獠牙,朝著曾長老步步逼近。
“陸長北,我可是北玄宗的長老,你難不成還想要對我動手?”
看見陸長北此時朝自己走來,曾長老感覺雙腿發(fā)軟,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今日之事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本來他以為憑他的威望,震懾住這群乳臭未干的家伙沒有任何區(qū)別。
但是對方剛剛的那個眼神,曾長老敢相信,對方真的敢殺了自己。
陸長北紅著一雙眼睛,握住了手中的劍,劍尖在地上拖行,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白線。
他每走一步,嘴巴里面就吐出一個字:“曾長老的意思是,你逼著我自愿放棄內(nèi)門考核資格,我不愿意,是我的不對了?我陸長北丹田破損,就不配參加這個比試?”
“你的意思是,我不配?”陸長北最后三個字,聲音拖得很長,眼神里滿是譏諷與失望,這個宗門,太讓他失望了。
“你們知道,我為什么丹田破碎?曾長老,王修風,你們兩個雜種難道忘了我為什么會丹田破碎?”陸長北話音落下,將手中的長劍重重地插在地上,他的上半身衣服被直接震碎,露出了背部一道猙獰的傷口。
傷口很長,從頸部一直延伸到腰部,如果再深入幾分,恐怕都不是丹田破碎的問題,陸長北的命可能就沒了。
“師弟....”
蘭小玖看著的那道傷口,眼眶再次濕潤了。
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
但宗門里面一直強調(diào)讓她絕對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所以蘭小玖一直將這件事情壓在心頭。
曾長老看著對面的陸長北,臉色越來越難看。
“當初我為了宗門,拼死把靈藥拿回來。王修風,要是沒有我用命換來的靈藥,你個狗屎玩意兒能有今天的成就?我為了你們,為了宗門,丹田破碎,結(jié)果你們又是如何待我,曾長老,你的所作所為,可真是讓我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