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也是疏忽了,或許因為前世執(zhí)念,想讓過往留點痕跡下來,以前的自己不至于完全消失!
他這時正忙著糾結(jié),糾結(jié)他自己的名字。
他認為姓鄭也行,畢竟跟重生差不多了。
再說一家人也需要點共同的東西,沒有共同的血脈,共同的姓氏也行,或許,這就是鄭母沒征求他意見的原因。
只是,由于某個無良大姐的原因,文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名字,弊端實在是多了些。
“蚊子”,“耗子”,尖嘴的都不是好東西,“文哥”以后是專稱,“昊哥”也類似,而且都像出來混的,哪里是家人之間的稱呼!
名字一經(jīng)定下,要用一輩子的,嗯,上戶口之前要定下來。
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拖就拖了好久,到最后終于上戶口時,名字已經(jīng)成了既成事實,改不了了。
以上這些也充分說明,他是有些閑的很了……
吃完早飯,鄭母又要出去賣她那永遠賣不完的冰棍和糖葫蘆。
話說文昊根本沒想到,這時候冬天也賣冰棍,冰天雪地吃冰棍,是因為火炕的原因?
文昊原本想申請一起出去的,他想看看外面。
鄭母駁回了,理由是文昊剛醒,身體情況不明,養(yǎng)養(yǎng)再說。
鄭娟照例在家穿糖葫蘆,全是山楂的。
先細心洗凈,然后晾干水汽,再用竹刀劃開果肉,把里面的核挑出來,最后用竹簽穿好,這就完成一支了。
等鄭母裹上熬好的糖稀,糖葫蘆算是做成了,可以插在草繩上售賣,用來換取一家人的生活資源。
文昊帶著光明在炕上玩,然后講故事,講的是西游取經(jīng)的猴子。
鄭娟也在一旁聽,透過窗紙照進來的光開始透出溫暖,應該是上午十點多的樣子,光明在他懷里睡著了。
講故事的聲音漸漸慢了下來,然后漸漸停了,鄭娟以為文昊睡了,也沒打擾。
文昊沒睡,他在謀劃怎么活下去,他自己,還有整個鄭家。
雖然因為孩子都還小,鄭母也年輕些,這時家里的生活還能過。
但是加上自己,就很難說了,再過一兩年逐漸長大會更吃力。
冰棍和糖葫蘆畢竟是零嘴,客源有限,不比以后,現(xiàn)在不會有大的出息,填飽肚子都難,更不用說吃飽。
對了,可以做產(chǎn)品延伸。
一是關(guān)于山楂,山楂糕山楂條山楂片山楂粉,健胃消食,行氣散瘀,一下子從兒童零食升級為所有人的日常用品。
一是關(guān)于糖葫蘆,不是只有山楂,山藥、蜜棗,各種水果,各種干果,啥都可以用糖裹一下,就是買原料會困難些。
其實車也可以改一下……
家里需要一個穩(wěn)定的生活來源,鄭娟和光明也都需要讀書。
光明的眼睛,可能的話也要治一下,而這些都需要錢,鄭母的小生意,咋改都滿足不了這些要求。
穿越到這里,自己也需要一個長期營生,難道按部就班的去上班?指標哪里來?
當然,隨著長大,在這個“單位制”管理的時代,有單位還是很有必要的。
但一是時間還有很久,二是光上班也不夠。
還有,自己和家人,一輩子要呆在光字片?呆在吉春?
這里其實也可以大膽想像一下,說不定跳出去天地更廣闊,不必自我設限。
想著這些,又看了一下小手,再想想時代的制約,文昊一籌莫展。
又下意識的想起胸口的虎印,一個灰蒙蒙的空間突然出現(xiàn),就像展露在眼前。
文昊一驚,退了出來,驚異的四處看,鄭娟仍然在穿糖葫蘆,光明還在睡覺,和剛才一個樣子。
定了定神,再次想著虎印,空間又出現(xiàn)了。
四周和上面都是灰蒙蒙的,像霧,虛無,無邊,掩蓋住了一切,不可探尋。
中間一個能看清楚的半圓形空間,什么也沒有,地面像是一片黑土,又像黑色的硬化地面,終不知是什么。
空間?儲物的?能種東西么?
想到這里,思維退了出來,慢慢把光明放炕上躺好,展開被子蓋肚子上,跟鄭娟說了聲,
“姐,我去院子里走走,有些悶?!?p> 然后就下炕穿上鞋,壓抑著步子走出小屋,這時才發(fā)現(xiàn),穿過另一個黑咕隆咚的小屋才算是真正出門。
這些他現(xiàn)在無暇顧及。
鄭家,哦,現(xiàn)在也是他的家,沒有院子,他靠在門口,意識再次探進去,和剛才一樣,但想嘗試身體進去,不行!
空間內(nèi)的地面,用意識不能觸摸,不能翻動,暫時息了種地的心思。
掃了眼身邊,撿起一塊碎磚,意識一動,手里碎磚消失,在空間內(nèi)重新出現(xiàn)。
然后再放出來,扔到身前一米處,意識觸動,然后消失,然后出現(xiàn)……
兩米處,意識觸動,然后消失,然后出現(xiàn)……
五米處……
十米處……
二十米處……
三十米處……
五十米處,哦,沒成,那就縮回來再試。
四十米處,不行!
三十五米處,也不行!
三十二米,還不行!
三十米,再次成了,意識觸動,然后消失,然后出現(xiàn)……
看來現(xiàn)在就三十米!
再次抬眼在巷子里探尋,尋找活物。
對面房檐上,幾只麻雀蹦蹦跳跳的,估算下距離,意識觸動,然后消失,然后出現(xiàn),僵在空間里。
成了!能收活物!
比普通儲物空間好,文昊心里一喜。
再觸動,麻雀出現(xiàn)在手邊,馬上又驚叫著撲棱棱飛竄了出去。
哈哈……
一陣大笑聲從文昊口中沖出,飄了出去……
有啟動資金了!
急步竄回屋里,“姐,咱們附近有河么?水塘蘆葦塘也行?”
“昊子,怎么了?你找河干什么?”
“悶的慌,想出去走走?!?p> “這樣啊……你等等我啊?!编嵕曷犖年徽f了兩次悶,有些慌。
“光明,光明……”
邊叫醒光明,邊下炕穿上鞋和衣服,戴上圍脖,然后給光明也同樣一通操作。
“昊子,怎么悶的?哪里悶?現(xiàn)在呢?”
一連串的發(fā)問和著急的神態(tài)讓文昊有些心疼,趕忙補救,
“不是胸悶,就是想出去走走?!?p> 鄭娟放下心來,“咱們光字片出去,東邊有條河,旁邊都是水泡子,不過現(xiàn)在應該結(jié)冰了,我和光明陪你去吧?!?p> “咱光字片的路也很亂,你不熟,不一定能出去或者進來。”
說著出了門,聽鄭娟說結(jié)冰的時候,隨手從門后操起一個煤錐子。
它不同于普通小鐵爐上用的爐鉤,成人大拇指粗細,有尖兒。
鄭娟驚訝,“你拿它干嘛?”
“有人欺負你,我就打他?!眾^力揮了揮煤錐子,煞有介事的說道。
嗯?這鐵棍不重,不合理呀?
鄭娟一聽,眼眉彎彎,十分滿意。
光明一聽出去玩,興奮的像出門前的狗子,有些忍不住的竄跳,鄭娟忙拉住牽好。
臨走之前,鄭娟還很周到的跑到隔壁嬸子家,說了帶弟弟出去的事兒,媽回來讓她幫忙告訴一聲。
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街,左拐右轉(zhuǎn),一路上坡走出去。
出口外是一個大坡,坡上的房屋明顯比坡下好,哦,這應該就是劇里,那些熊國逃難的小地主們曾經(jīng)聚居的“上坎”了吧。
一路無話,姐弟三個蹦蹦跳跳的走了差不多有五里路的樣子,一條不小的河出現(xiàn)在眼前。
東平西斜,彎彎曲曲,一路奔去,寬處有四五里,窄處也有一二里。
河面此時結(jié)了冰,兩岸邊是茫茫蒼蒼的蘆葦林,密布水泡子,保存很完好的濕地,好一個發(fā)家圣地!
此時無論河里還是岸邊,空無一人,只有風在在河面上、蘆葦叢上嗚嗚吹過。
嘗試走到一個水泡子旁邊,試探著用煤錐子敲了敲,然后嘗試走上去。
鄭娟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笑他太小心,“這個時候冰早就凍好了。尤其河里,跑車都沒問題?!?p> 文昊一聽,就大膽了起來,往中心走了走,手舉煤錐子猛的向冰上插了下去。
文昊雖年齡小,沒想到力氣不差,居然給狠狠的鑿進冰里。
然后抽出來再次重復,持續(xù)十幾下后,就鑿出一個冰洞。
里面的水一下子涌出,然后回落,然后再涌出再回落,重復幾次后逐漸平靜下來。
鄭娟在一旁都驚了,牽著一蹦一滑的光明走了過來。
“昊子,你在干什么?為什么鑿冰?”
狐影孤航
文昊年齡太小,實在干不了啥事兒,即使有空間,說大人話干大人事兒也還是違和,所以選擇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