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宋二少情人?
屋子里窗簾緊閉,昏昏暗暗的,只有床頭開了一盞小燈,照亮背靠床頭坐著的女人和鋪了一床的娃娃。
女人沒蓋被子,穿了一身松綠色真絲睡衣,長衣長褲。只到鎖骨處的頭發(fā)還淅淅瀝瀝滴著水,脖子上掛了一條白色毛巾把水吸走。
她手里捧著一本書在讀,懷里還有一只白色的小羊玩偶,一頭大小,看起來有些久,應(yīng)該時間很久了。
時不時會發(fā)會兒呆,目視前方,眼神游離,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應(yīng)該沒事吧?
呵,有沒有事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徐頌低下頭,看起了書。
突然,電話響了,她接聽,是孫相柳。
“老大!你真是我親老大!”
徐頌翻著書頁,嘴里含著糖,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電話那邊的咆哮。
“我前腳剛走,你后腳就給我捅了這么大一個簍子!”
也不算很大吧,徐頌心中抗議。
“現(xiàn)在鋪天蓋地的都在報道你把人打進ICU的豐功偉績!”
喲,都進ICU了呢,真有錢呀,輕傷都算不上人就住上了ICU。
當(dāng)時雖然生氣,但徐頌手上有分寸,根本沒下狠手,宋語清的臉上都是一些看著嚇人的皮外傷罷了。
“你怎么那么厲害呢!”
“我也是奇了怪了!老大你個十八線,怎么會引起這么大的風(fēng)波!”
算他有點腦子,能想到這一點。
聽電話那邊說完這句話后歇了一口氣,應(yīng)該是說夠了,徐頌這才不咸不淡地說道:“誰讓他們先對我動手的,我禮尚往來一下都不行嗎?”
電話那邊明顯愣了一下:“什么?”
“你聽人說話都聽一半嗎?”
徐頌翻過一頁書,漫不經(jīng)心地一個字一個字看,語氣也慢悠悠的:“十幾巴掌打在臉上,換誰都忍不住?!?p> “你把話說清楚!”說話說一半,不知道他腦子轉(zhuǎn)得慢嗎!
徐頌挑著重要的把事情經(jīng)過告訴給了孫相柳。
孫相柳是她的經(jīng)紀(jì)人兼小弟,幼時相識,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家里有礦,算是個富二代,煤老板家的傻兒子。
他今天凌晨臨時有事回了老家,據(jù)說是他媽媽住院了,估計這時候剛到不久。
“草,看老子不干死他們嘟——”通話戛然而止。
徐頌挑了挑眉,把手機關(guān)上扔到了一邊,繼續(xù)借著床頭燈的光讀手里的書。
她可不指望孫相柳能成事兒,就他那傻白甜的腦子,還想著弄死別人呢,別人不弄死他就不錯了。
也不知道當(dāng)初為什么就把這經(jīng)紀(jì)人給他當(dāng)了,好像是他死纏爛打忽悠走的。
嗯……前途堪憂啊!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間的縫隙偷偷溜進屋子里,頑皮地在被埋在娃娃堆里的徐頌眼睛上跳躍,把她給幌醒了。
皺了皺眉,徐頌把小臂搭在眼前,擋去了陽光。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從一堆娃娃里爬起來,像沒骨頭似的,駝著背坐在床上愣神。
她揉了揉眼,看起來精神飽滿,心情愉悅,絲毫沒受昨天那件事情的影響。
正巧,電話響了,早一分鐘打過來讓徐頌不能自然醒,她都能瘋了。
徐頌非常好心情地接聽:“杜大小姐有何貴干?”
電話對面是一個溫柔嫵媚的女人聲音,摻雜著嘈雜的說話聲和音樂聲:“呦,徐大明星心情不錯嘛,我還以為你會在哭鼻子。”
女人叫杜禾,與孫相柳一樣,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關(guān)系,他們?nèi)酥g都相熟,是牢固的鐵三角。
杜禾是早兩年前回的臨城,現(xiàn)在乃臨城五大家族里杜家的大小姐兼掌權(quán)人,有顏有錢又有權(quán)。
“你什么時候見我哭過?”嗤了一聲,徐頌抓了一把頭頂凌亂的頭發(fā),穿鞋下地,走到窗戶前拉開了窗簾。
要說扯皮,杜大小姐準(zhǔn)是天下第一:“啊對對對,我們徐大小姐多厲害啊,誰哭了她都不能哭?!?p> 徐頌翻了個白眼:“你有事嗎?沒事我掛了?!?p> 杜禾終于正經(jīng)了一回,笑著說:“繁花似錦,六六六號,你來不來,我讓司機去接你?”
屈了屈眸子,指尖輕點兩下玻璃窗,她問:“誰組的局?”
“宋遙?!?p> 宋遙,五大家族宋家二少爺,同時也是宋語清同父異母的哥哥。
手指點在玻璃窗上,看著窗外隨風(fēng)搖曳的有些枯敗的柳樹,徐頌彎起那雙漂亮的眼睛,勾唇一笑:“當(dāng)然去?!?p> 杜大小姐這是要給她出氣呢,能不去嗎?
…
今天氣溫有些低,太陽也蒙著一層薄膜似的看不清,遠(yuǎn)遠(yuǎn)望去都不覺得刺眼。
徐頌從小區(qū)出來,素面朝天,口紅都沒涂,是唇原本的淡紅色。
走在冷風(fēng)里,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上身穿了一件開衫低領(lǐng)的墨綠針織衫,扣子一顆沒系,里面是高領(lǐng)白色打底,染成藍(lán)黑的頭發(fā)做了大卷,窩在鎖骨處,在往上一點,是戴了純銀方形耳釘?shù)亩?,精致小巧;下身著一條藍(lán)色像水一樣淡的休閑褲,腳上一雙百搭的白色運動鞋。
端的是“休閑舒適”四個字,絲毫不像要去酒吧玩的。才出了小區(qū)門口,杜禾派來接她的車就到了,徐頌眉毛一挑,上了車。
杜大小姐做事兒啊,就是貼心,不像孫相柳那個憨貨,就沒靠譜的時候。
繁花似錦是臨城飲料及冷飲服務(wù)業(yè)的龍頭老大,最大的一家酒吧。據(jù)說,是五大家族之首談家的產(chǎn)業(yè)。
恢宏大氣的建筑在陽光下閃著光,來來往往的人都是豪車接送,能進這里的,非富即貴。
有特殊寓意的包廂更是千金難求,比如徐頌面前的這個“六六六”包廂,不得不說,這個宋二少,還真舍得花錢。
杜禾早就和酒吧囑咐好,她在侍者的帶領(lǐng)下進入包廂。
包廂里面光線有些昏暗,放著舒緩的輕音樂,里面有不少人,喝酒的喝酒,抽煙的抽煙,玩牌的玩牌,身上不是穿著各種名牌,就是私人訂制,全是臨城一般人惹不起的富二代們。
把她送到后,侍者就離開了包廂,順便帶上了門。
徐頌沒往里走,而是雙手插兜站在門口,微微瞇著那雙冷艷的桃花眼,一圈一圈地左右張望著,她在找杜禾。許多人都注意到了她,和身邊人竊竊私語起來。
某富二代嘴里叼了根煙,下巴一抬:“這誰呀?”
他旁邊的人吐了口煙圈,神色揶揄:“她你不認(rèn)識?某人的小情人啊。”
說著,他往一個角落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