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分壇之人的實力
蘇望不走主街道,直接挑著無人的小巷急速飛掠著。
不多時,便來到了黃天教的一個堂口。
這堂口是一棟寬闊華麗的大宅,圍著宅子的粉白墻,被殘陽的最后一抹余暉染得艷紅。
這宅子大門微微開著,恰好能容二人進入。
蘇望適才已操縱著宅子里的十二只蜜蜂在宅子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
這是個三進的宅子,大門無人把守,進門的庭院無人,教徒都在演武場和宅院深處的房舍中。
武夫九品鍛體,熬煉筋骨皮肉,在這個階段,武夫的皮膚都會泛著一層光澤。
而這宅子中,皮膚上泛著光澤的有兩人,一個在演武場,一個在房舍。
蘇望踏過門檻,直接向演武場走去。
寬闊的演武場上,排放著幾個兵器架,上列刀槍劍戟,邊上還擺著二十幾個石鎖。
八個教徒,正在演武場上各自練著。
他來到時,是那個九品的教徒最先發(fā)現(xiàn)他。
但這個教徒并沒有詢問,只是一雙眼警惕地盯著他。
蘇望指了指盯著他的九品教徒,問道:“你們堂主在哪?”
“你是何人?”這個教徒皺了皺眉,問道。
此話一出,那些后知后覺的教徒便全部看了過來。
“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
……
那些教徒,紛紛問詢,一句話被重復了數(shù)遍。
一個教徒見蘇望不答,立即將手往兜里一揣,抓起一把石灰,向蘇望撒了過去。
頓時,其他教徒也動了起來。
槍、棍、刀、劍、鞭、飛蝗石等等,全部向蘇望招呼而來。
“鑄命”的九層修為隱隱對應著武道的九個品階。
蘇望如今的“鑄命”已是二層,對應著武道八品,而且,按蘇望碑林出現(xiàn)時腦海中涌出的記憶,“鑄命”是最為高深的武道功法。
因此,這“鑄命”雖只是二層初期,但是能匹敵初入七品的武夫。
這七個未入品再加上一個九品的武夫,雖然氣勢洶洶,但卻對蘇望造不成任何威脅。
蘇望手掌凌空一拍,一股氣機迸出,那如柱子般射來的石灰頓時滾滾而回,撒了幾個教徒一臉。
蘇望身形頓時模糊,化為了一道影子,在場中輾轉(zhuǎn)騰挪了一番,只聽“咔咔咔”的清脆聲音連響。
卻是蘇望在片刻之內(nèi),抬腿之間,將八人的雙腿盡數(shù)踢折了。
八人全部摔倒在地,一邊抱腿呻吟,一邊恐懼地看著蘇望,唯恐蘇望進一步對他們下手。
而這八人的呻吟聲和慘叫聲,引來了房舍中的六人。
這六人剛走出來,看見演武場中的一切,心中訝異,正欲逃跑,卻見蘇望的身影竟比離弦的箭矢還疾,眨眼便到面前。
又是“咔咔咔”一串連響,這六人像八人一般,坐倒在地,抱腿呻吟。
蘇望在這十四個教徒的身上摸索了一下,有的教徒心中驚懼不敢動,有的教徒懼怕蘇望下殺手,驚恐之間反抗了下,但都被蘇望打折了手。
蘇望把他們的身上之物盡數(shù)收在靈囊中,然后在一個九品教徒的面前蹲下身來,問道:“你們堂主在哪?”
“我不知道?!蹦莻€九品教徒道。
“那誰知道?”蘇望問。
九品教徒道:“我們這些小教徒,怎會知道堂主在哪?”
蘇望:“真的不知?”
九品教徒:“不知。”
忽然,蘇望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那一個適才向他撒石灰的教徒,笑道:“你知道么?”
這教徒悚然一驚,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不知……”
話猶未了,蘇望將手一揮,“咔啦”一聲脆響,這教徒的頭顱轉(zhuǎn)了一轉(zhuǎn),瞧向了自己的身后,鮮血自脖頸中迸射而出,欲把頭顱直沖上天,但頭顱被還未斷裂的筋、皮緊緊地拉扯著,只是被鮮血微微沖高。
鮮血受阻,沖到頭顱下的脖頸處,便如煙花一般向四方噴灑而去。
其余教徒,都被濃稠的鮮血灑了一臉。
這些教徒被嚇得心膽俱裂,滿是鮮血的臉上,一個個眼珠子瞪得極大。
隨后,蘇望又轉(zhuǎn)向另一名未入品的教徒。
他記得,適才教徒向他撲來時,這個教徒卻退了一步,躲在眾人的后方,對他一個勁地發(fā)暗器,十有八九是個膽小之人。
蘇望適才的兇殘舉動,本就令這個未入品的教徒嚇出了膽汁,此時看到蘇望向自己轉(zhuǎn)了過來,更覺驚悚,不覺尿濕了褲襠。
還未待蘇望問話,這教徒便像豁出一切地大聲道:“這事兒與我不相干,我是真的不知?!?p> 隨后,他指著適才被蘇望問話的九品教徒,道:“我們這些人中,就只有他知道堂主的行蹤,你問他去罷,放過我!”
九品教徒見這人竟就這樣出賣了他,瞪大了眼睛,心中大罵此人廢物,沒骨氣,無義氣。
“他騙你的,我們都不知!”九品教徒大聲道,但聲音已經(jīng)顫抖,顯是心中害怕到了極點。
這教徒懼怕蘇望下一刻就將他殺了,或是對他施以酷刑,但他又不敢說。
因為如若他說了,被在場的教徒看到,若是傳出去,便會被黃天教定為叛徒,還是難逃酷刑與死亡。
這教徒正絕望間,忽聽蘇望道:
“你且和我說你的堂主在哪?”
“只要我找上了你的堂主,他今晚必死,你不用怕報復?!?p> “而且,這里的人,除了你之外,我都會幫你殺死?!?p> “黃天教的人也不會知道是你堂主的死是因為你泄露了他的行蹤。”
此話一出,除了這九品教徒,其余教徒皆大驚失色。
九品教徒心中正慌張不已,驟聽此言,頓覺看到了一點兒生機。
如此,他便不會暴露。
而且,在場有幾個教徒他平日便看得頗為不順眼,早就想殺了,只是一直沒辦法下手罷了。
尤其是適才出賣他的那個蠢材,更是得死!
他幻想著這些人的慘死,心中暗自痛快了一會兒,不顧其余教徒看向他的絕望、懇求等等目光,道:“堂主這時候會在垂楊閣?!?p> 蘇望再問:“姓名,相貌?!?p> 這教徒道:“王大淦,三十九歲,臉上右眉有著刀疤,穿著綠戰(zhàn)袍,身長八尺。”
蘇望聽罷,身形一閃,便即離開了。
只留下了這九品教徒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
不是說把其余人都殺了么……
這教徒驚恐間,其他教徒那兇厲得似可噬人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
……
垂楊閣是內(nèi)城的一間瓦合之所。
一間廂房中,燭火艷艷,王大淦大干了一場后,穿上了褲子,光著膀子,坐在四方桌旁,順手拍死了一只趴伏在桌子上的蚊子。
然后一邊喝酒潤喉,一邊把自己的綠戰(zhàn)袍捏作一團,擦著臉上的汗。
他覺得房間有點兒悶熱,便打算去把窗戶打開。
他在黃天教混了十多年,仇家眾多,為免在行事暢快之際突然被仇家找上,便把門窗都關嚴實了。
如果仇家恰在那時來了,破門破窗也會有動靜。
他走到窗邊,抬手撥開了窗閂,往外一推。
兩扇窗扉剛打開了容一人進入的寬度。
突兀間。
王大淦看到了一張大臉從微啟的窗扉間伸了進來。
他吃驚之下,蹬蹬的后退了兩步,額上、背上,登時冒出了冷汗。
他畢竟是黑道老手,很快收攝了心神,自靈囊中取出一柄九環(huán)刀,欲向蘇望的人皮大臉砍去。
但他剛剛抬手,眼里便充斥著蘇望的拳影。
砰!
蘇望一拳砸暈了王大淦,接住王大淦落下的九環(huán)刀,提著王大淦的頭發(fā),自窗戶掠了出去。
……
王大淦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臥一條陰暗無人的小巷中,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
適才敲暈他的人,正直立于身前,那張大臉,眼神陰沉沉的,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
“大俠饒命??!”王大淦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經(jīng)被此人捏在手上,他也不去管眼前此人和自己有何仇恨,趕忙求饒。
“你所在的分壇在哪?”蘇望道。
“想活命,便不要猶豫?!?p> 王大淦猶豫,是因為他即將要做出賣黃天教的事,想起了昔日出賣教派之人的慘狀,心中驚懼。
但只是一瞬,他便即想通,知道分壇位置的不只他一人,而在此處,只有他一人,就算他說了,也無教中之人能確定就是他出賣了教派。
更何況,如若不說,必死。
于是,他趕緊把分壇所在的位置說出。
蘇望記在心中,再問:“分壇里有何人,實力如何?”
“分壇的壇主叫郭霸,實力為七品,其下有著三個副手,實力為八品,再下,便是十個九品教徒?!蓖醮箐茟?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