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與安琪分開了,她說古老師一個人在家可能照顧不好自己,就回公寓看看。
趙清則獨自找到學校里一個閑置的小樹林,荒草叢生之間水泥鋪設(shè)的廣場隱約間還能看到。
這里原本是建校之初的操場所在地,只不過后來學校建了新樓,來這里的學生越來越少,便成了現(xiàn)在這副荒蕪的樣子。
趙清對這里是很熟悉,上大學那會兒經(jīng)常有一些你儂我儂的情侶在這里偷偷幽會。
趙清自然沒有這份福氣,他是瞅準了這里的商機,激吻后口干舌燥之際喝上一瓶清爽的碳酸飲料,滋味倍增,亦或是情到深處男生急需一束鮮紅的玫瑰花表達熾熱的心意,此時出手即能成人之美,又可以賺個盆滿缽滿。
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這商機的學生越來越多,小有規(guī)模,情侶們來此地的目的就是遠離塵囂,可以做些顛鸞倒鳳的虎狼之事,可是這幫奸商蹲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像看猴子一樣,讓男女主角們滋味盡失,便不再來此地幽會,這里也就逐漸冷清下來。
自從突破到制書令,還沒有嘗試過新的御書技。
《冥火》制書令等級新的御書技只在控書使的等級上增加了一個,【無限升溫】,技能介紹是可以在一瞬間將御書人接觸到的所有物體瞬間升溫到極高的溫度。
趙清對這技能的第一反應(yīng)是——太low了,那還不如直接搞一把燒紅的鐵棒直接往上懟,還不消耗能量。
在公寓里嘗試新的御書技能是很危險的,大量的木質(zhì)家具是潛在隱患,所以學習新的御書技只能在場外試。
趙清集中念力,召喚書靈,掌心的銀色世界樹節(jié)制閃爍著,將體內(nèi)積蓄的能量周轉(zhuǎn)全身,順著血管流動到四肢,溫煦的身體愈來愈熱,身上的衣服發(fā)出刺鼻的嗆味。
趙清趕忙收起書靈,貼身的襯衣左肩上破開了一個大洞,黑色殘渣貼在皮膚上,幾近燃燒。
便不再嘗試,這技能簡直是個bug,“萬一把我身上的衣服燒壞了怎么辦?豈不是要走光?”
趙清拉緊肩上的外套,無奈的腹誹道:“這技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是少用為好?!?p> 不過體內(nèi)周轉(zhuǎn)的能量確實比以前要多,有一種胸腹充實的感覺,不像以前,“赤焰”和“火拳”用不了三分鐘便能量不足,還不如奧特曼持久。
手上昭然燃起兩團明火,雙臂猛力揮出,獵獵火焰在空氣中摩擦發(fā)出“呼呼”的聲音,趙清連續(xù)揮拳,不斷強化手臂和拳頭上的能量,在古舊的廣場上練習著。
直到感覺體內(nèi)的能量見底時,趙清才停下疲憊的身體,日薄西山,天色漸晚,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半了。
“果然能量雄厚了不少,竟然可以支撐火拳四五個小時,足足比以前持久了六十倍?!?p> 趙清狂喜,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走出小樹林往餐廳樓走去,肚子在瘋狂的抗議著,本來中午就沒吃飽,下午還練了五六個小時的火拳。
“我要吃二十根大雞腿?!?p> 踩著瑣碎的樹葉和腐爛的泥土,趙清輕松越過擱在新舊校區(qū)中央的水泥墻,快步往餐廳奔去。
……
第二日,天空中霧蒙蒙的,還下著毛毛雨。
趙清開著寶馬車,駛進校園里,副駕駛上坐著安琪,手里拿著一塊兒牛角面包大口啃著。
趙清看了一眼車上的表,上午七點半,離八點還有半個小時。
趙清在考慮要不要去吃頓早飯,牛角面包實在是太香了,而這妮子早上只給他做了一個。
“我沒吃飽,”趙清撅著嘴把車停在地下車庫,背著書包跟在安琪的后面走著。
安琪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將手中剩下的牛角面包塞進嘴里用力咀嚼著,說道:“我不是給了你一個嗎?”
“太少了,我最近在修習新的御書技,能量消耗很大。”
“那去餐廳再搓一頓嘍,你請客?!?p> 安琪臉上洋溢著“我想白嫖”的幸福。
跟你吃飯,很有壓力呀……趙清吐槽了一聲,兩人并排著走向餐廳。
路過教學樓下時,東側(cè)有一幫學生聚在一起吵吵鬧鬧的,他們的手里拎著牛奶和面包,還有剛剛打好的早飯。
有一個帶著眼睛的男生睜大了眼睛,一邊端著飯盒扒飯一邊與同學們激烈的爭吵著。
趙清從他們旁邊經(jīng)過,無意間聽到一個女生說“死掉的那個男生是歷史系一班的?!?p> 另一個穿著校服臉胖胖圓圓的女生著急的說道:“是一班的班長,我告訴你們,還挺帥的?!?p> “是啊,好可怕,我再也不敢去樓頂了,”身材嬌小、玲瓏可愛的女生靠在同學的身邊一臉苦相。
趙清擠到他們中間,向那個胖圓臉女生問道:“你們說誰死掉了?”
胖圓臉女生突然有些懵,趙清這個陌生面孔突然擠進來,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過很快一個黑臉男生認出了趙清老師,神情慌張的說道:“老師,楊國棟死了?!?p> “在哪里?”
“教學樓樓頂?shù)钠脚_上,校長和警察現(xiàn)在就在在那里?!?p> 黑臉男生抬手一指,循著看去,樓頂確實飄著幾行白色的警戒絲帶。
趙清擠出吵鬧的人群,快步往樓頂跑去。
教學樓主樓一共有六層,在往上是圍著圍欄的樓頂平臺,因為這幾年學校擴招,宿舍樓緊張,六七個學生擠在一個小房間里。
這里便被開辟出來當成學生們晾曬衣物的陽臺使用。
也會有很多人下課后來這里放松心情,極目遠眺,白天曬曬太陽,晚上看看星星。
趙清和安琪兩人喘著粗氣趕上樓去,在最東側(cè)的樓頂圍欄下,躺著一個瘦瘦高高的軀體,面色紫脹,四肢僵硬。
看過去,分明就是昨天二樓教室里那個站在講臺上意氣風發(fā)的楊國棟同學。
“你來看一看吧,”張汀鐵青著臉,給趙清讓開一條道路。
趙清穿過警察布置的警戒線,看著躺在地上的學生,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傷口。
“快看,”安琪驚訝的指著楊國棟的左手,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粉紅色。
趙清隔的近些仔細看了看,是個粉紅色的蝴蝶結(jié),上面還有金色的流蘇。
因為左手被壓在身體下面,所以不容易察覺。
趙清和安琪對視了一眼,兩人心頭都浮現(xiàn)起下午遇見孫妙妙和王旭時他們書包上的蝴蝶結(jié)。
也是粉紅色的,也有金色的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