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對著副駕駛上的安琪“哼”了一聲,心說怪不得昨天晚上哭著喊著要我陪你去橙湖。
“我還以為是去野炊呢,原來是要與那優(yōu)雅十足的師兄再次進行那該死的訓練?!?p> 安琪抬手敲了敲他的腦袋,話音里仍然帶著笑聲說道:“當然是野炊嘍,不過只是進行一點小小的訓練。”
安琪從斜挎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說道:“師兄的傷勢還沒好,能陪你訓練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氣嘟嘟的趙清,便哄道:“你訓練,我給你做好吃的。”
趙清這才點點頭,滿意的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學習控術技巧,順帶著要求安琪給自己烤上兩份七分熟的牛排。
寶馬車跌跌撞撞在一段土路上行駛了十四五分鐘,又穿過一片泥濘的鄉(xiāng)間小路,終于來到了山腳下的橙湖旁邊。
之所以叫做橙湖,是因為這湖邊橙樹居多,且結出的果實味甜汁水多,只是被摳門的果木商們立上了“嚴禁采摘”的牌子。
趙清把車停在路邊,從后備箱里取出雜七雜八的東西,搬到湖邊的一處空地上,估摸著公孫師兄應該還沒到,便撿了些木柴和枯草,點著后將燒烤架放在火上,從紙箱子里找了個大鹿腿,拿到湖邊洗了洗,用匕首在上面劃了幾道口子,鐵絲綁在烤架上。
趙清又走到湖邊找了些螃蟹,用枯草刷了刷,放進湖里洗一洗,找個了鐵鍋扔了進去,倒上水,放在火堆上煮著。
安琪坐在草地上,將新開的塑料布鋪下,取出飲料和玻璃杯,又從斜挎包里拿出了一瓶防曬霜仔細的往胳膊上涂抹著。
不一會兒,螃蟹就煮好了,兩人掰著螃蟹腿津津有味的咂摸著,坐在草地上,仰望藍天,天空下,是靜謐的水面和巍峨的高山。
“真舒服啊!”
趙清躺在草地上,看著兩塊兒撞在一起的云朵,愜意的說道。
“是啊,要是有點紅葡萄酒就更好了!”
安琪也躺下,溫柔婉轉的眼睛也盯著那兩片云朵。
“我?guī)Я耍 ?p> “真的嗎?”安琪的嘴巴彎成“O”形,隨即問道:“喝多了誰開車?。俊?p> “喝唄,大不了把車留在這,走著回家。”
趙清滿不在乎的拔起一棵青草叼在嘴里。
“要不,讓公孫師兄開車吧。”
“行,不過我得把方向盤擦一擦,要不然會……不優(yōu)雅!”
“哈哈哈哈!”
兩人肆無忌憚的大聲笑著。
趙清瞇著的眼前突然一暗,一睜眼,一個男人正在緊緊盯著自己。
他趕忙站起來,端詳了一下來人的樣子,熟悉,卻不是特別熟悉,面目清靈俊秀卻有些發(fā)胖,頭發(fā)飄著淡淡的青花香。
趙清往下看去,男人的小拇指微微翹起,隨即眼前一亮大叫一聲“公孫師兄,好久不見!”
說完給了師兄一個大大的熊抱。
公孫映月先是一驚,然后輕輕推開他,嫌棄的說道:“剛從地上爬起來就抱我,一點也不優(yōu)雅?!?p> “哈哈哈,”趙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問道:“師兄啊,你的臉怎么腫成這樣?”
其實他很想說“師兄你的臉一點也不優(yōu)雅”,可一想到接下來的訓練,他覺得還是含蓄一點比較好。
公孫映月翹著蘭花指的手撥弄了一下頭發(fā),滿面沮喪的說道:“我不是受傷了嗎,結果在醫(yī)院里接受治療的時候藥物過敏,就這個樣子了。”
“哦哦”,安琪和趙清的臉像啄米的小雞一樣點點頭。
“不管怎么說,師兄沒事就好,”安琪釋然,接著說道:“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你被六足蟲打的站不住的時候,快把我們嚇壞了?!?p> “哎,什么叫站不住,一點都不優(yōu)雅,”公孫師兄皺著眉頭反駁道:“那叫撤退,而且是戰(zhàn)略性的撤退,我如果不走,那師弟什么時候能在黨內(nèi)出頭啊?!?p> “哦哦,”安琪連忙表示完全贊同師兄的說法。
公孫映月清靈的臉平靜下來,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告訴我,他已經(jīng)收了你手上的魔系書靈節(jié)制?!?p> 趙清反過手心看著,世界樹標識果然不見了。
“為什么師兄?”
“魔系書靈對人體的反噬能力很大,以你的能量等級很難駕馭他,所以收了,還有,最近是不是混混沌沌經(jīng)常暈過去???”
趙清點點頭,自從特訓歸來頭暈經(jīng)常發(fā)生,甚至有時候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
“這就對了,這是書靈《天演》在竊取你的意識,會逐漸蠶食掉你的精神世界,繼而完全控制你。”
公孫映月踢了腳草皮,接著說道:“因為我傷沒好,所以將組織內(nèi)的資深特訓師請來,爭取在半年內(nèi)幫助你突破高階控書使?!?p> 說完,向湖邊的樹林中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隨后傳來一陣水流聲。
聲音越來越大,借著正午正盛的陽光,趙清遠遠看見一注清澈的水流懸浮在半空中遠遠飛來。
水流上,是個身形壯實、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
那水流在三人身前五步的距離消失不見,男人輕輕落在草地上,昂首挺立。
公孫映月給師弟師妹使了個眼色,提步上前拱手問候道:“烏師叔,好久不見。”
趙清和公孫映月也趕緊拱手靜立。
“嗯,”男人略顯粗獷的臉上波瀾不驚的說道:“師兄跟我打過招呼了,哪位是接受特訓的弟子?”
公孫映月側出身子,指著身后的趙清,說道:“他!”
“那就開始吧!”
男人也不廢話,腳上的布鞋下方,出現(xiàn)兩股水流,背著手,瞬間后退數(shù)十米遠。
“公孫,這么久沒見了,讓師叔先測測你的水平有沒有精進!”
“師叔,弟子不敢。”
公孫映月謙讓道。
“怎么,是怕不優(yōu)雅嗎?”
男子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公孫額頭的銀色世界樹節(jié)制閃動,大喝一聲“水勢震蕩!”
靜謐的湖泊中央巨大的水球破空而出,直沖遠處的男子。
趙清和安琪遠遠望去,男子額頭的金色世界樹節(jié)制閃動,隨后在水球迫近的一瞬間提前隱隱顯露出稀薄的水膜。
男子就處在氣球一般的水膜中。
來勢洶洶的水球轟擊在水膜上,驟然炸裂,水膜還是完好如初。
“嗯,不錯!”男人收起書靈,評價道:“按照這個進步速度,你能在八十歲之前突破御書圣等級?!?p> “那還有什么用!”公孫映月氣憤的踢著腳,喃喃道:“師叔討厭死了,一點也不優(yōu)雅?!?p> 趙清想要安慰一下師兄,沒想到遠處出來男人的聲音:“喂,小子,該你了!”
“師叔,冒犯了?!?p> 趙清鞠了一躬,掌心的黃銅色澤世界樹節(jié)制發(fā)著光亮,喇嘛戒也閃爍著光芒,快速匯集體內(nèi)的能量,掌心逐漸積累起一團火球。
趙清沒有著急進攻,而是利用喇嘛戒不斷愈合不斷復蘇的能力慢慢培植越來越多的能量。
同時收縮掌心,將火球體積壓縮到極小的程度,最后集中念力,猛然出掌。
火球盡然而出,男子同樣自信的構筑起水膜。
沒想到火球觸碰水膜的一瞬間便成焦灼之勢,男子眉頭一皺,書靈再次發(fā)力,才將火球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