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念之明顯地感受到李曳的得意。
太子親征的消息她聽到了，做了這么久的皇妃，她清楚地知道太子落入了李曳的圈套。
“殿下此番是有把握太子戰(zhàn)敗嗎？”她問。
“無論成敗?！崩钜纷孕诺卮鸬?。
“那是該為太子惋惜還是該為殿下慶祝？”韓念之想討丈夫的歡心。
“你向來不理這些事，怎么今天關(guān)心起太子來？”李曳斷然不是在吃醋。
“我只是覺得，殿下有事就交給紫光，我這個王妃一點忙也幫不上?！表n念之說。
“你又瞎想什么？你是王妃，身份尊貴，只管好好享福，好好教育孩子，那些臟活累活，自有下等人去做?！崩钜氛f。
“紫光那么幫得上忙，也還是殿下口中的下等人？”韓念之其實心中喜悅。
“自然?！崩钜反藭r心情不錯。
“下等人變不成上等人？”韓念之追問。
“當(dāng)然?！崩钜氛f。
“那殿下派去西寧的人為的就不是個下等人。”韓念之明知自己觸到了李曳的底線。
李曳的呼吸變得沉重，眼里是一瞬即逝的殺機。
“既然下等人永遠(yuǎn)只是下等人，殿下找了十年又是為了什么？”韓念之明知自己很危險。
“不要以為你是王妃就可以放肆。”李曳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韓念之心中積壓已久的怨言本想著繼續(xù)忍下去，無奈始終還是想說出來，“正因為身為王妃，就有責(zé)任擔(dān)著殿下的聲譽。尋常官宦子弟娶妻納妾也就是平常之事。但王子不同，隨時成為坊間笑談。三殿下帶回個女客，至今還引起議論。若讓人知道二殿下一直在找一個下等人，又會引起多少非議。若傳到陛下耳中。。?！?p> “夠了。”李曳冷冷地說。
“是該夠了，殿下，已經(jīng)十年了，我們的孩子都快長大了，您還沒夠嗎？”韓念之覺得此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夠了！”李曳一手掃掉了邊桌上的茶具。
茶水流了一地，也流到了韓念之心中。
“你要是還想坐穩(wěn)這個王妃的位子，就不要再提起這個人?！崩钜返难壑袧M是怒火。
“殿下就未曾想過，她已經(jīng)死了嗎？”韓念之覺得自己在發(fā)抖。
“沒有我的允許，她不會死?！崩钜氛f完拂袖而去。
韓念之感到胸口像梗住一樣，其實這十年來，她一直有這種感覺。
她也一直知道，想找到蒙悅茜的又何止李曳一人。
71年，西寧
烈五郎帶來了齊無忌要聯(lián)合北武出兵南越的消息。
“北武同意了？”冷夕野很吃驚。
“聽說太子李乾主動請纓攻打南越。”烈五郎說。
“他們具體要做什么，五哥，你一定有消息?！蹦舱f。
“李乾要齊無忌動天養(yǎng)?！绷椅謇烧f。
“天養(yǎng)？”冷夕野說。
“天養(yǎng)是個小國，農(nóng)業(yè)為生，天生天養(yǎng)，沒什么戰(zhàn)力。這么多年還守得住，只因為地位如同雞肋，食之無味，又因為地形多變，地區(qū)分散，要進(jìn)攻也要分散兵力?！蹦舱f。
“聽起來沒什么好處，齊無忌怎么會答應(yīng)呢？”冷夕野問。
“齊無忌不會做沒好處的事。”烈五郎說。
“天養(yǎng)不一定難拿下，齊無忌的人善于化整為零作戰(zhàn)。倒是賽城要費些功夫?！蹦舶训厣系氖^排成一排，每塊石頭在他心中代表一支軍隊。
“他的目標(biāo)是賽城。也對，賽城與西寧北武都不相連，不曾被作為爭奪目標(biāo)，軍事防備也弱，，但是賽城有地勢優(yōu)勢，是塊難啃的骨頭，但是一旦啃下，可以長驅(qū)直入大都城?！蹦策呎f邊移動石頭。
“李乾前段時間失寵的事齊無忌早就聽聞，李乾要保住自己的地位，急于邀功，他主動聯(lián)絡(luò)，齊無忌看來是求之不得?！绷椅謇烧f。
“其實動賽城對齊無忌沒壞處。”莫凡不停地變換石塊的位置，就像在下棋。
“你想到什么？”烈五郎問，莫凡在他們中是最聰明的人。
“若拿下天養(yǎng)，西寧北武就得到一個天然的糧倉，如果拿不下，與北武結(jié)盟就是齊無忌的靠山，對西寧各族會是威懾，甚至是對我們。齊無忌一旦聯(lián)合北武，以后我們就更難了?！蹦舱f。
“你漏算了一個人。”冷夕野扔了塊石頭打散了莫凡的幾塊石頭。
“怎么說？”莫凡問。
“如果李乾擺明了邀功，李曳一定不肯。如果李曳想爭這功勞，李乾是出不了上京的?！崩湎σ罢f。
“你說這是李曳讓給李乾的？”莫凡把剛才冷夕野扔過來的石塊替換掉代表李乾的那塊。
“也許，是李曳送給他的?！崩湎σ罢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