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點了點頭,接過卡牌,正要把感知放出。
李唯一想了想,又掏出一張【紅線槍卡】:“同樣的卡牌,會不會對你的修復工作有些幫助呢?”
墨辰精神一振:“這是完好的卡牌嗎?如果是完好的、又是同類卡牌,那倒是可以做個參考,省下不少功夫?!?p> 他接過這張完好的【紅線槍卡】,把感知延伸上去,謝謝揣摩。
李唯一無所事事,打量起房間內的環(huán)境。
房間面積挺大,古色古香。
地板鋪著光亮的柚木,中央的工作臺是大紅木桌子,后面豎著一扇夕陽青山屏風。
墻壁上掛有幾幅山水畫,窗臺上是木制雕花窗戶,旁邊有名貴青瓷花瓶裝飾。
看來夏忘憂的確很看重墨辰。
也難怪,能夠修復卡牌的構紋師,地下街實在是太稀少了。
物以稀為貴。
‘不過話說回來,忘憂閣樓的裝修風格,完全就是純正的大夏古風,連室內都弄得這么雅致,貼近大夏風物,看來夏忘憂這個老頭子,還真是喜歡大夏啊......’
李唯一摸著下巴琢磨著,眼神閃動:
‘夏忘憂、夏忘憂......夏,忘憂......忘憂閣樓......’
另一邊墨辰放下【紅線槍卡】,欣喜道:“好!這下子知道了正確的構紋,修復起來就簡單多了!梟先生請稍等?!?p> 也不等李唯一回應,墨辰又拿起【紅線槍卡(強損壞)】,放出感知,閉目探測起來。
片刻之后,他睜開眼睛,拿起旁邊的銀色折疊小刀,開始剔除損壞的構紋。
李唯一也不打攪他,坐在一邊閉目養(yǎng)神。
一個小時之后。
墨辰揮下最后一筆,興奮道:“完成!”
他左手中的【紅線槍卡】閃爍著藍光,卡牌上原本被利爪劃出的爪痕,隨著光芒不斷地自行修復、爪痕逐漸消失,片刻間整張卡牌光潔如新。
李唯一在一旁看得驚嘆不已。
只需要刻畫好構紋,就連卡牌損耗的材質本身都會自行修復,這簡直就是魔法。
他這時候真的對西洲的科研界升起佩服之心。
真虧他們能夠跳過蒸汽時代和電氣時代,直接跨級研發(fā)出卡牌這種黑科技。
李唯一接過修復好的【紅線槍卡】,在手中把玩:
“牛先生的技藝純熟很多啊,這么短時間就能修復好‘強損壞’的卡牌?!?p> 墨辰有些不好意思:“這多虧了梟先生的那張完整的【紅線槍卡】,讓我修復前就掌握了正確的構紋,相當于開卷考試了。”
李唯一笑了兩聲:“哈哈,那可要多謝我的那些對手,這么多家伙都帶有同樣的【紅線槍卡】。”
墨辰心中升起敬畏,現(xiàn)在【紅線槍卡】在梟先生手里,那他話中對手的下場,不言而喻。
他陪笑道:“那也難怪,【紅線槍卡】畢竟是市面上性價比最高的藍色攻擊型卡牌,難怪大家都喜歡買?!?p> 通常戰(zhàn)斗型的藍色卡牌,價位起碼在一萬星元以上,而卡牌店里的【紅線槍卡】,只賣8000星元,對比別的藍色戰(zhàn)斗類卡牌,劃算得令人不敢相信。
李唯一收好兩張卡牌,隨口問道:“是呢,牛先生知道為什么【紅線槍卡】賣得這么便宜么?”
他本不指望墨辰知道,不料墨辰直接開口說道:“聽聞西洲一些強國國內,已經實現(xiàn)了對【紅線槍卡】的流水線生產,造價大大降低,所以售賣價格才降了下來。”
“在我們大夏這邊還是賣得貴了,在他們本土,一張【紅線槍卡】頂多就是賣兩三千星元的樣子呢。”
李唯一挑眉:“哦?牛先生知道很多呢?!?p> 墨辰愣了愣,一下子醒悟過來,頓時渾身局促。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都是傳聞、傳聞。”
李唯一盯著墨辰。
墨辰心虛地左看右看,目光不敢和李唯一交匯。
李唯一笑了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呢,沒危害到我的,我通常不會深究?!?p> 墨辰松了口氣:“絕對危害不到梟先生,我保證。”
李唯一轉移話題:“剛剛說到【紅線槍卡】實現(xiàn)了流水線生產?之前牛先生不是說卡牌構紋的刻畫,需要用到精神力么?
那他們是如何實現(xiàn)流水化生產的?
總不能是讓一排構紋師24小時不停地連軸轉吧?”
“這個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很想了解一下這種顛覆性的生產技術呢。”
墨辰眼神中流露出對知識的渴望和憧憬。
李唯一沉思。
流水線生產卡牌。
如果是像李唯一前世那種,用機器實現(xiàn)的24小時不停機的生產,那產量就恐怖了。
【紅線槍卡】馬上就能成為西洲卡師軍隊的常規(guī)列裝。
量變是會引起質變的。
一支軍隊數(shù)量級的激光攢射,山都能給瞬間轟平了。
簡直恐怖。
‘也不知道,這種流水線生產,現(xiàn)在發(fā)展到了哪個級別的卡牌......’
李唯一看了看戴著牛頭面具的墨辰:‘這家伙,似乎知道不少卡牌的知識呢......’
他拿出褲兜的卡盒,抽出那兩張空白的召喚卡牌,遞了過去:“牛先生看看這兩張卡牌吧?!?p> 墨辰好奇接過,稍微翻看,頓時入了迷:“這、這不是空白的召喚卡牌嗎?!”
他放出感知,細細揣摩兩張卡牌的構紋。
“構紋好漂亮!哦~這一筆順滑的轉折!太有靈性了!噢噢!這兩個構型,還可以這樣勾連!難以想象!”
“這兩張卡牌構紋類同,恐怕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這個結構應該是強調智力的樣式,這個結構應該是強調美麗的樣式......”
他完全沉迷進去。
墨辰翻看了好半天,才滿足地放下:“這兩張卡牌,應該是準備用來召喚女仆系召喚生物的空白卡牌?!?p> 李唯一眼前一亮:“詳細說說?!?p> 墨辰撓撓頭:“我也只是知道一點?!?p> “召喚系卡牌的制作,在六大系中獨樹一幟,它們比其他五系多了一項流程——【召喚儀式】?!?p> “首先要根據(jù)召喚需求,刻畫構紋?!?p> “構紋相當于一種語言,比如想要女仆,就要刻畫強調智力的構紋、強調美貌的構紋等等?!?p> “想要戰(zhàn)斗生物,就要刻畫指定的戰(zhàn)斗需求、生物類型等等構紋?!?p> “根據(jù)卡牌材質、刻畫構紋的復雜程度,會生成相應顏色的空白卡牌,這兩張牌都是白色,只能是召喚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女仆,或者低戰(zhàn)斗力的觀賞性小動物?!?p> 墨辰嘴上說是只知道一點,說起來卻是滔滔不絕:
“準備好空白召喚卡之后,接下來就是舉行【召喚儀式】?!?p> “說是【儀式】,其實就是準備好【祭品】,走個流程就好了。”
“具體召喚出什么來,就由【儀式祭品】、【儀式地點】以及【載體卡牌】相互影響決定?!?p> 李唯一追問道:“那,這個召喚流程具體怎么弄?”
墨辰噎住了:“呃,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唯一頓時無語:“你這滔滔不絕的,我還以為你很懂行,結果關鍵的地方根本沒搞懂啊......”
墨辰有些委屈,弱弱道:“我這不是第一次見到空白的召喚卡牌,興奮過頭了么......”
“......”
“......”
兩人相對無言。
“行吧”,李唯一打破沉默:“還是要多謝你的情報,這次承你的情了,下次有麻煩可以找我?guī)兔??!?p> 墨辰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說了些沒什么大不了的話,不用這么鄭重啦......”
他腦子一轉,突然一拍掌心:“啊,對了!倒是有一件事要請梟先生幫幫忙!”
“請說?!?p> 墨辰快速說道:“我在興院的一個學長,日前突然被治安所抓了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我想請梟先生查查看......”
李唯一愣了愣:“你說的這個學長......難道是羅奇文?”
墨辰也愣住了:“對,梟先生也知道羅學長嗎?”
“嗯,知道了。我會查一查,看他的處境如何?!?p> 在李唯一想來,羅奇文估計是被他襲殺戈登男爵一事牽涉進來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當做替罪羊。
墨辰松了口氣,拱拱手:“那就又勞梟先生了,價錢方面......”
李唯一揮手:“小事一樁,再說我這是還你的情,不需要談價錢?!?p> 他又問道:“你剛剛稱呼羅奇文為學長,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是興院一年生?”
“啊,是的。”
李唯一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墨辰。
一年生,已經練成了一階下位。
這份資質,比羅奇文還要強得多。
并且他還會刻畫構紋,修復卡牌。
還有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卡牌知識。
前途遠大啊。
非常值得交好。
李唯一站起來:
“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先告辭了。羅奇文的事,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p> “多謝梟先生,先生慢走?!?p> 墨辰恭敬地將李唯一送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