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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底，蔣清洋就放寒假了。
“我叫了林姨他們過來吃飯的，你等會和我一起去買菜。”
“知道了?！?p> 蔣清洋是中午到的，林卿今天不上班，去機場接上蔣清洋就去了超市。
“去推車?！?p> 男孩穿著黑色羽絨服，帽子扣在頭上，手有些紅，可能是在外面吹了風(fēng)。
―JQY：回家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回。
―悅：準(zhǔn)備回去了。
―JQY：好，注意安全。
陳悅回了個表情包，小兔子乖乖點頭的。
蔣清洋還戴著口罩，擋住了他勾起的唇角。
“蔣清洋，過來?！?p> “稱一些湯料?！?p> 大概四五十分鐘后，母子倆才從超市出來。
蔣清洋把袋子一個一個放進(jìn)后備箱，又折回去還購物車。
“悅悅回家了嗎？”
蔣清洋扣好安全帶，把口罩摘下，“應(yīng)該到家了。”
下車后，蔣清洋來回拎了兩趟才把從超市買回的東西拿回家里。
手上東西剛放下，手機就振動起來。
蔣清洋微微揚起唇，脫下大衣，靠在鞋柜旁，“到家了？”
“到了，到了，我好像看到你了？”
陳悅不太確定，對面?zhèn)鱽硪宦曒p笑，緊接著是他的回應(yīng)。
他走出陽臺，看向?qū)γ鏄牵瑢γ嫖堇锇涯X袋抵在玻璃上的女孩，一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另一只手撐在玻璃門上。
蔣清洋揮了揮手，“看到了嗎？”
陳悅睜大眼睛，“你回來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女孩子軟軟的音調(diào)，三連問把蔣清洋給逗笑了。
“剛剛回來的，我放假了?！?p> 倆人又聊了幾句才掛，陳悅本來想去找他的，后來想想，下午還要上課，她要午睡，況且下午還有數(shù)學(xué)測試。
還有兩周，真的想哭了。
“陳悅，吃飯。”陳晉叫完她，又回房間去叫林芷柔。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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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熬到放假那天了。
陳悅：“解放咯?！?p> 同桌拍拍她的肩，湊到她耳邊說，“寶，你高興太早了?！?p> 果然，沒多久一沓一沓試卷就從隔壁搬過來。
“現(xiàn)在房生物試卷，一共是十二張，大家拿到的時候記得核對一下頁碼。”
過了一會兒，物理課代表也上了講臺，等發(fā)完后，他才出聲，“物理老師說，這個試卷大家決定寫不寫，難度太大也可以跳過，但是他在課上布置的沖刺資料上的練習(xí)，一定要做完?！?p> “語文這個是成語積累和文言文，大家先寫，寫完了老師會在群里發(fā)答案給大家?！?p> “……”
發(fā)試卷發(fā)了整節(jié)課，就連下課都在發(fā)，老班在講臺旁邊看著，一會兒說說幾句鼓勵的話，一會兒又說前排的那幾個同學(xué)。
陳悅和同桌出了教室去接水，陳悅幫同桌拎著杯子，齊肩短發(fā)的同桌比她矮一些，捆好鞋帶后跟上陳悅的步伐。
“你什么時候回去？”
陳悅昨天已經(jīng)和陳晉說過了，讓他今天過來接，東西太多了不好拿，“下課就走?！?p> 中午十一點就放假了，下課后，她打算打個電話給陳晉，問問他車停在哪兒。
結(jié)果剛走出走廊，就看見陳鑫了。
陳悅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走廊上已經(jīng)有很多家長都等學(xué)生了，也有已經(jīng)在搬書回家的同學(xué)和家長。
所以只有少部分同學(xué)看著陳鑫，陳悅拿著手機，在手上轉(zhuǎn)了兩圈，“爸爸呢？”
“在停車?！?p> “進(jìn)去幫我搬東西?！?p> 陳悅讓他跟著她進(jìn)教室，指了指座位旁邊的小箱子，“這個。”
班上有女生看到陳鑫，都留意的多看了幾眼，然后有玩的好的還跑到陳悅旁邊問話，“這是你哥哥嗎？”
“昂？是啊。”
陳鑫搬起來就往外走，一米八的身高在他們當(dāng)中是絕對的占優(yōu)勢的，他可能是剛睡醒，棉襖的帽子松松垮垮套在頭上，站起來帽子已經(jīng)掉下來了。
陳悅：“在樓下等我?！?p> “快點?！?p> 即便是帶著帽子，戴著口罩，也有人上去問聯(lián)系方式，陳鑫吊兒郎當(dāng)?shù)目吭跇窍麓髲d的柱子上。
“有女朋友了。”
陳悅一過來，就聽見他這話。其實一開始還是很禮貌說句不好意思或者抱歉之類的話，但是接連著幾個人，他沒那耐心了。
陳晉也從另一邊過來了，“爸爸。”
陳晉：“收完了嗎？”
“好了，但是我要去一趟辦公樓?！?p> 陳晉接過她手里的袋子，又幫她拿起背包。
“等會去門口等著，我去開車過來?！?p> “好，我很快的?！彼蜕先ツ脗€之前年紀(jì)比賽的獎狀而已。
班主任在辦公室里，一邊給她拿獎狀，一邊嘮叨她的學(xué)習(xí)，跟她說假期是彎道超車的好時機，給她灌雞湯。
陳悅看著手機上亮了兩次的屏幕，也沒敢回信息，電話打來也沒接。
這獎狀拿了十分鐘，陳鑫到最后都懶得催了，直接躺在后座睡覺，陳晉和林芷柔在通電話，所以陳悅剛出辦公室打電話給陳晉沒打通。
站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陳悅四周望，也沒看見人和車，陳晉也是才看到馬路對面她。
陳晉看了眼后視鏡，陳鑫閉著眼躺在后座，“過去叫你妹妹?！?p> “嘖?！标愽伪緛硪矝]睡著，只是昨晚回的晚而已，今早又被他媽喊過來一起接妹妹。
陳鑫剛打開車門，陳悅就看到了，陳鑫干脆就站在那，不動了。
陳悅看他一臉不爽的表情，她也不開心，“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p> 陳鑫：“……”
陳悅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上了車。
陳晉還在打電話，“上車了，等會去接你回家?！?p> 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去這么久？”
陳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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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陳晉去接林芷柔，陳鑫回房間補覺，陳悅收拾了一會東西，接了蔣清洋打來的電話。
“要不要過來吃飯？”
陳悅：“一會兒我爸就回來了?！?p> “行?！?p> 陳悅放了免提，她在找吃的，有些餓了。
“我晚上想去吃上次那個暖奶暖茶?！?p> “好?！?p> 陳晉回來后還是等上了好一會兒才吃上飯，陳悅無聊的坐上沙發(fā)上刷視頻，沒一會兒又去房間拿了作業(yè)出來寫，現(xiàn)在寫完，過幾天就不用寫了。
“林芷柔?！?p> 陳悅抬頭看了眼廚房，陳晉一般不會叫她媽全名的，除非是生氣了。
“說了不能喝那個，出去！”
林芷柔小小聲回了他一句，“我就喝了一口?！?p> “出去?！?p> “哦。”
吃飯時，陳鑫也正好從臥室里出來。
陳晉不理他，林芷柔則是喊他過來吃飯，陳悅也默默的沒說話。
“這什么天，你那買回來飲料放冰箱？”
陳鑫：“順手?！?p> “那你放房間，別放出來。”
陳鑫：“……”
他沒說話，看了眼林芷柔，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之前也有過幾次這樣，但是那會是夏天。
林芷柔不長記性，每次被陳晉說了也不改，鍋都是兒子來背。
一家人吃完午飯后，各忙各的。
林芷柔午睡，陳晉也跟著進(jìn)了房間里。
陳悅給蔣清洋發(fā)信息，問他在不在家里吃晚飯。
他回了語音，“我們吃了再去?！?p> 陳悅在家沒吃多少，留著肚子逛夜市的時候吃。
奈何傍晚降溫厲害，特別冷的天。
陳悅已經(jīng)不想出門了。
―悅：我們還出門嗎？
潛臺詞：我不想出門了。
―J：嗯？
―J：出。
陳悅一臉無奈，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悅：好冷。
―J：穿衣服。
―悅：穿了也冷。
―J：不去了，下樓來。
陳悅：“？”
這么冷的天，難不成他倆還要下樓一起散個步？
陳悅披了件大棉襖，準(zhǔn)備出門。
“媽媽，我下樓一趟?！?p> “自己一個人嗎？等會可能會下雪，自己注意安全。”
“好，我和蔣清洋去樓下走走。”
她剛出電梯就看到人了。
“你怎么這么快？”
“剛過來，走吧?！?p> “哦?！?p> 倆人在小區(qū)里逛了一圈，蔣清擎跟他爸媽也過來了，正準(zhǔn)備上樓去。
“哥哥。”
蔣清擎也鬧著要在樓下玩，蔣清洋不讓。
陳悅本想開口說，讓他一起。
蔣清洋就把她往后扯了下，跟叔娘說，他們等會就上去了，外邊天氣冷，帶蔣清擎先上去。
蔣政還在一邊打趣講蔣清洋，“你哥忙著呢，走吧?！?p> 蔣清擎抱著陳悅的腿不肯走。
“蔣清擎?！?p> 小孩不敢抬頭，他哥兇起來是真的兇，不近人情的不給你留任何余地，能把他弄哭的那種。
蔣政：“走了，爸爸抱你。”
陳悅：“……”
等他們走了，陳悅才開口，“你干嘛兇他？”
蔣清洋沒說話，扯過她的手，放進(jìn)自己口袋，她的手很小，剛才放在外面，現(xiàn)在有些冰冰涼涼的。
“冷嗎？”
“還好。”
蔣清洋這樣拉著她，她不習(xí)慣，還有就是，她跟不上他的步伐。
“蔣清洋?！?p> 蔣清洋回頭看她，正好在黃色燈光的映襯下，倆人的影子看著像對熱戀中接吻的戀人。
他停下腳步，她突然就沒話說了。
倆人就在這曖昧的燈光下對視著，陳悅沒扎頭發(fā)，些許發(fā)絲打在臉上，蔣清洋給她別開。
陳悅沒說話，只是看著自己藏在他口袋的手。
陳悅微微掙扎了一下，她沒想出來，只是想撓他一下。
“做什么？”
陳悅另一只手扶穩(wěn)帽子，昂頭看他。
“你做什么？”說完，又撓了一下。
蔣清洋愣了下，笑了起來。
“想親你。”
陳悅瞪大眼睛，想說的話也沒說出口，“我……我……”
“可以嗎？”
“蔣清洋，你……你別……”
她說話都說不利索了，磕磕絆絆的。
陳悅急忙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攥住，“嘶……”
“疼啊，你松手?！?p> “抱歉?！笔Y清洋老老實實的松開了手，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沖動和莽撞。
“我不是這意思，我……”
蔣清洋：“走吧?！?p> 接下來的路，兩人都沉默著，誰也沒有出聲說些什么。
直到快要走回原點，陳悅望著燈光下的雪白，一片片的，這是下雨了？
“蔣清洋，下雨了嗎？”
“不是，是雪?！?p> 陳悅開心的忘掉了剛才的尷尬，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今年的初雪。”
“蔣清洋，我們好幸運哦?！?p> 蔣清洋看著面前轉(zhuǎn)圈的女孩，雙手展開像是要擁抱世界，帽子壓著她眉毛，大衣的拉鏈也拉到下巴。
露出紅紅的鼻頭和微紅的嘴唇，發(fā)絲打在臉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凌亂美感。
“蔣清洋?！彼苓M(jìn)他懷里，抱著他的要兩人都穿著大衣，陳悅抱起來有些吃力，只能虛掩著抓著他的外衣。
蔣清洋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才回抱她。
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隔了好幾分鐘才放開。
其實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人替他們記錄下了這一幕。
他們像是一對在雪中相擁的小情侶，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那樣彼此相互擁抱著對方。
“悅悅，要不要試一試？”
“做我女朋友?！?p> 陳悅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她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蔣清洋真摯的眼神看著她，“給你時間考慮，別讓我等太久了?！?p> 陳悅假裝淡定，其實內(nèi)心慌得一批，“怎么突然說這個？”
“想說就說了。”
陳悅：“那如果我們這樣的話，等你開學(xué)了，我們也是分開的啊。”
蔣清洋輕笑了聲，“原來是這樣?！?p> 還沒答應(yīng)他，就已經(jīng)在想以后的事了，可愛死了。
“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還沒作回答，就被他一把抱住，蔣清洋把頭埋在她肩上。
“女朋友？”
陳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