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桌子的佳肴,我食不知味。凌鋒格外興奮的活躍氣氛,他爸媽也不算陌生人,談的還算投機,只是我的心思全然不在飯上,想知道老人究竟意欲何為。果然吃的差不多了,凌母切入正題:“你倆處了有段時間了,彼此都滿意么?有時候戀愛久了就會失去結(jié)婚的念頭,反而背道而馳,如果你們互相傾心,咱們就把婚事訂下,你們再慢慢戀愛,怎么樣?”
想必凌母是開明的,不問我的家庭情況,想法也算超前,好像一切都是為我們好,如果拒絕就是我不通情達理。我看了凌鋒一眼,他似乎領(lǐng)悟我的想法,忙跟凌母說:“我現(xiàn)在工作還沒穩(wěn)定,婚姻也不可兒戲,再多給我們一點時間?!绷枘杆坪鯖]料到兒子會婉拒,略有驚訝,但也只能尊重兒子的想法,隨即遞給我一個小盒子:“這算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阿姨一點兒心意你收下?!蔽腋桎h關(guān)系本就沒到見家長地步,不管禮物貴賤,都不該接收,趕緊拒絕:“您先替我保管,若日后有緣我再拿走好么?”我態(tài)度堅決再三推辭,凌母只好應(yīng)了。這時凌鋒的電話響了,他看一眼號碼掛斷了,沒多久電話又響起,他接了,還沒等他說話那頭傳來女子呼叫的聲音:“凌鋒,你快過來,默默喝的不省人事一直叫你的名字!”
“你該找她的家人或者馬上送她去醫(yī)院,打給我于濟無事吧?”凌鋒冷冷的說。
“你怎么這么冷血?你不知道默默這幾年一直再等你么?她是因為你才喝成這樣!”電話那頭怒吼。
“你還是呼叫120吧!”掛了電話。聲音真的很大,想裝作聽不見都不行,氣氛又一陣尷尬。凌母圓場說:“太晚了你們今晚就住這里吧,我倆先回去了?!睅追哉Z中才知道這個房子是為凌鋒準(zhǔn)備的婚房,二樓三樓只是簡單裝修,很多東西還沒置備,留給凌鋒自己處理。怎么可能單獨留宿他家,連忙拒絕了,最后是凌鋒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們都故意避開那通電話,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其實我的心早已設(shè)立屏障,需要自行療傷。
第二天一上班瀟懿就把我拉到一旁,問我跟凌鋒怎么回事,昨晚為什么見他送一女的來醫(yī)院,而且照顧到凌晨才回家。“你親眼所見么?”我問。瀟懿努努嘴指著醫(yī)生辦公室方向:“聽江澤瀧說的,跟你有關(guān)的他都很關(guān)注呢,說的玄玄乎乎的,我看就是幸災(zāi)樂禍?!彼坪跤蟹N悲涼在蔓延,是終于“如我所愿”還是我內(nèi)心早已給他定義成“有待考察”對象?不管哪一種,都不是讓人愉快的。
到底還是介意的,而且影響頗深,一上午我都有些心神不寧。終于熬到下班,他如期而至,我盯著他的臉,的確略顯疲憊,我假裝不經(jīng)意的說:“沒休息好么,臉色不大好?!彼肷螞]有回應(yīng),一改往日的溫和,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你可以直接問我的?!蔽以谛牡妆梢曌约翰粫窝b,一眼就被識破,但我不想討論別人的事,“那你有什么想法么?”我問。
“你不是一直都期待我有想法么,就沒想過要好好跟我在一起?!边@話從他嘴里說出我是驚訝的,是我表現(xiàn)過于明顯么?情侶間分內(nèi)的事我自覺做的到位。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我再裝傻就矯情了,如實說出我的想法:“如果你們想復(fù)合我心甘情愿退出?!彼ǘǖ目粗遥孟駨膩頉]這么認(rèn)真的看過,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點點悲傷:“在你心里認(rèn)定了我是渣男,與前任糾纏不清,又和你談情說愛,永遠不是踏實過日子的人選,對么?”我們總是若即若離,真的缺乏安全感和一點熱情。他好像說到了痛處,又接著說:“走不進你的心底是我不夠好,我以為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的心你會懂的……”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偏偏我就是對他照顧前任的事耿耿于懷,聽不進任何理由。